《靡靡之音-裂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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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靡之音-裂传+番外-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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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看向站在床前的男子,骨瘦如柴,面色焦黄,双目浑浊,一看就知道是沈溺於声色的久病之人。 
这,就是你爱的人吗? 
男孩轻轻的笑了,不再如芙蕖的洁白,而是带了一丝色。引得男人伸手抚上那浅粉色的皮肤。 
感觉到手下肌肤的战栗,男人满意的笑起来,“怎麽样?我的‘销魂’不错吧?就连大内的‘情真意切’也未必比得上!” 
得意洋洋的说完,男人似乎精於此道之人,并不急著满足自己的欲望,而是要充分享受这美丽的肉体。 
浊黄的指甲时轻时重的在光滑的皮肤上来来回回的划动,有时恨恨的掐住,或青或红的淤痕渐渐像花一样开遍全身。男孩的呼吸也随之渐渐紊乱。 
粘湿的指腹在胸口的绯樱周围慢慢的画著圈,接著用口含住,然後用牙齿轻咬,直到闻到血的气味;另一只手则在双腿间同样的画著圆圈。 
“销魂”的力量是可怕的,男孩清澈的眼睛迷蒙起来,粉色的唇色转为暗红,微微的喘息,身体的某处也明显的有了反应。 
但男人却好象十分享受施加这样的折磨,只是把身子紧紧的贴著男孩,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似乎完全被媚药控制,男孩缓慢却撩人的开始扭动腰肢,甚至用盆骨去蹭男人的火热处。 
低叫一声,男人也几乎要失去自控,但又不想这样就放过身下的人,略一思索,男人把自己紫红色的欲望塞入了男孩暗红色的唇瓣中,接著,忘形的抽插起来,却没有注意到那瞬间变冷的双瞳…… 
伴随著男人不成声的惨叫,男孩吐出了口中血肉模糊的东西。 
血的味道迅速在屋内弥漫,男孩勾起暗红的嘴角,并没有擦去唇角的血迹,挽起的笑容诡魅又妖异。 
“来人啊!”郡守公子颤抖的叫出这几个字,已软倒在地上。 
几乎是立即,房间内已经一下子多出了十几个壮汉,却都因为情况的诡异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们……上了他……一起……给我上死他……”一手指著男孩,勉强说完,郡守公子就晕了过去。 
裸露的身躯,柔韧的四肢,粉嫩的肌肤。没有人犹豫,一哄而上,男人们向著可以插的地方插下…… 
自始至终,那双美丽的眼睛都没有闭上,固执的望著那个一直立在墙角的人…… 
多年後,男孩还是忘不了那个夜晚,那飘落一地的枫叶。 
三天後,男孩被郡守救出,只因为郡守也是他的恩客。 
那年,男孩十三岁。 
桐,十五岁。 
命运没有给任何人选择的机会。 
************************** 
火光冲天 
烧毁了琼楼玉宇,也烧毁了富贵荣华,落下的枫叶坠入火中,像一只只扑入火场的蝴蝶,为了爱不惜飞蛾扑火。 
剑如惊虹 
刺入蜡黄的胸膛,没有半分迟疑。溅出出的血,落在暗红色的衣泡上,没有任何痕迹。 
火,灼上清秀的脸,散发出难闻的焦味,美丽的容颜瞬间已成明日黄花。 
“为什麽?!!为什麽不一起也杀了我!!!让我和他一起死……而要毁了我的脸??!!”桐凄惨的大声喊著,却只换来听者的一声轻笑。 
“你……不配啊……”仿若叹息,男孩说出的却无比伤人,“你就靠这张脸活著,毁了你的脸……不是更有意思吗?……” 
伸手接住一片落下的血枫,暗红的身影步出了火场,像一只在火光中跳跃的蝶──妖而哀伤。 
那年,男孩十四岁。 
桐,十六岁。 
是结束,又是另一场开始。 

(6) 
林逐云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正飘落著片片洁白似羽的东西,大团大团的落下来,让他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吃过的棉花糖。 
白白的,大大的,松软而温暖,咬在嘴里是少有的甜蜜,是他最喜欢的食物。 
那时侯,他总是一个人偷偷的想,如果能每天都吃到这样暖暖的东西,是不是就不会感到冷,是不是就能快乐? 
那时,他也总是不明白,为什麽那样大大的一团,含到嘴里的时候会突然融得小小的,化得那麽快,一下子就没有了,像瞬间消失似的,再也找不到。然後,口中会慢慢苦起来,涩涩的味道钩著舌头,刮著喉咙,难受的让人想狂抓全身。 
可是,第二天,他又会重新想起那种甜蜜的味道。 
很久很久的以後,他才明白有一种与那软软的糖非常相似的东西,它的名字叫做──幸福。 
永远看起来暖暖甜甜的,消失的时候却只留下苦涩。 
而自己,总是一个学不乖的小孩。 
即使过了那麽多年,仍想一个刚学会歪歪斜斜走路的小狗,只懂得追著自己的尾巴打转,绕来绕去,弄昏了自己,却还是停在原地。 
没有丝毫的反抗,甚至连挣扎也没有,林逐云任覆上来的唇压上自己的,温顺的张开唇,让来人更深入的吻著自己。 
温热的舌,灵巧的钻进了齿间,强迫自己与它纠缠,然後又刁钻的撤出,有一下没一下深深浅浅的舔著齿列,接著又是令人窒息的深吻,像是野兽的啃噬。 
赵渐离吻得很投入,很热烈,也很深情。但林逐云的表情始终没变,甚至有些恍惚,似乎停在了梦中。 
…… 
深吸一口气,赵渐离终於离开了林逐云的唇瓣,胸膛剧烈的起伏著,努力的压抑著小腹骤然升起的欲火。他身下的林逐云却仍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如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眼睛骤然眯起,赵渐离隐忍的攥进了拳头,咬牙忍下了要打上这美却毫无表情的脸的冲动。 
许久,修长的手抚上了那暗红的唇角,赵渐离又重新恢复的清锐与傲然,“逐云,我不会逼你的,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不过,你也别想离开,你的武功被封,你走不了的。” 
从床上毫不留恋的起身,赵渐离潇洒干脆的离去。没有人看到指甲掐进了肉里。 
漆黑的眸子微微的转动了,娇媚的唇角慢慢的勾起,林逐云吃力的撑起虚软的身子靠在床头,声音明丽中含著沙涩,像覆著一层氤氲,“不进来吗?你已经站得够久了。” 
看著无数次在自己噩梦中出现的人缓缓的走到了床前,林逐云几乎分不清现在是真实还是梦境。 
“没想到还会见到你。桐,你过的还好吗?”心中百折千回,林逐云脸上仍是淡淡。 
桐却笑得分外灿烂,其中却有一股妖娆的味道,“好啊,怎麽不好,换了一张脸又变年轻了。” 
林逐云维持著斜靠的姿势,也笑了起来,慵慵懒懒的,眼波如水,连光影似乎都随他的笑容晃动起来,“赵渐离对你很好吧?” 
桐脸上的笑容一凝,再笑下去的时候,更加妖味儿十足,竟和林逐云有几分相象,“当然好啊,是他把我救出了火场,再为我去掉了丑陋的伤疤,对我宠爱有加,又要人教我宫廷礼仪,派我去凌国,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我。相信我,爱著我……”说到後来,桐竟然有些陶醉,却在看到林逐云似笑非笑的表情时住了口。 
“五年不见了,你那麽想我吗?非要让我来这里,破坏你的幸福。”林逐云的笑容微微晕开,绝世的风姿无人能及,语气则是嘲讽。 
“你知道什麽?!!”桐的笑僵在了脸上,激烈的语气更像是掩饰,“我当然不会让你好过。凌筝?幸福?你配吗?你不过是个被千人骑万人枕过的贱货?” 
为什麽,自己总是比不上眼前的人。让自己付出心,付出爱的人总是对自己提出想要落云的要求,而且,总是由自己亲手来完成。 
他美,自己也美;他媚,自己也媚,自己究竟哪一点比不上他? 
为什麽他们要的人却从来不是自己,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後,这可悲的一点却没有变过。 
人,有时候总是弄不明白,为什麽自己已经学得和他一模一样,却怎麽都比不上他呢? 
其实很简单,赝品再逼真,永远也只是赝品。 
这个道理说起来很俗,可是我们却常常犯这样俗气的错误,并且,乐此不疲。 
毫无疑问的,桐犯了相同的错,所以,林逐云只是看著他,目光中甚至有怜悯。 
这样言辞上的侮辱已不能伤他分毫,而桐,已不再是他爱的人。 
爱已伤,情已逝,剩下的只有刻骨的仇恨。 
筝,你要等我,我会回到你身边的。 
转过身,闭上眼,不再理会桐的漫骂,林逐云侧身倾听著外面“簌簌”的声音。 
这应该就是筝说的雪吧。 
洁白又无瑕,就像你,我的爱人。 
筝,我好想你。 
──人们为什麽要拥有爱情呢? 
是因为它的美丽,它的甜蜜,它的缠绵,还是它的疼痛。 
这个问题,并不深奥,却没有人能说出正确的答案。 
林逐云也不能,此时的他认为,凌筝就是他的爱情。 
却忘了,雪洁白无瑕,却也最能掩盖罪恶。 

(7) 
天之涯海之角长著一棵神奇的树,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三千年一成熟。它的枝叶伸展开,能遮住天空;它的花红得像跳跃的火;它的果实叫太阳…… 
山之颠地之极开著一种绮丽的花,以金为枝,以玉为叶,以冰做骨,以雪化魂。它们开在天地相接的地方,发出亮光点缀著夜空,其中一朵被天人相中,采来挂在天顶,取名月亮…… 
而现在,这两样足可与日月齐辉的绝世至宝,就这样随意的被扔在地上,更别提扔开它们的人是一脸鄙夷的表情。 
桐表情狰狞的看著林逐云,如果不是王上有命:凡冒犯林逐云者格杀勿论。恐怕他早冲上去,把眼前的美人碎尸万段。 
“你到底要怎麽样?送你东海的珊瑚,你说太;送你南国的珍珠,你说太素;给你西域的玉石,你嫌冰冷;给你北方的墨梅,你说寻常。 
说什麽‘天下至宝──日珠月华。’如果王上为你取来,就考虑对他笑上一笑。 
现在呢?这两样东西就在你眼前,刚才王上来的时候,你却不言不语,甚至不看他一眼,把他气走,你到底安的什麽心?你到底把王上当作了什麽?” 
而刚才一直毫无反应的林逐云忽然笑了,足以勾魂慑魄的眼眸转向了气急攻心的人,“你急什麽?我对他不假辞色,不是正称了你的意吗?难道你希望我们在你面前卿卿我我?” 
“你……你……”桐气得说不出话来,却又因为无从反驳,几乎全身发抖,但马上他已察觉了自己的失态,压抑下爆发的情绪,“你这样做,对自己也没有好处。现在赵国宫中,谁不知道王上为你做的事,你已是众矢之的,再这样下去,王上一旦被你惹恼,对你失去了兴趣,你自己的下场你自己明白!” 
眼波流转,林逐云轻笑出声,“桐总管,赵渐离的心腹,你不会是在关心我吧……看来你真的爱上了他,竟会说出这种好象是在怜惜我的话,真是为难你了。可过了这麽多年,你爱人的方式仍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啊,只会把我千方百计的弄来送给你心爱的人……” 
若说世界上有什麽事情最痛苦,那莫过於把自己心爱的人拱手送给别人和被自己心爱的人拱手送给别人这两件。 
而,这两个人却曾经也正在经受著这样的痛苦。 
命运是残忍的,爱情又何尝不是。 
当你爱的人并没有也一样爱著你时,爱就会变成一件最凶狠的武器。 
可人们又总是在不断的爱著别人,即使知道会留下伤口。 
这,也许就是人类可爱的地方吧,脆弱却又坚强,常常会让人觉得有种撕裂的美。 
但,此时的桐是无心欣赏这种美丽的,因为林逐云的话,就戳在了他以前尚未痊愈,如今又正在淌血的地方。 
他纤细的身子剧烈的痉挛起来,端丽的唇近乎吐出了禁忌的秘密,“你……你以为,你就好过我多少吗?呵呵呵呵……幸福?我们都是永远得不到幸福的人,凌筝他……”像忽然想起了什麽,桐一下子住了口,眼光也调向了别处。 
但林逐云却不由得紧张起来,一牵涉到凌筝,他就再也无法平静。 
“筝怎麽了?你们把他怎麽样了?”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语调,林逐云的声音还是微微的颤抖。 
恨不得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林逐云,多想看看他痛不欲生的惨状。 
在心中思量了又思量之後,桐还是没再吐出一个字。 
没错,告诉了他,自己固然能解一时之恨,但没有了凌筝做砝码,林逐云难保不会做出什麽难以预料的事来。 
再说,如果王上知道了这件事情是他泄露出去的,自己将要如何收场? 
思前想後一番,桐硬是吞下了已到嘴边的话。 
目前,还是按兵不动为好。 
而这一过程,全都被林逐云看在了眼底。 
看来,无法从桐那里得到什麽了。 
那只有…… 
“那……就请桐总管去把赵渐离找来吧!” 
“什麽?”无法相信刚刚听到的,桐忍不住要加以确认。 
“我说~~~把渐离找来~~~~”刻意把声音放软,制造出暧昧的效果,林逐云清丽又氤氲的嗓音带著惊人的引力。 
“你……要做什麽?”桐深深的凝视著林逐云的双眸,企图从中看出点什麽。 
但林逐云却十分坦然的回望著他,“我只是接受你的建议罢了。” 
“……”桐知道林逐云一定另有打算,但此时的他,除了乖乖的通知王上这个“好消息”之外,别无他法。一想到,待会儿两人之间可能发生的事,心却又不由自主的痛起来。 
“你好自为之吧!”忿忿的说完这句话,桐终於强忍著心痛离去。 
留下林逐云一个人若有所思的笑。 
“雪儿,出来吧。他都走远了。” 
被温柔的声音唤出的,是一个楚楚动人的少女。 
“逐云,桐总管真的走了吗?”名叫雪儿的女孩怯怯的,年方二八,稚气未脱。 
“是啊,真的走了。雪儿,你愿意帮我做一件事吗?”林逐云状似犹豫的问到,欲言又止的脆弱神情连当年的秦少痕都无法拒绝,而对於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来说,此时就是要她把心掏出来送给这美丽无双的人,她恐怕也是心甘情愿。 
她是王上挑出来送给林逐云的婢女,除了伺候他的饮食起居外,监视他的行为也是她的一项工作。 
可当她第一眼看到这如云般飘逸、优雅、又哀伤的人时,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了,她本不敢奢求,但他却说爱她。 
爱情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操纵爱情的人。 
这样的情景也并不陌生,就在几年前,赵国最小的公主晴,也是这样坚定又盲目的跳进了一个相同的陷阱。 
在最後的最後,晴没有後悔。 
那麽,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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