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竹御越来越像竹云,好的都被继承了去,就这点便让竹府一干女眷等疯狂地迷恋上竹御,可现在竹御与竹府最不待见的竹允染上一层暧昧的关系,自然而然众人对竹允的不屑只会更深一层。
在这里,圈养男宠其实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儿,就是竹云也有几位相貌可爱的男宠,可在竹府女眷的眼中,那就是夺取自己幸福的罪魁祸首。
总之,看不顺眼就是看不顺眼。
遣走下人后,竹允走到床边扶起竹御,竹御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烁烁的双瞳精神无比,也告诉着竹允,他始终醒着。
“适才的话,您都听到了?”竹允知道他不应该问,因为问了也只是受到伤害罢了,可他偏偏忍不住要问。
竹御半坐起身,点点头。
竹允闷声不吭,牵起竹御的手走向浴桶,柔嫩无骨的手在竹御的背上缓缓移动。
“今儿个,你不专心。”竹御说。
竹允一愣,“啊?”
“同一个位置你都擦很多次了。”竹御的声音略显不耐。
真是这样吗?竹允轻声道歉,随后皱着眉头盯着竹御的背,果然有一处红红的。
竹允尽量把心思集中于服侍竹御,其他的听过便过,一律当作耳边风。
竹御说了许多,他说:“我很喜欢你,所以我才打算和你做的。”
“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你就像是……不管如何,你总是陪伴在我身边,一直一直,你不再身边时我会觉得有些不自在,可是你在我身边时我又觉得理所当然……子生,他在我身边时会给我幸福的感觉,而你,并不能。”
所以,你只能辜负了我,是不是?竹允柔柔一笑,轻轻的笑声在房内若隐若现。
是笑是哭,无从辨别。
“不要爱上我。”这是竹御最后的一句话。
从房内的人影中,竹允瞧见竹御的嘴角微微地蠕动着,似乎还有一句话要说,却又没说出来。
不过竹允知道,下一句是什么。不要爱上,否则他会受到伤害……其实这只是以好听的话来讲,倘若说真的,并不是竹御会心疼竹允会受伤害,而只是单纯地认为竹允的爱会很麻烦。
对竹御来说,他对竹允的感情便是剪不断、理还乱。
两人在糊里糊涂中完成了第一次,竹允在迷迷糊糊中忽略掉了心痛的感觉,竹御在无知中遗忘掉了某一种特别的感觉。
为竹御洗浴后,竹允拖着疲惫的身子善后,也没能清理自己的身子,便匆匆在地板上铺被,累的也没去想盖被子,便迷迷糊糊地睡了去。
隔日一大早起来,竹允发现了一个问题,他生病了。
风寒,这个可以当作是昨儿个与竹御一夜春宵,从竹御身上过到自个儿身上来的。竹允心里乱七八糟地想,挺不合算,销魂说不上,反倒弄得自个儿里外都是病。
除了风寒以外,就是肚子了,一大早在鸡鸣前便醒来,肚子绞痛般的感觉让竹允醒来。
一大早上起来,去水房拿着凉水匆匆擦洗身体,又开始烧水,等忙着忙着,竹御也醒了,看起来神清气爽,一点病态也无,看来风寒在一夜之间痊愈了。
为竹御更衣、梳发、洗漱后也到了早餐时间。
竹允跟在竹御的身后走入饭堂,里面已经有无数人在里面了。
竹御向皇上请安,皇上对竹御招手,让他坐到自个儿身边去,他听话的走过去,这时公主炯炯有神的目光朝竹允射了过来。
虽然竹允与五公主初识是在一片的昏暗中,可五公主还是一眼便认出了竹允。
她从饭桌上站起身,走到竹允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才半转身对着皇上,道:“父皇,儿臣要这个人。”说着纤纤玉指指着竹允不放。
竹允一惊,脸上微微抽搐,身子一点点地向旁边移动,躲开了五公主的手指。
五公主微微一怔,跺了跺脚,耍脾气了。
皇上宠溺地对五公主微微一笑,道:“宣儿,入宫可要去势,你也要问问人家肯不肯。”皇上并未把公主的“要”当作是男女之情,只因为看人家顺便,便想让人家做侍从,只因两人的身份如云泥之差。
“去势?”公主皱眉,咬咬嘴唇,哀怨地瞅竹允一眼,想了半天,娇蛮地说:“不管,人家就是要嘛。”撒娇。
皇上无奈,以着询问的眼神看向竹云。
竹云微微一笑,对此表示不置可否,轻声道:“这要看御儿的意思。”
听见父亲提起自己的名字,竹御抬头看了眼竹云,又把目光投向竹允,无所谓道:“五公主喜欢就好。”
五公主乐了,竹允不开心了。
只见竹允犹豫了一下,“扑通”一声跪下来,叩头,道:“奴才无才无德,自认无法胜任成为服侍公主千金之躯的侍从。”
这回公主不高兴了。一手叉腰茶壶姿态看着竹允,冷笑道:“你好还是不好本宫自己看着办,你只要把自己下面儿洗得干干净净等着让公公“砍”就可以了。”
“宣儿!”皇上呵斥五公主。
竹允一张本就苍白的脸瞬间惨白无比。以着求助的目光看了眼应该是明君的皇上,又看了眼心情恶劣的公主,道:“奴才自幼无父无母,没能有一个完好的家庭,一生以来唯一的愿望便是娶个媳妇,生俩孩子,搭建个小草屋,买几头羊,养家糊口……”
公主眉头皱得更厉害了,皇上不吭声了。
竹云挑眉:“好个自幼没爹没娘。”语气说的云淡风清,却让竹允的心“咯噔”一下,沉入了谷底。
随后竹御紧接而上:“昨儿个还在做什么,今儿个就喊着娶妻生子了。”竹御说的讥讽。
这回竹允的心是直接跌倒了深渊,随后几颗巨大的石头倾斜而下,砸的他喘不过气来。
本以为竹云与竹御会漠视他的言语的,毕竟不在意就代表愿意去忽略,忽视了,就会忘记他的一言一语。不听、不闻、不问,可是竹云与竹御显然没有注意到。
哪怕是微妙的,却也在注意着竹允的一举一动,不知不觉地了解着他。
第九节
公主弯身,扶起跪在地上的竹允,展露出一抹可爱的笑容,下一瞬间,手高高的扬起,狠狠地落下。
众人有一瞬间的闪身,等一时到的时候“拍”一声,响亮亮的巴掌声便传入众人的耳中。
竹允有一瞬间的错愕,手慢慢抚摸上被公主拍打了一巴掌的面颊。
公主蔑笑:“你倒是把本宫昨儿个说的话做是耳边风了?你,是本宫的人!你给本宫记清楚了,如果再让本宫发现你打算跟某个人鬼魂,就别怪本宫把你和那贱人抓了砍了再奸尸。”
听到公主粗俗的辱骂声,竹允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竹御。
“贱人抓了砍了再奸尸?”竹御重复,僵硬着脸皮扯出一抹笑容,继续进食的动作。
皇上无奈的摇摇头,才说:“不得胡闹。”
公主撅嘴,恶狠狠地瞪了竹允一眼,坐回席上,吃饭。
这事似乎就这样过去了。
现在的竹允只希望公主贵人多忘事,当她走的那一天能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悄悄退出饭厅,才松下一口气,忽然有一双柔嫩无骨的手从我的身后遮住了竹允的眼睛。
“你猜猜本宫是谁?”怪声怪气的声音传入竹允耳中。
什么叫不打自招?竹允这回是完全懂了。禁不住地,身体颤了一下,嘴角微微抽搐,道:“您都说是“本宫”了,除了公主大人,还能是谁?”
公主把手撤下,竹允转身,她撅起嘴,不满道:“一点也不好玩儿。”
竹允摇摇头,便想要离开,公主却拉住他的手,不让她离开。
“你的肌肤好热,你的手也好热,怎么了吗?”
竹允摇头,眉眼间均是如同往常的笑意,他轻声说:“奴才真是罪该万死,让公主忧心,奴才没事儿。”
她摇摇头,垂下眼眸,道:“没事儿啊?那刚好,你就陪本宫去市集逛一逛吧?”
竹允一愣,头摇得更厉害了,想要说什么却被公主捂住了嘴。
“本宫听说了,你叫竹允是吧?竹允,你听着,不管你是否要同本宫一起去,我都是要去的,而且,如果本宫在外边出事了,一切后果都有你担……啊,你是竹御的侍从吧?父皇似乎要求竹御好好儿陪本宫呢,你身为他的侍从,却没有好好儿服侍本宫,不知道竹御会被……”公主笑眯眯地说。
一股无力感顿时在竹允体内流窜,他抬起手,阻止公主未完的话,说:“我陪你去。”
公主一愣,随即笑开了一张娇俏的颜面。
她不忌讳男女之别,便拉着竹允的手想要跑到后院的方向,竹允立马拉住她,仔细地端详着公主。
竹允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他总感觉公主一身的装扮是在对众人说:打劫我吧,快来打劫我吧,我很值钱,非常值钱!再看看公主公主的
叹了一口气,竹允要求公主穿下人服,原本公主是不愿意,可是后来想了想,就笑说:“你说的对,就让我体会体会一下平民的生活吧。”说完公主一脸愉悦地去打扮,要求竹允等在后院出口。
没多久,公主果然一身下人服出来了,仔细一看,就跟乡下来的小丫头一个样子。
竹允失笑,任由公主牵着他的手,偷偷摸摸走出这座府邸。
走出院门,外界是入眼的均是高耸的围墙,竹允和公主对看一眼,她说:“这地方真华丽,难怪会被外界称为碧玉宫。”
“碧玉宫?”竹允不解地重复。
公主牵着竹允的手,围着围墙走,轻声说:“嗯,这是竹府在外界的称呼。”
大约走了两盏茶之久,两人终于离开了竹府高耸的围墙,走入宵涵国最为繁华的街道。
公主问:“你知道这里最有名的酒楼是哪里吗?”
竹允想了想,才说:“应该是入属竹府的碧旖楼。”也只是应该,说起来竹允张这么大并未离开过竹府半步,而竹御出门也从来不带着他。
在竹允小时候,竹御是瞧他小,舍不得带他出去受罪,等他大了点,便是不想带个累赘出去。竹御喜欢着逍遥自在的生活,就是服侍自己的侍从也不需要。
公主在竹允头上拍打了一下,道:“那我们去碧旖楼吧?”
竹允皱眉,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却还是不忍打住公主的性质。
两人在街道上左问右问,终于问出了碧旖楼的位置。
公主才走进去,不等小二走来,看似掌柜的半百老人狐狸精似地走过来,对公主道:“小姑娘,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公主微微一笑,答:“酒楼,宵涵国最大的酒楼。”
“也是食价最为昂贵的酒楼。”掌柜做补充。
公主点头,表示知道,好奇地拍了拍桌子,大声道:“把你们这里拿手好菜都上上来!”
掌柜不温不火地问:“请问姑娘可有银两付费?”说着狐狸眼睛在公主粗俗的衣裳上下打量。
公主一愣,骂了一句狗眼看人低,便从华丽掏出一叠叠的银票,看的竹允目瞪口呆,也看的碧旖楼内所有人有心无心的目光都朝着公主手上的银票流连。
低调啊低调,本身份尊贵之人外出便会多惹事端,而公主还这么挥霍这么招摇……这样一下来还不如让她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裳,也总比这样来的好吧?
竹允无奈了。
掌柜对公主温和地笑,便要求小二来招呼,小二乐呵呵地来,公主乐呵呵地抽出一张银票丢过去,人家笑眯眯地推这个推那个。
一个败家子,足以白光家产的败家子。这是竹允对公主的评价。
一共上了百来道菜,公主吃了不过几口,便吃不下,站起身拉着还在进食的竹允的手,便走出酒楼。
两人不知道的是,经过此次招摇后,一直有人在身后悄悄地跟着两人。
当两人走出酒楼百米以后的地方,蓦然有一群人拦截到了二人的前面。
竹允知道惹上麻烦了,悄悄地看了眼公主,却发现她依旧盛气凌人,眼里有的是一抹不知天高地厚的灼热火焰。
这样的人,迟早会受到教训,毕生难忘的教训。
竹允反握住公主的手,打算转身绕路,可身后也站了一群小混混。
“你们要做什么?”公主抬起下颚,高傲地问。
小混混一诡笑,道:“小姑娘银子可挺多,自是打算借用借用。”
“给猪给狗我也不会把银子上次给你们!”公主冷声说。
众小混混叫唤着一种下流的视线,眼见情况不对,竹允拉拉公主的手,对她小声说:“把银子给他们,我们走吧。”
公主闻言,生气地甩开竹允地手,看着竹允的目光带着一丝不解,她问:“你为什么这么胆小怕事,这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能对我们做什么?”
众小混混小小声地笑变为大大声地笑了。
并不是竹允怕事,而是他太清楚自己有几两重了。人性本就自私,在这多人面前,就是有人想救他们也难,毕竟谁也不想惹事。
想四周看了看,果然。原本喧哗的街道变得静悄悄,除了面前围绕成一圈的小混混,便瞧不见人影。
公主冷眼看着眼前的人,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众人眼睛发直地看过来,下一秒中,“嘶嘶”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眼见的是一叠叠的银票刹那间变成碎纸屑,在空中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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