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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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遥-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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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就是,就是。此琴确是绿绮,传是被盗墓之人所得才得以重见天日。从我记事起,此琴就已经在我家,是我娘的陪嫁。后来她送给了我。” 

“冬子,你也会弹?” 

“又看不起我。我可是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无所不精。。。” 

“别说我看不起你,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现来一段。” 

“来就来。”冬子从许吟手中接过琴,转身到槐树下面,把琴放在长凳上,又找了个矮点的木墩坐下来。闭眼把心神静了静,抬手抚了起来。杜峰觉地还真象那么回事。看他眼神之间少了丝玩笑和孩子气,多了份飘逸,陡然间象是长大了。不过,冬子的琴,很好听,很悦耳,很舒服,可就是想不起什么意境来。听冰霜弹琴,好歹也能听出点泉水叮当,想象出个小溪流来,许吟就别说了,简直是在看电影。如今,难道是自己没想象力了? 

一曲终了,冬子眼巴巴地看着杜峰,还偷偷溜眼去看许吟,象是个讨糖果吃的孩子。杜峰拍起了手,“冬子,厉害呀,你一不小心又让我吃了一惊。” 

“让你瞧不起我。”冬子得意地仰起了头,孩子气十足,刚才好不容易才有的飘逸感也真地飘走了。 

“许吟,这部琴送给你。”杜峰一愣,这冬子也太大方了,不说这这琴是他娘的陪嫁,单说这琴是那个什么司马相如弹过的东西,也是个古董中的古董了。这在现代不亚于一个豪华跑车吧。 

“我不太爱抚琴,这琴还是你留着吧。”许吟淡淡地拒绝了,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那个,那个,宝剑赠英雄,名琴酬知己,这琴也只有你配弹奏了,你要是不要,我就,就。。。” 

杜峰听到这里,不能不发话了。 ¬; 

“哎,冬子,我说你听过许吟弹琴吗?还酬知己?你可别告诉我说许吟要是不收这琴,你也来个摔琴谢知己。这琴是你娘的嫁妆,给了你是要你当传家宝用的,你哪能送人呢,要送,也要送对主呀。。。”拉过冬子,贴着耳朵说,“许吟是男子,不是女扮男装,别搞错了。你要送也去送楼姑娘呀,你这送了他不是白送了吗?”这个冬子,泡马子也要找对对象呀。杜峰知道,冬子只是喜欢美丽的事物,所以才会这么冲动。杜峰可不能让他这样沉浸下去。 

“我,我。。。。”冬子显然被说中了心事,脸象熟透了的苹果,站起就冲了出去,琴也没抱,黑电也跟着颠了出去。 

“这小屁孩。。。”杜峰叹了口气,转过头看许吟。朝阳中的他似要羽化而去,这样的人,谁会不动心呢? 

许吟走到绿绮旁边坐下,轻抬手腕,曲子从他手下流淌了出来。。。。 

好熟悉,竟是那“笑傲江湖”。。。。。。 

22 受骗 

过了一天,冬子又跑来了,还把围棋带了来,丝毫不提他的传家宝。杜峰一看,乐了。自从回到这里,TNND,都快成了半文盲了。所谓琴棋书画,他能沾上边的也只有棋了。他从小和爷爷下棋,十几年的磨练,把一手象棋也下得出神入化。到天桥上和下残棋的人较几招,赢点钱不在话下,害得人家看见他都要收摊。不过在这里,人家不下象棋,下围棋,象棋还没有发展成形呢。TNND,围棋就只能凑合了,段都挂不上。杜峰想我会斗地主,会搓麻将,不过那也得有道具才成呀,不提也罢。 

冬子拉着许吟开始摆阵,你白我黑,你来我往,倒也热闹。杜峰和黑电亲热完,便窝在旁边观战,倒也遵循“观棋不语真君子”的格言,看个热闹,不过他也不太能插上嘴,这两人,一个字,强。 

许吟攻城略地,一时冬子丢盔弃甲,败相顿生。最后推盘而起,一揖到地,“佩服,佩服。”杜峰刚才就看得手痒,他不愿找许吟下,水平差地太多,没地惹笑话。“冬子,陪哥下一盘。” 

“你会?”冬子大睁的眼睛透出十二分的惊讶。TNND,以为刚才窝这里看你们下棋是好玩呀,又不是狗掐架?不过杜峰知道和冬子有距离,也不敢说太难听,一会儿被他逼得太紧就太郁闷了。“ 

“你下下不就知道了吗?”许吟让出位子,杜峰执黑,嘿嘿一笑,开始走棋。一顿饭的工夫,结束了。冬子嘿嘿奸笑,感情刚才输棋的郁闷都转到他头上来了。杜峰刚才就知道自己水平差太多,也没怎么不舒服,只是说,再来大战三百回合。冬子不愿,说和他下,没劲,都要睡着了。杜峰恨地伸长手去掐他脖子,冬子笑着跑开了。许吟施施然在位子上坐了下来,重新开局,和杜峰下了起来。最后杜峰以一目赢了,开心地咧嘴直笑,嚷着别放水,然后就大叫再来一盘。。。。三人就这样形成了怪圈,许吟赢冬子,冬子赢杜峰,杜峰赢许吟,大家都有输有赢,倒也开心。 

这日,三人又在槐树下摆了阵,杜峰对冬子,许吟立在旁边观战。杜峰在思索一步棋,冬子在旁边等地无聊,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旁边的许吟讲话,也不管后者回答不回答。 

“许吟,你不是要去星煞门吗?倒不知他们如何得罪了你?告诉你个消息,对你倒是有好处。” 

“恩?”就这一个字惹得冬子一阵高兴。 

“黑煞,就是那个闫青好象得了病,听说快不行了。。。。。”一声清脆的棋子落到棋盘上的声音传了过来,冬子转头,看到杜峰愣愣地望着自己,“大哥?” 

“你刚才说什么?” 

“江湖上传闻闫青得了重病,好象快不行了,大哥,你怎么了。。。。。。”杜峰没出声,垂下眼,拣起刚才掉落的棋子,凝神望着棋盘。很快,对局结束,杜峰推盘而起,沉着声说,“许吟,你来和冬子下吧,我有事要出去一下。”说完缓步走了出去,许吟望着他的背影,呆立了许久。 

杜峰很晚才回来,牵了一匹马,许吟迎了上去,冬子跟在后面,他还没回家。 

“冬子。”听他如此严肃地喊自己,冬子有些打冷战,但还是走到了他面前。杜峰伸长胳膊把他搂到怀里,狠狠抱了一下,然后松开,“冬子,我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你成亲的那一天,如果能撑到,我肯定去喝你喜酒。” 

“大哥,你别吓我,怎么感觉你在交代后事。” 

“臭小子,咒我。”杜峰拍了拍他的头,然后对旁边的许吟说,“把琴拿来。” 

琴仍旧包得好好的,杜峰把它交到冬子手里,“带回去,别再乱送人,别让你娘伤心。”冬子接过琴,不知怎地,鼻子竟然发酸。 

“快回去吧,天都那么晚了。”冬子心里隐隐感到些什么,却也说不出是什么,抱琴走了出去。 

看到冬子的背影消失,杜峰转身看着许吟。 

“我不能不去。” 

“我既然知道如何才能逼你出现,他们也肯定知道。” 

“我知道。但我没有选择。” 

“那就去吧。” 

“你。。。不怪我?” 

“我为什么要怪你?”云淡风轻的话有着太多的无奈。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不可能全身而退,这你是知道的,到时肯定会连累你。” 

“我不会离开你。” 

“许吟,谢谢!” 

“收拾收拾,我们今晚就走。我刚才去和老板说了下情况,一会就有人过来做交接。” 

冬子第二天来拍门时,迎接他的是个睡眼惺忪的老头,还有一封信。。。。。 

冬子, 

你看到这封信时,大哥我已经离开了洛阳。此地一别,却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 

别的不多说,我答应你,如果你成婚时我仍在的话,就一定会来参加你的婚礼。 

一切多保重!!! 

杜峰 

什么滴到了纸上面。。。 

大哥,这一别,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你有了许吟,就象疾风有了翅膀,以后,你会飞地更远,更高。。。。。冬子我还能跟地上你吗? 

此时,杜峰和许吟已经急驰在去往星煞门的路上。除了稍作休息,杜峰只知道拍马急驰。愤青不愧是良驹,这么多天跑下来,虽有疲色,但总算还是硬撑了下来。而杜峰的马却不知已经换了几匹。 

这一日,终于到了太白山,杜峰的心却更悬了起来。到了太白亭,看着许吟欲显瘦削飘逸的身子,再看着愤青和自己坐骑几乎要发抖的四条腿。。。。。。心里一阵愧疚,暗骂自己的自私。翻身下马,伸出手去扶许吟下来,又把行李都取了下来,拍了拍愤青和那匹灰马,说,“对不起,让你们受累了,给你们放假,找地吃草去吧,别跑远,到时去找你们。”也不知他们听懂了没有,杜峰拍了下马屁股,两马慢慢踱开了。杜峰把行李都背在自己身上,去扶许吟,许吟任他搀着,两人都没说话。 

顺着太白亭上山,有两条路,一条就是当日杜峰下山的路,显然是跑马道,却颇为陡峭,一般的马是没那个能力上去的。另外一条是石阶,是主道,想来必是通往大门的。杜峰搀着许吟沿着石阶往上走。古木参天,时有鸟鸣跳跃其中,如果不是杜峰心思紊乱,自会感慨此地景色怡人。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眼前突然开阔起来,却是到了半山腰。抬头去看,一个还算古朴的大门立在前面,“星煞门”三个黑色大字在门楣上却不是那么显眼。近了,看到门前立个人,竟是红云,冷冷地眸子仍如以往般冷漠,只是看到许吟时眼中掠过一丝惊异。 

看到红云的刹那,杜峰心中一沉。。。。。 

最简单的客套话都没有,两人就随着红云进了山门,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经过一片花圃,香气扑鼻,间或有一些小飞蝶往身上脸上扑,杜峰挥手去赶,但却不忍心拍死。又走了一段时间,终于到了地方。抬头去看,“星煞堂”三个金色大字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比大门前那“星煞门’气派多了。踏进大厅,眼前有些发黑,是在太阳下走太长的缘故。红云招呼他们坐下,转身出去了,有人奉茶上来,也退下去了。寂静的大厅让人感到丝丝寒意。杜峰感到自己的手有些发抖,紧紧握住,勉强平静了下来,伸手端过茶,想喝,却被许吟制止了。想着许吟之前的叮嘱,歉意地一笑,遂把茶杯放下。看着许吟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心,杜峰感觉舒服了些,又朝他笑了笑,要他放心,也没说话。 

“杜公子,你可真是难请呀。”轻柔的声音一如从前,但此时听到杜峰耳中,不亚于冰霜冷剑。看着踏进大厅的两个人影时,杜峰心里象是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看闫青红光满面,哪里有半毫病入膏肓的意味?杜峰没有站起来,本就发青的脸色更是多了层黯然之色,倒和他那青灰色的衣衫很是配套。响过声音的大厅愈发沉寂了。 

“江湖传言闫护法身染重病,如今看来倒是谣言。星煞门传出此种谣言,这‘请君入瓮’还真是颇得精髓。卓护法高才,如此计谋定是出自护法之手。佩服!” 

“恕在下眼拙,请问是。。。” 

“许吟。” 

“哦,真没想到是如今名满江湖的许少侠,三月之期未到,没想到许少侠竟然提前拜山。不知我们星煞门如何得罪了少侠?” 

“你做了太多的‘好事’,慢慢想,总会想起来。” 

“哦,是吗?许少侠和杜公子认识?” 

“何止认识,杜峰是我的恩人。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既然有人算计他,那我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许少侠何出此言,杜公子在我星煞门,我们一直以礼对待,何来算计之说?” 

“以礼相待?”许吟冷笑了一声,“以毒药为礼?以侮辱相待?卓护法这可真是待客之道。” 

“许少侠咄咄逼人,是否想现在就在此了结恩怨呢。” 

“正有此意。” 冰冷的话语,没有丝毫的温度。 

等三人拉开架势,杜峰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阵势,茫然不知为何。他想起身上前,却浑身发软,根本挪不开身,嗓子也喊不出。猛然知道自己是中了毒,想着自己根本没喝水,倒是什么时候中地毒?TNND。担心地看向许吟,从对方毫无表情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也许他没事。 

闫青卓云早听崔庆雄两人说过,不敢托大。红云不知何时把剑已经拿来,两人拔剑在手,凝神摆了个姿势。许吟手持长箫,随随便便立着,浑身都是破绽,但因为太多,却反而让人不知从何下手。 

陡听一声暴喝,黑白身影同时跃起,两把长剑同时挽了个半圆,却是把许吟严密地圈在了一圈白光之中。杜峰感觉一阵压迫感,竟然透不过气来。难过之时,突然感到椅子在动,等停下来,才发现是红云把自己的椅子拉后了一段距离。再去看场中,一身青衣的许吟宛如一条青色游龙,游走在片片白光之中。一黑一白一青三色衣衫上下翻滚,让杜峰有些目不暇接。他不懂武功,但也看地出许吟丝毫不吃力,倒是游刃有余。缠斗多时,闫青卓云的身影有些慢了下来,许吟却加速了动作,一声轻啸,长箫出手,点上了卓云手腕,卓云躲闪不及,长剑撒手。三人动作立时止住。 

闫青看向许吟,“在下师兄弟学艺不精,甘愿认输。却不知我们星煞门如何得罪了你,竟费我师弟右手?” 

“我没费他手,只是给他一点教训,让他有些日子拿不了剑罢了。”许吟冷笑着说完,又盯着闫青看了半晌,缓缓说道,“闫青,你是天底下最蠢的人。” 

说完转身走到杜峰身边,柔声说,“你都看到了,如今也没什么可担心地了,我们走吧。”杜峰想站起来,哪里有半分力气,想开口,却哪里能出得了声。许吟看他如此,忙来把腕,剑眉倒竖,冷冷的眼神扫向闫青卓云,“你们做了什么手脚?”一语未完,嘴角突然溢出血来,脸色变地苍白,竟然委坐到了地上,心里大惊,却猛然警醒是那花圃中的飞蝶。杜峰想去扶他,却哪有丝毫力气。 ¬; 

“没想到你能撑那么长时间,这百煞蝶的毒你头次领略吧?活死人的滋味怎么样?”卓云悠悠地踱了过来,笑着看向许吟,“许少侠,你到底是谁?连清风山庄也查不出你的底细。难道你是石头缝里钻出来的不成?你的武功还不是一般地高,我和师兄的日月双剑还接不到你的五十招。你武功虽高,但就是太笨,你怎么中地毒都不知道吧?” 

卓云顿了一下,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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