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予终于忍不住了,低声问骆可可,“你在想什么?”
骆可可没有回复林子予的问题,而今正是关键时期,她不能容许章泰他们将步子踏错。她一定要章泰他们将步子保持一致!
只有步调一致,才有机会频率一致。才有机会与桥的频率保持一致。
若是章泰他们的频率在某个时刻能同桥的频率保持一致的话……
没有风,桥面却突然像海浪一样翻滚起来,几个未站稳的章泰的手下险些被摇入河中。只是一瞬间的是,桥面坍塌了,甚至连有几处的铁链都断成了好几截,木板,铁链,还有站在桥上的人们直直地落入水中,在水中扑腾得像一只只水鸟。
只是片刻的愣神,骆可可就反应了过来“快跑!”她一把抓住林子予的手,扯着他向着屏阳城一路狂冲。
她终于做到了,她为自己争取到了逃亡的时间!虽这件事或许有些残忍,但当时的情况下,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唯一闭着眼狂冲,才能让她有些许安慰。
至少她还活着。
骆可可以前从未这般跑过,可能是因为此刻正在被追杀,这一路跑起来竟然不觉得劳累,待到了屏阳城边安心歇下后她才发觉自己浑身都没有气力,五脏六腑抽痛得厉害,拼命呼吸却又不觉得有空气流入身体。倒是林子予面色坦然,似乎只是跑了个百米。
“你真不会武功?”
“我时常逃跑的,早跑习惯了。”
骆可可被噎得说不出话。
但很快又兴奋了。
果然,知识就是力量!
她很欣慰,原来她这么多年的书还是没有百读啊!
“那是怎么回事?桥为何会塌?”林子予似乎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头一遭看见这样神魂都吓得不知去了何处的林子予,骆可可得到从未有过的自信,小鼻子翘得老高老高,“这叫做共振。”她的口气就像正在初中课堂上教训学生的戴着厚厚眼镜的教务处主任。
骆可可本打算将共振的原理以及解释好好但背一遍,却见林子予少有的一个劲地盯着她,似乎想要将她永远刻在眼中,这神情让她有些后怕,再联系以前这男人曾耻笑她记住那么多的理论却什么作用都没有,原本骄傲的小心肝一时间又没了底气。
却不料林子予竟然很温柔地问她,“共振,是什么意思?”
此问一出,骆可可再一次被骄傲牢牢的包裹,忙不迭地故作深沉地将共振的原理啊什么的讲了一遍,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也不确定能否成功,毕竟共振发生的前提是物体间震动的频率在某个时刻保持一致,这只是一个新的赌注。
这即是学术的一场胜利,也是一场意外。
但不管怎么样,都不影响她在林子予面前显摆一次。
林子予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还轻点头,嗯嗯地回应。
待骆可可讲完,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有着温柔眼神的小林子。只不过这一次,骆可可却不会像最初相遇时那样完全又彻底地相信他。她很清楚,她的小林子从来没有存在过。
每念及此,心中总会有淡淡的悲哀。
“要不,你同我联手?”林子予突然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瑟这里时常断网,所以有时候会断更几日,但一定会在后面给姑娘们补上。
☆、45卓昔的本行
自从在邪教偶遇林子予;骆可可就有联手的想法;却又一直被各种各样的顾虑所扰;不敢开口。
没料到;林子予竟然主动提了出来。
但他的目的是什么?
面对充满戒心的骆可可;林子予微叹;“你的确有值得联手的地方。”
“哪些地方?”骆可可逼问道;对这种超级大骗子口中说出的模棱两可的话,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聪明;谨慎。”林子予简简单单地说了四个字;笑得很轻,“你被廖不屈追杀;而我被他糊弄。那么;咱们何不联手对付他,我出了这口恶气,你也不用东躲西藏。”
骆可可有些心动。却又担心这只是一场新的骗局。
情知骆可可的担忧,林子予也懒得解释,只是进一步说清了自己的本心,“我不是说过,世间最坚固的联盟的结成都是为了利益。”
骆可可明白了,林子予的意思是说,他对她本人没什么特别的情感,结盟只是因为而今他们之间有着共同的利益罢了,利益越大,所结成的阵营越坚固。明白这点后,她很想立刻答应。毕竟她现在也的确需要朋友,虽说林子予满口谎话,但在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人真心为他人不求回报?相对而言,林子予或许要好出不少。
唯一的问题是卓昔。
卓昔是林子予的好友,卓昔是卓昀的哥哥,卓昔是个超级工口帝,而她曾把卓昔捆上拴在床上留给江户川柯南县丞。
终上所述,就算林子予想要联手,卓昔会不会想要对付她?
正想着,卓昔就从天而降,出现在她面前。
骆可可被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倒是卓昔面对她神色坦然,“小姐,小人来接你了。”
怎么会这么巧?
“落海珠到手了吗?”卓昔问,林子予摇摇头。
卓昔无言,低头看了眼林子予因长时间奔跑而鲜血淋漓的小腿,皱起眉,“受伤了?”
林子予长叹一声,笑道,“你总说在下是你的挚友,可而今你第一眼看的竟然不是你受伤的挚友。哎!红颜祸水啊!”
“爷我在这里等了你好几日,你不但不感激,反而落井下石!真该将你剁成几段喂鱼!”卓昔笑着同林子予胡闹。
骆可可心里却是七上八下,都没怎么注意听他们在谈些什么。她有些后悔,她其实应该早些离开林子予的。她早该想到的。卓昔一直离林子予很近,谋取购买落海珠的钱财的事,卓昔也有份参加。那么,卓昔出现在这里就算不上什么奇事。
但在之前那种情况下,逃命还来不及呢,还怎么顾得上细想这些事情。
而今卓昔已出现在眼前,想逃是不行的。
那还是老老实实结盟吧!
骆可可干脆地答应了林子予。
林子予阴测测地笑着对卓昔说,“我打算摆廖不屈一道。”
“无所谓。”卓昔面色不改。
“而今我打算同这个笨姑娘结盟,虽说她除了一张还算漂亮的脸和估计摸起来还算不错的身段就只剩一个闹不清何时该做何事的笨脑袋,但说不定偶尔还能有些少得可怜的用处。故而,我打算拉她入伙。”
“无所谓。”卓昔声音陡然低了不少,一字一顿地说,独眼中冒出一股阴光射向骆可可,补充道,“其实她还是有优点的,很多优点。比如在剥男人衣服和逼男人上床这两件事上。对吧,我的小姐。”
骆可可默。
这两货嘴里说出的这些话……也算是在夸奖?
她决定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
“先回家,再说别的。”卓昔轻扶起林子予,独眼瞪了骆可可一眼。骆可可浑身一寒噤,赶紧跟上。卓昔说回家,她也很想知道卓昔的家会是什么样子。
是大宅门?
是小竹楼?
是丁香花色的雨巷?
还是……
怎么也没料到竟然是水寨!
同两男坐上船顺江而下的骆可可被眼前的情景震得目瞪口呆。
江面平稳,水是深深的绿,看来很深。远处的峡谷谷口逐渐缩小,仅容一船通过。谷口前端有两座瞭望台,瞭望台上旌旗猎猎飞舞,旌旗上是三个隶书大字:焚焰寨。
看来这就是这里的名字了。
虽说在骆可可看来,处处是水的地方取这样的名字实在有些坑爹。但远远看去还是很不错的。
而谷口以外的峡谷右侧则是一大片石滩,栈桥将石滩与江水相连,桥下系着几页扁舟。大片木楼鳞次栉比、依滩而立,靠崖而建,长长的天梯连接着木楼到地面的距离。楼下有几个不停传动的大水车,木楼上有不少小门,看起来有不少住户,那里人来人往,彼此打着招呼。楼上的栏杆上晾晒着洗净的衣衫,不少住户门口还摆着一两盆鲜花。
见卓昔回来了,人们都探出头来同他说笑。
卓昔一边挥手回应,一边骄傲地望着骆可可。船行到一半,来了一艘小船,上面站着一位清瘦的、怀抱算盘的书生。
卓昔跳了上去,小船疾行,很快就划远了。
林子予也带着她下了船,走上石滩继续观望。
河风微凉,江面上船只往来,互相吆喝着,很有一番风情。
“你知道吗?那日你选的很对。”林子予突然冒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骆可可完全想不起“那日”是什么时候。
林子予笑道,“你发现我是假钦差的那一日。那一日我不是告诉你向西就能离开蜀州吗?”
骆可可点头应道,霎那,她明白了林子予的意思。
原来那一日,林子予也是诳她的。
向西坐船就能离开蜀州,这条大江是离开蜀州的唯一水路。那日她若是应了林子予的建议向西行,依旧会落入卓昔的手中。
得知了这一点之后,骆可可更是对林子予保持了十二分的警惕性。她深知就算他们而今已是盟友,林子予也只会在不损害他利益的前提下对她说实话。
如果是这样,她又该如何对林子予保持警惕?
“笨姑娘?”林子予突然手肘撞了骆可可一下,逼着她从遐想中惊醒。他阴笑道,“骆姑娘被吓着啦?”
胡乱摇了几下头,骆可可不再想林子予的欺骗,而是将目光移到水寨上。说实话,她有些神情恍惚。想来那些演义小说中的梁山水寨,大抵也不过眼前这番盛景。
只不过……
“你们,是做什么营生的?”警觉性变得极高的骆可可问。毕竟,按照不少小说中的故事,在这种地方搭寨子的一般都是些草莽,加之卓昔那副工口帝架势,若放在她的时代,这里估计就是个贩卖妇女儿童的根据地!
“别用那种眼神看在下。”林子予将头侧向一边,避开骆可可喷火的双眼,“别胡思乱想,卓昔真是做正当营生的。”
骆可可眼中刻着大大的怀疑。
见她不信,林子予循循善诱,“笨姑娘你想,卓昔八岁那年就被你们扫地出门,他能做什么呢?做什么才能生存下去?”
骆可可脑中出现无数28禁场面。
“卓昔又不是那种甘于受辱于□的人。”
骆可可脑中出现了不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场面。
“卓昔也不是那种深明大义,用仁义化解仇怨、宁可饿死也不违反律令的人。”
骆可可脑中出现了不少警察搞普法教育时的反面教材。
“懂了吗?”林子予笑得分外清甜,“咱们是做正当生意的。真的。”
骆可可很想冲着林子予大喊一声:骗王阳明(“鬼”的意思)去吧你!
为了避免被某人牵着鼻子走,她决定主动出击。其实,有一个问题在她心中已经盘旋了很久。那就是为何卓昔会那么轻易的答应帮助林子予?之前她认为卓昔只是为了朋友,但现在看来,虽不清楚这里是究竟做什么营生的,但是卓昔应该有不错的家底,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来冒险?
卓昔是否真心结盟,关键应该就在这一点上。
林子予笑而不答,只是指了指那个关口,道,“其实,这里是做这个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骆可可看见一艘艘大船从谷口通过,每通过一艘大船,卓昔就会指挥几个赤胳膊的大汉跳上去,大汉们在船家不断的鞠躬中抱着几个大箱子下船。而那个清瘦的书生也拿着算盘慢腾腾爬上去一边拨算盘一边从船家手中接过一盘真金白银。
看了许久,骆可可忽然觉得这场景怎么同现代社会的海关有几分相似啊!
一问,果不其然,这地方说得好听点叫做河关,负责收税。说得难听点,丫就是个收保护费的。
林子予介绍说,这谷口叫做灵犀口,来往船只必须经过此处。整个蜀州的贸易有一半以上靠的是水路,坐镇此地收钱,油水可想而知。
“你现在知道为何卓昔愿意来帮助我们了?”
骆可可还是不明白。
林子予瞥了她一眼,神情有些鄙夷,“可怜廖不屈追着你跑,你却连他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告诉你吧,剩下那一半货物走陆路,而陆上的贸易,控制在廖不屈手中。”
原来如此。
卓昔想要吞了廖不屈的生意。他帮助林子予也不是从中得不到任何好处。而他若能得到好处,就少了不少背叛的可能性。
骆可可有些放心了。
但仍有地方很奇怪。这地方既然这么有油水,官府怎么会不介入?她立即问道,“这么有油水的地方,你们这里的大官不来争抢?”
林子予很平静地道,“不叫大官,叫做太守。”
骆可可翘了翘嘴,不屈不挠继续问,“那你们太守不管?”
“咱们太守姓胡。”
“又如何?”
“胡嫣也姓胡。”
这话在骆可可脑中打了好几个转,她终于明白了,也就是说,之前遇见的那个目测身高190cm的大美人,其实是个官二代?
所以……这其实是官匪勾结??
“那你们每月要给官府多少银子?”
听她这样问,林子予脸色蓦然沉了下来,许久,才低声道,“官府中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豺狼,笨姑娘难道不知?”他朝那个书生努努嘴,“他其实是官府的走狗。”
骆可可嗯了几声,心中徒生一抹不是官场人的哀怨。
斜睨了她一眼,林子予突然哈哈大笑,“你还真有趣,心中想何事都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一眼就能看穿。”
骆可可确定林子予又有地方在骗她。
独自乐呵了一阵,林子予靠在围栏上,笑着说,“那走狗的确是太守的人,他是胡嫣的远方表兄。我们也每月会留两成作为俸禄,其余的尽数交于官府。但是……”他压低了声音,神色有些神秘,“我们按照要求交钱,官府对我们做的某些事也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么,你们……”
“其实,我们的本行是做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姑娘们的支持!
☆、46遍地JQ的焚焰寨
林子予的模样实在是太过于神秘;还冲着骆可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让骆可可也不由跟着瞎紧张起来。在这种心情的牵引下;她跟随者林子予上了小楼的第一层;这里有着宽阔的露台。露台上还摆着一些座椅;颇有几分度假的风情。露台这里只有一扇门;门口有五六人把守。
看见这架势;骆可可的紧张又平添了好几分。
随林子予走进屋一看;里面整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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