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脸色,可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骆淇大概也预感到什么又打了电话过来“展晖,有什么事?”
我终于把秦庄说的事跟他说了,我不得不说,我也曾经怀疑过骆淇,但事到如今,我只能跟他说,我不是相信他,我是想,即使他就是那个人,我也要说。
“骆淇,如果你是那个人,你放了樊宇吧。”
川哥看着我说“展晖,骆淇不可能是!而且,秦庄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骆淇只在电话里冷静地说“我马上过来。”
他半个小时才赶到,他说“樊宇也不在家里。”
我只是看着他。又看了看川哥。
骆淇对上我的眼光,忽然说“这些日子,有没有发现樊宇不太正常?”
不正常?
他只是十分快乐吧。
“他好像有些太高兴了。”
太高兴了吗?
我看了看脚上那双鞋,难道,他在让所有人觉得他很高兴吗?即使他已经知道什么事了?
川哥忽然说“为了弄清楚,我们去找秦庄吧。”
我和骆淇对视一眼,和川哥向外走去。
找秦庄,总是很容易的,打通他的电话,到了他指定的地点,他一副慵懒的样子,窝在沙发里,弄着自己的手指甲。挑着眼睛看着我们
“找我干吗呀?”
“你说的大人物,是谁?”骆淇说。
秦庄瞅了他一眼,笑了一下“骆淇,你怎么也这么紧张?上了他以后,动心啦?”
“少废话!”骆淇说“秦庄,多少厚道一点,告诉我们这个人是谁,我们自己去处理!”
“处理个屁啊。”秦庄一脸不屑“你们连我都应付不了,还能应付他?”他瞅了我们一眼“还是让樊宇自己去应付吧,他这条路走得对。你们帮不了他,就干脆别掺和。”
自己去应付?这么说,他真的,自己去应付了?
我浑身发冷,看着秦庄,秦庄瞟了我一眼,忽然收起了调侃的语气和眼神,对我说“展晖,如果你还能看见樊宇,还会要他,我发誓不会再招你们。”
“到底怎么回事?”我只能这么问。
秦庄瞟着门口,不说话。
“秦庄!”我吼了起来,揪着他的领口。秦庄挑着眼睛看着我。我的手慢慢松开了,我的声音软弱了我说“秦庄…求你告诉我。”
我此刻不能抑制地难受,比上次樊宇出事还要难受,比他生病还要难受,那时,樊宇是一脸痛苦和憔悴,如今,那么快乐的樊宇竟然在独自的承受血雨腥风。他的每一句亲爱的,每一个笑脸,都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划刻着我的心脏。
秦庄始终看着我的脸,然后,他出其不意地说
“司马,我们都叫他匈奴。像个野人,不是说他长相,是他的作为,如果他哪天吃了人肉,也不奇怪。他原来常常光顾我那个场子,后来有阵子消失了。樊宇被我弄回来那次,不知道为什么,他正好回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点名叫樊宇。我没把樊宇给他。那天晚上他带走的那个孩子,现在也没回来。”秦庄看着我们,眼神有些黯然“匈奴那次回来以后,我才知道他已经势力大得不得了,连风爷都得惧他三分。然后,他又没怎么在北京出现。我听说,他搞的都是大买卖,黑白两道也有不少人。 再听说他的消息,是在我和风爷把樊宇弄出监狱以后…”
“你把樊宇弄出来的?”川哥瞪大眼睛问。
秦庄冷笑一下“没想到吧。”他又转向我“展晖,我对你和那小子不薄吧?”
我盯着秦庄那张阴阳怪气的脸,他要做什么,别人永远摸不清方向。
“有人,比我更想要樊宇死。”他说“监狱里那次,分明要他的命。还有,这次,匈奴之所以再找到樊宇,这个人也立了不少功劳。 他应该已经找过樊宇了,樊宇现在不见了,也许,也就再见不着了。 展晖兄弟,他留了遗言给你没有?”
我浑身已经冰冷得像被冻住。
秦庄又开始笑起来,对着我们戏谑地说
“你们自己猜猜,这人是谁啊?也许是老川?骆淇?还是别人?嗯?瞅瞅你们这个圈子,咋这么神奇啊?没准还是张桥害人不浅呢,谁喜欢张桥来着?”
我不由得看着骆淇,骆淇阴郁着脸,忽然问
“匈奴会在哪里?”
25(上)
秦庄瞅着我们这些人,嘴角突然露出嘲笑。他说“其实你们都是一群窝囊废!”
没有人能否定他。
他继续说“我早就告诉张桥,要想出人头地,就得豁得出去!你们不行,他也不行,他唯一豁出去的一次,就是把自己给挂了!”他咧着嘴角乐“我现在突然就不郁闷了。樊宇也没啥好的,出了什么事,还得自己上!”
骆淇突然冲外走去。川哥也很快跟了出去,但是一下又进来了,对着秦庄说
“秦庄,你可以帮忙么?”
“求我啊?”秦庄望着天嘿嘿笑“那么看不起我,求我干吗?”
川哥说“要怎么样你才会帮忙?”
秦庄不置可否,忽然又说“有一个办法。”
“你说。”
“要张桥从坟堆里爬出来,跟我说我做的一切,他都不介意。”
川哥滞住。秦庄哈哈大笑。
我站在当地,一句话也说不出。秦庄奇怪地看着我“没想到,你还挺冷静,还是自己偷着抓狂呢?我打开窗户,你跳下去不?”
“我不会跳的。”我说。
秦庄盯着我。
“只要樊宇有回来的可能,我就会等他。”
“变成什么样都等?”他冷冷地问。
“对!”我说。我不再为我的无力感到沮丧,不管樊宇怎么样回来,我始终会把他抱在怀里。当初,他搂着东东痛哭,如今,还有一个可以让他倾诉的人,在这儿!
秦庄又开始露出嘲笑的脸“还挺坚定的!”
我转身说“川哥。你人面也广,帮我打听打听匈奴吧。”
川哥看着我,突然拍拍我的肩膀。然后重重点了一下头。
我看见秦庄有短暂地呆滞。
我和川哥往外走。快走出门口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站住!”
我们停住,看回秦庄。他的脸上阴晴不定,然后说“跟我走。”他先我们一步走出门口,我们跟了过去。
和秦庄张扬的穿着不同,他开了一辆异常稳重的车。我们坐在他的车上。他一边开,一面说
“如今,能帮忙的,只有风爷。”
我想起了那个貌似慈祥的中年人。
“我知道匈奴和他接触过,好像要谈一笔什么买卖。风爷当时没有答应。而且,不瞒你们说,你们也爱信不信,我曾经跟匈奴说樊宇是我们的人,没有我们的允许,他不能动他。不知道这丫是不是真的势力变大了,才敢这么做!我想,如果风爷出马的话,没有什么问题。”
我看着秦庄。我始终摸不透这个人。
他目视前方说,你看什么看!
我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我感觉不到一丝的释放,也许,太多事情,让我完全不可以轻松吧。
秦庄歪头看了我一眼,“怎么?不是看上我了吧?你不觉得,比起那个小屁孩,我更有感觉一点,嗯?”
我对他无语。目视前方。
“切!没品味!”
“秦庄,我也许看错你了。”川哥突然说。
秦庄看了一眼到后镜,“你看错我什么了,大川?”
川哥笑了一下。“我想你的性格里,有很人性的一面。也许,不应该仅从你的行为里面判断,但最后也许还是会从你的行为中表现出来。”
秦庄楞了一下,然后不以为然地说“说的什么鬼话!”
车子开到了那个我曾经到过的地方。秦庄停了车。我们走下去,秦庄按了门铃,很快有人来开门,似乎是风爷的保姆。
我们走进去,风爷正在客厅里面看报,一副很悠闲的样子。看见我们,说“小庄怎么来了,还有展晖?是吧,叫展晖是吧?”
我点了一下头。
他又看了一眼川哥,秦庄说“这个是海川,张桥的朋友。”
风爷笑了一下。“你和张桥就纠葛不完了?”
秦庄说“这次是因为樊宇。”
风爷神色有些细微的变化,但脸上还是挂着微笑。“小庄你的很多做法我都理解,不过现在我不明白了,怎么又为他来了?从监狱把他弄出来,是因为你说有人在背后算计你。现在呢,是怎么回事?”
“他好像在匈奴那儿,匈奴那个人,您是知道的。咱们以前说樊宇是咱的人,现在就这么让匈奴弄走了,不是让人看不起吗。”
“这么回事啊。”风爷笑。
秦庄看着他,又看了一眼我们,从他的眼神我看出了一些不安。我说
“风爷。我知道我没有什么身份跟您说话。可是,我想跟您说,他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在意的人,我只希望风爷可以帮个忙,欠您这个人情,用多大代价还都可以!”
风爷瞅着我,笑了一下“上次来找我聊天,也是你说的你可以付出的代价吧?”
我低下头。
“干吗搞成这样啊。”风爷说“不过是个男孩子,干净了一点罢了。”
“风爷。”秦庄又叫了一声。风爷摆了一下手。“没什么别的事的话,你们回去吧。我等下还有客人来。”
秦庄皱了一下眉头,忽然问“风爷,樊宇的事,您提前就知道了,是不是?”
风爷没有说话,只是又坐回了座位。
“难道,是您的默许?”
风爷抬头“秦庄,你的态度有点问题吧?”
“我只是不明白。”
“没什么不明白。做生意。条件谈妥,就是这么回事。”
秦庄闭了一下眼睛。
“这个不是曾经是你最想看到的场面吗?小庄?”
秦庄有点黯然。“这种事,我自己做还挺高兴。用不着别人插手。”
风爷沉声说“回去吧。”
25(中)
特别少。我一下午得空写了两句。
因为明天开始要消失半个月,才想在这周结束。
怎么目前看上去,这么渺茫啊。
对不住大家。我还是会尽力的,希望可以结束,但是做好准备,我来不及结束。
我在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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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有些凝重。我对着面目平静的风爷,却完全感到,他并无意帮我们。秦庄似乎头一次让我感到束手无策。因为风爷这样跟他说
“别琢磨别的方法了。樊宇是我亲手交给司马的。”
“司马的生意您说过不沾的?”秦庄有些急躁。
风爷喝了口茶“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原因。”
秦庄僵在当地“您知道司马会怎么样对不对?”
风爷点了一下头。不知怎么看了我一眼。他对我笑了一下“展晖,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也不一定非跟什么人镖在一起。一个人,也就那么回事,忘了,也就忘了。”
我的体内像有无数火苗在蹿,突然间,我不能控制地跪在了风爷的面前。我什么也说不出口。我只是跪在那儿。
风爷说,这是干吗呀。
我抬不起头,我说“他才20岁,就像个孩子一样,我不能让他就这样没有了。我每次一见不到他,才知道他有多重要。我不可能忘了他。风爷,我不求你帮他,只求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司马!”
秦庄和川哥都直直地看着这个场面。
风爷看着我,好久,叹了口气。“我帮不了你任何事。”
秦庄过来抻我。我仰头问“秦庄,你能找到司马吗?”
秦庄看了风爷一眼,“我试试。”
风爷猛地把目光转向秦庄。秦庄说“风爷,不这么做我会不爽。”
风爷仰在沙发里说“滚出去。”
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我们起初都没有注意,直到风爷的眼睛亮起来,我们看过去,然后全部都惊诧了,除了露出冷笑的秦庄“果然是你。”
川哥也发出一个声音“吕秋?”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吕秋的那种表情。意气风发,目空一切。我知道,她的出现,一定会有很多我想知道的答案了。可我冲口而出的话还是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樊宇!”
吕秋微笑着看了我们一下,然后做出一个让我们都呆立在当地的举动。她对着风爷叫
“爸。”
风爷冲她宠溺地笑着。然后对着秦庄说
“这是我一直没找到的女儿。”
秦庄脸上一团黑“她姓吕,您姓程。”
吕秋温婉地笑着“我后来改了妈妈的姓。”风爷越发像个慈祥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女儿。吕秋继续说“谁想到呢,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却现在才相认。”
川哥忽然说
“你是故意的。你早就知道风爷。”
吕秋笑了。
风爷楞了一下。
吕秋说“哪有女儿不希望见到爸爸的。”随即看了一眼风爷,风爷欣慰地笑,她说“除非,这个爸爸让女儿不能忍受啊…”
“爸。”吕秋甜甜叫了一声“您让他们坐啊。”
“他们还有事。”风爷说。
“我想给他们讲故事呢。”
“讲什么故事啊?”风爷说。
“讲您的故事,还有您儿子的故事。”
风爷显然被吓了一跳。
我突然预感到什么了。
吕秋妩媚地坐在那儿,品了一口她爸爸给她倒的茶。慢条斯理地说“你们别着急了,樊宇到了司马那里,基本就别指望他会回来了。”她看了我一眼“展晖,很痛心吧?别难受,那个孩子没啥好的。一个小保姆生的孩子,能好到哪里去?”风爷已经露出惊诧的表情。“爸?是不是想起什么了?20年前,你干过什么?记起来没有?”
空气有些凝重。我对着面目平静的风爷,却完全感到,他并无意帮我们。秦庄似乎头一次让我感到束手无策。因为风爷这样跟他说
“别琢磨别的方法了。樊宇是我亲手交给司马的。”
“司马的生意您说过不沾的?”秦庄有些急躁。
风爷喝了口茶“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原因。”
秦庄僵在当地“您知道司马会怎么样对不对?”
风爷点了一下头。不知怎么看了我一眼。他对我笑了一下“展晖,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也不一定非跟什么人镖在一起。一个人,也就那么回事,忘了,也就忘了。”
我的体内像有无数火苗在蹿,突然间,我不能控制地跪在了风爷的面前。我什么也说不出口。我只是跪在那儿。
风爷说,这是干吗呀。
我抬不起头,我说“他才20岁,就像个孩子一样,我不能让他就这样没有了。我每次一见不到他,才知道他有多重要。我不可能忘了他。风爷,我不求你帮他,只求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司马!”
秦庄和川哥都直直地看着这个场面。
风爷看着我,好久,叹了口气。“我帮不了你任何事。”
秦庄过来抻我。我仰头问“秦庄,你能找到司马吗?”
秦庄看了风爷一眼,“我试试。”
风爷猛地把目光转向秦庄。秦庄说“风爷,不这么做我会不爽。”
风爷仰在沙发里说“滚出去。”
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我们起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