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砰!”一扇门被钟宸惜狠狠一脚踹开,里面瞬间响起一对男女的惊声尖叫。
钟宸惜低头,入眼是满地散落的衣衫,这才隐约明白,自己估摸着是打扰了人家正在进行中的好事了。
但她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慢慢张开五个手指。
那对正在激情的男女不懂老板啥意思,一头问号。
钟宸惜目光凶狠,看得那个男的一个激灵:“你睡了我的姑娘,一次五两银子!马上给!”
那男的是附近的小混混,凭着一身好皮囊,平日里和姑娘偷情,哪里付过睡姑娘的钱?当即表示自己身上没带这么多银子。
钟宸惜不管他,目光在地上一扫,双眼放光:“这件衣裳是冰绡纱做的吧……可以拿来抵了这回的费用……”边说边捡起衣裳就走。
“等等!我只有这一件衣服,你拿走了,我一会儿穿什么啊?”那男人苦笑着指了指自己身上裹着的床单。
“穿什么穿!你不晓得这年头流行裸奔吗?!”
扬长而去。
再比如:
钟宸惜三步一摇两步一晃,爬上香粉院二楼,迎面和一个男人撞了满怀。
一般女人家,不小心和男人碰撞了,哪个不是赶紧闪开?偏偏她酒兴发作,竟然抱着对方不放手。
这还不算,钟宸惜的纤纤柔夷,竟然在对方身体上游走,极尽上下其手之能事,一边吃人家豆腐,一边口中喃喃道:“这身材真不错,实在适合让我压在身下的说……”
得到一个女人如此评价,姬怀胤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他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发黑,跟块调色板似地。
他上次让属下查那个砸了他的女人,结果,竟然石沉大海,找不到任何线索!那女人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点资料都得不到。
他不甘心,再次亲入香粉院,想找出蛛丝马迹,结果一来就被一位女人给熊抱了。看这女子口水横流酒气熏天外加se迷迷的模样,让他脑子里只有两个字——“猥琐”!
难得如此高等的青楼,也出如此猥琐的姑娘,果然是青楼大了什么样子的人都有。
“姑娘,请把手拿开。”姬怀胤相当有礼貌地道,声音清冷却隐隐有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如果钟宸惜清醒着,凭她多年的阅历,马上就能判断出,姬怀胤不但受过良好教育,而且是一个惯于发号施令的上位者。
可惜钟宸惜不清醒。
她反其道而行,愈发抱得紧了,整个身体跟只八爪鱼似地挂在姬怀胤身上。“砰!”一声响,钟宸惜的脑袋,撞到了姬怀胤那挺直的鼻梁骨。
“真疼啊……好像起了个包……”她闭着眼叹息,还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丝毫不管姬怀胤鼻子上鲜血奔流而下。
旁边姬怀胤的侍卫实在看不下去了。怎么能让猥琐女污染了他们高贵的主子?不等姬怀胤吩咐,便自作主张,手上微微一使力,把钟宸惜整个掀翻,接着跃过一边的栏杆,狠狠将她扔入楼下的荷花池里!
顿时,池面溅起汹涌的水浪,和着香粉院画师的吼声:“欺负一名yun妇,你算什么男人!”
风中凌乱卷 第三十三章 水中捞人
姬怀胤本来是无动于衷的,这样的女人,被扔进荷花池就扔进荷花池了呗,在他眼中,那叫做为民除害!
但yun妇二字改变了一切。在他的道德底线里,yun妇是yun育生命的母亲,是不该被粗暴对待的。
不过,他还有一个疑问:“你说她是yun妇,那她为什么还酗酒?”yun妇不都很注意自己身体的吗?难不成这个青楼画师情急之下,在捏造事实,打算糊弄自己?
“我吃饱了撑着才骗你!你不信就算了!”画师红了眼,看上去愤怒不已。他已经在通知人下荷花池去,把神志不清的钟宸惜尽快打捞起来,“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我们香粉院跟你拼命!”
姬怀胤叹了口气。看来画师说的不是虚言:“你们香粉院的人还有多久才能去到池子边?”
“还有一会儿!你以为他们都长飞毛腿?”
画师还没说完,边看见一旁的姬怀胤从窗口一跃而下,翩然如鸿,身形几个闪动,人就没入荷花池不见踪影。
“会轻功就是好啊……”画师喃喃自语,羡慕道。
姬怀胤效率就是高,还没等香粉院的救援人员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池边,他就把**的钟宸惜捞上来了。
几个姑娘也等在岸边,从干棉布包裹着老板,对着她的胸口又是压又是按,几口浊水吐出,钟宸惜才总算回魂了。
“你这是……蓄意谋杀!……你丫等着被……爆菊花!”一边吐水,刚清醒的钟宸惜还不忘一边炮轰姬怀胤。
姬怀胤抖抖自己身上价值不菲,却如今沾满了污泥的湿漉漉长袍,反讽:“你居然是只旱鸭子?这么大了凫水都不会?”
“我朝律令有哪一条规定我必须会凫水了?咳咳……”
“我会让好的大夫马上来给你诊脉的。”姬怀胤转身就走,明显不想自己一直处于落汤鸡的状态中,他急着去换身衣裳。
钟宸惜伸出爪子逮住他:“你给我站住!这个荷花池被你破坏了,你得赔钱!”
为了美化香粉院环境,钟宸惜才托人改造了这个原本的废池,种上了荷花。只等着夏天一到,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景,绽放在这香粉院,吸引更多的客人上门。
如今可好,被这么一折腾,十株荷花起码死了八株。偏偏钟宸惜最近手头一直发紧,所以一定要抓住冤大头不放。
姬怀胤对自己刚才舍身救人的行为感到万分的后悔。
内力在体内一流转,轻轻就挣脱了钟宸惜的束缚。抬腿就想闪人,却忽然想起一事:“刚刚你说我……被爆菊花?那是什么意思?”
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的脸都绿了一半。
“这是我们青楼的专用语言,你不知道也没啥关系,哈哈哈……”画师连忙打哈哈,想糊弄过去。
但姬怀胤明显不是好糊弄的。锐利的眸子,看向旁边一直哆嗦的侍卫:“你知道?”
侍卫愈发抖得厉害:“主子,那个……你知道,人的身体的某个部位,长得很像菊花……所以……特别是男男之间那个啥的时候……那个……”
尽管侍卫解释得相当含糊,但姬怀胤还是懂了。如果不是念在钟宸惜身为yun妇,不愿跟她一般见识,他肯定一脚飞起把她重新踢下池子去!
虽然很不爽钟宸惜,但鉴于说话要算话的君子原则,姬怀胤还是给她请来了大夫,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此人医术高明,能妙手回春,常常有大富人家拿着一次一百两银子的诊金请他看病,他都不屑一顾。
钟宸惜心里挺高兴,也许这位厉害大夫能在她到底有没有怀yun这个无比纠结的问题上一锤定音。
门推开了。
钟宸惜看见那位大夫,心里拔凉拔凉的——这位所谓的神医,不就是太医院的那位,背弃了鸦杀堂的首席太医吗?!
那位太医看见钟宸惜,也是一愣。张嘴想说什么,但看钟娘娘目光阴沉得像要杀人,便识趣地闭了嘴,装着不认识她。
钟宸惜这才面色稍霁,接下来的诊脉,便完全流于形式。太医还是照例说钟宸惜怀上了,只是因为落水,脉象有些不稳,需要进药补补,彻底打消了姬怀胤的疑虑。
眼看姬怀胤带着侍卫离去,太医也收拾药箱想赶快离开,却忽觉脖子一凉,一根锋利无比的金钗,正抵在他的喉间!那尖端泛起的淡青色光芒,昭示着金钗上附带着见血封喉的剧毒。
“大人,麻烦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钟宸惜一脸微笑,却看得太医心头发寒。
风中凌乱卷 第三十四章 从娃娃抓起
“好,微臣坐……娘娘,能不能先把金钗放下,微臣怕它伤了娘娘的贵体。”太医颤抖着白花花的胡子道。
“我的死活,不需要你担心。”钟宸惜受不了太医都到这份上了还和她搞虚情假意的那一套,声音冰凉。
太医知道钟宸惜马上会问及真假yun的事情,便急忙强调:“娘娘,微臣说过了,您的确是有了……”
钟宸惜摇摇头:“那个问题我现在不关心。”
“?”太医惊讶,有些措手不及。
钟宸惜押着太医走到一张白纸前,冷声道:“在白纸的右下角按手印,签个字,我就放你离开。”
“当真?”太医不信。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虽不是君子,但总要说话算话,给一双儿女做榜样是不?”边说,拿着金钗的手紧了紧。
太医没有别的选择,想了想只能照做:“好了。”
钟宸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几步退开:“你走吧。”
太医如蒙大赦,拔腿就跑。刚冲出房门没几步,便倒在了香粉院头牌的房间门口,手脚一摊,死了。
香粉院头牌听见动静,开门一看,吓了一跳。刚想尖叫,却对上老板的眼,所有声音全吞下肚子里去。
“这个人,来我们香粉院睡姑娘,点了你伺候。但是他毕竟年纪大了,和你行房的时候一时激动,便脱阳死在了床上。”钟宸惜迅速吩咐道,“你明白了吗?”
香粉院头牌是何等聪明人,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依然故作镇定道:“明白了……老板尽管放心,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这个月,你接多少客,得多少银。”打了一大棒,钟宸惜也不忘再来点甜头,果然头牌大喜,“多谢老板!”
以往接客,如果一个客人是一百两银子,其中九十两都是香粉院的,头牌自己只能拿那十两。如今好了,一百两全是她的,怎么能不乐?
钟宸惜把那金钗重新插回头上。什么所谓的见血封喉的剧毒,都是扯谈。金钗尖端的淡青光芒,是她用特殊工艺烤制上去的。
太医毕竟是国之臣,他死了,刑部会来勘察。如果自己用金钗刺杀了他,他的太阳穴上会有个洞,会流血,刑部的人一看便觉得蹊跷。
而用随身携带的毒粉就简单多了,无痛苦不流血,干干净净。当然,刑部若是验尸解剖,还是能发现问题,但在这个时空,解剖尸体是需要死者家属同意的。
怎么样才能促使太医的家人拒绝尸体解剖呢?——唯有死者的死法不光彩!
太医的孙子都会叫爷爷了,还上青楼当嫖客,对那个世代行医,名扬天下的世家来说,绝对是羞于启齿的。如果搞解剖,事情便会弄大,到时候世家蒙羞,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面对千娇百媚的香粉院头牌,一时兴奋而亡,本来就是极有可能的事情。别说他一个体力不支的老头子了,就算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也有因为嫖ji而死的不是吗?
钟宸惜拿出那张白纸,手一抖,几滴药水落在其上,原本空无一物的纸面,渐渐地显出字来,且赫然是太医的字迹!——这是一份申明,大意是说由于自己的失误,导致误诊钟娘娘怀有身yun云云。
她现在已经想明白了。
有孕又如何?即使真有了,自己还不是一样地会打胎!所以无论自己真假,都无所谓,只要太医说是假的就行!
这字迹,是钟宸惜找高手模仿的,有九成像。但手印之类的便不好作假了,所以直接胁迫了太医。杀人不是她的爱好,但太医背叛过自己,又知道了自己私自出宫在香粉院的隐秘,已经留他不得!
慕轩兰和同学聊了两句,这才慢腾腾走出锦琛学堂大门。
一抬首,看见宫女写意抱着慕轩南,正等在门口接她一块儿回家,心中一暖,笑容刚浮上脸颊,却在下一秒又乌云密布,脸庞发青。
一边的狐紫律奇怪道:“怎么了?”
“唐…念…风!”慕轩兰咬牙切齿道。那个唐念风,就是上次皇上安排慕轩兰见过的,御史家的公子。
“啊,我看见他了,他没干什么啊?”狐紫律看见唐念风朝慕轩南走过去,和写意交谈几句之后,便弯下腰逗弄着木制婴儿车里的慕轩南。
看起来慕轩南和唐念风也算交流愉快,他咯咯笑着,似乎对眼前的大哥哥颇有好感。
慕轩兰也不多加解释,直接旋风般冲到慕轩南跟前,张开双臂,如母鸡保护小鸡一般挡在了慕轩南和唐念风之间。
不光是唐念风,就连慕轩南和写意,也被公主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
“离我弟弟远点。”慕轩兰也不废话。
唐念风不解皱眉:“我又不会吃了皇子殿下,公主不必紧张。”用钟宸惜的话说,我又不是狼外婆,他也不是小红帽,怕啥?
慕轩南也在旁边帮腔,他拉扯着姐姐的衣领,在她耳边很小声地道:“姐,他对我没有恶意……”
毕竟就身份上来说,慕轩南只是几个月大的婴儿,还不能公然开口说完整的句子,否则人家会以为见到鬼了。因此只能趴在姐姐耳边,压低声音悄悄劝。
“闭嘴!”慕轩兰回身瞪了慕轩南一眼,也低声道,摆出做姐姐的十足架势,让慕轩南不得不略带委屈地乖乖不再开口。
再看向唐念风:“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非得要本公主叫侍卫来赶人吗?”
唐念风却钻牛角尖,非要慕轩兰说出个子丑寅卯才肯走:“如果我在学堂有事得罪了公主殿下,那我甘愿受罚。但请不要牵连到我和皇子殿下。”
“好,你不走是吧?本公主怕了你了,你不走,我走!”说罢把慕轩南放回婴儿车,亲自推着他飞奔离开。她足上略微用了轻功,一路速度飞快,急得写意在后头大喊:
“殿下,小心点!”
慕轩兰边走也不忘边教育弟弟:“慕轩南,我以姐姐的身份警告你,坚决要远离那个什么御史公子!以后见到他,要像和尚见了女人一般,能躲多远躲多远!”
慕轩南纠正道:“姐姐,和尚见了女人不总是躲着走的,更多的时候会猛扑上去,你忘了前阵子,有个寺庙的主持被查出才当了爹?”
“呃,那是特殊情况,不算!御史公子和他爹一样,喜欢男人来着。”
身为姐姐,要对弟弟负责,她不怕唐念风喜欢慕轩南,她怕慕轩南受影响不知不觉改了(性)取向。
“嘎?!”慕轩南还是不以为然:“没那么严重吧,我还这么小……”
“别跟我争,一句话,有关(性)取向的教育,必须从娃娃抓起!”慕轩兰总结陈词。
“殿下,前面有棵树!”后面传来写意的惊叫。
然而迟了。
慕轩兰一直说话,加上推着车子横冲直撞,没注意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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