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三姐姐可成了风云人物了,外面的人都在谈论你呢。”早上去上房请安时,四姑娘拿一双大眼睛幸灾乐祸地剐着陶言真。
陶言真不在意一笑:“是吗?那感情好,我居然还出名了,是我英勇救人的良好品德惊艳到他们了吧?大家都太客气了,举手之劳的事而已。”
四姑娘因为陶言真得了几颗又大又漂亮的夜明珠居然没给她一个而气恼,见陶言真不要脸地自得起来立刻甩出一脸鄙夷:“少做梦了,外面都在说你不自重,正经的姑娘家在湖边与男人拉拉扯扯,居然还披着人家的衣服回来,简直给我们甄家丢人!”
“四丫头过分了。”老太太不满地斥道。
四姑娘闻言老实了,不敢再胡说,只是鼓起腮帮子不满地看着陶言真。她就没喜欢过二房的人,尤其陶言真更令她所不喜,原本甄府几位姑娘中自己容色算是不错的,结果与陶言真一比立刻就成了陪衬,心高气傲的她能释怀才怪。
陶言真脸也板了起来,指责四姑娘:“四妹妹这话是何意?怎么你的口气听着像是甄家是你的,而我是外人?‘你们’甄家,这话说得可真妙!”
“你少污蔑人。”四姑娘恼羞成怒立刻站起来要与陶言真理论。
老太太抬将将四姑娘拉回座位,抬了抬眼皮对陶言真道:“三丫头你多心了,四丫头不是那个意思。”
“祖母说不是那就不是。”陶言真瞪了难缠小丫头一眼后低下扮忍辱负重状,没办法,谁让老太太偏心呢,她这个“后来”的孙女别想和自小就乘欢膝下的孙女比。
老太太见状心头一堵,想起外头的有关传闻心情也不好,看向陶言真的视线愈加冷淡,道:“你冲动跳水救人的事太过鲁莽了,若是有个万一不是后悔莫及?你这次生病算是冲动行事的一个教训,你的病也早养好了,从明日起禁足一个月,好好反省一下自身,日子一满正好给你找的教习嬷嬷也来了。”
又被禁足了,陶言真垂着头翻了个白眼,对老太太的感情也淡了许多。
“好了,你回去吧。”老太太摆摆手,不想再看到这个近几日让她心绪烦乱的孙女。
“是。”陶言真无视挑衅示威看着她的四姑娘,恭敬地对老太太福了下离开上房。
自从她穿越后抄了不知道几百遍女戒了,起初时还因为要模仿前身的笔迹手法生疏困难,抄的次数一多,闭着眼她都能将前身的字体模仿得惟妙惟肖,岂止这样,简直都能称得上一模一样了。
又一次休身养性顺便练字了,陶言真这么安慰自己。
小李氏听说陶言真被老太太禁足,气得胸口发闷,明明是自家孩子救了人,孟家还专门上门道谢了,老太太居然还给做了好事的孩子禁足,不信若换成大丫头或是四丫头做了这些事,老太太会舍得罚她们禁足!
“欺负人啊这是,嫣儿病刚好就被罚禁足,这是做什么?老太太糊涂!”小李氏忿忿不平。
“娘,您可别说这些话了,禁足而已,这次没罚抄书,我闲着没事就抄抄书,争取多抄点,留着以后被罚时拿出来凑数用。”陶言真自娱自乐地一边写女戒一边开解小李。
“你这孩子。”小李氏被逗笑了,看着宝贝闺女认真写女戒的模样就感到好笑,不知是要夸她聪明懂得未雨绸缪,还是要骂她不思进取都想着以后被罚了。
“娘,您别担心,禁足对我来说是小意思,只要不禁着我吃喝睡觉就不要紧。”
“她敢禁你吃喝,不怕我将整个甄府闹翻了就那么做!”
“……我只是假设啦,娘。”
“我也只是假设啦,闺女。”
“……”
外面传的有关陶言真的流言小李氏也听到过,怕陶言真伤心没与她提过这些,只是心里一直记挂着。
次日一早,小李氏说要将段如谨的锦袍送还回去,去老太太那里报备时,以为不会那么容易被放行,谁想老太太只是顿了顿,只嘱咐句在国公府要注意些言行便放行了。
小李氏带着丫头婆子,又安排了几名家丁护送,一路浩浩荡荡地去了安国公府,她可不是普通的还衣服那么简单。
走了大半个时辰,到了安国公府,因事先小李氏有命人来传消息,于是被守门之人一路领到了安国公夫人蒋氏所在的前厅。
蒋氏没有摆架子让小李氏等,反到是在等小李氏。
“给国公夫人见礼,大上午的打搅你真是太抱歉了。”小李氏命丫环捧着段如谨的衣服对蒋氏行了个礼后坐下。
“无妨的,二夫人客气了。”蒋氏目光瞟了两眼儿子的衣服,淡淡地道,“如谨的衣服命下人送回来就好,哪用得着你大老远亲自跑一趟。”
“应该的,今日我来不只是送还衣服,主要是要寻国公夫人谈件事。”
“何事?但说无妨。”蒋氏直觉不是好事,妆容精致美丽的脸上却不显半分。
小李氏将段如谨的衣服自下人手中拿过来放到蒋氏面前的桌子上,似笑非笑道:“这衣服是几日前嫣儿下水救孟家姑娘时世子爷给她披着的,我要谢谢世子爷,若非他及时给嫣儿披上了衣服,众目睽睽之下,一身湿的姑娘家可就要无地自容了。”
蒋氏淡淡一笑,抬手抚了抚叠放好的衣物平静地道:“如谨是个热心肠的好孩子,换成任何一个姑娘如此,他都会选择帮忙的,二夫人不必这么客气。”
小李氏状似没听懂蒋氏的话,叹了口气忧虑地道:“想必国公夫人也听说了吧,近几日外面传了许多于我家嫣儿不利的话,大抵都与世子爷相助之事有关。虽说世子爷出于一片好心帮了忙,但有些人不明就理偏将这事传成是世子爷与我家嫣儿衣冠不整搂搂抱抱,我嫣儿还是未许配人家的姑娘,名节重要的紧,他们这么说岂不是要逼死我家嫣儿吗?!”
将氏闻言脸色微变,犀利的目光望向一脸算计相的小李氏,忍着火气安抚:“二夫人无须与那等人生气,过后我会举办一个赏菊宴,到时会当着众夫人们的面解释一番,这样不好流言就会不攻自破了。”
小李氏是有备而来,岂会对方随便一两句话就给打发了,她这次是咬死了要要让安国公府给她女儿一个交代的!
“咱们就明说吧,国公夫人也是有女儿的人,若是外面有人传如丹姑娘的坏话你能心平气和的了?这种事总是女方更吃亏些,就算赏菊宴解释了那件事,但保不齐还会有人不相信或是有心怀叵测之人依然颠倒黑白,我家嫣儿还未婚配,这事一闹出来恐怕会没人上门提亲,如此岂不是要耽搁嫣儿一生的幸福?”
蒋氏表情越来越冷,手紧紧攥着段如谨的锦袍,抿唇不语。
“听说世子爷扬言不会娶孟家姑娘,也不曾听他与哪家姑娘走得近,既然我家嫣儿的名声因为世子爷有了影响,不如就将错就错给他们二人定下亲事如何?”小李氏知道以自家的地位攀不上国公府这门亲事,但爱女心切,又因她实在很想攀上一棵大树好立足,于是便厚着脸皮打算赖上国公府了。
“不行!”蒋氏“啪”地一拍桌子,再好的脾气都忍不住了怒声道,“只是随手帮下忙反到将自己终身都赔进去了,这哪来的道理?二夫人好算计,若你愁女难嫁我可以帮忙寻个合适的男子介绍给甄家,但我的儿子,尤其还是国公府世子,婚事绝非随便的人家能算计得了的,奉劝二夫人死了这条心!”
见蒋氏怒了,小李氏也不甘示弱,挺直腰板儿道:“听说世子爷的婚事是当今圣上亲口允他自由婚配的,貌似国公夫人都左右不得他的婚事,此时拒绝还为时过早。我们甄家虽说比不得国公府显贵,但也不是任人拿捏踩踏的普通人家,嫣儿名声受损结果不得善了,即便是最后两败俱伤我这个当娘的也要闹到底!”
“你、你这个……”自从当了安国公夫人,蒋氏什么时候被人气成这样过,猛然遇到小李氏这么个浑不吝的一时接受不了。
“夫人。”一旁丫环见状连忙给蒋氏顺胸口,不时地瞪向小李氏,怪她气坏主子。
僵持间,外面有婆子通传:“夫人,大少爷来了。”
蒋氏感觉胸口舒服一点了,喘着气道:“让他进来吧。”
小李氏话已经带到,没要今日便逼着对方给个结果,听段如谨来了便起身道:“我的话国公夫人请考虑几日,告辞。”
蒋氏连送客的话都没说,冷冷地瞪着小李氏趾高气扬离开的背影。
不一会儿功夫,段如谨走了进来,见蒋氏脸色不好忙关心询问:“娘您怎么了?”
蒋氏手一挥让丫环出去,当屋内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时她将刚刚小李氏的话叙述了遍,最后冷笑道:“也不想想她是什么身份敢与我讨价还价,想与我们段家攀上姻亲,简直是痴心妄想!”
段如谨深遂漂亮的黑眸定定看着被气坏了的娘亲,抿着唇久久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啊,猫又这么晚来更新,猫码文太慢,早更都不成TAT本次任务还差四千多,明天晚上还要苦逼码文更新的,看每次猫都这么苦哈哈大晚上码字更新,乃们也不知道心疼一下猫,连撒个花都懒,哼,比猫还懒,太不像话啦!
☆、不想嫁世子
发泄怒火的蒋氏见儿子表情不对劲儿,莫名地问:“怎么不说话?你说说这事闹的,平日里你为人处事稳重着呢,谁晓得会在这件事上犯糊涂!”
段如谨坐在蒋氏不远处,望着被气狠了的母亲犹豫不决地道:“娘,其实甄家也不错。”
“哪里不错?就冲那二夫人威胁人的丑恶姿态,整个甄家都因她掉脸面!”蒋氏说着说着神情突然一凛,望向段如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对那丫头有意?”
“娘,儿子当日那么做并非只是要逼退孟家。”
蒋氏闻言脸色一沉:“你真的对甄家三姑娘有意?”
“儿子觉得甄家三姑娘不错,丹儿也喜欢她,既然她的名声因我受了些连累,那我便就此娶了她吧。”段如谨语气带了丝随意,但表情很是正经。
“你!”蒋氏惊得脸都白了,她最为骄傲满意的长子居然对她说要娶刚气得她半死的小李氏之女,身子晃了晃闭上眼。
“娘,您别激动。”段如谨连忙扶住身子晃悠的蒋氏,愧疚又担忧地道。
“京中那么多待字闺中的女子,你为何非要挑她?哪怕京中的没有合适你的女子,娘可以托人帮你找找城外的女子,那甄家三姑娘与丹儿做朋友娘不排斥,但嫁进门当媳妇儿则万万不成,敢当众辱骂兄长的女子绝非良配。”蒋氏脸色很难看,原本她并不讨厌陶言真,但一听说儿子想娶,立刻就觉得原本还算顺眼的人突然变得很不讨喜。
段如谨见蒋氏不高兴,表情也跟着沉重起来,劝说道:“娘,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那三姑娘虽说谈不上温柔贤淑,但也并非无理取闹的蛮横姑娘,都是事出有因,而且她还勇敢地跳水救人结果导致自己生病卧床……儿子觉得这样的姑娘最难能可贵,适想一个不惜自己冻出病都毅然救人的姑娘家会是心地不好品行不端的人吗?比起那等口蜜腹剑、表里不一将家闹得乌烟瘴气的女子,甄家三姑娘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难得的好人。”
蒋氏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说服的,沉着脸瞪着段如谨:“她哪里比得上孟怡?你就算不娶孟怡,找个与她性情相似的也好,为何偏偏就选个没什么优点的甄家三姑娘?我这边刚赶走那小李氏,你那边居然直言想娶人家女儿,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娘您想多了,放宽心态比什么都好。要不然您不妨多端端架子,儿子晚些时日再去甄府如何?”段如谨体贴地出主意。
蒋氏并没有因儿子一时的体贴心情转好,只觉得在婚事上各种不如她意,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的烦闷疼痛问:“我真想不通,你与那甄家三姑娘没见过几次,何以就起了要娶人家的念头?若说你是因为与甄文轩交好想与其关系更近一步,那也应看上他同胞妹妹才是,我被你弄糊涂了。”
“我知道这件事娘一时接受不了,您好好考虑下,我们过几日再谈这件事。”段如谨见蒋氏情绪不稳,劝她去休息后便出了房门。
甄府。
小李氏心情也没多好,她天生有股子自卑感,在段府能那么硬气纯粹是一腔慈母之心仗胆,回来的路上坐在马车内想起与蒋氏的针锋相对不由得一身冷汗,不管这亲事成与不成,蒋氏算是被她得罪狠了。
回府后,小李氏没有提这事,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不知道被谁说漏嘴了,甄府上下都知道了,于是小李氏被老太太叫去上房严厉批评了通。
老太太毕竟在京中生活几十年,人□故上比小李氏强上不知多少,她知道这个媳妇儿是贪心了,妄想借由女儿亲事攀高枝,心下很是看不起这等行为,当着萧氏的面,好好给小李氏上了一课,课题名字叫作何为自知之明。
最后小李氏怀着不甘与得罪蒋氏的心惊肉跳中离开上房,没有回房而是去了陶言真那里。
被禁足的陶言真白日抄抄书,累了便看看书,房内只剩自己一人时会偶尔活动一下手脚做做广播体操锻炼一□体,古代原就没有什么多少乐趣,禁足后不用早起去请安,可以睡到自然醒,日子过得比不禁足还滋润。
小李氏进了陶言真房间后,心情不好地坐了会儿后将自己今日做的事都说了,包括被老太太训斥的事也不怕丢脸地对女儿说了,以往她肯定不会有烦心事对女儿提,只是近来女儿变了许多,各种事上都有自己的主意,于是现在已经养成某些习惯,一旦有烦心事或难以解决的事就来找陶言真讨意见拿主意。
“什么?娘去安国公府逼婚了?”陶言真震惊得笔“啪哒”滚掉地上,一张纸因沾了墨点子废掉了。
小李氏被陶言真不可置信的眼睛看得有些心虚,眼神闪烁:“是、是说了下事实,不算逼婚。”
陶言真深呼吸强迫自己要冷静,她对段如谨的相助心存感激,但没想过要因这事就要嫁给他,刚与段如丹关系近一步,还想发展一下友谊,谁想发生了这么一出,这下好,友谊发展不成,连段家门她估计都无缘登了。
“娘,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外面的流言传得又不严重,过段时间自动就消了,这下可好,若传出我们逼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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