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开庙门的人是,三个神情凶恶的大汉。
为首的那个大汉,额上生个肉瘤,他淫笑一声:“尹姑娘,识相的把宝物交出来,否则,哼哼哼。”
少女惊问道:“你们是准?快出去,我……我好看什么宝物。”
那个大汉脸色一沉,阴森地说:“尹丹凤,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没听过‘子午岭’上的三条蛇吗?老子就是‘眼镜蛇’,柳大川交给你的东西,放在哪里呀?”
尹丹风咬牙不语。
老二“龟壳花”冷然地道:“不要敬酒不吃罚酒,你姐夫柳大川那套,只能骗骗马头山,秦岭的那些笨匪,想骗我们兄弟,半夜晒棉被——早得很。”
老三“青竹丝”桀桀笑说:“柳大川源来的那些暗中保护你的脓包,只给二哥略施小计,便骗得团团乱转了。此刻,只怕还在三十里外的地方,像群没头苍蝇…
…”
青竹丝的眼尖,瞥见尹丹凤胸胸部有异。
他邪笑一声,说:“尹姑娘,你怎地比别人多个奶子?来来,让大爷们开个眼界。”
尹丹风闻言,羞得连耳根也红了,骂道:“死贼下流不要脸。”
“老大,那东西在她怀里。”
青竹丝言毕,自个抽刀扑上。
他虽然粗鲁下流,但刀法却不简单,“霍霍霍”连砍三刀,迫使尹丹凤一退再退。
三刀过后又是三刀,尹丹凤因为要一手掩胸,行动非常不利,立刻就陷入了险境。
她咬一咬牙,索性抛下农裳,民开小巧功夫,闪、眺、腾、挪与他周旋。
尹丹凤的功夫不赖,二十招之内,居然未露丝毫败象。
跟镜蛇一摇头,命令道:“老二,你去帮老三一把,可千万不可取她性命啊。”
龟壳花“嘻嘻”一笑,说:“大哥放心,老三岂能让小弟辣手摧花?”
眼镜蛇摸着跨下,淫笑道:“这娘们儿真够劲,老子恨不得把她就地正法。”
此刻尹丹凤一翻身,闪过青竹丝的刀,右拳斜击他的胸膛。
青竹丝打趣说:“哎哟,美人儿,你要杀亲夫吗?”
左掌护在胸前,迎着尹丹凤的拳击出。
“拍。”一声响。
尹丹凤趁势借力倒飞,半空中发出一脚,踢向奔前助阵的龟壳花。
童子奇见她反应灵括,心中暗赞了一声:“哇操,好。”
龟壳花扑刀一撩,削向她的足踝,狞笑道:“你要找死?”
猛听尹舟风娇喝一声,缩脚屈身,凌空打了个筋斗,向门口斜斜飞过去。
童子奇又暗赞了声,“漂亮呀。”
尹丹凤心头亦是一喜,出了庙她更有把握,凭着自己的轻功,摆脱对方的缠斗了。
“唰。”
劲风临身,迅速无比,眼镜蛇的红缨枪在门口—挡,跟着手腕一振枪杆横扫她的胸腹。
尹丹凤力已尽,欲再提气越过枪杆,破门而出,那已是不太可能。
百忙之中,双手在抢直一按,又再倒纵回去,姿势轻松快捷。
刚刚落空,银光一闪。
“嘶。”衣帛破裂声响。
青竹丝迅速一刀。削裂尹丹凤的肚兜,肚兜鲁时一分而二。
刹那之间,一对玉苟般的奶子,应声弹出了,羊脂般的奶子晶莹茁壮,像两座冲天的山峰,颤动间令人心乱跳。
“哇操操。”
“他妈的个皮哟。”
“让我吃一口吧。”
三条蛇六支眼睛,睁得比牛卵手还大。
“呼…呼…呼…”
这时候,庙堂上下五个人,全都呆住了,只听粗浊的呼吸声此起被落。
有顷,只见童子奇脸色青白,两会清泪沿腮流下。
她身子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双乳之间的链子,坠着一个精美的荷包,随之左右晃动着。
青竹丝咽了一口口水,道:“他妈的个皮,老子见过无数娘们,就没见过一个像她这么漂亮的。”
此言一出,众人才魂归躯壳。
眼镜蛇催促说:“老三,先办正事要紧。”
手腕一提,红缨枪向她胸膛徐徐刺出。
青竹急叫道:“大哥,不要把她刺死。”
鬼头刀从旁杀上去。
童子奇羞愤莫名,左手掩胸,右手拔开红缨枪,同时斜窜一步,避过了刀势。
眼镜蛇手腕一沉一振,枪尖改刺对方之咽喉。
尹丹凤左手依然掩住胸前不放,急切间,只得拔身跳开,闪过枪势,双脚尚未部秭稳,后劲候地一凉,一把扑也已架在她的颈后。
一个阴森的声音迅即传来:“尹姑娘,我可不像老三懂得什么怜香惜玉,你再瞎鸡巴乱动,休怪我手下无情。”
尹丹凤如陷冰窟,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来。
她暗自忖思道:“今天既然落在这畜牲手里,还有什么幸理?”
登时,暗萌死念。
蓦地另一个念头并起:“我若死了,谁替我报仇?这趟镖若失了,只怕姐夫及姐姐倾家荡产也赔偿不起了,又有谁去向姐夫通风报讯?”
一想至此,不由犹疑起来。
眼镜蛇手腕一番,枪尖自链子间穿过,跟着奋力一扯,荷包应之飞出,青竹丝伸手去接住。
他忙不迭打开荷包,包里装着五颗粟子般大小的钻石,在火光映身下,发出一片耀眼的光辉。
这光辉仿佛有无比的魔力,庙里的光线比较之大不禁失色,龟壳花忍不住往前走几步,惊讶道:“老大,咱一生都未见过这么大的钻石,难得的是毫无理庇,五颗一样大小,一样的耀眼。”
眼镜蛇“哈哈”一笑说:“听说这是番邦给朝廷的贡品,不知为何半途让人劫走?这才流落民间,否则你我又怎能得见?”
他们三人站在门边,堵住出路。
尹丹凤连跑的机会也失去了,她无力地倚在墙边,砖墙给雨水一淋,异常冰凉,她的心却更冷。
眼镜蛇将钻石装回荷包,问:“这娘们儿如何发落?”
蓦地劲风临身。火儿陡然一暗。
他手腕碎然一紧,手指抓了个空,背后又吃了一脚,痛人心脾,向前冲出三步。
“哈哈……”
火光一暗即亮,一声长笑,童子奇站在火堆旁边,笑口吟吟。把荷包放人怀里,若无其事地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三位老大,多谢了。”
青竹丝怒吼一声,喝问:“阁下是那条线上的朋友,难道不知道三蛇已先下手。”
童子奇蛮不在乎说:“哇操,那条线上都不是,我只是顺手牵羊而已。嗯,你们有本事,大可再将它抢回去。”
眼镜蛇朝他二个兄弟一使眼色,三个人分三个方位,把童子奇团团围住。
“我看你是自找死路。”
青竹丝第一个发难,鬼头刀直劈他的后背。
几乎在同时,眼镜蛇的红缨枪拘起一团枪花,也分别刺来。
童子奇长身跃起五尺,左脚在枪杆上一点,右脚横踹龟壳花面门。
他故意的问道:“姑娘这三人是何方杂碎?”
尹丹风精神略振,一面背着身,把湿衣裳穿上,一面说:“你刚才没看见。”
她心中想起自己的身子,又多给一人看见,不禁怒道:“你是明知故问,存心消遗本姑娘。”
童子奇一掌拍在青竹丝的刀背,飞落地上,又一个旋身,避过斜刺过来的长枪。
他轻喟道:“姑娘误会了,哇操,我是问这三人的行为,到底该不该死。”
“你又没瞎,何必问我呢?”
童于奇手上丝毫不慢,又再说:“哇操,容我说句老实话,姑娘不要生气,刚才我只顾看你,根本不晓得他们在做什么?”
尹丹凤脸上一热,骂道:“死贼子,等下姑娘把你的一双狗眼挖下。”
“碰。”
童子奇候地一掌,印在青竹丝的胸膛上。
青竹丝“哼”了一声,口吐鲜血,软软地瘫在地上。
童子奇方才开口道:“哇操,挖下我的眼睛也没用,则才的一切已深深印在我的脑子里啦,姑娘真是偏心,见我斯文便说狠话,见他们人多势众,便……”
说着,一掌砍在龟壳花的臂上,扑刀“叮当”一声,顿时趺落在地上。
童子奇叹息一声,说:“唉,这也难怪,他们长得虎背熊腰。威风凛凛……姑娘到底是怀春年纪,刚才那个情况嘛,这个……”
尹丹凤恨得牙痒痒的,怒叱道:“死贼子,你再乱嚼舌根,姑娘可要撕烂你的嘴。”
“哎哟?我之双招子险些看错、你要思将仇报,我不如放他们一条生路。”童子奇手上故意一慢。
尹丹风呼呼说:“死贼,你若放走你们三个贼子,姑娘一辈子跟你没完没了。”
童子奇不禁笑道:“哇操,死贼子不能放走三个贼子,死贼跟贼子有何分别?
死贼又为何不可放走贼子?”
“再说,姑娘要跟我一辈子没完没了,我可真吃不消,古人曾说,最难消受美人恩,到底要怎样?姑娘可得说个清楚呀。”
“死,死……你到底想怎样?”
“哎,难道姑娘请人帮助,都是叫人‘死贼’的吗?”
尹丹凤给他弄得哭笑不得,期期艾艾地道:“死……大……大侠,请你别放他们走。”
童子奇逗着她说:“哇操,这才像点话,不过,她口叫‘大侠’心中可能文叫‘死贼子’,这可能行,你得再叫一遍。”
尹丹凤一咬贝齿,尖声叫道:“大侠,大侠,天下最大最大的大侠,够了没有?”
童子奇文说:“够了,够了,不知道姑娘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死活都行。”
手上加快,喝道:“哇操,你们两个贼子听到没有?你们要束手就擒,还是让天下最大最大的大侠杀掉。”
尹丹凤忍不住“卟卟”一笑,一笑之后,又慌忙掩起了小嘴。
眼镜怒吼—声,道:“老子正要杀你,小子别吹牛。”
“哇操,那放马过来试试。”
龟壳花急说道:“你别打混,有种报出万儿来。”
童子奇答:“我姓童。”
龟壳花换拳道:“原来是童英雄、久仰,久仰。”
“吱操,不是英雄,是大侠。”
童子奇陡走一掌,搭上眼镜蛇的枪杆,碎然一扯,眼镜蛇脚步虚浮。
他手上用劲一送,“蹬蹬蹬”,眼镜蛇连退三步。
童子奇再一个大转身,右手手龟壳花手腕抓去,左掌猝然下击小腹。
这下快如闪电,龟壳花大吃一惊,连忙闪身要退避,童子奇左脚立地,有脚一旋飞,扫在他的腰际,龟壳花一破跌倒。
“区……”随即,童子奇一个翻身,猛地扑向眼镜蛇。
眼镜蛇沉腰扎马,枪尾技地,枪尖斜斜向上,猛一使劲,仿似毒蛇出洞般,直刺童子奇胸膛。
右臂一探,握住枪杆,整个人如附骨之蛆,挂在枪杆上面。
“啊。”
眼镜蛇大吼一声,发起神威,不停挥动长枪,却未能把他甩掉。
龟壳花眼看情势不对,俯身拾起刀,悄悄地走向庙门童子奇借着枪上之力,突然松手,身子如脱弦之箭飞了出去。
龟壳花听见声响,转身回刀砍过去。
童子奇的左右蹋在他的手腕之上,扑刀立即脱手飞出,右脚踹在他头上,脑袋登时扁了,“哇操,采吧,你是最后一个了,说着上天对你也真不公平,身为老大,年纪最老,却是最后一个向阎王报到。”
“操你妈。”
眼镜蛇心胆俱寒,猛地大喝一声,持枪向他追刺过来。
童子奇屹立如山,手中刀化作一道光,向眼镜蛇身过去。
眼看长枪刺至,童子奇手腕一翻,握住枪杆,不让它再有寸进。
“噗。”的一声。
年刀贯胸而入,刀尖自背透出。
火堆突然熄灭,小庙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童子奇手一松,眼镜蛇连人带枪,整个倒下。
他拍了拍手,身子刚转过一半,蓦地劲风临身,这一下大出他意料之外,边忙倒追三步,童子奇大喝道:“哇操,姑娘怎么恩怨不分?居然连天最大最大的大侠也要杀。”
“你去死吧。”尹丹凤咬牙怒道:“分你个屁。”
刀势更急,“唰唰……”连劈他三刀。
童子奇再一闪,笑嘻嘻地道:“哎呀,姑娘家说这种话也不嫌粗鲁?”
“跟贼子说话,正该用粗鲁的话。”
童子奇怒喝:“哇操,住手。”
尹丹凤先是一怔,然后道:“有什么屁快放。”
童子奇说:“姑娘摸奶自问,我比他们三个人如何?”
“就算你武功比他们高,我也要把你砍成八大块,扔到湖里喂王八。”
童子奇脸孔一板,说:“哇操,难道你不怕本大侠把你的衣服剥光,然后用那杆长枪挑着上路?”
尹丹凤“嘤咛”一声,差点晕厥了过去。
渭南,在陕西省中部,文物商业繁盛。县城内的“熊五爷”,更是威名远播,渭河两岸妇孺皆知。
孩子往往在哭喊中,只一听见大人的一句“熊五爷来了”,哭声立即止住。
熊五爷富四一方,子孙满堂,势力庞大,连官府也畏惧他三分。
这人的威风,比知县大人还大。
无论是官府中的事,或是妓院、赌坊发生了什么事,只要熊五爷有兴趣,都可以管上一管。
在熊五爷的眼中,渭南知县比他的跟斑,稍微高那么一点而已。
他的财产多得连自自己也计算不清,可是,却没有谁敢打他的主意。
这不是财帛不能动人心,而是没人有那个胆子。
熊五爷固然有一身那武功,他四个贴身护卫更是道上有名的高后。
其他的护院武师不但人多,而且训练有素,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放开我,放开我……”
戌时刚过不久,熊府的后院传出女人挣扎声。
京亭外,倔红倚翠。
熊五爷坐在一张豆青磁凉墩上,慢慢喝着莲子汤。
他肥肥的身躯,好像大拜拜时,口咬橘子的肥猪公,抉六十岁的老人,还不见一根白发。
“五爷,求您放了我……”
在熊五爷的面前,有一名十五、六岁的小丫环,眼睛半眯,两颊飞红,身子摇摇晃晃,访拂是被他灌醉了。
丫环的左、右两个仆人,正将她的四肢“大”宇般的绑在柱上。
熊五爷懒洋洋说:“把她衣服给老夫剥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