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换?”
“小张的可以立即兑现,大张的可以托人出宫换,再付点儿车马费给他即可。”
“你不怕他吃了?”
“不会,他得拿命来抵。”
小勾想想亦有道理,以武则天心性,他自对人命一点儿都不在乎。
当下又抓出几张银票,交给来喜:“就送给你与刘伯平分吧,反正我也用不?。”
来喜接过手,打开看看,不禁尖叫:“一万两?五千两?还有那么多?”
小勾道:“其中一万两是黄金,你们分了吧。”
来喜呆愣愣地坐在地上,好久才醒过神来:“小王爷你的银票该不是假的吧?”
“太子的票,岂会假的,你先去打听,如果假的,你不理我也就是了,若是真的,你可
要好好藏好,别让人看出来,否则你我都不好受。”
来喜想想也对,打听一下不就明白了,于是发财梦又涌上心头。
“这些银票若全部兑现,少说也有十余万两银子,呵呵,可还了赌债,还可过一辈子舒
服日子?”
小勾含笑:“能看到你高兴,我也很开心。”
来喜欣喜:“你给了我们那么多,你不留一点儿?”
“不必了,反正我也没用,再说,我要钱,叫人去搬就有了,如果更急,再跟你借一下
就行了,你该会借我吧?”
“当然,当然,你对我那么好,我当然会帮你。”
“那我先谢过了。”
小勾想拜体,来喜却忙下跪:“小王爷千万别折煞奴才,你虽受困,但毕竟是龙派的血
统,小的不敢接您大体。”
“那怎么可以,以后我们还是同事呢?”
来喜想了想:“这样好了,有人在场,你我就如同兄弟,没人在场,奴才还是称您王爷
呢。”
“这样也好。”
来喜立即将餐菜收起来,急忙说道:“小王爷怎么能吃这种东酉?奴才这就叫厨房弄点
儿大餐。”
“不好吧,他们可能会发现。”
“管它什么,里面跟外面不同,只要有钱,叫他煮自己卵蛋,他都有,奴才走啦,马上
就来。”
来喜一手抓?银票,一手提?餐篮,径自离去。
小勾虽觉得想笑,在里头,银两竟然也那么有用,然而,想起任青云要亲自检查,他就
大失所望,要买通刘伯,似乎不太可能。
毕竟性命还是比银两来得重要。
他仍然为?自己卵蛋争取生存机会而伤脑筋。
未多久。
来喜又提来一大篮香喷喷的东西,满脸笑容地溜进来。
第一句话,不是招呼小勾,而是:“小王爷,那些银票都是真的,见票即付,您没骗奴
才。”
小勾含笑:“当然,否则我就欺骗你了。”
“小王爷言重啦,来,快快用餐,鱼翅燕窝,熊掌,雀舌都有,您趁热吃了。”
他端出热腾腾的东西,还加了美酒,小勾也不客气,开始品尝,味道果然不差于名厨料
理。
进食中,来喜又道:“小王爷,您的事,奴才已告知刘伯,我给他那一万两银票,他十
分感动,于是想过来跟您聊聊,也好想个好方法。”
小勾最想听的就是这句话,东西吃到一半,立即停下,追问:“他何时会来?”
“你急?见他,奴才这就去叫。”
来喜兴冲冲往外跑去,只听得外面他的叫声:“刘伯快来啊!”他又溜了进来,可见刘
伯早已赶来。
来喜未来得及说话,刘伯已进入石室,五十上下,身材适中,留小平头,一身青布衣,
立即拜体:“可是当今小王爷吧?”
小勾看他一副并不得志的模样,和自已想的有些差别,但想及专门做这行的,也没有多
少生意上门,除了自己身受其害,否则又怎会跟他拉上关系。
他含笑拱手:“刘伯,一切看你了。”
刘伯干咳几声:“小王爷落难于此,奴才本该舍命相救,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望小
王爷见谅。”
“我没怪你们,只希望……”
“来喜已告诉奴才,放心,奴才必定让小王爷感觉不出痛苦。”
“一切就靠刘伯了,事成之后,我再重重赏你。”
“多谢小王爷赏赐。”
“来,一起喝酒吧!”
刘伯本是不肯,然而在小勾力邀之下,终也喝上几杯,有了酒伴,双方喝起来就起兴多
了。
如此一有机会,三人就凑在一起饮酒聊天﹔三天下来三人已混得如亲兄弟,好哥俩,几
乎忘了还有大刑要受。
眼看明天清晨就要受刑,三人仍自大喝小叫。
“没问题,一切包在奴才身上。”
“没问题,奴才一定全力配合。”
“要保密啊!”
“没问题!”
似乎一切都没“问题”?
却不知小勾能否免去阉割之刑。
直到三更,来喜和刘伯方自信心十足离去。
小勾独自留在石室,望?那张石床,脸色变化无常,似哀伤,他似无奈,还带点儿?笑
和捉黠。
终于……
五更鸡啼。
天己吐白。
小勾已被绑在石床上,双脚张开架高,脚跟扣有粗皮带,双手也分别扣在石床上,为了
挣扎过巨而晃动生痛,腰部也缠了足足一尺宽皮带,勒得小勾动弹不得,然后罩上一层白布。
此时小勾有若待宰的羔羊。
刘伯则在一边磨刀,他也准备了清水,药物及白布。
看样子,小勾还是免不了要被阉割。
五时三刻已到。
任青云和恶佛陀已走进石室,两人脸色虽苍白,却露?奸黠冷笑。
任青云左袖已空,肩头包?白布,血迹仍然渗透,恶佛陀除了衣裤遮处,全上了药,红
红紫紫,有若七彩人,他伤势未痊,行路晃来晃去,他却不肯放弃这报仇的好机会,抱伤赶
来查验。
任青云靠向小勾,幸灾乐祸地说道:“别指望皇上会突然放了你,因为我已把他支开,
你认命吧!”
恶佛陀冷笑:“过了今天,天下又少了一个男人,小娘们,今后你就在女人堆混吧!”
他伸手猛打小勾脸颊,小勾突然吐他一脸口水,谑笑:“我变成女的,你也好不到哪里
去,大花脸。”
恶佛陀怒道:“你敢吐我,咱家揍死你。”
他出掌就想揍。
任青云立即拦下他:“右丞相别冲动,这小子能舌翻莲花,若受了伤,难保不会到皇上
那里告状,你我又得吃亏,一切事等过了今天再说。”
恶佛陀这才想到任青云手臂是怎么断的,硬将手掌搬回,咤喝道:“咱家以后要你度日
如年,生不如死!”
“以后再说吧,为了报仇,我宁可当太监,也得取得皇上的相信,然后再整死你们。”
任青云与恶佛陀闻言,脸色顿变,小勾的能耐,他俩可说是有目共睹,若真的如此,岂
不纵虎归山。
“这小子留不得!”
恶佛陀想下杀手。
任青云却不言不语,心想若恶佛陀杀了他,岂不替自己解决了问题。
小勾冷笑:“要杀我,也得让我把炸弹功传给皇上再说,现在杀了我,你们也死得更
快。”
任青云立即想到那天崖上,皇上即说过要小勾传武功,否则他早毙命。
现在若让他死了,自己硬要监视行刑,罪责必定难逃,他不敢冒这个险,才又阻止了恶
佛陀。
“右相,还是等他过了今日再说,以后机会多得是。”
恶佛陀也不笨,方才任青云不声张,他可记得清清楚楚,代罪羔羊之事他不做。
便恨恨地咬牙:“让你痛苦的死,一掌劈了你,太便宜了!快行刑。”
恶佛陀招向刘伯,他己拿?利刀走过来,往小勾下体行去。
任青云和恶佛陀则退于一边,亲自监督。
刘伯道:“两位宰相,可否避开,如此观看,对你们不好。”
谣传,看宫刑,将来亦会绝子绝孙。
然而两人却不理。
恶佛陀喝叫:“快行刑,罗嗦什么。”
刘伯无耐,已往小勾下体摸去。
小勾吓得一身冷汗:“小心啊,别弄病了,哎呀,我快拉出来了,我怕呀,快拉快拉,
快啊……”
他没命尖叫,看得任青云和恶佛陀恶笑不已。
猝然间,小勾已吓出屎尿,恶臭难闻。
刘伯捏?鼻子,闪过一边,抱怨地叫道:“这么臭,你忍一下嘛,我不会弄痛你的。”
“我怕啊……啊啊啊,又拉了……”
屎尿流往地面,更形发臭。
任青云和恶佛陀已待不了,冷哼?,不敢喘息。
“妈的,堂堂宰相,来此闻他屎尿味?”
恶佛陀感到不是滋味,已催促任青云到外面,待行刑完毕,再来检查不迟。
任青云冷哼:“阉完后,也要弄干净。”
他和恶佛陀这才奔出,守住门口,心想就算小勾挣脱石床,也逃不出此门,两人才张嘴
猛吸。
他们终于觉得,新鲜空气是如何的迷人。
在里头,刘伯没有办法,得先拿桶子清理粪便,才再替小勾手术。
“我要下刀啦!”
“不要呀,求求您,放了我吧!”
“不行,这是圣旨,老夫不敢抗命。”
“刘伯行行好,放我走,我给你金山银山。”
“你留?吧,再多的钱,没命怎么花?”
“求求您,刘伯,刘大恩人……”
“以后再说吧,我尽量让你不痛。”
刘伯下刀。
小勾立即尖叫如杀猪:“痛啊……救命啊……”
“不痛,马上好了。”
“啊呀,啊……啊……”
小勾已痛得晕过去,头一偏,口水横流。
“可怜的小孩……没关系,你不会再痛了……”
刘伯已完成手术,将卵蛋丢人桶中,正想上摇璷任青云和恶佛陀已忍不住撞进来。
见?小勾下体已不见卵蛋,血红一片,两人登时哈哈大笑。
“终于有了报应,东西呢?”
任青云仍想看东西。
刘伯往桶中指去:“沾了东西,只好丢入那里。”
任青云往桶中望去,臭气熏人,黄汤物中,仍见血迹及卵蛋,他这才放心不少。
恶佛陀已抓开布片,想证实他是否用替身,但小勾确实被绑在石床上,他才将布片放回。
笑声更谑地道:“从此世上少了一个男人,皇帝门正需要多收几位太监啊!”
笑声中,任青云和恶佛陀扬长而去。
小勾当真被阉了。
若传出消息,秋寒恐怕就要痛苦一辈子了。
刘伯很快将药物敷向伤口,还插了管子,才又将东西清理干净。
不久。
小勾悠悠醒来,脸色一直苍白?,话声无力:“他们走了吗?”
“走了。”
“我真的变太监了?”
“恐怕是啦!”
“以后怎办么?”
小勾想得皱了眉头,还露出怪笑声。
刘伯急忙道:“别笑,这么严重的伤,你还笑得出来?”
“不然怎么办?我是在想,一个没卵蛋的太监太子,会是怎么一种局面。”
刘伯也暗露笑意,“小主爷你要接受事实啊!”
“不接受行吗?”小勾忽而想笑:“通常阉割太监,都会弄得一身臭吗?”
刘伯干笑:“不会,要先净身,也就是不吃东西。”
“原来是昨天吃多了,不过这样也好,臭得那两人没地方逃!”
刘伯苦笑:“奴才也受了累啊!”
“换房子吧,总不会还叫我待在这里?”
“没这回事,奴才这就替你换地方。”
他费了力气,将皮带解开,抱起小勾,东张西望的怕人知道,方自将小勾抱向一处较为
舒服厢房。
不一会儿。
来喜也送药过来。
三人见面,指指点点,骂骂谈谈,终也笑声不断。
一连七天。
小勾伤势己好转,能落地行走,他跳了两下。
“少了那玩意儿,好象轻多了。”
来喜斥笑:“胡扯!”
“我其的有这种感觉,而且走路也不会卡卡叫了。”
“怎么会卡卡叫?你在发什么?”
“我是说正常人走路,两颗卵蛋会相撞而发出声音。”
来喜斥笑:“你那是什么蛋,铁蛋不成?”
小勾干笑:“这就得问刘伯了,不过我想也差不了多少。”
“你别再胡扯啦,我先教你公公的礼仪,还有撒尿最好蹲?。”
“这岂非变成女的?”
“差不多了啦!”
小勾苦笑:“以后上毛坑,再也不能两手插腰,雄风尽失。”
“要习惯啊!你最好把自己当女人,这样一切都解决了。”
“什么不好当,竟然变太监,衰透了。”
“要习惯啊!”来喜总是说这句话。
小勾也无可奈何,苦笑中,来回走了几步,来喜纠正他要扭腰,比较有媚力,小勾骂他
儿句也扭起腰走了几步,呵呵笑个不停。
“什么话嘛,真像勾栏院的老鸨子!”
“我又没叫你扭得凶啊,算了,这不是三天两天学得会的,我先把宫中情形告诉你。”
小勾不再逗弄,仔细听。
来喜说道:“宫里除了皇上,就只有皇后,太子和贵妃﹑宰相是住在外面的,东宫娘娘
生有一太子,年龄和你差不多。娇贵妃有一男一女,还有一位寒贵妃,没有儿女,三人不
合,想必和小王爷宫里一样,都是想争权夺势吧?”
“会吗?我父王是正常人,才有人争,现在这个疯子他们争什么?”
“也是一样争啊,至于什么,只有他们自己心中明白了。”
“小太子呢?他喜欢什么?”
来甚暗自窃笑:“喜欢赌啦,奴才本是跟他在一起,后来被娘娘发现两人在一起赌,才
把我叫到贵妃那里。”
“娇贵妃不也有个小太子?”
“哎呀!十岁不到,烦人啊!”
“这么说,还是顾太子较划得来了?”
“当然,趣味相同嘛。”
小勾轻轻笑道:“你倒是挺有眼光。”
来喜奉承一笑:“其实,待奉你这真太子才是最好,小王爷你的饯,简直比皇后还多
哩!”
“现在已不是我,是你啊!”
来喜干笑:“这都是你给的,不过小五爷只要想办法从外面弄进来,今后你就最风光
了。”
“以后再说吧,现在闷得发慌,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