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天妮道:“这是难免的,但我们不能为了养活阿拉伯人就永无止境地接受他们的勒索,何况我们只是减低了石油的发电功能而己,并没有抹杀了石油的其他效用,他们的石油仍然有许多其他的功用。”
“听起来这似乎是一个十分伟大而重要的计划。”
“本来就是的,这件事的经济效益,我们有许多的专家都核对过了,我告诉你,我们有不少的成员都是石油世界中人,他们同样地热心提供了巨额的经费来奖助研究,因为他们也知道石油不能永远地成为能源武器,油源有限,总有枯竭的一天,他们也致力于新能源的投资。”
“你们已经有把握能予以应用了吗?”
“那种原素的能量已被确定,安全性与稳定也没问题可以控制了,现在就是如何开发运用了,那当然还有一些技术上的困难要克服,这就是要设立研究所的道理。”
骆希真陷入了沉默,因为他接触到一个大问题,一个得远超出他想像的问题。
金天妮兴奋地道:“你肯帮忙了吗!”
“帮什么忙?”
“担任警卫部的主任。”
“你在开玩笑,这个秘密若是泄漏,不知有多少的国家间谍会集中此间,更不知道要有多少敌人!”
“这个秘密不会泄漏,目前知道的人没几个,全世界只有五个人,你是第六个,除了四个天王星的主脑人物之外,就是你我了。”
“杜柏乐将军也不知道!”
“不知道,他只知道我们要从事一种新能源的研究,他表示感兴趣,因为他的国家中最缺乏的就是能源,为了使他的国家进步,他在购买石油与发电力上,受了太多的勒索与闷气,他对于建设发展工业很有魄力,也不小气,但是没有人肯替他建炼油厂,也没有一个国家肯为他更新发电的装备。”
“为什么?”
“政治上的因素,因为他要做一个完全独立自主,不受干与的人,那些大国就不愿意他强大起来,这个世界有些地方是十分卑鄙的。”
骆希真付之默然,良久才道:
“我还是无法答应,我只是会一些拳脚工夫,根本不懂得警卫工作,那应该请一个专家来担任的。”
“我们的计划却不是如此的,我们不想太受注意,而且我们选在香港,就因为这是一个中立地区,不会受到武装的侵犯,否则就是派一个军团来保护它也是不够的,我们若是在别的国家,就难免会受到那个国家的干预,而难以保持秘密了。”
骆希真仍是摇摇头道:
“我没兴趣,我这个人最怕负责任,没办法安于一个地方工作。”
“那……你可以担任一个名义,实际上我可以叫金氏兄弟去负责。”
骆希真笑道:“尸位素餐的事我更不会干了!”
“你并不是徒具其名,你仍然具有绝对的权威,只是说,你不必一天倒晚在那儿枯守着,你随时都可以去观察一下,也随时可以离开,你不在的时候,有人替你工作。”
“我要负什么责任?”
金天妮叹道:“只要尽你的能力而已,老实说,那个责任太大了谁也负不起的。”
“我也有用人之权吗?”
“当然了,编制之内的人员,你都有权聘用,约克把六个组长抽走了,本来我也是想请你介绍一些你的学生们来担任的。”
“这似乎对我的条件太优厚了。”
“你有这个资格,由于你过去的表现,天王星的一些负责人,都中意于你,我说句老实话吧,绑架卓平这个行动实在是不必要的,主要的还是你,把你引出来。”
“你们是故意找上我的!”
“我们只是那样希望,也只是几个人的希望。”
骆希真最后终于答应了,他也知道金天妮没有完全告诉他实话,他们找上自己,必然还有其他的因素。
但他天生是个好奇的人,对整个事件好奇,对金天妮这个人好奇,对一切都好奇。
不深入接触,这些好奇都无法得到满足的,他是为了好奇才答应的。
接下去的谈话很愉快,骆希真的待遇是每个月五万元港币,六名警卫组长每名一万元,由骆希真负责推荐和甄选,不过金天妮提出个要求,请求骆希真录用跛龙,他们是已受聘用的人员,不过,她也保证跛龙一定受他的指挥与服从命令。
骆希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大部份的情形告诉了刘真,请她在国际警探总署的档案中去要求查证。
他在一天之内,就把另外五名警卫组长找妥了,一个月一万元的工作倒底不是很容易代到的,他的师弟中固不乏富家子,但也有不少是清寒子弟。
这批年轻人不仅身手了得,对大师哥更是十分尊崇,骆希真可以信得过他们的。
他们来到岛上接事,警卫部的一百二十个人还只有一半的名额金天妮授权给他召满缺额,骆希真又引进了一批师弟,警卫人员的待遇是八千元,比组长少两千,但是也是很高的待遇了。
研究所还在施工中,警卫的工作实际上是非常轻松的,只是负责岛上的警卫,不让闲人潜入而已,然后在休息的时间,管制一下那些工人,禁止他们酗酒赌钱而已。
工人是没有休假的,但骆希真的警卫部却由他自行规定,每个组有一天轮休,岛上有交通船把大家载到香港。
这样工作了半个多月,工程进行得很快,却有事件发生了,巡夜的警卫在岛上缉获了两名偷偷侵入的人,带了炸药,意图破坏工程的进行。
□□ □□ □□ □□这两个人都是约克军曹的手下,也是预定要担任警卫组长的人,因为他们已经开始工作(此处缺一段,大意可从前后文推出。校对者按)
晚上,他们又出现在俱乐部的夜总会中。
音乐悠雅,气氛醉人,很多人都在舞池中婆娑起舞,金天妮几乎迫不及待了,但骆希真却一直静静地啜着酒,没有请她跳舞的意思,她为了矜持,也不便主动地提出。
好容易等到了骆希真站了起来,金天妮以为他要邀舞了,那知道骆希真却对她道:
“我们出去走走。”
“这个时候出去散步?”金天妮表示不满。
骆希真一笑,道:“天妮,我们是为了跟约克的约会而来的,正事没办之前,只有暂停娱乐了。”
“约克已经来了吗?”
“我相信他已经来了,因为我已经接到了他的通知。”
他取出了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请摆脱你的伴侣,单独到马场一晤。意中人”
“这是他的约会吗?”
“我不会有别的意中人!”
“字条是什么时候递给你的?”
“我不知道,我要抽烟时,在口袋中摸到了这张字条。”
“他约的是你一个人!”
“不错,但我为什么一定要听他的呢?在谈判时,我希望你能在场,对某些事情,可以有个解释。”
金天妮感到意外地道:“什么解释呢?”
骆希真笑道:“那些我不清楚而你们明白的事,因为你们是天王星集团的成员,我却不是!”
金天妮道:“他也不能算,他只是杜柏乐的雇员,今天我跟杜柏乐通过电话了,他也十分生气,而且也认定约克是某一个国家的情报员,他授权我们对付他。”
骆希真微笑道:“这头老狐狸,他自己惹不起别的国家,却叫我们来做傻瓜!你应该反推给他的,约克是他引进的人员,理应由他负责的。”
金天妮也笑道:“我没有那么笨,所以我当时就推给了他,话说得很严重,告诉他如果他不解决这个问题,我将遍告天王星的其他成员,开除他的会藉。”
“那有效吗?”
“自然有效,他在自己的国度内虽然有权,可是他的经济仍然是靠着私人对外的贸易,如果天王星撤消了跟他的经济合作,对他展开经济制栽的话,能导致他立即破产,他的国家也会跟着垮台了。”
“他最后作何反应呢?”
“他说他会叫他的弟弟杜约翰处理这件事。”
“杜约翰处理得了吗?”
“杜约翰是个草包,当然处理不了,不过他有钱,可以买通凶手来代他处理,这倒不必担心,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为钱卖命的职业凶手。”
骆希真对买凶的事十分反感,因为他自己就遭受过被职业凶手暗算的经验,那几次都没有成功,一半是由于运气,另一半则是因为他的机智和敏捷的反应,即使他没有受到损失,但对这件事,他仍是十分的愤怒。
因此他只有一叹道:“我开始要替约克担心了。”
金天妮笑道:“我认为该担心的人是杜约翰,约克是头狡猾的狐狸,暗杀他是很困难的,在他受到暗袭之后,一定会去找杜约翰算帐的。”
骆希真道:“要当面杀死约克固然不容易,但那些职业凶手都是以暗算为手段的,世上最可怕的就是看不见的杀手,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突然发动……”
“骆,我记得你有几次被杀的经验了,对你下手的都是国际间颇有名气的杀手,可是你还活着。”
“那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了有人要杀我,随时提高警觉,才能侥幸逃过那几次暗算。”
“约克的警觉性也不差!”
“可是他不知道有人要杀他呀!”
“他应该想得到的,他擅自行动,意图破坏研究所,他知道我们一定会向杜柏乐抗议,杜柏乐也一定会叫杜约翰采取行动,如果他想不到这些,他就是头猪,死也是活该,何况,你可以在今天向他提出警告。”
“我去警告他,为什么?”
“为了我们的利益。”
“捣蛋的是约克,杜约翰找人来对付他,对我们只有好处,怎么是我们的利益呢?”
“因为我发现杜柏乐对插手控制研究所的事还没死心,一定还会继续从事的,所以我也要给他找点麻烦,叫他自顾不暇。”
“天妮,我实在不明白你们天王星是怎么个组织。”
金天妮笑道:“天王星的成员都是些有财有势的人,对整个世界都有相当的影响,这种人也都是不安份的,研究所的成功,将来可以控制整个世界的经济,因此谁都想掌握住控制的权力。”
“目前是控制在你手中吗?”
“我只是一个集团的代表而已,目前受委托主管这一个部门,不过你也应该明白的,我并没有控制的力量,我也没有这个打算,我的全部武装力量,就是你这个警卫部,但是我也不希望研究所落在别人的控制中,尤其是一个像杜柏乐那样的人。”
骆希真没话说了,虽然他知道金天妮绝不会像她所说的那么单纯,可是在整个岛上,的确找不到其他的布置了,所有的安全与警卫都由他这个单位负责。
人员是他甄选的,重要的干部几乎是他的师弟,在这种情形下,他实在想不出金天妮还可能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因此他只有道:
“去找约克谈谈吧,先对他提出一个警告也好,送他一个人情,使他不好意思再捣蛋。”
金天妮却笑道:“那你倒不必有此奢望,他既是某一个国家的情报人员,他的一切行为自己也作不了主,完全是奉命行事,上级一个命令来了,他只有实行。”
“那我们跟他交涉不是毫无用处吗!”
“但保护这个人总是有用的,这是一个看得见的敌人,如果除去了他,他的政府再派人来,我们完全不知道,岂不足等着挨打吗?”
“约克的行踪我们也难以把握,他要做些什么,我们依然不知道。”
“过去是的,现在你要把握这个人的行踪就有困难了。”
“我不是搞情报的,我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骆,你是在客气了,你虽然不是情报人员,可是你的脑筋快,思路周密,而且你的人缘佳,各方面的关系都打得通,你要做一件事,可以得到各方面的助力。”
骆希真没有开口,金天妮又道:
“你别耽心经费,我可以请求拨一笔专款,由你自己支用,专为搜集情报之用。”
“这一说我又要成立一个情报部了!”
“如何运用那笔专款是你的权限,我绝不过问,你甚至于不必报销,只要给我一份帐单,由你签名就行,这道手续是无法省略的,因为我也要向集团报销。”
“我的权限不是太大了吗?”
金天妮笑道:“这是事实的需要,而你也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你不是为了钱而担任这份工作的,你的未婚妻是个千万富婆。”
“美子不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
“不管你们是什么,我只知道你如果需要,随时都可以支用上百万的美金。”
“我不会这样子去用钱的。”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唯其如此,我才信任你,把一笔巨款交给你自由动用,我知道你不会把它装进自己的袋,这就已经够了。”
骆希真无法再说什么了,别人对他如此信任,使他无话可说,但他也没有表示什么感激,因为人家并不是把钱送给他,只是叫他去支配这些钱,用在该用的地方而已。
来到骑马场,这儿已经休息了,马房在夜间是不开放的,但是工作的人员却没有休息,仍在照料马匹。
金天妮的来到使他们感到很惊讶,领班出来招呼道:
“大小姐,你是要骑马吗?”
金天妮身上穿了晚礼服,她笑着道:
“这身夜服能骑马吗?”
骆希真却道:“也没有什么不能骑的,中古时代的仕女都是穿着礼服骑马的,采用侧骑的姿势。”
金天妮道:“我们必须要骑马吗?”
骆希真道:“我看是有所必要,我们约会的人显然没有跟马房中的人打点照面在某一个地方等着我们。”
“可是他也说一定要骑马才能见面呀。”
“他虽然没说,但他约在此地,就有那个意思。”
金天妮想了一下道:
“给我们准备两匹马。”
大小姐的话就是命令,那个领班很快就准备好了两匹马,这是马房中专为贵宾们准备的马匹,神骏而驯良,一般的会员是无法骑用的。
金天妮却很绝,她脱掉了夜礼服,只剩下一截胸罩与一条内裤,跳上了马匹。
骆希真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