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称霸江湖逐鹿武林之图,就是老朽,也久有归隐逍山,善保真如之心,巴帮主壮志雄图,恕华山派难附骥尾,只要贵帮不过潼蓝二关,我华山派绝不过问就是!
”七鸟神翁设下这鸿门之宴,其目的是要不动一刀一剑穿越潼蓝二关,现在被蓝衫客一口拒绝,不由吓然震怒,武厅申顿时一阵混乱。群贼目注蓝衫客,大有一触即发之势。演武厅上如此,天风谷口此时乱得更凶,并不是他门也在鼓燥助威,而实实在在,是那千里寻仇的冷浩已经来到。
七鸟神翁那知强敌已经近在咫尺,当下浓眉一扬,耀武扬威地嘿嘿冷笑道,“好个大言不惭的蓝衫客,你华山派有何德何能,敢阻我七鸟帮穿越潼蓝二关?”蓝衫客早料到他必有此着,当下拂袖而起,晒然笑道:“鸿沟割地,当年可是他巴帮主一相情原,难道还是华山派遣迫你不成?”七鸟神翁纵声怪笑道:“哈哈!好一个鸿沟割地!
郝子庄,我问你鸿沟割地可曾阻得了大汉王业?”这武林袅雄可真叫自命不凡,竟敢自比大汉开国之王,蓝衫客听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情不自禁地冷笑一声:“巴洪,撇开你自己不说,我问我,七鸟帮中那一块材料比得上张良、韩信,你这般厚颜,不觉脸红么?”
七鸟神翁那一张红脸,此时真有点红得象一块猪肝,当下怒极而笑道:“郝子庄,今天用不到嘴硬,只要你胜得了老夫一招半式。不要说我七鸟帮从此不过潼蓝二关,就是巴某颈上这颗人头,也就此双手奉上。”说话中陡涌杀机,双手抱拳,猛然,向前一送,一般阴柔的暗劲,向蓝衫客逼送过来。蓝衫客微微一笑,两掌倏然一翻,当即硬迎了上去。
两股劲气一撞之卞,只听沉苗似地一声同响,立见气流旋转,排空激荡,桌上杯盘俱都簌簌作响。七鸟神翁脚步浮动,双肩微微一晃,身形一沉,勉强稳住身形。
但是那华山派第二高手,以通天掌称誉江湖的蓝衫客,却就有点相形见拙。只见他两脚一错,陡然向后退了半步。七鸟神翁看在眼里,不由哈哈一笑道:“蓝衫客之名,果然不虚,巴某还要领教郝大侠冠绝当世的‘通天掌’法!”说着倏然欺前两步,右掌一挥,一招“首鸟归巢”
硬向蓝衫客“风府穴”拍去。
掌带厉啸,劲气进发,招式之快,真是无与伦比。
蓝衫客郝子庄,心知七鸟神翁巴洪不但内力雄浑,非己能敌,就是一手“七鸟寒鸦掌”,奥妙之处,也不在自己通天掌之下,虽然表面从容,心中却暗暗留神不敢丝毫大意。
眼见这一招“百鸟归巢”,怪异灵巧,隐含奇变,不由心头一震,心想:“假若我今天败在老贼手下;不但数十年声誉扫地,华山派威望,岂不也被我一手断送!”思量中不觉心下一狠,双掌迎风,倏然而去,用的竟是通天掌中五绝招之一的“翻天覆地”。但见一上一下,两股凌厉劲风,盘旋着撞地过去。
七鸟神翁偶然冷笑,身如幽灵般避开正面,指顾问双掌齐飞,一连攻出八掌。只见漫天掌影,如同风送落花,飘飘遥遥,罩向蓝衫客全身要穴,郝子庄至此心头大震。心知七鸟神翁委实较自己高出一筹,说不定今日要想走出天风谷,恐怕是千难万难,如此一来,师兄孤掌难鸣,华山派岂不要断送在……他思虑如潮,不觉招式散乱,破绽迭出。
七鸟神翁纵声狂笑,陡然间手下一紧,就想把蓝衫客放倒在天凤谷中……谁知就在这危机一发之时,蓦地里,天凤谷内爆出了声惨嗥。
七鸟神翁面色一变,嘲唰唰,一连攻出三招,身形往后—撤,厉声叱遭:?郝子庄,你今天带了多少人来?”蓝衫客晒成然—笑,正待答言,突见人影一闪,演武厅内奔进一名面容瘦削,身着黑衣的小贼。只见他手捧紫檀木匣,神色慌张道:“启禀帮主,天涯游予求见!
”天涯游子之名,江湖上从未昕人说过,此时蓦然求见,真不知是敌是友,七鸟神翁不禁神色一愕道:“他是那髂人物?求见老夫何事?”那小贼单膝点地,捧起手中紫檀木便道:“小的不知。不过他说这匣中礼物,帮主看后就知来意!
”七鸟神翁心存疑窦,身形一探,右掌并指,唰拉一声,已把那紫檀木匣凌空劈为两半。撇开老贼的功力不说,单凭这一点机智,就令蓝衫客暗暗心折。
谁知木匣碎裂,匣中之物脱然而出之际,更把全场贼子,震撼得目瞪口呆,出声不得。原来区中之物,并不是什么金银珠玉,乃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只见他发如乱草,面似黄腊,两眼扑出,牙齿森森,斑斑血迹之中,仍可分辨得出,正是七鸟帮玄武堂堂主五丁手罗百禄的首级。原来这自称天涯游子的神秘人物,正是那千里寻仇的冷浩,七鸟神翁虽然想不到独指飞魔的传人,会于此时找上门来。但一见这份“厚礼”,就知遭是敌非友,顿时望着蓝衫客冷笑一声。
“郝子庄,想不到你……蓝衫客知他误会,急忙打断的七鸟神翁的话头道:“巴洪.你用不着含血喷人,郝子庄与此人就说素相识,并且天涯游于之名,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你既有意称霸江湖,难道还怕这默默无名的人物?
”七马神翁虽知他话中隐含相激之意,但此人既然找上门来。岂能替罢甘休,好在蓝衫客的功夫,自己已经见过,凭监堂堂主丰都鬼使冷丹定可接得下来,自己难道还对付不了这什么天涯游子?思虑中向蓝衫客冷哼一声:“巴某闯荡江湖,生平惧过谁来?不说是身无发岌之名的天涯游子,就是贵派掌门至尊的大荒真人。又能奈我何?
”蓝衫客呵呵一笑:“武林第一怪杰,独指飞魔甫苍诲,尚且伤在你七鸟追魂索下,我区区华山派算得了什么?”当初冷月坪之事,江湖上极少人知,七鸟神翁闻言不觉心神一颤,顿时那惊心动魄的场面,重新呈现眼底!
独措飞魔周身浴血;狂吼连连,天魔指挥舞之间,如同山崩海啸,惨号悲呼声中,人影接连倒下,最后自己用出全力狠命地一击,才予子七鸟神翁一下致命的重创。可是独指飞魔临危之际,竟然用出了平生绝学,只听沉雷乍起,微风拂面,眼见魔影幢幢,人潮像滚汤泼雪般倒下。独指飞魔虽然身负重创,自己所邀约的江湖能手,也是死伤枕积。
并且,七鸟神翁终地带伤而逃了。从此以后,自己无时无刻不在耽心着那魔王卷土重来……一年,两年,悠长的岁月过去了,七鸟神翁渺无音讯,自己终于放心了。谁料到风平浪静,在自己声威鼎盛的时候,这神秘的天涯游子竟敢找上门来,难道……难道他会是思量中,他由不得一阵觳觫。
可是,自己多年苦练,七鸟追魂索已至化境,帮中几位堂主,俱非庸手,纵然独指飞魔卷土重来又能怎样?想到此地,由不得心胆立壮,冷笑—声:“郝大侠在此稍候,待巴某肃客之后,再来领教绝学!”说完,蓦地发出一声宛如果鸣般的阴森怪笑,身形乍起,捷如鬼扭般穿出厅外,直向谷口扑去。
七鸟神翁一动身,那一班贼子也都一拥而出,一名身材颀长,蓄着两撇短须的贼子,望蓝衫客阴测測地笑道:“嘉宾莅至,难道郝大侠不思一见?”蓝衫客知道此人,乃是七鸟帮中第二位高手,外号人称丰都鬼使的监堂堂主拎丹,当下淡淡一笑遭:“客随主便,冷堂主有兴,郝某相信就是1”等到二人走出演武厅,七鸟神翁已经远出数箭之地。二人立刻放开脚程赶去。脚步杂蹈,人影叟叟,到达夭凤谷一瞧,顿时又叫蓝衫客惊疑不止。只见山风劲疾,暮霭四合,那儿有天涯游子的人影?
谷口倒卧着四具满口喷血的尸身,而七鸟神翁满面俱是惊怒色。
蓝衫客正觉不知所以,突闻演武厅上,一连艾传来数声惨号。
七鸟神翁颜色突变,扑翻身直奔来路,纵跃如飞地赶子回去。
谁知道一路之上,奇事又生。
原来落在后面的群贼,此时俱被人点了穴道。山径上三三两两,瞪目突眉,木立道旁,如醉如痴。丰都鬼使冷丹,怒哼一声,立即运指如飞,向身侧穴遭受制的几个贼子拍了三掌。
解救这种麻垭穴道,乃是轻而易举之事,凭冷丹的身手当然不算回事。谁知他三掌击下,怪事又见,不但穴道未能应手而解,反见那三个贼子,满口鲜血狂喷倒地而亡。
蓝衫客这才知道七鸟神翁先前在谷口,身边倒卧着四具尸身,想必也是如此而亡,不由心头大骇。可是凭自己数十年江湖阅历,竟猜不透武林之中,何人有此独门点穴手法。再说七鸟神翁巴洪到达演武厅时,只见万籁无声,就连四名值勤帮众,也跑得无影无踪,不觉怒火上升,厉声喝叱道:“李虎,你四个浑蛋跑到那里去了,难道死了不成?”声音一苗,突闻演武厅内传来朗朗笑声道:“哈哈,你这老贼猜得一点不错!”七鸟神翁怒吼一声,双肩一幌,陡地扑入演武厅。
不料他一眼之下,又差点惊叫出声。
只见演武厅内一片沉寂,当中那桌酒席之上,分别坐着四个黑衣大汉,可不正是派在此处值勤的李虎等四个徒众。不过四人虽然正襟危坐,却都早巳魂归地府,四颗脑袋,分别捧在手上,项颈间鲜血兀自汩汩涌出。七鸟神翁见状,禁不住心骇神播,正待翻身出屋,突闻耳畔传来一陣冷傲的笑聲“巴洪!你大阳巳到还不自绝,难道真要我亲自出手么?”七鸟神翁心神悸动,蓦地里转过脸来。
大厅里鸦雀无声,除去那捧首端坐的四具无头尸身,那还有半点人影?他心知来了劲敌,当下发出一条桀桀怪笑道:“武林豪杰,讲究的是光明磊落,像朋友这般藏头露尾,算是那号人物?”声音一落,耳畔立即传来一阵晒笑:“哼!在下明明就在此间,只是你有眼无珠,怪得谁来?”七鸟神翁发话之际,早巳凝神谛听,此时刚党风声飒然,蓦地里转过身来。一条人影,不知由何处飘然落卞,如同风进柳絮一般,轻灵已极。
这时蓝衫客与丰都鬼使,以及七鸟帮中群贼,俱已纷纷赶到。
只见演武厅内,与七鸟神翁相向而立的,竟是个面如冠玉,神采冷傲的黄衣少年。难道他就是天涯游手?他与七鸟帮有何仇恨?
群贼面面相视对这神秘的黄衣少年,谁也猜测不透。
七鸟神翁心知这毫不起跟的少年,乃是生平大敌,当下气沉丹田,哈哈大笑道;“天涯游子,果然高明,七鸟帮今日得接高人,何幸如之,只不知尊驾来意如何,可否见告一二?”少年冷哼一声:“巴洪,难道冷月坪之事,你就忘了么?”
七鸟神翁心头一震,道:“你…难道……”
少年纵然朗笑道:“你不认识在下,难道这追魂夺命的招魂幡你也没听说过?”笑声充沛,一字一句,俱像是千斤重石,震得满座群贼,俱觉心魂欲飞。就在这穿金裂石的长笑中,只见黄影乍前,一缕劲风,带起刺耳锐响,迳向七鸟神翁打到。
七鸟神翁身形一侧,只听剥笃—声,一幅招魂幡,已颤威威钉在演武厅屏风之上。 瘦骨瞵峋,镣牙外露,演陷的双目,发射出绿惨惨的光芒。
这正是独指飞魔当年行道江湖之时所用的标记,招魂幡令下。从来没人逃出性命,此时猝然出现,怎能不令人相顾失色。
七鸟神翁如同鬼魁附体般,身形往后一撤,情不自禁地惊叫一声:“‘招魂幡尸刹时间,只听满座惊呼:“招魂幡,招魂幡…”
声音此起彼落,人潮迅速地后退,一个个脸上俱是惊悸之色。
七鸟神翁脸上接连数变,终于沉声说道: “看情形,尊驾定是独指飞魔·传人,你来天风谷中打算怎样?” 黄衣少年,果然是独指飞魔的衣钵传人冷浩,只见他面罩寒冰,扬眉怒笑道:“在上此来,打算取你颈上人头!”
话声方落,陡闻一声怒喝:“无知小子,你未免太拄了,我三手弥陀看你有多大道行?”这说话这人,乃是立在七鸟神翁身后的矮胖汉子,他“行”字尚未出口,身形已飞疾而出,倏然一掌,劈向冷浩“天突穴”,紧跟着双腿一扬,疾踢“中极”“分水”一穴。
这家伙乃是七鸟帮朱雀堂堂主,出手凌厉快速,到也不同凡响。
刹那间,三手弥陀堪堪劈到冷浩身上,只听冷浩微微一声冷笑,右掌平胸一格,身形蓦地飘起八尺,猝然一沉,硬向踢来的双腿端去。一招两式,看来平淡无奇,实则诡异绝伦。
只听一声凄厉惨嗥,跟着劈啪两声,三手弥陀已跌翻在地。
腿骨全折,鲜血泉涌,一条右臂齐肘折断,只剩一层油皮连住,厥状惨不忍睹。蓝衫客看得心头一凛,七鸟神翁更怒哼一声:“好狠的小于,今天有你无我!”身形一闪,双掌暴涌而出,嗤嗤风声中一连劈山六掌。
这老贼果然不同凡响,双掌挥舞,凌厉紧凑,不愧是武林。一方巨擘。蓝衫客心情激动,暗暗替眼前少年捏了一把冷汗。
七鸟帮中群贼,一见帮主全力抢攻,俱都咬牙切齿,恨不得帮主一掌就把这小子劈成两半。
冷浩不敢怠慢,“九门绝户掌”尽情施展,指顾间拍出三招,踢出两腿。
要知这九门绝户掌,出手之间,就是各门各派中的绝技,一经使出,果然风紧云急。夭昏地暗。
七鸟神翁见他出招凌厉,而且包罗万象,心头一凛,顿时被逼退二步开外。
就在群贼愕然之际,二人又已抢先出招,自演武厅内打到室外,炽烈掌风,震得人三丈之内无法立足。
五十招过后,七鸟神翁须发怒张,厉吼一声,蓦地里掌影纵横,平生罕用的追魂三掌,快如星火般连环劈出。
嘶嘶举风,如同利刃,身形步法,俱都奥妙难测。
蓝衫客心头一凛,就待出手相救!
孰料他身形未动,蓦闻少年发出一阵爽朗大笑,黄影电射,紧接着轰然大震,七鸟神翁那庞大身躯,顿时被震出一丈开外。哇呀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七鸟帮中贼众,从来未见帮主输过一招半式,想不到今天使出追魂三掌,竟还被这少年震得热血狂喷,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