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的指控就像一把把钢刀扎进了我的胸口,那种痛苦比被人扎穿身体还痛,是无法触摸的、无法抑止的疼痛。脑子被这些话炸得一片空白,只是不断地回响著,声音无限量的放大,在脑内和耳中不停的轰鸣,直到碾碎我所有思想……
“醒醒……”好似有一把熟悉的声音自遥远的天际传来。
“给我醒来……”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再不醒我开枪了。”感觉到脸被人拍得生疼,一睁眼就看到那张近距离的俊脸。
我一身冷汗地抹了把脸,不满道:“在床上就不能温柔点麽?”整天枪啊枪的还不够麽。
“我温柔点你醒得过来?”他看我终於从梦中醒来,这才又侧躺下来,搂著我道,“做恶梦了?”
“没事,咀嚼苦楚是男人成熟的不二途径。不是吗?”
“成熟?你?”他开始不停地在我颈边冷笑讥讽。
“怎麽,要不要看看我有多‘成熟’?”我阴森地翻身到他身上,下腹顶著他的,低头在他的肩膀上啃咬。
他笑著推开我:“滚,我明天要操兵,省点力气。”
“操兵?”我故意扭曲他的话,板起脸瞪眼道,“你要操哪个兵?嗯?不想活了你?”
他盯著我微微扯了扯嘴角,然後猛一翻身,在我的哀叫声中用力把我的手往背後扣:“再嚣张看看?嗯?”
我挣扎著扭动身子:“嘿,轻点,我身体的柔韧度可没你好。”他的体质、力量、柔韧性……简直就像是一块极品美玉,让人爱不释手。
“没关系,我可以训练你。”他微笑著说。然後无比认真的开始用操练士兵的方式在床上操练我,让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黄沙依然被寒风包裹,飞舞在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上空,悠扬的颂经声依然带著真主的嘱咐庇护著恒古存在的土地。
“将军,他们在那。”
把展杰放了後,约什便派人无时无刻地跟踪他,我们一得到他跟人接头的消息,就立刻开车赶来了。
我们坐在车里,远远盯著对面餐厅里的一切,他们的位置有些半隐蔽,只看得到展杰和另两个肤色偏黑的亚洲人,而坐在他对面的人却无法窥视。
“将军,干掉他算了!”开车的家夥说著举起枪械瞄准。
“把枪给我。”约什淡淡的命令,那家夥马上把枪交了出来。
“你想干嘛?”我斜瞄他亲自举枪的动作,不由冒出些莫明的心慌。
“我大概知道他们的来路了。”黑蓝色的眼眸专注地盯著远处餐厅里那些人的一举一动,锐利的眼神像是择人而噬的眼镜王蛇。
他那专注的神情散发著另一种吸引力──绝对是致命的吸引力。
看著他修长的手指,我心底突然冒出一种不合时宜的欲望,促使我用食指轻轻的在他指背划过,触手而过的肌肤平滑而充满韧性。
他没有说话,头也没有回,只是反手抓住了我的食指,轻轻的在我指腹刮动起来,那股酥麻的感觉顺著手臂从虎口传到後心,淡淡的快感刺激神经纠结在一起,一颗颗小疙瘩跳出了肌肤表面。
完了,我真是要被他迷死了,面对他越来越没抵抗力……
“他们要走了,我看看那个人是谁。”他仍轻抚我的手指,但嘴里说出的却是另一番言词。
我扭头一看,站起身的还有个矮矮胖胖的家夥:“你认识的?”
他眯眼冷哼了一声:“这帮泰国佬在我的地盘这麽明目张胆,摆明了是挑衅我。”
“原来是对头。”我了悟道,不难猜出,“搞毒品的?”泰国的毒品出了名的猖獗。
他转过头,简单的说明:“每年金三角的毒品八成以上是从我这边流出去的,那帮泰国佬早有不满,特别是个叫阿鲁赞的,只不过对我的势力很忌惮,不敢有什麽动作。现在这情况,显然有另一股势力插手帮忙了。”
而那另一股势力,显然就是耿烈为首的以中情局的名义了。
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我开玩笑道:“要不要我去使美男计帮你?听说泰国很兴这个哪,他们一定上勾。”
“你敢。”他冷笑著凑近脸,额头抵著我的,手腕一转把手上的枪顶在我脑门上,“这个世界上你只能对一个人使美男计,那就是我,约什.格瑞。”
“为什麽?”
“因为我说的。”
“你真霸道。”
“你不喜欢?”
“我爱死了……”
“我知道……”
“…………”我情不自禁地搂上他的脖子,封住他的唇,开始肆无忌惮的亲热起来。没空管开车的那家夥可能眼珠已经掉下来了。
几天後,我得知他要去泰国的消息,而我,也正有件case要回纽约。
晚上,我照例跟他在房间里缠绵,企图榨干他每一滴精力──
“你真要去?摆明了是圈套。”我俯在他的背上,像是品尝美食一般,缓缓地挑逗,爱抚他。
“这是战帖。”他享受的闭上眼睛,“身为军人面对敌人时都有抛头颅、洒热血的觉悟。但是在生命随时都受到威胁的同时,却根本不知道敌人在什麽地方就可怕了,恐惧会很快在团队中蔓延。”
我叹了口气,无奈道:“所以你宁愿正面交战。”
“这是我的行事作风。”他翻过身,脸上缓缓扬起一个魅惑的笑容,少一分则轻佻,多一分则放荡,“要的就是正面交战……”
“这就是你今晚选择的姿势?”我坏笑著低下头,在他的胸前舔吻,吮吸,挑逗,慢慢地往上游去,一直吻上他的唇,贴在他的嘴唇上,深深地,长时间地吻了起来。
渐渐地,感到彼此的喘息加急了,我吐出了我的舌尖,轻轻地伸进他的耳朵中,啃噬他的耳垂。
他用牙咬著我发烫的脖子,力度正好,轻微的痛感和快感混合起来更加刺激我的感官。他很快退去我的衬衫,手指沿著我的胸膛划到腹部,再往下,握住我的火热。
“唔……”我心里顿时一热,脊椎一麻,心跳加快,呻吟出声:“你学坏了……”
“怎麽,你有意见?”他扬眉,又露出那种冷笑中却含带挑逗意味的笑容,撩人的组合让我躁热难耐。
我闭了闭眼,然後用力睁开,肆无忌惮地汲取他的每一个线条,我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吻住他的火热。
“唔……”这次轮到他了,他的头往後仰,两手抓著我的头,感官功能激昂了起来,喘息著,兴奋地说不出话来。
我强烈地爱抚他,我知道那是种怎样的全身麻痹的刺激快感,我要让他疯狂,为我一个人而疯狂。
“喂……”我抬起头,看著他的样子,让我口干舌燥到快窒息了,“你这个样子最好只有我看得到……”
他的两腿张开,腰起伏著,两手摸索自己的腰部,那双原本坚毅冷硬的利眸就快没有焦距,荡漾著的水汽,他呼吸的气息很急促,口中间断发出让人骨髓一并酥麻、男性沈醉快感的低沈呻吟声……天,我真的会失控!
“……妈的,罗嗦什麽。”他猛地把我拉过去,激烈地吻我。
我趁机拉开他的双腿,调整好姿势,在他的股间摩挲,一边伸出手指帮他扩张。
他先是不适地皱了下眉,然後更紧地抱住我,在我耳边喘息著低喃邀请:“快点……来吧……”更大地张开双腿。
这分明是引诱我更狂热的侵犯他,我不再迟疑,进入他的那一刻,让我麻爽得天旋地转。他大口的喘气,紧扣我背的手指深深陷进我的肌肤。
“痛吗?”我忍著欲望的亢奋冲动,不停地侧头吻他眉头纠结的俊脸。
他咬牙瞪我:“老子不是女人!再罗嗦一枪毙了你!”他潮红著脸,这种时候仍坚持他的尊严与高傲。
我深吸一口气,学他的口气:“那老子不客气了。”猛地开始挺动。每一次抽动,就有一阵阵的快感如潮水般涌上来。
理智早已飞到天边,我们互相紧搂著,肉体激烈的碰撞,充斥著男性最原始的本能,那种头皮发麻热血沸腾的快感让我们无所顾忌地大声呻吟,浑洒情欲晕眩的汗水……
几次销魂云雨後,我搂著他昏昏欲睡,不免来点午夜情话──
“嘿,感觉很棒吧……”我懒洋洋地侧身又吻了吻他。
“妈的,像被强暴了……”他捏著我的下巴挥开,一身酸痛疲惫无力地说。
我皱眉盯著他,觉得有必要为他上一课:“强暴是指一个人违背另一人的意志、使用暴力、胁迫等手段,强行与其发生性行为。强暴的重点不在暴力上,而是在於违背另一人的意志,如果他不在乎,内心一点也不充满愤怒、恐惧、焦虑和紧张,事後也不感到沮丧、追悔自责──那根本就称不上强暴。”
我越说越小声,因为我听到了一旁传出那种手指中间发出的轻轻的骨节锉动的响声。
“你很能说嘛,继续啊。”他的眯著冷眸,修长的手指开始逼近我。
我咽了下口水,还是决定宁死也要把话说完,不然憋出内伤:“当然有时候也有人会故意要求这样做,为了快感!啊──”我一声惨叫,可怜的耳朵又被他揪起来了……
美国 纽约
回到纽约後,我一边著手亨利给我接的case,一边让Carl给我调查那个什麽阿鲁赞。
“老大!我,我,我……”半夜三更,睡得正香之时被Carl这通欲言又止的电话吵醒。
“你什麽你!快说!”被打断正跟约什缠绵的美梦,我有些火大。
“原来,这些年展杰一直在阿鲁赞身边做事。”Carl语调非常不稳,“那个阿鲁赞是泰国的地头蛇,武装力量也不弱,还有中情局方面的协助,约什将军这一去凶多吉少啊!”
我心突地一跳,想到什麽,猛地坐起身吼了出来:“圈套圈套!又是圈套!我敢打赌耿烈这家夥是想立大功,隔岸观火,坐享其成!两大国际毒枭同时落网,他妈的他可以升好几级官了!”
“啊!现在怎麽办?”Carl也叫了出来,“阿鲁赞那家夥彪悍有余聪明不足,怎麽约什将军也就这麽去了呢?”
我抹了下脸,无奈道:“他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相信他一定心理有数,早做准备了。”
“希望如此。”挂上电话,我的心还是定不下来。
下床倒了杯酒,来到落地窗前吹吹夜风,纽约迷人的夜景一览无余,不经意地抬眼,看到自己的脸投射在光可鉴人的玻璃上,眼中全是惶恐不安。
“喂……”还是忍不住,我打通了他的电话。
“想我了?”那头低沈地笑起来,然後仿佛心有灵犀般地说,“没事的,别担心。”
“我没担心。”尽管他看不见,我还是回他一笑,淡淡地道,“要是你有事,我马上来陪你。”
“……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呼吸一紧。
“再清楚不过。”我低沈有力地说。再次抬眼,看到玻璃中映出的是自己无比坚定的目光。
情为何物──失之交臂的惆怅和殉身无悔的浓烈。
他,算是全让我体会到了。
21
诺大的会议室中,我看著谈判桌前正滔滔不绝的几个对方代表,有些心不在焉。不经意地瞄了眼窗外,表面仍是一幅认真倾听的样子,但只有自己知道,心飞到哪里去了。
忽然,口袋中的行动电话一阵震动。
“对不起。”我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从椅子上跳起,走到门外接听。
“老大!不好了!他们在泰国谈判不合,离开後打起来了!”Carl焦急的声音从那头清楚而大声的传来,“是围剿!”
“什麽?!”我惊叫出声,不顾周围人投来的注目礼,边听边往外走,“他们现在在哪里?”
“金三角一带!”
“我要具体位置。”
“给我一分锺。”
“好。”
我挂上电话,往这幢金融大厦的大门外冲,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去收拾东西。我相信曾经以GPS(全球定位系统)命名的组织中专门负责情报收集的Carl不会让我失望的。
金三角 泰缅边境
我以摄影记者为由,在当地人中雇了名翻译兼向导,当然中间碰到了很多困难,谁也不肯到那个是非之地去。
还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终於有个叫阿焦的大男孩开著吉普车载我前往了。
一路上都没有像样的路,多是土路,而且行人稀少,道路两边是丛林密布,在往远处就是长满树的大山。
“昨晚响了一夜枪,打死了很多人,都是冲锋枪打死的,尸体扔在水沟里……”阿焦一边开车一边绘声绘色地给我讲,被他渲染得很恐怖。
“都是谁和谁?”我禁不住问。
“嗯……有说是贩毒集团火拼,又有人说与***武装有关。”
此时,我又看见树丛中露出军营特有的绿色铁皮尖屋顶,岗亭有哨兵站岗,营房门口竖著“STOP! (禁止通行) ”的警告标志。
阿焦夸张地说那是国防军“黑虎师”,经常要做打仗演习的。来之前已经从Carl那听说这是进入万兴达的最後一道军事防线,我想军队防范谁的意思是不言而喻的。
通往万兴达的公路比较糟糕,这条等级很差的公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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