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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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日常-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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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芷旋失笑,“有张好看的脸,的确是好事。”
  “你就跟我说实话吧,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香芷旋奇怪地看了大姐一眼,“你不是说她来寻找名医的么?”
  香俪旋抿了抿唇。
  香芷旋这才道:“我也在等消息。”
  “我……”香俪旋有些沮丧,“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香芷旋却望向窗外,“就快到三月了。三月下旬,西府要办喜事,不知道能不能如期进行。”
  **
  这一段,袭朗和蒋修染轻松了一些,长期留在宫里,不需在路程上花费时间,得了空就睡一会儿,再不用熬得眼底全是血丝。
  太子给两人拨出了居室,并且派了专人服侍,确保他们衣食住行与在家里一样舒坦。
  两个人最感兴趣的,无疑就是这些死士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闲来列出了一份名单,逐个琢磨,或是排除嫌疑,或是确定可疑。
  这天,袭朗问蒋修染:“晚间出去走动走动?”
  蒋修染道:“又憋坏呢吧?直说吧。”
  “我们也找几个皇后的人,去他们府里闹腾一场。”袭朗闲闲道,“前一段给死士搅和得不得安生,现在也该报仇了。”
  “我看行。”
  袭朗颔首,手一挥,“去帮我通禀太子。”
  “跟我摆谱?”蒋修染不动,“信不信我撂挑子不干了?”
  “你不敢。”袭朗笑得有点儿坏,“你不干了,我就每日带人去折腾你。”
  蒋修染抽了抽鼻子,“晚上各忙各的,咱们两家的人不对路,没法儿一起办事。”
  “再好不过。”
  此后连续三日,镇国将军、右都御使、礼部尚书等皇后党羽府中纷纷出事,与来路不明的黑衣蒙面人交手,伤亡不重,却是闹得人心惶惶。最倒霉的是右都御使,睡着觉被人捆了堵住嘴,还扔到了屋顶上,吹了一整晚的凉风。
  皇上、太子听说之后,觉得好笑,心里倒是都松快了不少。那两个年轻人的手法兴许是顽劣了一些,却无疑是不轻不重地敲打了皇后等人一下:杀人多简单啊,只是皇家的人不稀罕做这种事,当真狠下心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做着梦就去见阎王了。
  皇后被这种事情弄得日益烦躁起来,这日去见皇上,直言道:“我要搬出宫去。”宫里没办法住了,每日都有嫔妃去跟她嚼舌根,她不见的话,那些人就和宫人胡说八道,没有一日能得清静。这情形因何而起?自然是皇上放任不管、太子妃有意纵容才发生的。
  皇上显得有些惊讶,眉梢轻挑,“到了这时候,你还想离开宫里?是朕不清醒了,还是你大白天的就梦游了?”
  “你不外乎就是想要监视我,那你给我安排个住处吧。我死也不要死在宫里!”
  皇上冷笑一声,“你死在哪儿朕不管,活着的时候就得听朕的。”又显得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不是说已经都安排好了么?”
  皇后也回以冷笑,“的确是安排好了,只是一想到与你同在宫里,就膈应得慌!”
  皇上哈哈笑,“论说话气人的本事,你还得跟言官再学几十年。想激怒朕可不是那么容易。”
  皇后想起了和月郡主,“和月郡主是死是活?”那个人带出去的死士无一生还,她也就无从得知她的下落。
  “死了。夜闯朝臣府邸,当场毙命。”
  “你们……”皇后心头一沉。
  皇后唇角浮现一丝冷酷的笑意,“朕知会了西夏宁王,他说,和月郡主不成体统,死了更好,都清静了。”
  皇后咬了咬牙,转身往外走。
  皇上在她身后吩咐内侍:“宫里的大事由太子妃做主,小事由四公主代替皇后打理。”
  皇后听得这话,回程中,竟是连连失笑。
  后宫里的这群女人,真是谁也别说谁可怜。到了如今,都被皇后扔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宁可让儿媳妇、女儿打理后宫,也不让后妃染指,要是传到外面,也算是一桩奇闻了吧?
  **
  田卫一直命人留意着香绮旋那边的动静,这天脚步匆匆地来见香芷旋:“您二姐被宁王世子府里的人接走了。”
  “接走了?”香芷旋把第一个字咬得有点儿重。
  “是接走了。”
  香芷旋摸了摸下巴,“能不能把人给我劫回来?”
  田卫神色一缓,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事关重大,属下先斩后奏,已经让人去拦截了,让他们务必把人带到别院来。”
  香芷旋笑得很舒心,“做得很好啊。”随后道,“等人到了别院,直接送到我大姐房里去,让她们好好儿说说话。”
  “是。”
  香芷旋只是不明白,香绮旋是如何搭上的程曦。要说香绮旋在京城有熟人,只得成林一个,难道是那个人把她引荐给了程曦?
  再有就是香绮旋的夫君,这又算是唱的哪一出戏呢?是不要妻子了,还是被人胁迫之下才不得不离京的?
  这一群莫名其妙的人。
  而能让香绮旋情绪失控的人,好像只有香若松,连她都不行,她一想到香绮旋就没好气,懒得说话。由此,又吩咐田卫一句:“去把大舅爷接来别院。”
  归根结底,香绮旋是香家的人,到底如何安置她,还是由香家出面最妥当。

  ☆、174|168|167·&

  今日的香绮旋,心情出奇的愉悦,笑意不自觉地到了眼角眉梢。
  有多久没能这样了?
  煎熬的日子太长久,久到她已忘了何为欢喜。
  上次到京城,所经一切犹如一场灾难,她还没醒过神来,便已被打入了地狱。
  要她心甘,怎么可能呢?
  同样的几年,香芷旋那只黑心狡诈的狐狸成了京城名门贵妇,如今更是美名在外,都说她有着倾城的姿容,与袭朗是一对最为般配并且琴瑟和鸣的璧人。
  香芷旋貌美,那她呢?她在闺中便是美名在外了。只是时光流转,如今谁还记得她?
  她恨自己走错了路看错了人,如果当初不出错,如今香芷旋手里的一切,就都是她的。
  她更恨香芷旋享有着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对她却只有无情的打压,让她卑微到了尘土里。
  自从年少时险些被香芷旋害得破相之后,她满心怨毒痛恨的人就只这一个。
  在夫家伏低做小这几年,只是因着姨娘的亲人。而今亲人已然病故,她在这世间便是形只影单了。
  已是双十年华,再不谋取个更好的前程,这一辈子真就完了。
  是从前两年开始的事,成林那厮命人到了她夫家所在地,给予她恩惠、照拂,也给了她能再回京城的路。
  她比谁都清楚,那厮心怀眷恋的,只是她的容貌,只是没能找到在他看来更貌美的女子。也好。由此,她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给予的好处。在她看来,那是他欠她的。
  值得庆幸的一点,是香家与香芷旋都把她视为甩掉的一个包袱,不关注,不理会,任她自生自灭。要是有人时时监视她的话,她只能老死在夫家,别无他法。
  是在去年冬日,她就与男人到了保定府——从心底,她不肯将那人看做夫君。
  起初看不出男人是真傻还是装傻,每日只管忙着打理他的生意,由着她与一些人来往。
  后来当然弄清楚了,他只是装傻。也是早就明白了吧,她不肯将他作为归宿,他也认了。
  他是做小本买卖的人家出身,成林再没用,给他点儿恩惠还是容易的。
  两个龌龊的男人,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互惠互利着。但是有些奇怪的是,成林一直都没露面,并不急着要她给予回报。
  她的日子很简单,只需随心所欲地打扮着自己,让姿容愈发可人。
  她如今能依赖的,只得自己这张脸。很残酷,也很简单。
  在保定府,逐步打听或是听闻到了香俪旋、香芷旋很多消息,越听便越是生气、恼火。
  前不久,男人带她到了京城,说你肯定是不能回去了,和离或是休妻都随你,成六爷会帮忙到官府办妥此事。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过几日便回去。随后,他给了她三千两银子的银票,又将几名仆妇送到她面前,说是成六爷给你的,放心用。
  兜兜转转,她似是回到了原点。
  即便是孑然一身,也总比小生意人之妻要好。她没犹豫,答应了。
  在那之后,成林依然没有现身,只是命人带话给她,等男人走了之后,他再来见她,还提醒她,让她得空就去见见香俪旋。
  她无所谓,也是在住处闲得发慌,便带着几分戏谑,去了钱家。
  一番唱念做打,倒是没让香俪旋起疑。
  遇见程曦,纯属偶然。
  她那天离开香俪旋家里,回往住处的路上,一辆滑盖马车拉住了她的去路。有人不管不顾地把她从马车上揪下来,带到了滑盖马车前。
  程曦在马车里看了看她,赞了几句她的容貌,又问她是什么人,出自哪家。
  她再怨憎香芷旋,那时也只能用香芷旋的夫君袭朗撑门面,总能避免一些等徒浪子胡来。
  程曦对这答案很是满意的样子,言语变得很是温和,随后让人放她回车上,却带走了她两名跟车的丫鬟。
  转过天来,成林命人传话给她,问她是愿意被他养在外面,还是愿意去睿王世子身边服侍。
  其实,只是问她愿不愿意服侍程曦。
  到了这时候,她才隐隐感觉到,成林应该是得了成家的授意,要把她转手送给程曦。
  有那么一刻,悲从中来。
  她只是个在男人手中辗转的棋子而已。
  京城如今的局面,傻子都看得出。
  成家因为成林与她的那件事,如今想来没了选择的余地,站队时选择了皇后、程曦那边。或者,根本就一早成了皇后的党羽。
  程曦也不见得真的看中了她的样貌,只是要利用她羞辱袭朗罢了——她是袭朗夫人的二姐,她要成为程曦的侍妾,这样的情形,不亚于狠狠地打了袭朗一耳光。
  可也只有一刻的悲伤,羞辱袭朗,便等于羞辱香芷旋。
  所以,她怎样都无所谓了。
  只要还有利用价值,她就有周旋的余地。
  不然怎样呢?委身给成林?继续被香芷旋羞辱?
  她就算是明日便是死期,也要在死之前狠狠地膈应香芷旋一下。
  死多容易呢,最不好受的是生不如死。在被香若松关在柴房里的那些日子里,在被香家大太太随意打发掉的时候,才是真的痛苦、煎熬。
  说句不好听的,她早就活腻了。
  但是程曦那边,并不了解她的心态,夜里派人吓唬过她两次。
  她也的确被吓到了,却由此笃定,程曦起码在近期,是将她当做了一个不可错失的棋子——很有利用价值的棋子。
  这就好啊。
  她就是要成为袭朗和香芷旋的污点、耻辱,让他们一辈子都因她抬不起头来,别人戳脊梁骨。
  随后,程曦又要她去派人请香俪旋到她的住处,但是可惜的是,香俪旋已经不在钱府,带着公婆、孩子去了袭府别院。
  不需想也知道是谁的主意。
  今日,程曦派了人来接她。
  往后,她就要留在他身边了。
  遐想间,她唇角越翘越高,忽然间又是一蹙眉——到底还没到程曦身边,她就这样高兴,似乎是不对的。
  到底是前路比她想象的更好,还是太糟?——经验告诉她,反应反常的时候,是福是祸就会成为未知数。
  这年头盘旋在心底的时候,马车被人拦住去路,并很快被人逼近了一条狭窄无行人的街巷之中。
  她的心,沉了下去。
  **
  下午,香绮旋被送到了袭府别院,有人径自带她去了香俪旋房里。
  香俪旋看着这个死不知悔改的人,满目失望、怨怼。
  香绮旋的眼神却有点儿轻蔑,香芷旋是她的克星,但是香俪旋不是。
  香俪旋这一辈子大抵只有为自己谋取了姻缘这一桩事。可那桩姻缘,没有袭朗的话,也不知要苦熬多少年才能出头。并且,她能轻而易举地重获香俪旋的同情怜悯,能轻而易举地骗过她。
  如果香芷旋没有那么多人手、眼线,如果香俪旋没有同在京城,被她利用,实在是容易。
  名义上是姐妹的两女子,此次相见,再无只言片语。
  **
  香若松由袭府的人接到了城西别院。
  他是文弱书生,但是趋近别院时,仍是无法忽略方圆百里之内的森冷杀气。
  由此,不由仔细打量别院周围环境。
  终是明白袭朗为何要将家眷送来这里,这实在是个好地方,容易布局,有人来袭的话,能够一早得知、从容应对。
  在袭府却不行,府邸处于京城,一再与人交手的话,自家的人无所谓,近邻却容易被吓得惶惶不可终日。并且,那样的地方易攻难守,太耗费人手和精力。
  田卫得知香若松过来,一早候在外院,将人请去香俪旋房里。
  有些年头了,他们兄妹三个,不曾齐聚一堂。
  他看着坐在那儿装哑巴的香绮旋,唇边浮现讥嘲的笑。
  他只与田卫说话,询问之后,道:“我要将这个人带回香家,赏她一碗得了疟疾的药,你去禀了你家夫人,问她同不同意。”
  田卫称是而去。
  香俪旋到底有些惊惶。赏一碗疑似得了疟疾的药——香绮旋便没了活路。
  香若松留意到了她的神色,目光有点儿复杂,“再给这祸根活路,香家、袭家都会因她蒙羞。收起你的妇人之仁。”
  香俪旋一张脸涨得通红,讷讷称是。
  香若松见香绮旋身边有两名身形粗壮的婆子,道:“将她绑了塞住嘴。”投向香绮旋的眼神,犹如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香绮旋挣扎着,发出呜咽声。
  香芷旋没猜错,香绮旋一看到香若松,便会失去冷静,便会恨不得将所有恶毒的话都说给他听。
  但是,如今的香若松已非以往,再也不屑与香绮旋这样的人唇枪舌剑地相对奚落。
  香俪旋不由细细打量了香若松几眼。
  他目光清明,气度沉稳,早已没了她印象中透着狡诈的精明、算计。
  他变了很多,跟阿芷一样,变得让她有些时候会恍惚,觉得分外陌生。
  田卫很快折回来,道:“夫人说,这是香家的人,大舅爷随心所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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