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渺累得直喘粗气,更是被打得心胆俱寒,而此刻林渺竟跃出阵外,仅用五招便击得阎王跪地而败,青蛇帮众弟子更是斗志尽消,一个个都死心塌地地服了。 “想走?不会这么容易的,你这种败类活着只是一种耻辱,今天我就送你去见阎王,让你做个真正的阎罗王好了!”林渺以长棍一端抵住阎王的咽喉,冷杀地道。 “阿渺,你就饶了我吧,念在我与吴汉的交情上,你就放过我一次,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保证以后绝不再欺负虎头帮的人就是……”“哼,你说的倒轻松!”众青蛇帮的弟子见帮主如此窝囊,又是气又是恼,一个个都感到面上无光,但却自知凭他们这几十个人,还不够林渺打,因此只好不出声。 “你要我怎么都行,要我把帮主之位让给你也行,只要你饶了我……”“帮主!”一旁的青蛇帮长老大羞,气得忍不住叱道。 “萧长老,你为我作证,我说话是算数的!”阎王一副只要求得活命不要脸的架式,不仅不理萧长老的心情,反而更是不要脸。 林渺眸子里闪过不屑的神彩,他没想到这阎王平日里看上去也是个人物,这一刻却如此贪生怕死,不由得“呸”了一声道:“杀你这种人脏了我的兵刃,滚吧,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让我见到你!”说完林渺收棍而立。 “谢谢……”阎王迅速起身,向那群帮众叱道:“还不快走?”青蛇帮的弟子们一个个瞪眼望着阎王,却没有一个人起步,只有他的几个弟子移步到他的身边。 青蛇帮的萧长老长长地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说,并未理会阎王,也没有理那群帮众,竟独自一人快步下了山。 “你们还愣着干嘛?”阎王的弟子呼道。 “要走你们走!”一名青蛇帮的弟子愤然呼道,随即有几名青蛇帮的弟子同时响应。 阎王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只是狠狠地瞪了那些人一眼,又瞟了林渺一眼,道:“走!”刚走几步,便听得一阵蹄声和一大串脚步之声迅速传来。 “是官兵来了!”虎头帮的弟子吃了一惊,低呼道。 阎王抬眼一望,果然是一大队官兵,有都骑军,也有步兵,不由得大喜,暗道:“活该老子有报仇之机,我要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不好,他要去恶人先告状!”阿四立刻意识到什么似的,低呼道。 果然,阎王抢步跪在一名偏将马前,抓住其马缰道:“将军,山上的那群人要造反,他们准备了好多禁用的弩箭,还有钦犯林渺也在其中,请将军勿要放走他们!”那马背之上的人一怔,打量了阎王一眼,随即又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林渺诸人,冷问道:“果有此事?”“将军,确有此事,这是我亲眼所见,不敢说谎!”阎王肯定地道。 “好,你随本将军一同前去!”“我为你带路!”阎王大喜,忙牵马迅速又赶回平台。 虎头帮的人并没有走避,甚至连地上的弩弓也没动过。 那群官兵迅速将众人围在当中,也是一副如临大敌之状。 马背上之人脸色也微变,地上果然散落着一堆弩弓箭矢,不由得喝叱道:“好哇,居然胆敢私藏禁物,给我全部抓起来!”“慢!”林渺喝了声。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马背之上的人怒问道。 “这些弩弓不是我们的,而是他带上山的!”林渺一指阎王,沉声道。 “将军,不要听他胡说,他就是那杀死了前都统公子孔庸的钦犯林渺!”阎王吃了一惊,忙道。 “你就是钦犯林渺?”那马背上的将军目光一转,冷喝道:“来人,先把钦犯抓起来!”“将军当识得这是何物吧?”林渺一抖衣袖,滑出一块银质令牌,在阳光之下有些耀眼,但却依稀可辨出其上一个虎头。 “银虎令!严允将军的令牌!”那偏将吃了一惊,忙下马,一旁的官兵也都吃惊地不敢妄动。 “原来是严大将军的人,末将有眼无珠,还请勿怪!”那偏将立刻变得恭敬地道。 阎王和青蛇帮的人都惊叹了,阎王更是心中叫苦,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居然遇到这个煞星。他怎也没想到林渺与严尤会有关系,若早知道,就是给他十个胆也不敢乱来。 “这些弩弓全是他命人带来的,此人是青蛇帮的帮主,这些人便是青蛇帮的帮众,我已经教训了这些帮众,而他们是受人协迫才拿弩弓,罪不在他们,你们只要把这个罪魁祸首抓去就行了,其他的人还请将军网开一面!”林渺指着阎王道。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变故太快,阎王几乎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那偏将不知林渺所说是否是事实,又望了望青蛇帮帮众,吩咐道:“把这几个人给我绑了!”官兵迅速绑了阎王和其几名弟子。 “有劳将军了!”林渺客气地道。 “告辞了!”那偏将上马,命大队官兵捡起地上的弩弓,迅速离去。 “你们也可以下山了!”林渺向青蛇帮帮众道。 “我们愿意跟着林公子!”那些青蛇帮的弟子突地全都跪下,诚恳地道。 “啊……”虎头帮诸人吃了一惊。 林渺也一怔。 △△△△△△△△△ “三爷,邓公子要走了。”一名家将快速跑入正准备整装出征的刘秀房间,神色怪怪地道。 “怎么?四弟要走?”刘秀吃了一惊,放下手中的东西问道。 “是的,邓公子正在收拾行装,好像是要走,小的便来向三爷禀报。”“走,我去看看!”刘秀吃了一惊,此刻他们正获得大胜,士气大旺,邓禹却要走了。 “大哥不必挽留了,小弟我来了!”邓禹说话间,已经出现在刘秀的帐门口。 “四弟,你真的要走?”刘秀惊问道。 邓禹点点头,肯定地道:“是的!”“为什么?”刘秀不解地问道,同时挥手喝退帐中所有人。 邓禹缓步踱到帐中的一张椅子之上,悠然坐下,反问道:“大哥认为攻下棘阳有几成胜算?”“十成!”刘秀肯定地道。 “那么攻下宛城呢?”邓禹又问道。 刘秀沉默了,他也没有把握。他曾经在宛城住了一段很长的时间,而且对城中的一些工事还深入地研究了一番,因此,他深知宛城的坚固,沉吟半晌才道:“大概有五六成吧。”“大哥是在骗自己!”邓禹目光紧紧地逼视着刘秀,吸了口气道。 “为何如此说?”刘秀微有些不悦,反问道。 “攻下棘阳,自是不在话下,有三哥和朱鲔五千兵力足矣,因棘阳城小兵寡,但是宛城却不同,需倾所有的力量方有六成胜算。当然,这必须是在不出任何意外的情况下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可是依眼下联军的情况,会不发生意外呢?”邓禹反问道。 “四弟是指?”刘秀皱了皱眉,反问道。 “行军作战最重要是指挥者的决策,天无二日,军无二帅,眼下军中三帅,各怀私心,更无容人之量,何以能同心协力?何以能默契配合?何以能够调度统一?若只是属正之辈,或可侥幸一搏,但对方是严尤,此人智计深沉,素有雄才大略,治军有方,为王莽手下第一上将,哪怕只有一点点的破绽,都会成为致命的地方。因此,此战宛城最多也只有一成希望!愚弟虽随大哥起事宛城,却不想睹此战局,故来辞别大哥,若是他日大哥能独自成事,或是寅大哥成其魁首,我便再回来!”邓禹淡漠地道,语气之中似乎有些无奈。 刘秀的神色数变,他绝不是愚人,邓禹所说的情况他并不是不知,只是胜利让他稍稍忽略了这一切,但此刻邓禹提出,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是,他也有些无奈,因为这便是联合的弊端,尽管他想让长兄成为三支义军的龙头,将之整合,而刘玄和王凤又何尝不是呢?谁也不肯将到手的权力让出,这也许便是人类的劣根所在。 尤其是刘玄,他一直都野心极大,在刘氏宗族之中,他便一直暗暗与刘寅较量,这一刻若要让他将权力交给刘寅,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而这权力不统一所酿成的后果只会导致义军最终的失败。 事实上邓禹也看到了此点,是以他才会提出联合王常,让义军有一个缓冲的时间,好先让内部稳定统一,这样自然是胜算大增。当然,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王常是一个极有军事才能的人,此人不会如刘玄和王凤那般存太多私心,会以大局为重,到时候,只要下江兵与舂陵兵能够调度统一,而平林军与新市兵协同攻击,便可立于不败之地,但是刘玄和王凤却忌王常之能,气度狭窄到不能容人之境,事到这种地步,邓禹也没什么好说的。他自不可能当众指责刘玄和王凤,也没这个权力,是以他根本就不多加解释屈身而退,这也坚决了他离开联军的决定。他很明白,即使是刘秀和刘寅努力,也不可能让刘玄和王凤交出指挥权,在看到了未来的结果后,邓禹自然是要失望而去。 刘秀叹了口气,他知道邓禹的性格,如果他决定了的事,便不会再更改,而且邓禹所说的确实有理,由于他们曾经共同求学于长安,他知道邓禹自小的抱负和志向,如果让邓禹再留在这里的话,因义军之中勾心斗角,邓禹根本就没有一施才华的机会,也正因此,他才不欲再加挽留。 “四弟要去何地呢?”刘秀吸了口气,问道。 “大哥要去攻棘阳,城破,燕子楼自是难保无损,大哥已接出莺莺,我想我也应该将宛儿带走了。”邓禹吸了口气道。 刘秀想到那被宋义送去舂陵的曾莺莺,心中升起一丝暖意,断然道:“无论棘阳城怎样,我都会确保宛儿的安全!”“那就好!”邓禹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 △△△△△△△△△ 青蛇帮的帮众大部分都附入虎头帮中,阎王被关入天牢中,青蛇帮几乎已经瓦解,只有少数人返回家。 虎头帮的声势顿壮,可是这并不能让林渺心中痛快一些。尽管他救出了小刀六,阿四的双腿仍有可能恢复,但是老包去了哪里?祥林又去了哪里?而包嫂的死对他的打击尤其大,但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呢?是他吗? 游铁龙那一轻一重的拐杖拄地声惊断了林渺的思绪。 “有官府的人来找你!”游铁龙道。 林渺一怔,立身而起,他估到应该是严允的人,是以点了点头便抽身而出。 蚩尤祠外,两骑健马领着十名小校静候着。 林渺行出蚩尤祠,马背上的两人立刻拱手问道:“不知哪位是林渺林公子?”“在下便是!”林渺跨上一步道。 “严允大将军命小将请公子去营中一叙!”那马背之上的两名偏将极为客气地道。 “哦,竟劳烦二位将军,实在是不好意思,那请二位将军带路吧!”林渺说着也接过一名虎头帮弟子牵来的马道。 虎头帮的弟子皆大感有面子,堂堂大将军居然派人来请他们的兄弟,这是他们的荣耀,他们帮中还从没有出过如此风光的人。 尽管林渺曾给他们带来了苦难,但林渺也给他们带来了中兴,让他们扬眉吐气,是以虎头帮众人皆信服林渺。 “阿渺,我和你一起去!”小刀六有些担心地道。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了。”林渺摆了摆手道。他知道小刀六是担心他的安危,但他明白,如果严允要对付他,多加上一个小刀六仍像是捻死一只蚂蚁一般,而事实上严允应该不会对他不利,这是他的直觉。 …… 大将军府,戒备森严,来者到了门口皆要下马,外来之人还需解剑入帐,因为近来那杀手残血连连刺杀了数名朝中高级将领,这使得大将军府也显得更为森严。 没有人见过杀手残血的真实面貌,是以,任何人都不敢稍有大意,林渺也不例外。 林渺没有坚持带剑和刀,那是没有必要的,若严允要取其命,有刀剑也无济于事。 “请进!”大厅外的守卫似乎认出了林渺,极为客气地道。 林渺跨步行入,却发现了严允。 严尤坐于堂上的虎头大椅之上,面目含笑,却是不怒自威。严允则坐于其下手左侧,另外一人居然是自淯阳逃脱的属正。 厅中设置比较简陋,素洁而朴素,无半点奢华之风。 “见过纳言将军、严允将军!”林渺恭敬地向严尤和严允行了一礼。 “这位乃是属正将军!”严尤介绍道。 林渺其实早认识属正,他见过属正仓皇逃命的样子,这一刻仍是施了一礼。 “看座!”严尤大手一挥,立刻有人为林渺搬来一张桃木大椅。 林渺也便不客气地坐下,只是属正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显然对林渺这种受之不恭的态度有些恼。在他眼里,林渺只不过是个小不点人物,怎配和他平起平坐呢?不过这是严尤的府上,他也不敢多说,对严尤,属正在内心仍有几分敬惧。 “你可知道我找你来有何目的吗?”严尤淡淡地问道。 “将军之意,小人无法猜到!”林渺淡淡地道,但又似乎隐隐地猜到了一些什么。 严尤并不在意,又淡淡地问道:“刘秀的义军攻破了淯阳,你可知道?”林渺心道:“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先猜到,我还亲眼看到了!”但他却只是平静地道:“外面对此正传得沸沸扬扬,民心有倾动之象!”“不用十日,义军便可推进到宛城之外,你在宛城之中住了近二十年,我想,你一定会很了解宛城内的一切吧?”严尤又问道。 林渺一怔,顿时明白严尤的意思,点点头道:“略知一二!”“听说你手下虎头帮的兄弟都是生活在最底层的穷人,平日里多是走街窜巷,定然知道许多城防上的漏洞,我希望你能让你的那些伙伴为眼下的城防提一些意见。”严尤坦然道。 林渺心头一震,心道:“这严尤果然与众不同,对我们这些混混居然这么在意。”事实上林渺知道严尤如此做是非常明智的,他的那些兄弟平日里偷鸡摸狗,什么地方没去过?连宛城哪里有个狗洞有一清二楚,更知道哪里的守卫松一些,从哪里更容易溜出城外。因此,林渺这才知道严尤确实有过人之处,其之所以能够成为名将确非侥幸。 属正也觉意外,严尤行事总有些让人意料不及,但属正不相信这些混混能起到什么作用。 “如果将军真有此意,林渺愿尽绵薄之力!”林渺诚恳地道。心中却暗忖道:“这不是要我与刘秀为敌吗?不过刘秀既与刘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