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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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天子-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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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阳。    林渺一行人护着白玉兰直回府上,查城的官兵根本就不敢管,见到更叔诸人更是点头哈腰。    舂陵兵变,湖阳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有人担心刘寅会不会派兵来攻取湖阳。    湖阳守军并不多,但只为守城却并无多大问题。    当然,另一个可能便是,刘寅新夺下舂陵,仍需整顿军纪,是以,一时之间应不会来攻取湖阳。    湖阳的气氛极为紧张,这一点谁都能清楚地感觉到。不过,百姓并无多大的担心,在这种困苦不堪的日子之中,他们反倒希望刘寅的义军快点来解脱他们的痛苦。    林渺被安排在一些普通家丁的队伍中,不过,林渺却意外地发现,白府的家丁并不简单,每天并不只是负责白府的安全,这些人最主要的事情,便是每天都要进行一次极为艰苦的训练。    林渺对这种训练并不陌生,这可算是军队中最常见的训练,也便是说,白府竟想将自己府上的家丁训练成最正规的战士。    初入白府,林渺便感到白府绝不简单,联系近来南阳发生的数处起义,他隐隐猜到,白府也绝不甘寂寞,只凭白府暗中招兵买马便可见其不甘寂寞之心是如何强烈了。    林渺第一次参加白府的训练,表现极为不错。当然,他是在刻意收敛自己,否则只怕让许多人为之错愕。事实上,林渺的休型在这种军事训练中本就大占优势,否则他也不会在廉丹的大军中被选作特别训练营中的战士。白府的训练比起特训营中的训练,那自是小巫见大巫。    训练他们的乃是白府内系的人物白归,此人是白府的第二教头。    白府的教头有三个,大教头白充,三教头柳昌,但这些人并不全在湖阳。    当然,所谓的教头,并不是白府中功夫最好的。在林渺的眼中,白归就够不上真正高手的资格,但白归对于练兵之术确实很有心得,也许,这便是白归成为教头的主要原因之一。    对于更叔介绍的林渺,白归并不将他当外人另眼相看,且对林渺第一天便有如此良好的表现感到非常欢喜,只此一点,他便将林渺当作重点训练对象看待。    此刻四方动乱,有财有势的大家族都是求才若渴,对人才极为重视,都想组织起自己家族的骨干,甚至组成一支维护家族利益强大的军队。    △△△△△△△△△    “听说你表现很好!好好干,这里会有你用武之地的!”更叔叫来林渺,慈祥地道。    “谢更叔关心,我会的!”林渺有些感动,这老头子真的是一直都对他另眼相看,而且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那么和蔼可亲,使人无法不生出敬意。    “我这里有些账目,你帮我算一下,然后再抄一遍,明日将它交给我如何?”更叔突地指了指桌上的一堆竹简道。    林渺一呆,不由得微微愕然道:“这……”“我相信你可以做好的!”更叔拍了拍林渺的肩头,肯定地道。    林渺不由得好笑,更叔竟让他抄写账目,他确实已经很久都没曾握过笔了,至少也有七八个月时间,因为这段日子他要不便是在军营之中,要不就是流浪,根本就没有握笔的机会。他写字最多的,只是在十五岁之前,那时在父亲的威逼下,他不得不写,却没想到现在会有人让他抄写账目。    “这些会不会很重要?”林渺有些担心地问道。    更叔明白林渺的担心,不由得笑道:“你只要尽力去抄写好就行了。”林渺知道更叔是不会说的,只好无可奈何地应道:“那我试试吧。”更叔很满意地把林渺一个人留在书房之中抄写。    林渺无可奈何,所幸写字他还能应付,几个字还是极为潇洒的,这时他倒有些感谢老爹往日的严加管教,以至于今天没使他丢人现眼。不过,他有些弄不清更叔此举的意图。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渺便抄写好了这些账目,又仔细地核对了一遍,倒找出了账目之中的一些漏洞,此时天色已经晚了,他才记起自己并未吃晚饭,只得收起账本,却不知放在什么地方好。    正在林渺犹豫之际,一串脚步声惊动了他,却是一名小婢提着饭菜行了进来。    “这是更叔让我给你送来的。”小婢道。    “哦,那谢谢了,不知更叔现在哪里?我有事找他。”林渺问道。    “你先吃饭吧,待会我再带你去见更叔。”林渺也觉得肚子饿得慌,便不再客气,端起饭菜大嚼,也不顾身旁的小婢那异样的眼神。    小婢见林渺风卷残云般吃完这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不由得笑了。    “你从来都是这样吃东西的吗?”小婢有些好笑地问道。    林渺擦了擦嘴,也笑道:“因为你在一边看着我,所以我只好吃相难看一些了。”小婢大讶,有些不解地问道:“那是为什么?”林渺捉挟地眨了眨眼睛,不怀好意地笑道:“因为我怕吃相太文雅,你会爱上我!”小婢不由得大羞,根本没料到林渺会如此捉挟,说得如此直接。    “好了,带我去见更叔吧。”林渺立身而起,拍拍肚皮道。    小婢白了林渺一眼,半嗔半羞的神情让林渺大感好笑。    很快,林渺带着那一堆账目送给了更叔,更叔却并没有作什么表示。    走出更叔的住处,他有些轻松感。更叔乃是白府的管家,在白府的地位超然,尽管他也是个下人,但因其人缘极好,是以白府上下对其极为尊重,而且他曾是有名的大儒,昔日在安众侯刘崇的府中做过食客,后来刘崇起兵讨伐王莽兵败,他便到了白府,是以得到了白府的重用。    “小晴姐有事找你!”林渺刚出更叔住处不远,还没来得及多吸几口凉气,便被身后的一声轻喝吓了一跳。    林渺转过身来,却是那刚引他来更叔住处的小婢。    小婢倒也很清秀,只是见林渺那熠熠的目光直视着他,使她不敢与林渺对视。    “小晴找我?”林渺有些意外地问道,他自明白小婢口中的小晴是谁,那正是白玉兰身边的丫头,也是林渺最先见到的白府丫头。当日就是小晴把他气得跳船而去,可后来,这俏婢对他似乎特别关注。    “是的,你去不去?”那小婢略带挑衅地问道。    “带路吧。”林渺不屑地傲然道。    那小婢对林渺的态度似乎有些不满,但却拿林渺没有办法。    “兄弟,你怎么在这里?找了你半天,还以为你被谁拐了呢。”白良带着几人在府内巡逻,突见林渺,不由得打趣道。    林渺不由得笑了,道:“刚才有点事情,已被拐了一次,现在在进行第二次被拐!”白良诸人也不由得笑了,那小婢见林渺说得有趣,也禁不住笑出声来。    “这不是春桃吗?”田勇讶然道,旋又望着林渺笑道:“你不会连她也拐不过吧?”“去你的,要是你再乱嚼舌头,我叫你田勇好看!”那小婢对林渺似乎没有办法,但是对田勇似乎极泼。    “哦,不说!不说!我们走,让你们相互拐去!”田勇说着向白良扮了个鬼脸,在那小婢追来之前逃开了。    白良诸人也大乐着走开。    “原来妹妹叫春桃啊!”林渺油嘴滑舌地道。    “谁是你妹妹!”春桃不由得又羞又急,可是见林渺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渺故作一本正经地道:“你比我小,自然叫你妹妹了,难道叫你兄弟?不会吧!”“你……你简直是个无赖!”春桃见自己越说越说不过林渺,不由得羞急道。    林渺“呵呵”一笑,他也不在意对方怎么说,说到斗嘴,只怕就是十个春桃也不会是他的对手,要知道他可是在混混堆中长大的。此刻他心中却在想:“小晴找我究竟会有什么事呢?难道会是白小姐要见我?可是如果是白小姐自己要见我,何以不叫小晴来传我,而要让这个什么春桃代劳呢?”想到白小姐那绝世的美,那无与伦比的气质,再配以无可挑剔的身材,林渺的心头一阵发热。当然,这并不代表林渺就爱上了对方,而只是出自对美好事物的一种向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林渺有此想法也无可厚非。    男女之间本就是相互吸引,何况以白玉兰那高不可攀的身分,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小晴姐,他来了。”春桃的呼声打断了林渺的思绪,林渺抬头,这才惊觉已经走到了一个大花园内,而在花园的亭子之中,一道俏丽高挑的身影正背对着他。    林渺对这身影并不陌生,那身影转过头来,正是小晴。    今日小晴一身淡黄长裙,略施薄粉,神情似喜似嗔,却有一种让林渺都感到意外的美。    林渺不由看得呆了,他在这之前看到的只是身着婢仆之装的小晴,因此并不觉得对方有太大的魅力,可是此刻小晴换上一袭装束,倒显得格外淡雅,也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质,虽不及白玉兰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绝美,但也可算是人间尤物了。    那春桃很知趣地退了开去,惟留下林渺与小晴在亭中相对。    林渺第一次感到有些不自然的尴尬,或许是因为不适应小晴突然改成这种装束的原因吧,抑或只是因为小晴最开始的时候不怎么看得起他。    “不知小晴姐找我有何要事?”林渺也不想再这样闷葫芦地呆下去。    “你好像很怕见到我似的,难道我有那么可怕吗?”小晴突然嫣然一笑道。    林渺不由得尴尬地笑了笑,否认道:“没有呀!”“那你为什么如此紧张?仿佛我要吃人似的。”小晴悠然地自亭子之中踏出,以一种难得温婉而又真诚的姿态与林渺相对。    林渺心中也好笑,他确实有些紧张,在他的印象之中,这小晴应该是紧绷着脸的,一副傲然不可一世的样子,可是今日一见,发现此刻的小晴与前几天所见的好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他这个人一向是怕软不怕硬,是以一时不怎么适应。    “嘿嘿,只是一时有些不适应而已。”林渺干笑道。    “不适应这里的环境?不适应小晴不作恶形恶相?或是不适应我的这种打扮?”小晴摘下一朵月季放到鼻前嗅了一下,转身斜对着林渺,似笑非笑地问道。    林渺心道:“我的天哪,这小晴不板着脸的时候竟这般难缠,不过,好像更迷人!”一时之间,他倒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见林渺那尴尬的样子,小晴不由得忍禁不住轻笑了起来。    林渺也只好陪着傻笑。    半晌,小晴神情一肃道:“听说你这几天很开心,是吗?”“你怎么知道?”林渺讶然问道。    “他们告诉我的呀,二教头说你的表现极好,对你很看好,而你又和白良他们关系亲密,自然不会不开心,对吗?”小晴淡然道,说话间,还不时歪着脑袋望一下林渺,虽然此刻天色已暗了下去,可是小晴那娇媚的眼神仍然让林渺禁不住心跳加快。    “原来小晴姐一直都在关心我,那真是谢谢了。”林渺道。    “不要叫我小晴姐,我俩还说不准谁大呢,叫我晴儿就行了。”小晴娇嗔地道。    林渺又一呆,小晴发嗔起来确有一种说不出的诱人,这一刻他真的糊涂了,忖道:“她不会是爱上了我,在与我谈情说爱吧?否则怎会这样?”“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叫你晴儿了。”林渺眼珠一转,也变得轻松起来,悠然道。    “这就对了,其实我们都是下人,没有必要拘泥于他们先生老爷们的礼节!当然,这可是指不在那些先生老爷们面前哦。”小晴洒然道。    林渺大感意外,这小晴的思想和语调之坦然惬意使人感觉不到任何压力,反倒有一种特别平易近人之感,如果不是林渺亲自领略到,绝不敢相信小晴还会有这样的一面性格。    “别瞪大眼睛这么看着我,看什么看,难道我不可以有慈眉善目的一面吗?”林渺不由得大感好笑,道:“你这也算是慈眉善目呀?说得好像跟更叔似的。”小晴也不由得笑了,旋又淡然反问道:“你觉得更叔很慈眉善目吗?”“相对来说,比你要好一些,温文尔雅,不像你这么刁蛮。”林渺顿时也轻松了起来,与这样一样美人无拘无束的对话,倒是一件美事。是以,他缓步与小晴并肩立在花丛边。    小晴并不介意两人只隔两三尺的距离,也并不对林渺的话作太多的表示,只是突然道:“你觉得世上什么东西是难揣测的?”林渺一怔,随即肯定地道:“自然是人心!”小晴扭头瞅了林渺一眼,这才点头感叹道:“是的,世上最难揣测的东西便是人心,因为它深深地潜在眼睛看不见的体内,而且它所指的本就是看不见的思想,似是而非。”林渺心神大震,若是这番话自更叔这种饱经世事沧桑的大儒口中说出,他绝不惊讶,但此刻这番话却是自与他年龄相仿的小晴口中说出,怎不使他心神大为震撼?    小晴并没有遗漏林渺的表情,但却仍继续道:“或许,人天生便存在着两面性格,害怕孤独却又制造着孤独,明明内心存在着痛苦,却要强作笑颜,显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人哪,永远在虚伪和真实之间挣扎,正如有些人明明干尽坏事,包藏祸心,却能以慈悲仁义之态现于世间,你觉得这是不是一件很可悲很可笑的事?”林渺自心底改变了对小晴的看法,至少,他知道这个俏婢绝对不简单,更不会像平日里她所表现的那样。    “这确实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事实上,可悲的根源只是在于我们自身,因为我们是人,我们可以由自己的心态和思想去推断同类的心态和思想,所以这便注定会是一个悲剧。一个世界不是一个人演绎出来的,也非两个人,而是有千万个你,千万个我……所以,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去改变这种现状?”林渺也慨然无奈地道。    小晴涩然一笑道:“你说的很对,你我何尝不是在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呢?”“那晴儿扮演的另外一个角色又是什么呢?”林渺漫不经心地笑问道。    小晴嫣然一笑,道:“自然是小姐的丫头。”林渺也哑然失笑,他的问题确实问得很浅显,不过这要看小晴如何回答了。    “这花是不是很香?”小晴突然转换话题问道。    “嗯。”小晴将一朵月季放到鼻间轻吸了一口,道:“这种花是特殊的品种,每个月开、谢一次,因此,一年四季它都会开花,除非经霜雪所侵!”“哦。”林渺并不是特别惊讶,以白府的财力,拥有这样的花草并不值得奇怪。    “今天能和你说话,我感到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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