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高手相护,如果这么容易对付,那你爹哪还能活到今天?”林渺的话让白玉兰稍稍安下了心,她也明白父亲的武功绝高,这次赶回奔丧,身边又带了数十名好手,其实力足够自保。 “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如果要暗算我爹,那又该怎么办呢?”白玉兰仍担心地问道。 “你爹又不是初行江湖没有经验的人,他身边岂会没有经验丰富的江湖好手?这些人自然会加以提防!”林渺又安慰道。 “现在我最担心的倒是玉兰你!”林渺道。 “担心我?”“在湖阳世家之中,只怕很难有人完全可信,如果他们没能对付你爹,只怕会想法对付玉兰了。”“我只要呆在府中,还不信有人敢来府中对付我。”白玉兰道。 林渺吸了口气,白玉兰说的倒也是,只要呆在白府之中小心戒备,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不过,这种戒备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似乎并不能取到多大的效果,他能够在那些守卫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潜入白玉兰的卧房,别人也同样可以做到。 “玉兰不觉得这种戒备太稀松了吗?我能够自府外偷偷潜到你的闺房,别人也有可能做到,这样的环境之中,玉兰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妙。”林渺道。 经林渺这样一提醒,白玉兰才想起林渺怎能够在如此深夜如入无人之境般潜入她的闺房之中,不由得讶然问道:“你潜来没有人发现?”“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否则只怕早就闹起来了。”林渺耸耸肩道。 白玉兰心想也是,倒也感到林渺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她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讶然问道:“你竟能自那三位魔宗使者和我姑丈手中逃出来?”林渺也稍感欣慰,他知道白玉兰已清醒了过来,知道开始思索问题了,不由得点了点头道:“我这不是逃出来了吗?”“听他们说,那三个神秘人的武功极为可怕,剑法更是高深莫测,而我姑丈的武功更已达到了登峰造极之境,你是怎么逃出来的?”白玉兰疑惑地问道。 “如果不是这样,只怕我会宰了他们,你不要这么小看我好不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别以为我还是宛城的那个小混混。”林渺没好气地道。 白玉兰不由得歉然笑了笑道:“你生气了?”“为什么要生气?生气只是拿别人的无知来折磨自己,我才没有那么傻呢……”说到这里,林渺不由得笑了起来。 白玉兰也不由得笑了,禁不住重复着林渺刚才的话:“生气只是拿别人的无知来折磨自己!说得多好啊,阿渺的话总这般令人深思。”“好像是我的麻烦来了!”林渺侧耳细听半晌,突然道。 白玉兰皱了皱眉,她也听到了白府之中似是人声渐高。 “让我们去揭穿他的阴谋!”白玉兰立身而起道。 “如果我是刘玄,一定会说''林渺''是魔宗的奸细,你认为府中的人会相信我还是会相信刘玄呢?”林渺突然道。 白玉兰不由得愕然,林渺的话倒真将她问住了,不禁惑然望了林渺一眼,断然道:“我相信你绝对不会是魔宗的奸细!”林渺不由得涩然一笑道:“你当然不相信,是因为你了解我,可是别人会怎么想?湖阳世家的长老们会怎么想?他们难道会相信林渺而不相信名动一方的圣公刘玄?何况刘玄还是湖阳世家的娇客,又是刘家首屈一指的人物,若不是我亲耳所听,亲眼所见,我也绝不会相信他会是魔宗的人。何况,魔宗的人神通广大,连齐万寿那样的人物和刘玄都成了魔宗的人,那在湖阳世家之中又可能存在着多少魔宗的人呢?只要这些人一起哄,只怕没有几个人会为我们说话了,即使是你的话也显得单薄,因为许多人都知道,你对我另眼相看,甚至会说是我在迷惑你……”白玉兰不由得笑了,反问道:“你是在迷惑我吗?”林渺不由得也好笑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在迷惑谁,反正不是我的错。”白玉兰不由得娇媚地白了林渺一眼,心中充盈着一丝甜蜜。 “拿镜子和水来!”林渺突地想起了什么似地道:“对了,让晴儿快去为我准备一套衣服!”白玉兰一怔,不明白林渺要做什么,但只要是林渺的吩咐,她就照办,并不想多问什么原因。 △△△△△△△△△ 小晴知道林渺受伤,也心神大乱,她也听到了那渐响的人声,而白玉兰悄悄地唤醒她,她便知道有事情发生,只是没料到竟会是林渺受了伤。 小晴找来衣服之时,林渺就着月光,面对镜子,竟描出另一副脸谱。小晴若不是自那身染血且破了两个掌印的衣服上看出端倪,还真不知道眼前之人便是林渺。 “像不像?”林渺见小晴来了,不由得低声问道。 “白良?”小晴讶然问道。 “不错,是白良,今天我倒要充当一次那小子了,看来我这易容术学得还不赖。”林渺欣慰地道。 “连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真的阿渺了。”小晴见林渺如此逼真的易容之术,心头大宽,不由得打趣道。 “你的敏锐直觉难道不灵了吗?要不要来验明正身呀?”林渺笑着反问道。 “别闹了,快换上衣服吧。”白玉兰催道。 林渺接过小晴送来的衣服,也不脱内衣便即穿上。 “这把龙腾刀可得藏好,否则只怕会露馅。”林渺道。 “你放在衣袍内就行了,他们不会太在意你这位白良的。也许,你这一路上用到它之处还很多。”白玉兰提醒道。 “那也是,这把刀还真是救命之物,我这就离开唐子乡,一定会找到你爹,过几天我再回来找你。”林渺紧了紧身,肃然道。 “小心些!”白玉兰提醒道。 小晴突地拉了林渺一下,道:“更叔也在主人身边。”林渺一怔,却见小晴说话时的眼神怪异,不由得心中一动,回应道:“我会在意的。”小晴顿时明白林渺已经清楚了她的话意,不由欣慰地笑了笑道:“小姐和我便在这里等你的消息。”白玉兰并没有觉察到林渺和小晴对话中的特别含义,林渺自不点破,因为对更叔的疑虑只是小晴的直觉,并无证据,再说他也不想让白玉兰多这份担心,是以他和小晴都没有点破。 “什么人?”朝阳阁外传来了护卫的呼喝。 “有刺客闯入了府中,总管和圣公来看看小姐。”阁外有人沉声道。 “原来是圣公和总管呀!”护在阁外的家将立刻变得恭敬,他们哪想到这么深夜刘玄和白庆会来造访朝阳阁? “还不快开门?”白庆吩咐道。 朝阳阁的大门很快打开,但白庆和刘玄却在上楼之际被白玉兰的亲卫家将阻住。 “小姐已休息,夜已太深,有什么事情圣公和总管明日再来!”白庆大恼,望了望刘玄,刘玄沉声道:“今夜府中来了刺客,我们是来看一下小姐是否安好……”“那容小的上楼通禀一声,请圣公和总管稍候。”那亲卫家将并不通融,事实上这么晚了,朝阳阁禁止非亲卫家将私入,即使是总管白庆和长老们都不行。因为这里是白玉兰的地方,夜里若这些男人造访,那成何体统?是以白鹰曾下了禁令,因此连白庆也莫可奈何。 “小姐安好,已经休息了。这么晚了,她不想见客,请圣公见谅,若有其它的事,让小婢明天转告小姐,或者明日圣公再来也可。圣公和总管请了!”喜儿缓步自楼上行下,不卑不亢地下起了逐客令,刚才那位上楼的家将也随之下楼了。 白庆和刘玄对视了一眼,白庆突地问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禀总管,这里没有发现什么。”那家将道。 “如果看到林渺,立刻通知我。喜儿,你去告诉小姐,让她提防林渺,这人是魔宗混入我湖阳世家的奸细!”白庆望着喜儿,认真地道。 “阿渺是魔宗的奸细?”喜儿诧异地问道。 “不错,圣公亲眼见到他今日与那三名魔宗使者密会,这才前来通知小姐,让小姐千万不要让这个魔宗的奸细有机可乘!”白庆悠然道。 “喜儿是不是见过了林渺?”刘玄盯着喜儿,突然问道。 “今天上午见到过,不过,总管不是让他晚上到你那里去吗?”喜儿诧异地道。 刘玄望了白庆一眼,没有再说话。 “不会吧,阿渺只是宛城的小混混,又是朝中的通缉犯,他怎会是魔宗的奸细呢?还救过小姐呢!”说话者是亲卫家将中的白术,他与林渺的关系极好,不由辩驳道。 “你知道什么?难道圣公还会冤枉他不成?”白庆怒叱道。 “是,小的不敢!”白术吃了一惊,忙回答道,他可不敢跟白庆拗嘴。 “听着,你们若是谁发现林渺归返而不来相报,定以家规处置!”白庆冷然道。 “总管觉得事情有这么严重吗?”白庆和刘玄不由得都一惊,抬头望去,白庆立时低呼:“小姐!”“玉兰!”刘玄也叫了声。 白玉兰披上一件长裘,小晴立于她身侧,在火光的映衬下,有种说不出的清美。 天气微凉,时已入冬,这般深夜,自然颇有凉意。 “玉兰还没休息吗?”刘玄不由得问道。 白玉兰不答反问:“姑丈是何时到府的?怎么玉兰没有听到半点消息呢?”“哦,我刚到!”刘玄干笑一声,有些不自然地道。 “哦,原来如此,看来姑丈这些日子为战事实在是太过操劳,以至这么晚才来,不知姑丈说阿渺与魔宗人相会可有证据?”“这个,这个……”刘玄不由得一时语塞,竟答不上来。 白玉兰淡淡一笑,缓步自楼上行下,悠然反问道:“姑丈今日中午并未来唐子乡,根本就未曾见过那三名魔宗的人,何以能说阿渺是在与这三人相会呢?而姑丈又是在什么地方见到他们相会呢?”白玉兰毫不留情,句句逼人,只问得刘玄脸色一阵乱变,白庆的脸色也变了。 “我想姑丈一定是看错了,认错了人吧?对于阿渺的身分,我们全都有根可查,包括他出生到现在我们都查得很清楚,要说他是魔宗的人,玉兰第一个不信!”白玉兰毫不掩饰地道。 “我绝没有看错,我听到过他们的交谈,这才出手,谁知那小子极为狡猾,竟给他溜掉了。”刘玄肃然道。 “那姑丈可有将另外三人擒下?”白玉兰又反问道。 “这三人的武功极为了得,我虽伤了他们,却没能将之留住,或许这便成了遗憾。难道玉兰认为姑丈会说谎?”刘玄被说得有些老羞成怒了,不由得反问道。 “侄女自然不敢,只是在没有弄清事实之前,侄女希望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相信姑丈也知道,阿渺是我的朋友,否则姑丈也不会这么深夜来访我朝阳阁了。”白玉兰并没有给刘玄留什么面子,坦然道。 刘玄一听,果然神情极为难看,愤然道:“我只是担心你受到那狡猾的小子欺骗,这才深夜来此提醒你,如果你定要认为姑丈别有用心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刘玄说完拂袖转身而去。 “圣公!”白庆吃了一惊,但却没有办法,只好跟在刘玄身后退出朝阳阁。 白玉兰并不在意,只是悠然返身回到闺阁之中。 再回闺阁,林渺却踪迹杳无,显然已经走了。 “小姐,他走了!”小晴不无担心地道。 白玉兰却发现桌上有几个以水写成的字,水迹未干,依稀可辨:“我去弋阳,数日后再见!”“他刚刚走!”白玉兰叹了口气道,她也不无担心,不仅仅是担心林渺,更担心父亲的安危。 “你说爹他会不会有事?”白玉兰忧心忡忡地向小晴问道。 小晴一震,道:“吉人自有天相,主人不会有事的。”“你觉得更叔这人怎么样?”白玉兰突地话音一转,问道。 小晴再震,定定地望着白玉兰,神情有些古怪地道:“晴儿也说不清楚。”“其实你早就觉察到了什么,是吗?”白玉兰吸了口气,望着小晴悠然问道。 小晴脸色大变,反问道:“难道小姐也觉察到了什么?”白玉兰的脸色顿时失去血色,苦涩地摇了摇头,道:“只是感觉,可我一直都不敢相信感觉会是真的。”“也许只是小姐太过担心的原因吧,更叔在我湖阳世家呆了已有二十载,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小晴出言安慰道。 白玉兰涩然笑了笑道:“但愿如此!” △△△△△△△△△ 林渺轻易地便混出白府,自没有人对白良的身分有什么怀疑。虽是深夜,但是因为刘玄刚到府中,是以仍到处有人活动。 辨准方向,林渺连夜赶路,直赴弋阳。他想救白善麟,并不是因为白善麟对他好,而是因为白玉兰,他不愿白玉兰有任何的遗憾,或是任何的伤害。 他知道失去亲人的感受,母亲去世之时,他还小,并没有特别深的印象,而父亲去世只是因为老去。可是,他也感到了深深的失落,虽然父亲对他不好,甚至经常打他骂他,与他吵架,可这却是他惟一的亲人。父亲一去,他便要独自一人去走完这剩下而漫长的日子。那一刻,他有一种茫然、惆怅而伤感的情绪,恍惚间,他似乎一无所有,那种感觉让他想哭,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那次,他哭了,伏在父亲的灵前,痛痛快快地哭了,而父亲生前的每一次打骂都仿佛是最为亲切的记忆。但哭过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毕竟,他没有恨,而后,他有了梁心仪,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 林渺知道了爱,懂得了爱和珍惜,父亲死后,他似乎一下子懂得了许多,那街头的痞气也收敛了不少,更明白生命中最重要的不是名利,而是感情,是爱……名利只会使自己本已空虚的心更加空虚,让自己陷入永无休止的欲望之中。但是,拥有了爱,拥有了感情,他的心便不再空虚,便不再飘浮。也就是那个时候,林渺读懂了老包,是以他与老包成了最好的兄弟。 梁心仪让林渺改变了许多,但梁心仪也使昔日快乐的林渺死去。梁心仪的死,林渺第一次懂得了恨,第一次感到生命的无趣和绝望。于是,他杀了孔庸,可是杀了仇人又能如何?他仍然活着,孤独地活着,留给他的,只是一道永远也无法弥合的伤口,永远都难以抹去的悲痛。他深切地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他已经尝过这种痛苦,所以他不想让白玉兰也去品尝这种刻骨铭心的痛。 而另外一个困惑着他的问题便是魔宗。 林渺真的很难弄明白,魔宗究竟是怎样一个组织?其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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