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凯冷笑一声道:“谁是你的好弟弟?我当然穿衣服,虽不成还像你一样不要脸,把一身衣服都脱得精光。”
“一仙夫人”哀声道:“好弟弟,一次,就一次……”
武凯厉声道:“住口!”
接着又问道:“你身上为什么没有莲花香味?”
“一仙夫人”咯咯一笑道:“姊姊要戴上一朵莲花才有莲花香味,这样怎么会香?唉!好弟弟,告诉你是姊姊救你的,就是姊姊救你的,你难道还不相信吗?”
武凯心中本就不相信这恶形恶状的淫娃能有这么深厚功力,把自己从生死的边缘上救了回来,这一听,更不相信了遂点了点头,“晤”了一声道:“哈!我试试看!”
话声刚落,陡然翻腕,以四成功力劈出一掌。
他这时,因为昨夜的一场激斗。潜蕴着的内力已经有十分之七被引发出来,这时虽以四成功力发掌,掌势之稳健,掌风之雄浑,已达江湖一流高手之境界,“一仙夫人”色迷心窍,又值猝不及防之际,怎能防得了?只听得一声惊叫:“弟弟你……”
还算她功力不比等闲,百忙中,翻腕全力一接,蓬然一声,身形被震得直向洞中翻去……武凯冷笑一声,道:“好淫娃,竟敢期骗我!”
顺手拾起“一仙夫人”脱下的衣服,抖手掷出洞外。
自己也身形一动,跟着掠了出去。
繁星满天,皓月当空,又是一个晴朗的夏夜!在那处荒山的山腰之上,一块大石前五、六丈处,“飘飘仙娘”苦思了片刻,还是想不出一个好方法来,最后心里一横,口里咕咕噜噜道:“他妈的我就闯进去,不相信凭我这么漂亮的脸蛋儿,就抢不过吴秀红!”
说着,下意识地伸手摸摸下巴边上那颗小得可怜的黑痞,笑道:“嘻嘻,我下巴上还有粒美人痣呢!”
双肩微动,这个淫蠢而又可怜的女人方想冲进洞去,和他的结拜姊姊抢那个听说长得很俊美,但素未谋面的男人的时候……山洞中陡然传出一声惊叫:“好弟弟……”
一个剥得精光的女人身影翻飞退出,单手慌乱地一扶那块大山石,踉踉跄跄地退到了小妹的身前。
小妹不禁一愕,顺手将她挡住,随即笑嘻嘻的道:“吴秀红,我找你找了好半天了,哎哟!你怎么这付德行呀!你……”
“飘飘仙娘”的话尚未说完,一团黑压压的东西,呼地一声自洞内射出,恰好擦过那块大石头,朝“一仙夫人”身上罩来。
“一仙夫人”吴秀红冷哼一声,狠狠的道:“不认抬举的东西,看老娘宰了你!”伸手用力一捞,将衣服全部的往身上一套,又顺势的抖了抖。
“飘飘仙娘”不禁又是一愕,不解的问道:“什么?你要宰谁?”
吴秀红伸手朝那洞口指了指,怒气冲冲的道:“他!”
话才出口,人影一闪,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翩翩美少年。
他身上那颗巨大的鳝鲛目珠,闪闪姚,耀眼夺目。
小妹“飘飘仙娘”呆呆地望着武凯,喃喃的道:“你……要……宰……了……他”
随即回过神后,继而大声的说:“不行,我不依,我不答应!”
说着,便堆上了满脸淫笑,扭着臀部款款的向武凯走去。
“一仙夫人”一见武凯毫无表情的看着丘恶桃向他走来,而他一动也不动地站着,心急的向着“飘飘仙娘”道:“小妹,回来,他是我的人。”
“吴秀红,别不要脸了,也不想想你是怎样被人家丢出来的,现在也没你的份了。”
“一仙夫人”不禁大急,道:“妈的,见了男的就痴了心,竟敢来抢老娘口里肥肉,就算你是我小妹,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姊姊呀!你不是说有福同享的吗?问题是如今这位小兄弟不要你,你何妨就让我这小妹用用,做个顺水人情不是很好吗?”
“一仙夫人”一听,气得七窍生烟,道:“枉费我一向照顾你,而今你竟说这话,看来我这做大姊的非给你点教训不可。”
边说着,边似疯狂般地猛扑了上来,一出手,竟向她的结拜妹妹“飘飘仙娘”
丘亚桃的“背脊”穴戮指点下,一点也不留情。
丘亚桃虽然见了武凯后淫火高炽,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这位拜姊在抢男人上,一向不肯吃亏的,所以也就有了些防备。
这时见她不顾的冲了上来,不禁面色一沉,冷冷道:“老娘废了你这个不顾廉耻的淫婆娘!”
肩头一倾,避过来招,双掌连出,一对亲如骨肉的结拜姊妹,竟为着一个俊美的男人,大打出手。
武凯见她们两人打得有声有色,不禁低低叹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何其淫也!唉!”
叹声摇曳中,霞影轻闪,已然展开了身形,神不知鬼不觉地,丢开了那两个正在拼命苦斗的淫女人,下山而去了。
武凯下得山来,辩明了方向,一路疾驰,奔出了百数十里,不觉又是三更时分了。
想起昨夜一场狠斗,心中无奈浮起了一片感慨,暗道:“闲事不可多管,管来险些丧命。
想着想着,已然奔上了另一个山头,夜空浮云片片,星光点点皓月当空,清辉照人,不禁脱口吟道:“有耳莫洗颖川水,有心莫忘山川情!含光混世贵无名,何用孤星赏云月!…………”吟声未毕,陡然一声断喝,响起在武凯身侧不远处。
“嗨!哪来的野小子,吵我老人家睡觉!呵——,气死我老人家了,几天没得好睡,刚一睡着又给你这小子吵醒,我老人家非要好好教训你这后生小子不可!”
接着,一声长长的呵欠,几声梯拖梯拖响过,十几步外的山石转出一个身着破旧华丽锦衣,脚拖一双又大又破又脏的臭拖鞋,头大如斗,乱发滋生,肤黑如铁,骨瘦如柴的矮小怪人来。
武凯见他花子不像花子,流浪汉不像流浪汉,一身奇破奇脏,但是那双铜铃大眼,却是精光隐射,摄人心魄,心知遇上了江湖高士,送一恭身,道:“在下无意间破坏了前辈睡兴,特此赔罪!”
说完又是深深一揖。
那怪人一步步地拖着那双破拖鞋走过来,直至距武凯五尺,才停住脚步,咳了一下,“呸”地一大口浓痰,向武凯迎面吐来,怪叫道:“妈的,你吵了我老夫睡大觉,还敢说赂罪就算了?”
那口浓痰竟然疾向武凯面前射到。
武凯心里暗叫倒霉,身形一晃,让了过去。
谁知他身子方一让开,那大头瘦身的怪人“呼”地一声从他身边掠过,其疾无伦地追上了先前吐出那口痰,“咕”地一声竟吞了下去,哈哈大笑道:“睡后一口痰,,服下赛仙丹,哈哈……”
武凯眉头微皱,暗道:“这家伙莫是发了疯,我还是小心点,快走为妙,免得惹麻烦上身。”
他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却并没有这么做,相反地。深深一躬,道:“老前辈要在下怎么个赔罪法?”
那人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听说过老夫这个人吗?”
武凯对他一口一个“小子”的确不满,但是这人年龄是比自己大,况且自己初入江湖,已弄得处处仇人,以后还是小心些为好,闻他见问,遂答道:“在下初入江湖,闻寡识陋,未识老前辈名讳,请老前辈见谅!”
那怪人一听说他没听过自己的句字,大感悲戚,双眼刹时孕满了两眼泪水,低声自语道:“是了,是了,‘失魂酒丐’胡啸天三十年未入江湖,别人早把我老人家的名字忘了。”
言毕,突又转悲为喜道:“哈,哈,忘就忘了,免得麻烦,哈哈!”
武凯见他这般喜怒无常,不觉脱口道:“在下尚有急事待办,意欲现在别过如何?”
“失魂酒丐”胡啸天闻言冷冷地望了一眼,突然一手当胸抓到,敞声怒道:“好小子,把我老人家吵醒了,你竟想溜?妈的,这世界上除了我胡啸天,简直一个好人都没有了。”
这一把抓来,其势绝快,简直连看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一只黑黝黝的手掌已经到了胸前。
武凯不禁怒火上冒,强忍怒火,晃身躲过,道:“老前辈,在下一再赔罪,如果老前辈逼人太甚的话,在下要放肆了!”
“失魂酒丐”狂笑道:“小子,你一再赔罪怎么样?你放肆?哼,哼,就怕你再放肆也碰不到我老人家一根汗毛!“边说着,一边掌出如风,任他怎么躲闪,那只黑黝黝的右手,始终不离他胸前二尺左右……武凯不禁怒冲斗牛,低喝一声:“在下放肆了!”
左手陡出,疾扣那只右手的脉门,右手则直撞而上,迳奔肋下……“失魂酒丐”又是一声狂笑,身形又是一闪,脚下一错步,那只黝黝的右掌又从武凯脑上“百会穴”指下……’这一下变招之快,出手之方法,简直是不可思议,武凯猛扭身躯,疾闪而过,才算堪堪躲过这招。
暴怒之下,“血光迷离掌”陡然展开,一时间指影摇风,掌影如山,将“失魂酒丐”围困在内……武凯的“血光迷离掌”越使越猛,越攻越快,但是只见“失魂酒丐”的身子,在万千掌影中,摇来晃去,时东时西,有时一伸手,就逼得武凯攻招自救,竟然真的连衣角都碰不到他一下,莫说汗毛了。
天边又露鱼肚白,武凯满腔怒火,但是偏偏打不到失魂酒丐“一下。
突然:“失魂洒丐’!身子一晃,一溜歪斜,脱出掌力范围之外,晃眼间已经远出十几丈,大声喊道:”我老夫在前面镇上‘卧仙居’等你来付帐,别不守信用,懂了就抹掉!
说到最后,只剩下一点黑点子,歪歪斜斜地向远处一座镇集奔去。
武凯叹了口气,站在那里想了想,“失魂酒丐”方才几乎完全靠步法奇离,方能脱出自己的掌指之外。
想了半天,也想不通,他的步法是怎么走的。
他渐渐低下头去,突然,他眼中一亮——地上清清晰晰地印着六双凌乱的脚印。武凯仔细一看,不禁失声惊道:“哎呀!只有一十二步!”
于是便依着那脚印,一步步地练习着。
起先,的确蹩扭透了,这步法虽然只有十二步,但是走起来就是不顺。
照左脚的趋势,这招一定是向右转的,但是一看右脚,却又是左转,再看下面一步,更会气死你,音乐向右也不向左,只是蹲了下来……总而言之一句话,这套步法,是完全出乎常轨以外的步法,怪不得武凯方才连一点头绪都摸不透了。
直到日上三竿,武凯才逢完全练熟了这套步法,但也累得汗如雨下,气喘不已。他心中兴奋已极,不禁觉得方才真是太顶撞、太无礼了,不禁长叹了一口气,身形暴起,直泻下山,向镇中驰去。
他这一走,竟把“失魂酒丐”临走时的那句“懂了就抹掉”忘得一干二净,以致日后又惹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风波。
下山后,走上了大道,路上行人颇多,武凯只好慢了下来,缓步向城里走去。
他的长相本就奇俊奇美,又穿上了那身风度翩翩的如雾黑衫,又加上三颗巨珠映目生浑,腰际又悬着一柄奇形宝剑,走在路上,引得路人都停下脚步来,对他品论足,喷喷称奇。
不久,走进镇中,正欲找个路人问问“卧仙居”在什么地方,突然望见一座酒楼,门前黑压压地聚集一大群人,喧哗不已。
酒楼上,高悬着一块招牌,正是“卧仙居。”
他边忙踱了过去,还有老远的一段距离,就听见酒楼中传来“失魂酒丐”那破锣也似的声音:“妈的,你们这不是‘卧仙居’吗?我老人家就是仙,怎么不能卧?你们要是不给我老人家睡,我老人家就要把你们这座楼拆掉!哼,淳,你们看我是个穷仙,看我不起是不是?哼,我老夫的兄弟是个富仙,马上就来,我看你们什么样子!““失魂酒丐”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声暴喝:“他妈的,你他妈破叫化子,白喝了五六缸酒不说,还吃了一大桌酒席,结果又发洒疯,把客人都赶跑了,他妈的,非赶不可!”
接着就传来乒乒乓乓之声,中挟“失魂酒丐”的狂叫声:“打,打,你们敢打我老人家,等下我老人家非要你们叩头赂罪晃可!
妈的,你们这批狗娘养的狗眼看人低,我老人家偏不饶你们!“武凯心中一愕,心想这老人家真是好惹事!
已经走进了店门前,口中连道:“借光,借光?”
在店门口围观的众人一见来了个华贵无比的少年公子,都纷纷让开一条路来,其中有几个老年人还拦住武凯道:“少爷,回去!吧!这里有个疯叫化子在撒赖呢!”
武凯微笑答道:“是吗?我正是来找他的,他老人家是在下兄弟呢!”
那几个好心相劲的老人家骇了一跳,仔仔细细地看了武凯一遍后,问道:“真的?”
武凯一面向店里面踱进去,一面答道:“当然是真的t”
只听得背后众人一阵骚动,中挟着那几个老人的叹息声:“唉!边……这什么年头,这是什么年头!”
武凯已经到了店门口,往里面一看,不禁哑然失笑。
店里面,客人都已走光了,桌椅东倒西翻,遍地残汤剩菜,狼藉不堪。
一张长桌子上,“失魂酒丐”仰天躺卧在上面,地上滚了五六个大酒缸,他正架了臭脚,呼呼大睡着,脚上穿着那双破拖鞋,一荡一荡地摇个不停。
他身边围着七信息论,上持棒举凳的店伙,一声一喊地往他身上乱打,说也奇怪,那些棒子打到他身上竟不着力,只气得那些店伙哇哇乱骂,却也把他无法奈何。
突然——“失魂酒丐”双眼一瞪,朝门外骂道:“妈的,看我老人家挨打,还不进来!”
武凯知道这是在骂自己了,连忙踱了进去,喝道:“住手!
店伙一愕,怎么真的来了位富贵公子,而且,大家的眼睛都盯在他身上。
有个店伙一吐舌头,道:“妈呀!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人的珍珠,怕不抵上个万把两银子呢!”
武凯走到“失魂酒丐”面前深深一揖道:“多谢老前辈玉成之恩!”
武凯走到“失魂酒丐”铜铃大眼一瞪,怪叫道:“什么话光说说就行的呀?我老人家一顿酒都没吃舒服,叫他们快点打扫,好好的整上一桌酒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