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宫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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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宫情劫-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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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以一对二,更是吃力异常。
  交手不过才十几个回合,他不但连连后退,而且身上受了两个轻伤,那是被尖锐的刀锋划伤的,他虽以灵巧的身法避过了攻击的主锋,仍不免沾上一点。
  武后看出情况不妙,连忙冲到门口喊道:“怀义,刺客已经进来了,快来帮忙!”
  王怀义应声而进,而且立刻上前接下了荒木,变成了二对二,总算使张士远的压力降低了一点。
  可是这两名东瀛剑客仍然是悍勇不灭,战法也没有改变,对方有很多可以杀死他们的机会,只是难免要挨上他们一刀而已。
  王怀义也是不想拼命的人,他被荒木缠得同样狼狈不堪,也是在不住地后退。
  忽地门口人影突问,进来了一对少年剑客,却是张昌宗去而复返,而且还带了个好帮手翼公小世子秦汉。
  他是秦怀玉的儿子,武功得自家传,在年轻一代中,也是有数的高手了。
  两个人一进来,立刻加入围攻,不过才两招,就双双奏捷,每个人都把对方劈倒在地上。
  这倒不是他们的剑技高,而是他们的机会好,对方采取了拼命的战法,本身就全无防备,而他们拼命的对象是对手,却及不到旁边或后面来的攻击。
  龙川断首,荒木更惨,他是被秦汉自背后一剑腰斩的,两下子就解决了问题。
  张昌宗上前道:“爹,您受伤了?”
  张士远道:“不要紧,一点轻伤,仅及浮皮而已,我从没有遇过这种对手,完全不要命,逼得我一点办法都没有,看来我练的这些剑法竟是全不合用!”
  张昌宗道:“怎么没用呢,您能在拼命的攻击下自保,就是造诣高深使然,在那种拼命的情况,能够不被杀死,至少剑技要高出数倍才行。”
  张士远笑道:“可是你们两个人来后,不出两招,轻而易举就把对方除掉了,这不是你们更为高明了!”
  秦汉笑道:“那可不敢当,我们只是在旁边拣现成的便宜,老伯等挡去了他们拼命的主力才是真的高明,这是昌宗兄想出来的主意,他说对付这些亡命杀手,最好是两打一,一个好手应付他们拼命,然后一个普通的剑手也能收拾他们下来!”
  王怀义道:“公子实在高明,一眼就看出了症结!”
  张昌宗笑道:“小侄不是高明,而是知己知彼,这批武士们来到京师,小侄就知道了,也对他们作过研究!”
  武后这才道:“你知道他们是从那儿来的?”
  张昌宗不禁犹豫,武后笑笑道:“你这孩子不老实,想对我搪塞呢,你不说我也知道,他们是武承嗣家中的门客,我以前就见过!”
  张昌宗道:“承嗣大哥完全是靠着您才能居于相位,他不会来加害您的,这一定是另有主使人!”
  武后笑笑道:“当然另有主使人,承嗣是个大混蛋,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敢,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些事你别管了,由我处理,倒是你父亲受了伤需要诊治,你快把他送回你的地方去治伤吧,我虽然很希望能侍候他,但是环境实在不许可,我感到很抱歉!”
  张昌宗随着父亲走了,秦汉自然也一起告辞,他们仍下榻在驸马府中。
  因为那儿十分宽敞,有足够的宅第来容纳他们,秦怀玉特别拨出一所大院子给他们父子居住,听说老友受伤,秦怀玉赶紧来探视了,谈起那场拼斗,都是怵目惊心,想不到海外会有这种死士。
  秦怀玉道:“要是人人都这样拼命的话,我们穷研剑术竟是毫无意义了!”
  张昌宗道:“秦老伯,东倭小邦,居然懂得这种训练死士的方法,而且也能训练出这种死士,那才是可怕的事,我想他们不会安份,也不会安于局促一隅的!”
  秦怀玉道:“是的,东倭特使小野妹子尚在长安,我要好好地告诫他一番。”
  他们在这儿谈着,武后在宫中也想到这个问题,她的做法却比较积极,满脸秋霜地对王怀义道:“到两个混蛋家里,把他们给我绑了来!”
  王怀义刚要开口,武后道:“怀义,你别开口为他们求情,我是要你去把他们绑了来,不得留半分余地!”
  王怀义见武后是真生气了,只有答应而去,他到底没好意思做得很过分,把武承嗣和武三思请到宫门口,才为他们上了绑,一直带到武后面前。
  这两个人心怀鬼脸,但是仍串好了口供,准备到时来个推得一干二净,而且他们也不知道行刺张士远是否已得手,心中还是颇为高兴,因为他们很信赖那名东倭杀手,见到武后如此暴怒,以为张士远已经被杀了。
  来到宫中,首先见到六具东倭武士的尸体,他们就有点沉不住气了,也预感到不妙。
  武后的脸色冷得可以刮下一层霜来,用手一指六具尸体道:“你们看见了,现在给我一个解释!”
  武三思硬起头皮推赖道:“娘娘,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六个人看起来好像东瀛的倭奴,怎会死在宫里?”
  武后冷笑道:“你会不知道,这里面没你的事,你给在一边少说话!”
  武三思一听没自己的事,心中就定了,但仍然陪笑道:“侄儿身负禁卫重任,宫中有了事,就是侄儿责任,侄儿一定要问的!”
  武后一拍桌子道:“武三思,放肆,这是什么地方?你是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武三思连忙跪了下来,叩头道:“微臣知罪,微臣无状,请娘娘恕罪!”
  他心中又感到不妙了,这位姑母一摆她的娘娘架子,就是翻脸不认人的时刻,自己这个侄少爷也就得准备倒楣了,好在刺客的事没牵上自己……他尚在庆幸。
  武后却又说话了:“武三思,你说你身负禁卫重责,那很好,你对这六名倭奴的身份应该清楚!”
  武三思道:“微臣不清楚,长安的外邦蕃夷很多,微臣不能每一个都见过,不过娘娘把尸体交给微臣,很快就可以调查出他们的身份的!”
  “不必,你不知道我倒知道了,无须你费心去调查,我幸好不是全靠你,另外建有警戒及调查的系统,否则我被人宰了还是糊涂鬼呢?”
  武三思一怔道:“娘娘知道这批人的身份!”
  武志像笑道:“当然知道,不然干吗要把你们这一对宝贝兄弟叫了来,承嗣,你给我一个答复,这六名倭奴是怎么回事,你敢说句不认识,我就亲手劈了你,你们以为我老迈昏庸得可以任你们欺瞒了!”
  武承嗣比较聪明,早已了解武后已洞悉底细,现在是考验他们的诚意与忠心,武三思那个混球以为能够脱身事外,也不去说破他,干脆自己承认了叩头道:“启禀娘娘,这六个都是微臣家中的护院教师!”
  武三思大为着急,不住地用眼色去瞪哥哥,武承嗣只装作看不见,武后倒是没有大发雷霆,只哼一声道:“你堂堂丞相,家中却雇用倭奴来作护院教师,难道这堂堂中原都没人了?”
  “启奏娘娘,中原不是无人,而是微臣得罪的人太多,再者微臣身掌国家枢机,机密也多,唯恐中原的人靠不住,这些倭人较为单纯、靠得住一点,他们对微臣唯命是从,说一无二,所以微臣才用他们!”
  “可是他们却要来杀我呢?”
  “娘娘明鉴,这是绝没有的事,微臣一家富贵荣华,全为娘娘所赐,若是没有了娘娘,微臣也失了依靠,撇开姑娘之情不谈,单以利害而言,微臣也不敢加害娘娘!”
  “可是他们确曾对我出手了!”
  武承嗣大惊道:“微臣再三告诫过,万不可警吓娘娘,想不到他们会鲁莽至此,这是微臣之过,微臣自请处分!”
  他一口认了下来,武后显然颇为满意,也没前往下追究,只是问道:“你不是要杀我,遣他们来干吗?”
  “微臣是派来对付张王爷的!”
  “为什么,他碍着你们了吗?”
  “不,微臣是为了身家性命计,也是为了娘娘计,娘娘现在母仪天下,不能有微节细行之疵落入口实,张王爷常来看娘娘,实在……微臣不知该如何说,但娘娘总明白的!”
  武后的脸色变了一变,但没有发作,只是问道:“这完全是你一个人的意思?”
  武三思大是着急,唯恐哥哥把他牵出来,武承嗣想了一下道:“微臣一人无此魄力,这是应另一个人的请求?”
  “谁?说出那个人来!”
  “是存干表弟!”
  武三思一颗心几乎从心口跳出来,听了这话才大大地舒了口气,武后颇感意外地道:
  “会是他,这个畜生?”
  “表弟也是为了娘娘,他不能够说娘娘的不是,却认为娘娘和张王爷不宜再交往下去!”
  “他难道不知道士远是他的生身父亲?”
  “他或许有点风闻,但他自己不承认,他已是大唐的正统传位太子,自然是皇帝的骨肉!”
  武后一拍桌子怒道:“畜生,他倒想得好,以为坐稳了江山,将来当不当得成皇帝还要看我高兴呢!”
  “娘娘,表弟也是为大局着想,不管怎么说,他的本意还是为了顾全大局!”
  武后冷笑道:“那么你们认为我是不顾大局,任性胡闹了?”
  武承嗣连连叩头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武后终于叹了口气道:“你们实在不懂,今天的李家虽已有天下,但是最有势力的却是他们张家!”
  武承嗣道:“微臣愚昧,请娘娘明示!”
  “大唐的天下得了扶余王张仲坚之助而开创的!”
  “这个微臣知道,那是多年前的事了!”
  “可是张氏一族,还没放弃逐鹿天下,他们扶余有百万雄师,神龙密探组织仍是遍布天下……”
  武三思道:“可是大唐也非昔日可比了……”
  “你懂个屁,大唐的兵马,一半属三原李靖控制,李靖之保大唐,是为了对先帝李世民的交情,对后世子孙,却没有那么忠心了,但他们却与虬髯客是结义兄弟,始终欠了他一番大人情,若是张家再有意进军中原,李靖很可能帮他们!”
  “是微臣知罪,微臣以后再也不敢了!”
  武后目注武三思道:“你身为大将军,又负责宫庭禁卫,居然会让暴客入宫行凶,你该负什么责任!”
  武三思急了道:“娘娘,宫中是张昌宗负责的!”
  “他是副统领,你是正统领,他很尽责任,一有警立刻就到了,你却又在那里呢?”
  “微臣在大哥这边商谈公事!”
  “不是在等消息吗?三思,你别在我面前捣鬼了,虽然承嗣没把你咬出来,但是我仍然知道:整个事件都是你在背后捣鬼,你实在令我失望!”
  “娘娘,微臣冤枉!”
  “你再喊了一句冤枉,我就叫人立刻把你拖出去斩了,干脆冤枉你到底,我对你不算不倚重,给了你这么大的权限,你却尽出纰漏,我也懒得多说你了,现在起,你把另一半的统领大权交给昌宗,我保住你的大将军头衔,你领一份干傣,在家里静坐思过,好好地读书以及学习为臣处世之道,一年后观效,若你有点改变,我再派你差事,否则我连大将军的头衔都取消掉,权当没你这个侄儿!”
  武三思大惊失色,没想到处在自己头上的惩罚会这么重,正想作所抗辩,武后已经沉下脸喝道:“滚!”
  只有一个字,却使武三思跌入了冰窑,他再不敢开口了,倒是武后继续冷冰冰地道:
  “我今日的地位是我自己凭本事挣来的,不是靠你们的帮助,你们只是在底下扯后腿,帮倒忙,因此我再严重地警告你们一声,今后别管我的事,否则我真会翻脸无情的!”
  兄弟两个人狼狈地出了宫,武承嗣还着实地抱怨了武三思一顿,说自己本来不愿多事,都是被他拉下了水。
  武三思也不敢再跟兄长顶嘴了,因为武承嗣很够义气,没有把他咬出来,反而拖下个倒楣的李存干,其实太子才冤枉呢,对母后与张士远的幽会,他只在武承嗣面前表示过忧虑,日后登基,跟武后无法协调,终至被废黜,都是种因于这一次。
  武三思的职权全被剥削了,只留下一个大将军的空衔,而且职权全部移交张昌宗的手里,这是从武氏家族手里接下大权的第一个人,而且是气焰喧天的武三思手中接下来的,自然令人刮目相看。
  张昌宗立刻成为长安市上的第一大红人,少年意气风发,自然不免得意一点,出人扈从前后呼拥,文武百官,碰上了他都避道而行。
  因为他自己在扶余国就是王子的身份,神气惯了,倒也不以为自己太嚣张。
  可是有一天,他却碰了个大钉子,他的扈从队在长安市上碰上了一乘青呢小轿,四名轿饰都不起眼。
  张昌宗的扈从都是御林军的龙禁尉,以前跟着武三思就嚣张惯了,现在跟了张昌宗,故态依旧,碰上了见对面不让路,依然直闯过来,前面开道的两个人就火了,长鞭一挥,就扫了过去,口中还喝道:“滚开,你们瞎了狗限,居然敢冲犯都统领的仪仗!”
  那两名跟班挨了鞭子,却没有退缩,依然站在中央,刚好张昌宗自己的马也到了,见他的护尉还要挨打了,倒是连忙喝住了问道:“什么事?”
  那护卫道:“启禀将军,不知道是那来的瘟官,居然敢不让道,直犯骑驾!”
  张昌宗少年气盛,心中也有点火,但他总算有点涵养,没有叫人开打,只是道:“问问是那个衙门的!”
  没等他问,轿中人已经自己下来了,开口道:“风鸾阁大学士,右丞相狄仁杰!”
  张昌宗一听大惊,连忙趋前恭身行礼道:“原来是相国大人,卑职候安!”
  狄仁杰的脸色十分平静地道:“不敢当,张将军,你我文武不同途,不相隶属,见面不打招呼没关系,只是要叫老夫让道,就有个讲究了,朝有国法,不知道国法那一条规定你这个踔骑将军比老夫这右丞相大多少,老夫必须要给你让道!”
  张昌宗一听话头不对,心中暗暗叫苦,碰上这个倔老儿,自己也只有认倒楣了,只有恭身道:“卑职无状,卑职无状,卑职不知道是相国大人道驾!”
  “不知道就可以随便叫人滚开,随便动鞭子打人!”
  张昌宗知道没有道理讲了只有陪笑道:“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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