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云俏罗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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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青云俏罗刹-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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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三走到船头上,先用火折子点亮了一盏精致的宫灯,然后轻轻一纵身,拔高丈许,将宫灯挂在舱顶的桅杆上,这时那师爷也轻轻地拍了两下手掌,立刻在舱下转出一列妙龄少女,每人手中托着精致的银制器皿! 
  司马瑜这时才明白了一点,先前他总觉得这艘游舫舱面高于常舫,原来还有着下层,只不知冷如冰是否也被困在舱下……然而由船上种种奇异的迹象推测,他心中的戒意渐深,也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那些少女将手中的银皿在桌上安放妥当,揭开器皿上的银盖,赫然竟是一味味的馐肴以及一些名贵的珍果! 
  接着又有一些少女安下了杯只酒壶,然后一一鱼贯退到舱底,只留下两名穿着红色的宫装少女。 
  师爷见一切都筹置妥当了,才对那两名少女招呼道:“依依!翩翩!准备迎接主人!” 
  那两名少女答应了一声:“是!”随即启袖取出两支似笙如竽的乐器,放在口边。粉腮微鼓,一缕悦再的轻音立刻从乐器上传出,袅袅地向湖上扩散出去。 
  司马瑜又惊又异,不知他们在弄些什么玄虚,忽闻湖上也传来一阵轻啸,悦若龙吟,接着眼前出现了一片骇人听闻的景象,假若不是亲身目睹的话,他说什么也不能相信世上有这种事! 
  原来继清啸之后,半空中缓缓地飘来一团黑影,那团黑影广约丈许,厚有尺余,黑黑的不知何物,就象是一方圆台,上面站着四个人,三男一女。 
  男的当头一人紫袍金冕,赫然有王者气象。一个是满身红衣僧人,碧目隆鼻鹰耳盘鬓,显然是天竺人,另一个人则是个面目可憎的驼背道者,最令司马瑜震惊的是那个女子,素衣清容,不是冷姊姊又是谁来! 
  这四人仿佛腾云驾雾一般,在那黑色的圆形物上缓缓自空而降,轻轻地落在舱面上,那个天竺僧人首先哈哈大笑,继而着不太纯的汉语道:“王爷!你这排云舟当真神妙得不可思议!这十里水程,瞬息即止……” 
  驼背道人马上也接着道:“是啊!道家所谓凭虚御空,凌云驭气,贫道以为只是欺人之谈,想不到今夜真的领受到了!” 
  那王者男子轻轻一笑,并不作任何回答,只是从容地跨下圆台,一僧一道也跟着下来,最后是冷如冰,她的神容戚然,秀眉深锁,仿佛有无限心事。 
  这时那两名宫装女子已经停止了吹奏,先匍匐着行过礼,然后膝行过去,将那圆台的旁边一个栓状物体拔起,立时产生一阵丝为的漏气声,圆台也扁了下来,缩成薄薄的一层,她们又动手将它卷了起来,送到舱下! 
  司马瑜勉强的压抑自己,冷静地旁观着! 
  冷姊姊玉人无悉,使他十分欣慰,只不知她是如何与这些人在一起的,然而从她那种万分无奈的神态上看来,她一定是受了逼迫而致…… 
  排云舟之谜算是解开了,那不过是一个皮囊,充足了轻浮的气体,所以才能载人升空,然而设计制造这东西的人,心思足够巧妙,记得在太湖的小岛上见过方天华所造的潜水舟,以为匠心独运,谁知还有比他更高明的呢…… 
  再者这一僧一道是何来路,那王者男子被他们称为王爷,也不知是何身份,更不知是那里的王爷!不过照情形来看,冷如冰一时还未曾有危险,自己也不必贸然而出,还是多了解一点好! 
  那王者男子率先领头进舱,大刺刺地朝主位上一坐,僧道二人自动在横里相倍,把对座让给了冷如冰! 
  冷如冰默然移步就坐,王者男子朝旁立的师爷一挥手道:“林先生!你也坐下吧!现在不是在我们自己的国度里,不必拘这些朝礼了!” 
  那位林师爷深深地打了一躬道:“谢谢王爷!老臣遵命!” 
  说着挤在驼背道人的旁边坐下。 
  两名宫装女子又在舱下出来,神情虔庄地替他们把酒斟满,退立一边,王者男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大笑道:“久闻中原山川锦绣,人物俊彦,看来只有前一半是正确的!孤家游历半年,觉得中原地大物博,的确是孤家那弹丸之国不能比拟,至于人物方面,却实在令孤家十分失望,放眼中原,尽是碌碌之辈!” 
  林师爷与驼背道者都是中原人,闻言脸有惭色,只有那天竺僧人谄笑道:“王爷神武英姿,雄方大略,自然目无余子,以王爷这份才能,枯守那样一个小国,实在太委屈了,王爷假若有意的话,中原万里江山垂手可握……” 
  王者男子微笑摆手道:“哈布法师太客气了!孤家毒龙国虽小,数万子民俱都是灵慧颖秀之材,有着那一片基业孤家已经很满足了!” 
  天竺僧人讪讪地道:“王爷谦冲胸怀,贫僧钦佩无已!” 
  王者男子笑笑不语,只有对座的冷如冰发出了一声不齿的冷笑,王者男子放下酒杯问道:“冷姑娘莫非觉得孤家之言不当!” 
  冷如冰冷冷地道;“井蛙观天,你见过多少中原人物!” 
  王者男子大笑道:“半年中阅人无数,连一个象样人物都没有见到,驼道长与林师爷也是贵国人士,他们对于孤家的看法并不反对,可见孤家并未过甚其词!” 
  冷如冰夷然地一扫二人道:“这两个人但知趋炎附势,简直丢尽了中原人的脸,凭他们也配代表中原人士吗?” 
  林师爷与驼道人面红耳赤,一言不发,只有王者男子哈哈大笑道:“孤家果然失言了,中原人士并非不足取,只是灵秀尽钟于女子,象冷姑娘这种人才,毒龙国中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所以孤家才诚心相求……” 
  冷如冰将脸一沉,斩钉截铁地道:“谈都不要谈!”王者男子变色道:“冷姑娘!孤家一生醉心武学,从来不近女色,理国十五年,王妃之缺独虚,姑娘若是答应孤家的要求,毒龙国三千方里土地,五千余众子民,全凭姑娘作主……” 
  冷如冰怫然作色道:“富贵若浮云,岂足动苦心……” 
  王者男子怒声道:“论武功孤家也不辱没姑娘……” 
  冷如冰摇头大笑道:“武功更不足取,中原武学博大精深,那里是你一个化外藩王所能窥其堂奥……” 
  王者男子暴怒地一拍桌子吼道:“孤家因为对你过份重视,所以才再三好言相求,你别忘了今天是最后一天的限期了,假若届时再要如此倔强,孤家可要不客气了!” 
  冷如冰毫无惧怯地叫道:“不客气又能怎么样,了不起你杀了我!” 
  王者男子赫赫一声冷笑道:“杀了你!没有那样便宜的事,林师爷!把那个小混蛋给我抓出来!” 
     
三十七 罗刹双劫      
  司马瑜一直捺住性子在一旁观事态的发展,从那番谈话中或多或少地也知道了一些梗概。 
  冷如冰显然是受了这藩王的挟持,要强逼她作为毒龙国的后妃,毒龙国在那里?是怎样的一个国家?司马瑜完全不知道,然而这国王有着一身诡奇莫测的武功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要不然以冷姊姊的能耐,何至于被他控制得无法脱身。 
  最后听他们越说越僵,他已经忍不住要出头了,然而毒龙国王最后的一句话使他怔住了! 
  自己得了那神秘相土的指示,易装躲在此地并无别人知晓,那他口中所说的小混蛋又是指谁! 
  “会是指我吗?我的行藏早被识破了吗?” 
  一面在心中怀疑,一面又在暗中凝势戒备,五行真气运到十成,心想:管他是谁,只要来到我面前,我就给他一下重的! 
  那林师爷脸上含着神秘的微笑,走到船头,伸手朝水一指,一道银光直射而下,向水底钻去。 
  司马瑜见状心中略定,知道那所谓小混蛋并不是指自己而另有其人,可是那人又是谁呢? 
  悬想未定,水中已传来一声闷爆,他伏身的桥墩也起了一阵轻微的震动,显然那林师爷所施放的银光,是一种威力极大的暗器! 
  紧接着水花一分,冒出一条青灰色的人影,直向船头上落去,距离林师爷还有半丈远近,双手一扬,击出两股掌风,林师爷哈哈一笑,翻掌朝那人的掌风上迎去,空中微闻砰然之声,可是那人的身形依然直扑下来。 
  林师爷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来人的身法会如此怪异,在受到掌劲拦截之后,曾见他在空中顿了一顿,仍然能照原来的姿势扑到,乃大喝一声,双臂回圈,正准备加强劲力予以拦截时,那王者男子忽而大喝道:“林先生!不要挡他,让他上船来!” 
  林师爷及时撤回掌劲力,由得那条人影在船头飘落,灯烛照耀下,只见那人眉目清秀,眼若亮漆,黑晶生光! 
  冷如冰一见来人,不禁愕然起立,嘴唇翕张,几乎要叫出声来,但最后还是忍了下去! 
  躲在桥影中的司马瑜也几乎要惊叫起来,因为他发现这突然由水中钻出的青衣人竟是学技东海的艳罗刹靳春红,太湖一别,迢迢已有一年,却不知她是怎样来到此地的,更不知她何以更了男装,突地在此时出现! 
  王者男子在座上站了起来,手指冷如冰哈哈大笑道:“冷姑娘!你迟迟艾艾地不肯答应孤家,大概就是为了这小子的关系吧!” 
  冷如冰嘴角一动,刚想开口,靳春红已抢着回答道:“是又如何!刚才我附在船尾听你吹了半天大气,将我们中原男子看得一钱不值,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老实说就是不发现我,我也要出来找你算帐的!” 
  王者男子傲态更甚,笑声也更为放肆,转把脸对着靳春红,以不屑一顾的语调道:“中原若是仗着你这种雕儿似的男人出来挣口气,孤家可真要笑掉大牙了,今天白昼你鬼鬼祟祟地跟在船后面,孤家已经发现了,只是懒得把你放在心上,想不到你居然有胆子跟到此地来,小子!我问你!你跟冷姑娘是什么关系?” 
  冷如冰又想开口,靳春红仍是抢着道:“我们情坚金石,誓共生死!因此我劝阁下少费点心血!” 
  王者男子怔了一怔,回顾冷如冰,见她毫无一丝表情,虽然无同意的表示,却也不作反对,不禁大为泄气,轻轻地叹了一声道:“想不到孤家堂堂王者之尊,竟要与你这么乳臭未干的对手来共争一个女子!” 
  言下满是不甘心的样子,靳春红冷笑一声道:“冷姊姊与我鸳盟早谛,你居中横加插手,完全是卑鄙的掠迫行为,亏你还有脸用共争这个字眼!” 
  王者男子勃然震怒叫道:“混帐小子,孤家乃一国之君,你竟用这种口气来对孤家说话!” 
  靳春红也厉叫道:“沙克浚!你不过是海外的一个番国之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虽是一个布衣,却是堂堂上国子民,算来地位并不下于你,凭什么要对你客气!” 
  此言一出,不禁船上诸人诧然动容,连远处的司马瑜也惊讶不已,没想到靳春红竟会知道这人的来历,甚至于还能叫出他的名字,但是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靳春红昔年曾为绿林道水旱两路的总瓢把子,她的三个师父又世居东海,对海外的情形,自然会比较熟悉。 
  那王者男子微微动容地道:“小子,你真不含糊!居然能知道孤家的名字,看来孤家倒要对你另眼相待……” 
  靳春红尖利地一笑道:“你别再卖狂了,区区小国暴君,跑到我们天朝来,还敢这样张牙舞爪,今天我要代表中原人士给你一点颜色看看,叫你也领略一下上国尊严!” 
  王者男子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旁边的那个红衣番僧立刻讨好地道:“王爷!待贫僧替您教训一下这狂徒!” 
  说着在座上轻轻飘身而起,恍若一朵红云似的落在船头上,傲然地一点手道:“小子!过来!待本法师给你一点教训!” 
  靳春红轻轻地一笑道:“大和尚!你叫什么法号啊?” 
  天竺僧人傲然道:“本师哈布!” 
  靳春红哈哈大笑道:“在我们中国有一种哈巴狗,听来倒跟大师颇为相近,你们多少总有点关系吧!” 
  哈布勃然震怒,厉声大吼道:“无知小狗,竟敢对本师如此无礼,本师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靳春红继续调侃道:“你本来就不是人,方才我见你对沙克浚摇尾乞怜,现在又是乱吠咆哮,我实在说不上你是什么玩意儿!” 
  哈布的汉语本就十分不流利,被靳春红一顿伶牙利齿的笑骂,气得咕咕噜噜,半晌也吐不出一句话来,靳春红大是得意,正想再气他几句,蓦见他目中凶光进露,无声无息地劈胸击出一掌! 
  这一掌望似无力,靳春红却不敢大意,凝神提气,以十成功力举掌相迎,冬的一声,空中发出轻爆,船身也被震得晃动不已,那王者男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稍稍在座上挪动了一下身子,立刻止住了船身的晃动。 
  哈布因为靳春红硬接了他一招而无所损,觉得面子上大失光采,怒吼一声,挥拳直上,暴起进击,他的武功是天竺路数,发招部位都十分怪异,非腰即股,好象都不是要害之所在,可是靳春红对敌的神态却十分凝重,或闪或避,有架有封,对那些部位保护得十分周到,甚至于有时反把要害之处,当作空门卖出去! 
  躲在桥下观斗的司马瑜十分不解,因为他发现不仅是靳春红,连那个番僧哈布也大逾常态每次出招时,攻敌之无害,却卖出自己的命门要穴,这种战斗换了他上场,三招两式就可以解决了,而船头的靳春红却一招不还,兀自闪躲得十分起劲! 
  一面在惋惜,一面又聚精会神地看下去,慢慢地他就发现自己浅薄了,原来他看出哈布粗劣的招式中暗藏着无限奥妙,每一招虽然卖出空门,却留下了狠毒的杀着,假若靳春红真的欺空反击的话,立刻会吃上大亏。 
  再者哈布在攻出的招式中,暗挟着嘶的嘶掌风,那显示着一种歹毒的阴柔功夫,若真是的被他击中一处,即使是不重要的部位,势必也会受到重伤! 
  因此他在心惊之余,又不禁感到惭愧,心惊是这天竺僧人的功夫太大了,得惭愧的是靳春红在东海一年精修,成就进境,决不在他屡获异遇之下! 
  船头上二人交手将近四十招,哈布见靳春红完全不上当,自己屡露弱点,对方却根本不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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