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青云俏罗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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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青云俏罗刹-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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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布愤然翻身,正想回击那人,却又怔住了,原来这突袭的人影竟是沙克浚,不禁愕然道:“王爷!贫僧并无他意!只是怕冷姑娘跌下去受伤……” 
  沙克浚怒声道:“孤家知道!但是不准你的手去碰她!” 
  哈布十分难堪,怔然无言,不知如何是好,冷如冰功力消失,跌下来的时候,额角擦着桌角,碰破了一块浮皮,血迹盈盈渗出,沙克浚几次想要动手去替她止血,但是冷如冰神智未失,目中始终含着怨毒的光芒瞪着他! 
  沙克浚等了片刻,才轻轻地一叹道:“丝丝!依依!你们把冷姑娘抬到下面去,好好照顾她!” 
  那两名侍女答应着过来,司马瑜横身阻拦道:“住手!我冷姊姊宁愿死了也不接受你们的照顾!” 
  沙克浚怒道:“小子!你难道要她躺在地上流血不止!” 
  司马瑜遥空微拂,拍开了冷如冰的穴道,沉声道:“冷姊姊!对你的深情我十分感谢,可是我很惭愧没有能力保护你!不过你放心好了!你若死了我誓不独生……” 
  冷如冰悠悠一叹道:“瑜弟弟!得你这一句话,姊姊死也甘心了,不过你无须这么傻!姊姊是个不祥的人,我活着对你没好去,我一死,那魔王的心也死了,你跟红妹妹、琪妹妹……还有不少好日子……” 
  司马瑜肝肠如割,痛哭失声叫道:“冷姊姊!你怎么说这种话呢,我宁可负尽天下人!也不能负你……” 
  靳春红躺在不远的地方,闻言芳容一惨,嘤然哭出声来,船上唯闻一片哭声。 
  沙克浚突然发出一阵震天长笑,厉声对司马瑜道:“小子孤家羡慕你,孤家以一国之尊,竟然比不上你这么一个混蛋!孤家求一女子不可得,你除了冷姑娘外,好象还有不少艳遇……” 
  司马瑜跳起来怒骂道:“恶徒!你懂个屁……” 
  沙克浚脸色一沉道:“小子!你所以赢得女子欢心,大概就是靠着这一张小白脸!孤家今天不杀你,却要毁了你这漂亮的脸蛋,看你还有多大本事能从脂粉队里称雄!” 
  说着一步步地逼了过来,眼中射出灼人寒光,司马瑜倒不禁为之一慑,不自而然地倒退了两步! 
  沙克浚得意狞笑道:“小子,你终于害怕了!” 
  司马瑜被激得气往上冲,又迎了上去叫道:“放屁纵然你能将我毁得不成人形,也别想动摇冷姊姊爱我之心!” 
  沙克浚将手微微抬起,冷笑道:“孤家就是不信!” 
  相士见事态严重了,赶忙插身在中间解开道:“王爷何必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呢!” 
  沙克浚横目冷冷地道:“先生莫非有意插手管闲事?” 
  相士轻轻一笑道:“司马少侠与敝门渊源深切,山人身为掌门,自然无法置身事外!” 
  沙克浚继续冷笑道:“那岂非与贵门无为二字有所抵触,先生适才说得很好听,怎么自相矛盾起来了!” 
  相士摇头笑道:“王爷对无为的真意曲解了!无为是心灵思想的信仰!无吞并略占之雄心,无贼人自私之欲念,是谓无为,老子所谓绝圣毁智,剖斗折衡,均为此一思想之引伸,现之于行动,则率心而行,无所不为,不受世俗礼法之所拘,不因人欲之所役,始乃无为之大成,至若利害切身犹懵然无所觉,昏然无所动,则谓之麻木矣!” 
  沙克浚神色一动道:“这小子跟你们有切身的利害关系吗?” 
  相士庄容道:“利不足言,害确有切身之痛,本门之盛衰绝迹,俱聚于司马少侠一身,山人不得不勉为其难!” 
  司马瑜听得反而糊涂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与无为门有何瓜葛,以为人家只是激于江湖义气而强行出头,于是慷慨地道:“老先生之美意,在下万分心感,不过今日之事,完全是在下的私怨,老先生不必为此自惹烦恼!” 
  相士摇头笑道:“司马少侠不必多心!山人此举完全为了本门着想!” 
  司马瑜依然摇头准备拒绝时,沙克浚已发声冷笑道:“先生虽然接下孤家第一招,孤家却不在乎多一个敌手,孤家行事向来言出必践,今天言不毁了这小子,孤家誓不返回毒龙国,先生若是一定要插手,孤家也只好接着了!” 
  说完欺身一掌,迳击司马瑜的前胸,司马瑜猛觉劲风袭体,准备加以反抗,突然发觉自己的四肢都受了一种怪异力量的拘束,就象自己被陷铸在铜烧铁困之中,连移动的力量都没有了! 
  沙克浚的脸上含着狰笑,五指如钩,对准他的脸上抓过来,相士凛然色动,举起手中的报君知,向沙克浚的关节上敲下去。 
  叮当一声巨响之后,沙克浚的手指乃以分毫之差,被报君知敲歪一边,而相士手中的报君知碎成了无数细片。 
  沙克浚捧着手腕跳过一旁,厉声高叫道:“你这是什么玩意,居然能破得了孤家的铜皮神功!” 
  相士被那一下巨震弹开数步,脸色更见苍白,喘吁吁地道:“山人这一对报君知系万载寒铁所制,虽然只击断了王爷的两根腕骨,却可以告诉王爷,中原武学不容轻侮,中原武人不是王爷所想的那么脓包!” 
  沙克浚大喝一声,伸出另一只手,挥拳直取相士的颈下,招式虽不出奇,可是他的动作如电闪一般,令人无法趋避,相士在仓猝间只得挥臂一格,又是一声巨响之后,那相士的身躯恍若一股枯木,被撞得平飞出去。 
  先碰上船边的护栏,克擦一声,木碎人飞,依然向岸上落去,等他着地之后,左手血迹盈然,只剩下半截手臂,那碎裂飞溅的血肉,洒了司马瑜一头一脸! 
  柳师爷惨呼一声:“师叔……”身形也如飞地向岸上扑去,恰好扶住了相士摇摇欲倒的身躯! 
  司马瑜惊魂乍定,目睹惨剧,急怒攻心之际,完全忘记了自己与对方的功力悬殊,厉叫道:“恶贼!我跟你拚了!” 
  叫声中向前猛扑过去,伸手就叉向沙克浚的咽喉,沙克浚冷哼一声,脚下微错,闪开他的扑击,随即举手向他的后颈敲去,司马瑜方寸已乱,再加上沙克浚的动作迅速敏确,喉间一声闷吭,直向地上俯跌下去。 
  沙克浚踏上一步,提起他的衣领,然后用膝盖朝上一顶,撞在他的脸上,膝盖离开后,立刻发出一声刺耳欲聋的狂笑,而冷如冰与靳春红却双双惨呼一声,口喷鲜血,真正地昏迷过去了! 
  原来沙克浚膝盖一撞,将司马瑜的鼻骨挤得粉碎,一塌而平,同时他那张俊美的脸庞,也因这一撞之下,被压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沙克浚把软绵绵的司马瑜看了一会儿,才狂笑道:“小子!孤家遵守诺言,留下你的一条性命!可是你这张漂亮脸蛋儿,今生今世也别想复原了!” 
  相士在柳师爷的扶持急救下,总算止住了流血,然而却无法阻止沙克浚的暴行,只得狠狠地道:“沙克浚!你总有一天会后悔今日之行为,也许毒龙国数百年之基业,都会因你而毁于一旦!” 
  沙克浚厉笑声中,提起司马瑜向上掷去,相士忍着自己的伤痛,赶过去接住他的身子,一瞥之后,连声顿足长叹! 
  沙克浚冷笑地柳师爷叫道:“柳云亭,你是追随孤家回国,还是继续留在中原!” 
  柳师爷顿了一顿,才沉痛地道:“我身受王爷知遇之恩,只有另想别途报答,王爷今日伤了我师叔,云亭再也无法追随左右了!” 
  沙克浚冷笑了一声道:“很好!孤家念你二十年来的劳绩,今天也特别放过你,那小子伤不至死,你把他治好后,不妨带他到毒龙国来一趟,这两个女子孤家先带走了,要是她们见了那小子的丑像,还能死心塌地爱他,孤家定当毫无考虑地送他们回中原!” 
  相士庄重地道:“只怕到那个时候,不会象王爷所想的那样易于解决!” 
  沙克浚哈哈大笑道:“孤家今日因为过于粗心,才被你敲断一腕,所以立刻断你一臂为报!异日你们一点作为,孤家也会有一分报复的,大家走着瞧吧!” 
  语毕霍然挥手叫道:“王三!开船!” 
  那名大汉从舱下出来,撑起长篙,巨舫划破了西湖平静的水面,缓缓地离举艘去了! 
  X  X  X  X 
  当司马瑜在一阵椎心刻骨的痛苦中清醒过来时,他只觉得头脑十分昏胀,直到很久之后,那种昏胀的感觉才慢慢地消除,也慢慢地开始知道思想与回忆! 
  那回忆是痛苦的,在西冷桥畔,眼看着冷姊姊在遭受着苦难,自己却没有能力去援救她……当自己无比愤怒地冲向沙克浚后,一切的印象都变得十分模糊了……“冷姊姊上那儿去了?靳春红呢?那姓马的神秘相士,姓柳的师爷,毒龙国王沙克浚……这些人一个都不在身边,我昏迷之后,又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些问题深深地困扰着他,但是只有一个问题,他自己可以解答的,那就是他现在决不是在西冷桥畔,也不在沙克浚船上,他是睡在一张很美丽的床上,直着眼,可以望见床顶雕花的栏杆与白绫的帐幔! 
  “这是谁的床?” 
  “我怎会躺到这儿来的呢?” 
  为了要解答这个问题,他努力地扭动脖子,想看一看床外的环境,可是任他如何用力,那颈项总是不肯随着他的心意而转动……于是他才发现自己的头部与颈部都被牢牢地束缚住了,只留出了两只眼睛可以自由转动。 
  于是他想伸手来解除头颈上的束缚,刚一用劲.他发觉自己的手也被捆住了,不但是手,连他的脚,他的身子,都被牢牢地加上了一层束缚…… 
  “是谁把我弄成这份狼狈的模样……” 
  在窘急中他愤怒地挣动着,可是那捆绑他的绳索十分坚固,而捆绑的位置也十分得当,使他一点也使不上力气,不仅如此,在经过一阵挣扎后,那绳索反而紧紧地陷入他的肉里使他十分痛楚。 
  于是他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呼喊,这声呼喊引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一张圆圆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那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明亮的眼睛,额前梳着浅浅的刘海,看样子大概是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 
  司马瑜愤怒地大叫道:“快把我放开,你是谁?这是什么鬼地方?你们绑着我是什么意思……”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很急,可是那小女孩子却扑嗤地笑了一声,扭转头就跑了开去,口中还大叫道:“姑娘!姑娘!那个人醒了,你快来看看……” 
  司马瑜听她口中叫着姑娘,心中却更奇怪了。自己明明是在西冷桥畔的船头喋血,怎么一下子躺在人家姑娘的闺中来了…… 
  心中这一着急,手中的劲力骤然暴增,在格格的声轻响中,好似要挣脱那层束缚了,可就在他将脱而未脱之际,胁下忽然传来轻轻的一阵麻意,连一点力气都无法用出来了。 
  接着他的眼前又出现了半截女子的身躯,双肩微削,风神入画,粉颈欺霜,皓腕凝雪,云鬓蛾眉,无一不美,长圆的脸廓也勾出了柔和的线条,唯独那张脸上,却密密地长着一片黑麻…… 
  司马瑜不禁深深地在心头埋下了一个叹息,这么一付美人胎子,这样的一张脸,造物者若不是故现神奇,便是存心表示讽刺了! 
  那女子似乎完全没有觉察到司马瑜的态度,仅微微一笑,以绝美的声音道:“相公伤势未愈,最好不要轻动……” 
  发音如琴,吐气若兰,司马瑜呆了一呆,才从失神中清醒过来,连忙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在下怎会来到此处的……” 
  那女子露出编贝似的洁齿轻轻一笑道:“相公是在西湖上受了重伤,由家父抬到此地来疗养的!” 
  “令尊是哪一位……” 
  “相公真健忘,家父姓马,与相公不止一次见面!” 
  “马……”司马瑜立刻想到那个神秘相士,失声叫道:“令尊是无为派的掌门人,与在下同在湖上……” 
  女子点头笑道:“相公终于记起来了,家父马卓然,无为门名不见诸江湖,那掌门二字实在虚有其表!” 
  司马瑜这时把船上的情形都想起来了,急忙问道:“马前辈此刻何在?在下尚有两位结义姊妹,她们……” 
  女子轻轻一叹道:“家父与相公一样,也在湖上受了伤,此刻正在疗养,相公现在最好不要问其他的事,安心静养为上,要知道相公已经昏睡十几天了!” 
  司马瑜一惊道:“在下受的什么伤?会如此严重?” 
  女子蛾眉微蹙道:“相公初来之际,受伤确然不轻,可是相公体质不凡,复原得很快,只有脸上……” 
  司马瑜在失去知觉后,对一切事都很模糊,闻言大惊道:“我脸上怎么样了?” 
  那女子顿了一顿。才迟迟地道:“相公脸上受了擦伤,小妹敷上了白獭髓,康复比较慢一点,所以要限制相公行动,就是怕相公忍不住那种稣痒的感觉,动手去搔抓,那岂不是将十几天静养之功毁于一旦……” 
  司马瑜本来还没有什么感觉,听他一说之后,突然觉得脸上奇痒无比,同时四肢百骸,也有着说不出的难过,乃焦燥地道:“以前我昏迷不醒时,倒还无所谓,现在我神智已复,这样子如何受得了,姑娘请放心好了,我一定忍住痒不搔脸上……” 
  那女子想了一下才道:“不仅不能搔,在未到一百天前,连脸上的纱布都不可以揭开!” 
  司马瑜强笑了一声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怎能那么不懂事,姑娘只管把我放开,我绝对听从姑娘吩咐!” 
  那女子仍是迟迟地未作表示,司马瑜不禁焦急地道:“我虽不知医理,却也知道静养乃最佳的康复之道,姑娘这般地绑着我,徒然增加我心中的着急……” 
  女子忽而轻叹一声道:“小妹也知道如此绝非善策,再者以相公此刻的功力,那几根丝线也无法限制得了相公的行动,只希望相公在解脱束缚之后,千万记得小妹的话,不到时间,绝对不去解开脸上的纱布!” 
  司马瑜但求赶快恢复行动,连忙答应道:“姑娘放心吧!我再不识好歹,也不能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女子无可奈何地一笑道:“相公能这样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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