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对于驱使它们的方法,因为我一直没有机会试验,仅仅是粗知大概,刚才我在驱尸击敌之际,忽而意测到这冰原之下,竟然有着两具成形冰魅,所以才用本身的灵气,将它们感引出来,我最后喷在那道士身上几点心血,就是灵机之源,它们受了感应,一定会紧紧地追着他,直到将他弄死了为止,不过我自己也无法进一步控制它们,所以催着大家离开,只要我们能逃出冰原,它们就不能追出来伤害我们了,只是我估计离开冰原,最少也要两天时间,因此我希望那道士支持得久一点……”
方天华微感骇然地道:“那冰魅真会这幺厉害吗?”
苦核瞪大了眼睛道:“它们赋气而生,具形而实虚,无论什么东西都毁灭不了,你们不是都看见了!”
凌绢忍不住问道:“这种害人的东西,常留在冰原上,以后去的人怎么办?”
苦核哼了一声道:“我那能管得这许多,好在这冰原上去的人不多,人家自己要去送死,我也没办法,冰魅禀气而生,一旦暴露地上空气之中,最多只能支持到五十年,就将形影俱灭,我叫你五十年后再回去,也是这个意思!”
凌绢默然无语,倒是马蕙芷问道:“前辈认为那冰魅一定能将那道人杀死吗?”
苦核点头道:“不错,那道人的行进速度虽较冰魅为快,可是他身上已被我的心血喷中,冰魅凭着感应,不眠不休,迟早会追上他,一个血肉之躯,总不能跟这些鬼魅去比耐力!”
马蕙芷摇头道:“晚辈却不敢作如此想,万一那道人也能支持着逃出冰原,冰魅就无法奈何他了!”
苦核一怔道:“这个老衲倒没有想到……反正我们已经逃过他的毒手,假若他不死的话,在我们手中吃了大亏,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等他找到我们时,再慢慢想想对付之策吧!”
大家想到了这件事的可能性,同时也想到了长乐真人的可怕之处,不禁都心事重重陷入了默然!
良久之后,司马瑜才问马卓然道:“马前辈,您是怎么跟方前辈等会合在一起,又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马卓然笑笑答道:“我回家之后,看到蕙儿的留字,知道你们北上,急得要命,刚好薛夫人请方先生与这位大师到到杭州来找你,我们就一同北上,在山海关外,碰上了李大侠与公孙大侠,他们二位对世兄也十分关怀,便一同前来了,在冰原上找了好几天,才找到那片峡谷,想不到倒恰巧碰上那场艰险!”
司马瑜一怔道:“前辈怎么会认识薛夫人?”
马卓然微笑道:“薛夫人是无为门的前任掌门夫人,不是她托付我暗中照应世兄,我怎么会在西湖上故意乔妆结识世兄呢!”
司马瑜又是一惊问道:“原来无为门的前任掌门是薛正碎前辈!”
马卓然黯然地道:“是的,薛掌门人大智若愚,胸怀惨淡,为无为门最理想的掌门人选,只可惜伤于奸人之手,我们想尽方法,要想打听凶手是谁,然而举世之间,只有薛夫人一人知道,她又守口如瓶,不但不肯告诉我们,反而劝我们忘怀此事……”
司马瑜情不自禁地朝方天华望了一望,只见他神色平静,若无其事,反而淡淡地道:“无为门以恬淡无为是宗,马兄最好是将复仇之事看得淡薄一点!”
马卓然长叹一声道:“方兄之言固然不错,然而兄弟为继任掌门,怎能将此事放过不理呢!”
方天华淡笑道:“薛夫人身遭杀夫之仇,她自己都不愿追究,可见其中必有不能追究的隐情,以兄弟之见,马兄还是忘了这件事吧!”
马卓然长叹无语,司马瑜虽然洞烛其中大概,也是没法说什么,因为方天华与薛家恩牵仇缠,其中的情形太复杂了,他也不过是一知半解,无法去判断是非,更无法对方天华的为人作何定论,静思片刻后,他又问方天华道:“方前辈,您与苦核大师是如何会见薛前辈的?”
方天华没开口,倒是苦核道:“我们为了你这小子,打得死去活来,难分难解,芸娘突然出现了,不但替我们解了围,而且还替你这小子求情,叫我放弃逼你为徒,看在她的分上我才饶了你!”
司马瑜一惊道:“这么说来,薛前辈一直在注意我的行迹!”
方天华笑笑道:“当然了,为了她的女儿!她不得不得关心你,你小子可得有点良心,别辜负了她的一片心!”
苦核哼了一声道:“你还不是一样……”
话没说完,却被方天华的眼色止住了,司马瑜自然明白,同时也知道薛琪是他的亲生骨肉,然而处在这种情形下,他只能含蓄地道:“终我此生,我发誓绝不亏待琪妹,可是我还有……”
方天华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你还有一个罗刹姊姊,一个罗刹妹妹,也许还有着其他的红粉知己,你这小子一身情孽,看你将来怎么收场!”
说着又瞟了马蕙芷与凌绢一眼,两个女孩子的脸上顿时涌起一片无法形容的复杂情绪。
司马瑜长叹一声,半晌才道:“许多事情的发生是人力无法预料的,将来真到无法解决的时候,我不是一死以谢知己,就是出家做和尚,万缘皆空……”
方天华厉声道:“小子,你要是存着这份念头,我现在就一掌劈了你!”
司马瑜苦笑道:“方前辈,您要我怎么办?”
方天华也怔了,默思良久,才轻轻一叹道:“我也不知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他!你这小子也不知生来是什么命!享尽人间艳福,可也受尽风流罪,听说前一程你变成个丑八怪,倒是那样还好了!”
司马瑜怔怔地道:“我这次复容也是件意外的事,前辈真要认为那个样子好,我情愿………”
方天华厉声喝上道:“放屁!你少说那些没出息的话。难道我的女……难道那些女孩子看上你是为了你的小白脸吗?世界上比你漂亮的男人多着呢!”
司马瑜摇头长叹,真是有苦说不出,还是马卓然看出尴尬,连忙解围道:“世兄与小女北上之后,经过些什么情形,如何又结识这位姑娘,去世兄何妨说来听听呢!”
司马瑜巴不得能撇开刚才的话题,连忙将北来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隐过了他与马蕙芷定情的一段……
这一番话说来颇长,可是奇情百变,听来倒也十分引人入胜,直到他说完后,马卓然才讶然道:“原来世兄又应异遇,服下了成形雪参,这可是千载难遇的机缘,天心独钟,看来世兄的前程未可限量呢!”
方天华也轻轻一笑道:“难怪我看你在对那臭道士的时候,功力骤增,照这样看来,毒龙岛国之行,用不着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跟着去卖命了!”
司马瑜心中一动问道:“前辈们也有意思到毒龙国一行!那可是太好了……”
李一定轻轻一笑道:“正是为了想助你一臂之力,我跟老偷儿才跟方老儿暂捐前嫌,现在既然你的本事大了,我们……”
方天华轻轻一笑道:“二位现在可是想找兄弟一清旧帐了,太湖中二位只受了一场虚惊呀……”
公孙述将脸一沉道:“天南双毒不去管它,长眉笑煞跟铁剑先生光两条命,你可难辞其咎!”
司马瑜听见他提起师付,不禁也愤然作色,眼中闪出仇恨的火光,方天华平静地笑道:“这两条命债兄弟却不愿意负责,第一我没有直接杀死他们……”
公述孙怒道:“放屁!你不将湖心岛毁掉,他们怎会葬身鱼腹。”
方天华笑笑道:“老偷儿,你看见他们被吞进鱼肚子了?”
司马瑜听得话中有因,急忙问道:“难道我恩师与展前辈没有死?”
方天华笑笑道:“不但他们没有死,连天南双毒那一对老怪物也没有死!”
司马瑜大感紧张,赶忙再问道:“他们在那儿?”
方天华摇头:“这可不清楚,反正我事后搜遍湖底十里方圆的范围,所有的尸体全找到了,就是不见他们四人,后来有一个生还的弟子告诉我说,亲眼看见他们被一个老太婆救上一只小船带走了……”
公孙述不信他地道:“胡说八道!我们怎么没有看见那只船,你这些话只可以骗骗小孩子……”
方天华将脸一沉道:“老偷儿,方某一生中以凶人自居,总不见得会因为怕你而故意造出那一番话来!”
公孙述鼓起眼睛也准备发作,却被李一定拦住道:“老偷儿!你别发脾气,方老儿一生中虽然做过不少坏事,可是从来没说过谎,因此我们可以相信他!”
公孙述想了一想,才气愤地道:“也罢!假若萧奇与展翼真个不死的话,将来总有见面的日子……”
口气中已经缓和多了,倒是方天华反而倔强起来,气呼呼地道:“老偷儿,咱们最好把话说说清楚,要是你的命太短,活不到看见他们的时候,你对我方某又是个什么看法?”
公孙述想想又要发作,司马瑜却毅然地对公孙述一揖道:“公孙前辈!请您现在暂时相信方前辈的话,假若日后我证明恩师与展先生的确是死在湖中时,我一定手刃他的首级来见您!”
公孙述动容大叫道:“好!小子,冲你这句话老偷儿就认了!”
方天华的脸上涌起一阵怒色,但还是努力地压了下去,司马瑜等了一下又道:“毒龙国王沙克浚一身技业非凡,他那岛上一定还有许多高手,此行还是盼望各位前辈能多子支持!”
大家默然片刻后,苦核首先开口道:“好吧!老衲的和尚也做烦了,假如能宰了那混帐东西,老衲倒想换换口味,弄个皇帝做做!”
几个老人都浮出一片笑意,冰撬在冰原上如飞地疾驶,冲起了一片雪花!
四十八 午夜魅影
当一行浩浩荡荡地离开冰原后,立刻兼程南行,因为毒龙岛还落南海之涯,马卓然已经叫柳云享在那儿备舟相候。
迤逦进入山海关,方天华突然对李一定道:“李老儿,恐怕你还得多跑一趟腿!”
信口开河李一定微笑道:“你大概是要抬举我跑一趟东海,把齐家三兄弟约出来!”
方天华点头道:“不错,他们的女弟子靳春红也失陷在毒龙岛上,照理应该通知他们一声,再者他们对航海的事比较内行,这一次南行有了他们,声势上也雄壮多了!”
李一定点头答应道:“东海之行我绝不偷懒,只是找到他们后,又怎么跟你们会合呢?”
马卓然连忙道:“我们珠江口恭候大驾好了,李先生找到齐家三位英雄后,可以在东海扬帆南行,走水路比陆路快,恐怕还可以赶在我们前头!”
笑脸方朔公孙述笑笑道:“既是如此,老偷儿也想偷个懒,我陪李老儿走一趟,省得跟你们一起跑断了腿!”
司马瑜是个晚辈,当然无权表示意见,不过他也希望这一次去的人多一点,因此连连赞成。
李一定与公孙述分手东下,这批人仍是兼程南行。
马蕙芷当着父亲与许多人,自是不便与司马瑜过份靠近。
凌绢是个很自重的女孩子,心中对司马瑜虽然颇有好感,可是在得知司马瑜身上背负着那么多的感情纠纷后,自动地与他疏远了。
方天华也不大理他,只是与苦核谈些旧事,不过尽量避免提到薛正碎,那大半是为着马卓然之故。
马卓然见到爱女容颜已复,艳光照人,心中十分兴奋,父女两终日盘桓,象是有说不完的话!
这一来司马瑜可寂寞了,而他偏偏又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在落寞的行程中,他心中充满了如渴的思念!
冷如冰与靳春红在毒龙岛上,相思不及,想也没有用。
马蕙芷不大理他。
凌绢对他冷冷的,他也不想多惹麻烦,因此把如渴的思潮都放在薛琪的身上了。
这女郎已蒙她的母亲薛冬心亲口许姻,可是自从太湖一别后,就没有见过面,然而她的轻频浅笑,火样深情,却深留在他心中,蹩了几天,他终于忍不住问方天华道:“方前辈!你见到薛前辈时,可曾问起她琪妹现在在那里?”
因为他已知道薛琪是方天华与薛冬心的女儿,而方天华所以会对他这样好,也多半是为着薛琪的原故,所以自然而然地向他提出此问。
方天华冷冷一笑道:“小子,你怎么现在才想起她来,大概是闷得太慌了……”
司马瑜脸上一红,连忙道:“我心中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因为她原来也跟我约好在杭城见面的,只是我到了杭城之后,一连发生了好多事,才……”
方天华冷笑接口道:“才把她给忘了!”
司马瑜红着脸辨道:“没有……”
方天华脸色一正道:“那你怎么现在才问起她呢,我跟你走了几天了,你根本就没有提起过她!”
司马瑜红着脸无言可答,半晌才负气道:“我心中的思想,没有必要挂在脸上,念在口里!”
方天华冷冷一笑道:“那你就在心里默默想她好了,何必要问我呢!”
司马瑜一睹气,干脆不问了,倒是苦核微笑着对方天华道:“你逼他做什么呢?告诉他吧!”
方天华哼了一声道:“不说,我宁可她病死了,也不愿再见这种薄情寡义的小畜生!”
司马瑜神色一变,急忙问道:“怎么!琪妹病了!”
方天华冷笑不语,还是苦核道:“是的!她病了?她病得很厉害,所以才没有到杭城来找你!”
司马瑜急忙问道:“她得的是什么病?”
苦核摇摇头道:“不知道!芸娘没有说,不过你放心好了,有芸娘照顾她,她会好的,也许在我们从毒龙岛回来时,你们就可以见面了。”
司马瑜还待追问,苦核摇手道:“我就知道这么多,详细情形除了芸娘之外,谁也不清楚!”
司马瑜惶急自语道:“奇怪了,象她那样学过武功的人,怎会生病呢!”
方天华长叹一声,默然无语,司马瑜心中一动,连忙又问他道:“前辈莫非知道她的病况吗?”
方天华叹息一声道:“芸娘虽然不说!怎么会瞒得过我的呢?这种病要治起来倒不难,只是……”
司马瑜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