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风华(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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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风华(出书版)-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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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赵玄哲转身往外走去。等他出了书房,孙管家长舒了一口气,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乌云罩顶,孙管家开始后悔自己今日没翻黄历,不然今天他铁定把自己锁在自己屋子里,除非雷劈了屋顶否则绝不出来。 
天知道他这辈子只有两怕。第一怕的就是自己见到英桓帝赵玄哲,其实很正常,却也透着些古怪,虽然这位年轻的君主在传言中以温和文雅着称,但是自立太子那天起,朝野上下却没有一人不惧他,其中包括了了过去权倾朝野的三朝元老太师谭翊,以心狠手辣与惊世美貌着称的外姓亲王曲微;燕北十二州独掌大权的庄亲王赵玄庭,连现今端座龙椅的原南疆博亲王赵玄缙也多少对他心存敬畏。 
至于自家王爷,孙管家不由深深叹了口气,自家这位王爷是英桓帝最宠爱的九弟,对英桓帝这个五哥的情感深厚,他不是老糊涂,当然知道那早是超出了兄弟的界限,只是先前一直碍于君臣的身份,不敢说也不能说。如今,英桓帝不当皇帝千里迢迢来王腐做了个寄人篱下的「五爷」,对于这份感情的态度不言而喻。如是自家这位王爷呐?怎么跑得连影子都没了?真是佛都有火! 
想到这,孙管家狠狠一跺脚,长叹一声:「堂堂七尺男儿,躲什么躲啊!」 
一声很熟悉的惨叫! 
想到这,孙管家狠狠一躲脚,长叹一声:「堂堂七尺男儿,躲什么躲啊!」 
一声叫惨! 
一声很熟悉的惨叫! 
孙管家用颤巍巍的手,揭开垂地的桌布,差点没晕过去:「王……爷,你在桌子底干干嘛?」 
「……」九王坐在桌子底下,一边揉着被踩到手,一边懊丧嘟嚷着,「孙伯,躲起来是我不好,我也很感谢你虽然发现了却没把我藏在这里说出来,但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啊!」 
孙管家愈发开始后悔自己今日没翻黄历,不然今天他铁定把自己锁在自己屋子里,五雷轰顶他也绝不出来。然而,眼前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自家王爷,堂堂的大燕朝一方霸主南疆王,这么躲在桌子底下实在是不能不问,不能不管。 
「王爷,五爷他正到处找您呢!」孙管家试探。 
「我当然知道。」 
「王爷,我记得您以为五爷去了的时候,伤心得不食不寐,整日就在那里批平日最不爱看的公文……几天下来腰带宽了一圈……」孙管家开始苦口婆心。 
「孙伯,您从小看我到大,没必要兜圈子,直接说『但是』后面的话吧!」 
「遵命!但是,王爷,为什么现在知道五爷没死,还特地前来南疆找您,您怎么这几天老躲着他呢?」 
「呃,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王爷,躲不是办法,对方是五爷,就尤其不是办法。」 
「我知道。」 
「王爷,您还记得你与五爷小时候去避暑山庄的事吗?当时五爷本来住在星泽轩,您那时年幼,不愿礼仪规矩跟了过去还在那里不肯走,皇后娘娘要强行带您回去,您就躲起来不肯见人,连五爷亲自来找你你忧不答理……」 
「我那是怕五哥换新地方,一个人住不惯。」九王为自己辩解,只是中气不足。 
「好好,老奴知道您担心五爷,但是您记得后来怎么样了吗?」想到这样,孙管家忍不住摇头。 
「……」九王爷整个脸都垮了下来,「五哥他奏请父皇,把居所改成了离星泽轩最远的月华阁,还说我喜欢星泽轩,让我以后都住在那里。」 
童年的阴影,影响时候往往是长远的,可怜兮兮的小九王躲在一个小橱子里躲了整整一天,差点饿晕过去,结果一出来却发现如此结局,至今不免黯然神伤。 
「老奴多事,曾听得宫里传言,五爷他当年说过一句话,老奴记得大意是,如果不能解决问题,就把问题的根源解决了。」 
「……这话我听五哥说过。」 
「老奴再多事,据说通常没人愿意被五爷当作问题,但更没人愿意被当作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种事想也想得出啊!」九王重叹了一口气。 
「所以王爷何不干脆去见五爷,把问题当面解决了,亲兄弟就该明算帐,省得五爷开始解决问题根源,到时候老奴又得跟着遭殃。」 
九王翻了翻白眼:「孙伯,您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原来您是怕会被牵连啊。」 
「咳,老奴是担心王爷,近来老奴身子不如以往,经不起多少折腾,如果就这么去了,老奴怕没人照顾王爷。」孙管家抓起衣袖抹眼角。 
「得了,得了,孙伯,你以为我不想好好跟五哥谈吗?」九王又重重叹了一口气,「问题是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被五哥找到我,我当场就死定了,怎么谈啊?」 
「我说王爷,您别自己吓自己啊,老奴刚刚见五爷,他不像生气的样子啊。」孙管家摆明不相信。 
「你见过我五哥极度生气的样子?」九王反问。 
「这倒没有。」孙管家开始努力回想,「如果见了我大概不会有命在。」 
「那你还好意思说!」九王气不打处六,「我可是见识过。」 
「五爷极度生气是什么样子啊?」 
「就像刚刚那样,和他平常根本没区别,但是就让人有比他一般生气更毛骨悚然的感觉!」九王充满自信地说。 
「哦……」孙管家开始努力思考九王这句深奥的话,「话说回六,王爷,您究竟做了什么,能让五爷极度生气啊?您躲着五爷可是比五爷生气还反常啊,老奴看您从小长大,从来都只见您牛皮糖粘着皇上,没见您见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我,我……」九王突然没了气势,「我怕给您吓着了。」 
「王爷,不是我说您,你这边小到大吓着老奴的还少吗?」孙管家苦笑一声:「老奴这么多年大风大浪里都过来了,还会有什么受不了的事。」 
「那我说了,您老人家可得给我想办法。」九王小声嘀咕道。 
「王爷,您就说吧!有没有办法我们一起商量。」 
「我……他。」九王看了看孙管家,半晌才嘟嚷出一句。 
「什么?」孙管家自知并不耳背,但他还是没听清楚。 
「我睡了皇兄!」九王大吼,满脸通红,迅速低下头去。 
「……」 
「孙伯,您到是帮我拿个主意啊,皇兄现在肯定是想亲手把我撕了不可,可是您想啊,我死了谁还能照顾他啊,您倒是想个让他消火的办法啊!」 
「……」 
「孙伯?孙总管?……哎哟,孙伯,您这是怎么啦……您等着啊,我去帮您喊大夫……撑着,您可千万撑着点……来人啊,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等……等……」九王刚要出门口,一只颤巍巍的手猛地抓住他的脚踝,「不……不……不能出去……五爷……看见……」 
「孙伯!」九王一阵感动,「我就是被五哥灭了,也不能让您就这么走了,以后你记得好好照顾五哥。」 
孙管家脸色发白:「五爷……灭口……我……」 
「哈?」九王楞了一会,脸上开始抽搐,「您是怕五哥知道了怎么回事,杀你灭口?」 
孙管家咬牙点点头。 
九王看了他半晌,终于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句:「你去拿茶给你压惊!」 
一口茶下肚,孙管家总算缓了过来,看着自家王爷,终于狠下决心:「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继续,我撑得住!」 
「我其实真的不是故意的。」九王解释,「是曲微来信挑拨,说什么五可要跟他远走高飞,以后都不回来了,我只好派人到他给的地址把五哥捉了回来,然后那天正好又喝得了,所以……就胡里胡涂,先下手为强咯!」 
「曲微,曲微!」孙管家怪叫,「那个曲微居然也活着!」 
孙管家一生有两怕,第二怕就是自家王爷见曲微,这二人也不知是不是八字不合,第一次见面就是九王晕厥、曲微伤重地各自被抬回了住处,以后是见一次争一次,非闹得天翻地覆不可。这不,连曲微一封信,也对南疆王府有这般杀伤力。 
九王翻白眼:「当时曲微是溉生生殉葬在五哥的墓室里,五哥活着,他当然也活着。」 
「那么,王爷,那封信还在不在?」 
「我烧了。」 
「烧了?」孙管家几乎要哭出来,「你把唯一的物证烧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上面明白写着五哥跟曲微都还在世,这让天下人知道了还得了?」九王正色。 
「……王爷,您当时是一时生气才给烧了吧?」孙管家极不信任地看着九王。 
「……当然很多原因都都是不单纯的,但是……」九王有些心虚,「孙伯,您看我从小到大,您怎么能不信任我。」 
「不,王爷,对您的所作所为,我绝对信任──」我自己的感觉。孙管家没把后半句说出来。 
「究竟办法想出来没有?」 
「当然没有!您也快想啊!」九王和孙管家这一老一小,异口同声气急败坏地吼道。 
沉默……沉默……沉默…… 
「孙伯,刚刚那句是你说的?」九王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王爷,我实在很想说是,但……」孙管家有种大祸临头的不祥预感。 
沉默……沉默……沉默…… 
「哎呀,其实我也想不出来,你们说怎么办才好呢?」赵玄哲倚在门边,笑意盈盈。 
「五爷,我刚见着王爷,您让我转告的话,我跟他说了。」危急之下,孙管家反应速度之快,永远让人不得不佩服。 
「那真是麻烦孙管家您了。」赵玄哲也似乎并不打算为难他。 
「老奴记得帐方那里还有些事要处理,如果没有其它事,老奴就告退了。」不顾一边九王杀人的眼神,精明的孙管家永远知道走为上策。 
「那你就快去吧!」 
赵玄哲一句话毕,孙管家一瞬间就没了踪影,速度之快,只怕连什么「飞檐走壁」、「踏雪无痕」、「草上飞,水上飘」之类的武林轻功高手都望尘莫及。 
只是苦了陷在这里的九王爷。 
「哈,嗨!五哥,好久不见,您身体安好。」九王爷转过身,努力挤出最自然的笑容,却一开口就说错了话,搬起一块注定砸到自己脚的石头。 
「可不是吗,九弟,钰儿,还真是好久不见。」赵玄哲微笑,「五哥我身体倒也没什么,就是有些腰酸背痛,外带这三天在府里找你走得腿抽筋。」 
九王自小就爱缠着这个五哥,长久以来有个心:做错了事,五哥皱眉头不要紧,不理他也不要紧,但是如果依然笑容满面温言软语那就是问题大了。可是心得归心得,心得了这么多年,九王也没想出过应对的方法来,只好呵儿时一般装傻笑:「五哥,您事我有找?」 
对于自小就缠着自己的弟弟,赵玄哲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看着那幅摆明了挤出来的无辜表情,当下心中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想捉弄两古,却又怕真把这个弟弟给逼得躲到天涯海角去,那么他扔下皇位来到南疆岂不是全然不知所谓了。只得叹一口气,收起捉弄人的心思:「钰儿,你现在总算是个封疆大使,南疆十二州的务都等着你去处理,你这三天都不见人影,那些州府官员可都等着呢。」 
「什么?」九王怪叫一声。 
「我知道你从小不爱处理琐碎内政,可是你现在也是堂堂南疆王,总不能为了这些就像小孩子一样躲起来吧!」赵玄哲作出语重心长的模样。 
九王却傻了眼:「五哥你找我,就为这个?」 
赵玄哲抬抬眉毛:「那你说还能为了什么?」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赵玄哲抢白。 
「没什么!」九王话到跌边赶忙吞下,可是……怎么就似乎有那么点不对劲,那么大的问题怎么会……「五哥,你刚到那天晚上,我们……你还记得吗?」 
「哦,我记得喝醉了嘛。」赵玄哲笑道,「以后记得喝酒不要紧,别喝多了,伤身体。」 
不会吧!赵玄钰越发觉得哪里了问题:「可是……五哥,你刚刚说腰酸背痛……」 
「从京城到南疆我足足走了一个月,虽然你后来让人来接我,但是终不免旅途劳顿,当然会腰酸背痛……」赵玄哲十分认真地说。 
「可是,可是……」九王顿时欲哭无泪,没理由五哥会不记得啊,难道是自己酒喝多了在发春梦,那也太真切了一点吧,但是……怎么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这和什么都没发生不是一样了吗?那他这些日子,究竟在做什么啊,根本原地踏步,没有进展嘛! 
「可是什么?」赵玄哲紧追不舍。 
「没什么!」九王垮下了一张脸,谁说什么生米煮成熟饭就能搞得定啊,骗人!至此,他不过不知所谓地在自己的府邸里像贼一样东躲西藏了三天而已。 
「噗哇,哈哈哈──」赵玄哲看着九王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狂笑出声,几乎笑倒在地上,吓得九王惊恐不已,他活这么大就没见自家五皇兄这么失态过。 
「五……哥……你还好吧!」九王连忙伸手去扶他,问得也小心翼翼。 
赵玄哲抓住九王伸过来的双臂,抬起头,一双眼睛却认真起来:「钰儿,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不是皇帝了。」 
九王一愣,「我知道,可是,这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赵玄哲微笑,发自内心的微笑,温和而纯粹,现在我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生气就生气,想在谁身边就在谁在身边,所以我现在在这里;所以,钰儿你现在也可以对我说你想说的话,告诉我你想告诉我的事,你明白吗?」 
九王怔在那里,待明白过来,早已紧紧把赵玄哲略显单薄的体体搂在自己怀里:「我明白,我明白……」 
紧紧相贴的皮肤,赵玄哲清楚地感觉到九王的身躯在微微颤动,但他似乎并不打算让他感动多久,有件事他还是要弄清楚。 
「对了,钰儿,我记得我们见面那天晚上,受压迫的人是我,那么请问你这个酒后行凶的迫害者,为什么怕得躲在桌子底下呐?」 
「……」 
磨难似乎还有很多,但这也算是……幸……福……吧…… 
【第七章 风华记Ⅱ】 
南疆本是地处偏远,然此时经过了十余年的开垦,已丰饶了许多,民俗风情亦是与中原大相径庭,让人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此厅赵玄哲轻快地漫步在王府所在的江璃城街头,他深深着迷于这种完全的新鲜感。 
正是赶集之日,街上的市集分外热闹,有许多在中原见不着的小玩艺儿。赵玄哲很快就被吸引了过去,并注意到一个造型雕饰均极为别致的匕首,木柄上刻着两只幼狼紧紧依偎在一起,栩栩如生。 
卖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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