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耽误工夫,走吧,还是排队去好了。”
“走,别让人抢了先。”
众人顿作鸟兽散,聚到医馆门口排起了长队。
沫沫再施一礼,道:“潘伯父,老夫人,若不嫌弃,到舍下喝杯茶如何。”
司徒星月冷然道:“不必了,母亲,现在您死心了吧,我们还是先走吧。”
老夫人把眼一瞪,道:“沫沫请我喝茶,我自然该去,更何况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潘安老父也道:“恭敬不如从命,沫沫府上的茶,一定是要喝的,潘安,我们去。”
见母亲坚持,司徒星月只好扶着母亲走进了府中。
众人来到厅堂,沫沫为众人引荐,苏荣鼻子哼了一声,拂袖去了后堂,
他的眼里,早把廉锦丰当做沫沫夫君的不二人选,以他古怪的性格,怎把众人放在眼里,只要他老人家不高兴,就是皇帝来了也未必能见到他的好脸色。
沫沫淡淡一笑,解释道:“我师兄的脾气一向古怪,想必各位早有耳闻,还请各位不要放在心上。”
众人皆摆手说不介意。
罗成志为众人奉上香茶,看来潘安老父和司徒老夫人都已经口干舌燥,不待晾凉,就迫不及待的端起杯子,喝起茶来。
潘安老父首先放下杯子开了腔,“沫沫,你难道真的在比武招亲吗?我们家潘安,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我潘家乃是大周第二大家族,家世显赫,难道配不上你吗?”
沫沫瞟了一眼沉默寡言的潘安,淡然道:“伯父,潘安的确很好,只是,沫沫要找的是夫君,不是什么显赫的家族,沫沫要的只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钱财,身份地位,俱都不会看在眼里。
“沫沫,好一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但你比武招亲与这句话好像自相矛盾吧?”
“潘伯父,一点都不矛盾,要想和我成亲,就要过我设下的三关,三关之后,才可见分晓。到最后的赢家,只有一人。”
潘安老父不停地捋着胡须,良久,一声叹息,“沫沫,潘安与你相识虽然时间不长,但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伤心欲绝,既然是比武招亲,只要符合条件,谁都可以参加,是不是?”
沫沫无奈的点点头。
“那好,老夫就代潘安报个名,也参加比试,只是外面的人太多,可否容老夫走个后门,在沫沫这里求个情,提前做个登记呢?”
沫沫眉心一蹙,潘安,你到底在想什么,一言不发,如果你不愿,为何不自己说出来拒绝呢?
沫沫直视潘安,缓缓道:“潘安,你真的要参加吗?”
“沫沫,你不希望我参加吗?”
沫沫咬着下唇,万分烦恼的瞪他一眼。
潘安老父开怀大笑,道:“沫沫,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师叔,魏城的独孤天鸿和独孤信来访。”
沫沫简直要崩溃了,麻烦一起找上关门了吗?
“好,快快有请。”
司徒老夫人不甘示弱,道:“沫沫,即使如此,老身也不多言了,潘安参加,我们星月也参加。”
司徒星月的眼神一直追随着沫沫,观察入微,沫沫每一个举动都毫无遗漏的落在他的眼里。
不讳认,这个女子是很优秀的,他现在有些搞不懂是母亲的坚持,还是自己心动,才听从母亲的命令跟着来到这里呢?
“哈哈,想不到我的救命恩人神仙醉竟是一个天然去雕饰的美女。”
独孤天鸿朗朗大笑着走进厅堂,上下打量着沫沫,浑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沫沫只好上前行礼,“独孤前辈,久违了。”并请他坐下。
独孤天鸿坐在椅子上,环顾四周,眼中精光大炽,看来,信儿的敌人不少。
“沫沫,我是不是来晚了,错过一些什么?”
沫沫抽抽嘴角,心说,已经够乱了,您就别再添乱了。
潘安眼珠一转,笑道:“独孤前辈,潘安有礼了。您还真是错过了,沫沫方才已经答应我和司徒星月,参加比武招亲。”
“哦,是吗?即是如此,沫沫,也算上我们信儿一份如何,说起来,信儿与你相识最早,是不是,若论先后,也当是我们信儿排在前面,对也不对?”独孤天鸿的话滴水不漏,又暗暗提醒沫沫,独孤信还曾救过沫沫一命。
沫沫心中苦涩,从来不见桃花面,花香四处袭人来。
沫沫点点头,道:“那好,沫沫就一并应了便是。只是,他们几人的条件要与外面那些江湖中人有些区别,不知几位可否答应?”
众人一齐点头道,“沫沫,尽管道来便是!”
沫沫从容道:“外面的人,都是一千两一年,而三位公子须得十万两,这十万两也由我来出,只是,一年之后,十万两要变成五十万两。任何人不得动用家庭的力量,其二,不得在自家的范围内经营生意。输的人,自动出局。”
三位长辈面面相觑,这个条件,委实苛刻,十万两纹银一年后变成五十万两,做什么生意能够有如此高的利润?
潘安率先开口,斩钉截铁的应承道:“沫沫,我答应。”
潘安答应,其二人当然不能示弱,也都一口应承下来。
三人答应,长辈们也不好在说些什么,只得干笑两声,算是把这件事情定下来了。
既然已经尘埃落定,众人便起身告辞。
潘安跟着老父亲走在最前面,与迎面赶来的廉锦丰碰个正着。
潘安脱口道:“廉锦丰,你来做什么?”
众人一听是康王爷,赶紧见礼。
廉锦丰淡淡摆摆手,道:“诸位免礼吧。”
潘安忍不住上前问道:“廉锦丰,莫非你也要参加比武招亲不成?”
廉锦丰越过众人,扫视沫沫,沫沫把头扭向一边。
廉锦丰心里顿时黯淡下来,潘安再次逼问道:“廉锦丰,你若是不参加,是不是代表你已经自动放弃出局了。”
“潘安,不得对王爷无礼!”潘父低吼道。
潘安冷嗤道:“廉锦丰,你也不过如此,哼!”
廉锦丰脸色凝重,一字一字的徐徐道:“潘安,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也不会放弃。”
“那好,我们已经按照沫沫制定的规则参加比试,你呢?”
“是何规则?”
潘安把沫沫的话重复一遍,接着说道:“廉锦丰,你可同意?”
廉锦丰有些惊愕,沫沫提的条件简直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怎么可能一年内把十万两变成五十万两,除非去偷去抢。
潘安露出一丝丝得意,讥讽道:“廉锦丰,没有关系,我很希望你放弃的,虽然我一直把你当做最强劲的对手,但是现在,我……”
“潘安,恐怕要你失望了,我不会放弃。既然你们都参加,我廉锦丰当然也要遵守规则。”廉锦丰心一横,咬牙答应了。
潘安吁出一口气,笑道:“独孤信,司徒星月,现在我们四个人站在同一个高度,没有庄主,也没有王爷,这样的挑战,我喜欢。”
司徒星月答应比试,只是为了安慰母亲,至于输赢,他觉得自己并未放在心上,或者,他很想输掉这场比试,只是心里有个声音在反对他的想法,他要赢,必须赢。
沫沫冷眼旁观众人的表现,这场比试,只不过是一时的脱身之计,反正还有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或许众人全都打退堂鼓了。
沫沫的视线扫过众人,嘴角扬起,十万两变成五十万,恐怕都子彦这样精明的商人也未必做得到。
送走众人,廉锦丰和沫沫进了沫沫的房间。
廉锦丰坐在椅子上,呻吟略微有些嘶哑的问道:“沫沫,你也希望我参加比试吗?”
沫沫头也不抬的淡淡道,“廉锦丰,你也知道那不过是我的权宜之计,我不会让任何人过关的。”
“沫沫,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它到底是铁做的还是冰做的,为何无人能够打动你。”
“过尽千帆皆不是,廉锦丰,你不会懂的,这个世界,无人能够懂我。我很后悔,一时的冲动,不该,真的不该,悔不当初,只能自食其果。”沫沫没头没脑的说了一番。
廉锦丰听得一头雾水,过尽千帆皆不是,那谁是,都子彦吗?她心里那个人都子彦吗?
不可能啊?
廉锦丰忍不住问道:“沫沫,你心里的那个人依旧是都子彦吗?”
“呵呵,都子彦,我跟都子彦相处的时间,还不如你多,都子彦,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名字,或者说,他只是睿儿的爹。两年多来,我最大的遗憾就是睿儿,没有想到,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与都子彦在一起,我真是很失败,连一个母亲都不会做。”沫沫低垂的眸子闪过一丝水亮,脸上写满着失意和受伤,显而易见,睿儿的离开对她的打击很大。
“沫沫,我有些听不懂你的话,但是,我知道睿儿对你很重要,我相信,睿儿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他只是想父母团聚罢了,在孩子的眼里,父母就是父母,没有对错,没有好坏。也许,过两天睿儿就会来找你。”廉锦丰关切道。
沫沫一脸的苦涩,道:“廉锦丰,谢谢你,算了,不谈这些了,和皇上谈好了吗?银两可准备好了?”
廉锦丰点头道:“这笔银两由我母后来出,只是,她想见见你,不知你肯不肯去见她,我母后她很好的,因为父皇的突然病逝,她很少露面,她从皇祖母那里继承了几家店铺,这些年生意一直很好,她总是微服出宫去打理,京城最有名的两家古玩店和一家银楼,一家瓷器店。”
沫沫有些不解,皇太后想见她?为何?皇太后居然会做生意,太令人意外了吧?既是如此,这趟浑水就不用趟了吧,让他们婆媳去经营岂不就好了。
“沫沫,你不要误会,母后见你的事情与我无关,而且,我们也是刚刚知道母后竟然还经营生意,皇宫中很多古玩都是从母后的店里买来的,非但不便宜,售价比平常还高出许多,因为这个,皇兄还跟母后吵了几句呢?这次我们本想找母后借一些她的体己银子,后来得知借银真相,才说出她开店的事情。如果你不想去,我会帮你推辞掉。”
见沫沫眉头深锁,廉锦丰言语真挚的解释道。
廉锦丰一番情真意切,沫沫欲拒无从拒,无奈笑道:“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不知太后何时召见我?”
廉锦丰听闻沫沫答应,真是喜从天降,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欣然道:“明日早朝过后,你易容打扮,我到府中来接你,母后说要在银楼见你,她说那样你不会拘束。或者,地点由你来定,我跟母后说一声。”
沫沫心中苦笑,太后召见,自己选地点,胆子再大也不敢如此啊,太后能够提出在银楼相见,已是格外开恩了。
而且,重点不在此,太后为何见她,才是关键。
沫沫摇头道:“廉锦丰,你明日来府中找我即可。我等着你便是。”
廉锦丰满怀喜悦的离开医馆,回皇宫向母后复命。
沫沫坐在房中,身心俱疲,自被掳到京城,没有一刻安生,真是自讨苦吃,真不知道自己那根筋不对了,还答应了婉儿去做生意,原来卖豆芽,开酒楼,那都是小生意,和都子彦对抗,自己真有这个实力吗?
都子彦家中的那个宝藏,是都子彦的,还是他祖上留下来的,还有,潘家的那个竹林深处的枯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潘家贵为大周第二大家族,家世显赫,为何如此穷追不舍的要自己嫁给潘安呢?潘安自己都放弃了,他的父亲为何不放弃呢?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呢?
都子彦和潘家交好,是不是他们之间有勾结呢?
还有司徒星月,司徒星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所有秘密,他为何没有还不放弃呢?真是他至情至孝吗?母命对他来说,真的是大过天吗?
这是一盘玲珑棋局,若想解开,恐怕要费尽心思,甚至还要伤筋动骨。
自己,有能力解开这局棋吗?
苏荣睡醒一觉,命女儿把沫沫唤到自己房中。
苏荣脸上少有的严肃,沫沫有些诧异。
“静儿,把门带上,让你大师兄和成志守在外面,任何人不得打扰。”
苏静被父亲的肃容吓了一跳,点点头走了出去。
秦赢和罗成志来到门口,苏荣在屋里低沉说道:“你二人就在门口,不必进来了,静儿,今天不再见客,任何人来了也都不见。”
沫沫不声不响的看着苏荣吩咐事情,只管一杯杯喝茶。
苏荣打开桌上的盒子,说道:“沫沫,你看,这是我们落英谷的江湖令,你和都子彦的事情,已经不单单再是个人恩怨,所有的事情,师兄都看在眼里。这枚江湖令,是我们的师祖传下来的,我原来也跟你说过,就算你那次失踪,师兄都没有想用它,但现在,师兄把这个给你,你一定要保管好,江湖令一出,就连皇上也要避让三分,沫沫,师兄相信,江湖令在你手里,一定会得到善用。”
沫沫大为感动,这个苏荣,平时性格乖张,行为做事,从不按理出牌,想不到关键时刻,对自己最好的人,竟还是他,而自己……
“嘿嘿,沫沫,是不是感动得要哭了,别哭,你呀,要记着,等一切风平浪静之后,每天给我做三顿好饭,还有,多挣点银子,给我买点好酒,哦,对了,转告廉锦丰,他答应我的酒不能忘了。”苏荣的严肃,不过盏茶时间,就飞上九霄,不见踪影。
沫沫连声娇啧道:“师兄,刚想夸你两句,又没正形了,不理你了,江湖令你先收着,我没有武功,被人偷去了怎么办?”
苏荣冷冷一笑,道:“这个世上,能偷走江湖令的人还没有出生呢?这江湖令乃是剧毒的见血封喉树所制,里面还有一百种动植物的毒汁,从没有人敢打江湖令的主意,除了你我,再无第三人敢用手去碰这江湖令,但是,启动江湖令,必须用左手拇指把中间的紫玉弹开,露出令字,江湖人才会听从持令人的吩咐。”
沫沫听完,放下心来,笑道:“好,那我就收起来了,谢谢师兄。今晚,我一定给你做桌好菜。至于廉锦丰的酒,呵呵,我可不管,那又不是我答应你的,他是他,我是我。”
苏荣翘起胡子,质疑道:“沫沫,我还真不信你是冷血无情的人,难道,你对廉锦丰真没有半点感觉,若我是一个女子,也早被他感动了,我就奇了怪了,你怎么不见半点心动呢?”
沫沫凑近苏荣,低声问道:“师兄,你真的喜欢廉锦丰?”
“对,沫沫,我觉得廉锦丰和你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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