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衙门在东门外官道上捉住了犯人。当时到本城视察的太守正打那里经过,突然一个抱着发臭小孩头颅的男子冲了出来,杀了四个侍卫,伤了七八个。当侍卫们终于放倒他,把他按在地上的时候,他野兽一般地哀号着。
今年的秋决虽然已过,但因为犯人罪孽深重,被判的是斩立决。
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云白天青,章务达抬头看看日头,清清白白的,他轻轻地笑了。
看客们认出这人就是前几天给女强盗酒喝的那个,可他没说“我日你妈这世道”,也没说别的,他静静地挨了刀,看起来不太过瘾。
秀眼看江湖
独 孤
(本文字数:3176) 《今古传奇·武侠版》 2007年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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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的话:
日记主人:沈秀。当然不排除你现在所看到的日记是我托枪手所为,身为天部少爷,我其实还是很忙的,常年累月奔波在外,找个人捉刀也很正常的嘛。
原则:本人坚持四不原则,不主动犯错,不承认犯错,不拒绝美女,不回应绯闻。请不要说我高傲耍大牌,我只是很有个性而已。
生卒年:芳龄20左右,希望长命百岁,青松不老。
相貌: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有不法之人毁谤说我一副轻佻模样,没有正经,当然对于诸如此类的人,我一向坚决地给予打击,以天罗神通捕鱼一样网住他。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心地:非常之善良、孝顺。看见穷苦路人我都要赏几块银子,对家母我就更加孝顺了。各位观众要孝顺哦,父母养育不容易。
日记原因:久闻木子美博客使之声名鹊起,更闻老徐同志博客点击早过千万,出书刷刷的。我在大明朝,虽然乃天朝上国,奈何尚未有电脑网络,只好来个日记,弄个洛阳纸贵什么的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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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嘉靖N年N月N日 心情:有点郁闷
心情不爽的说,不爽就是不爽。
想起前段时间陆渐这小子和我比斗,我竟然输给了他,连我屡试不爽的天罗神通都被他使歪招给破了,还被他一拳打在脸上,鲜血直流,nnd,打什么地方不好,就盯着我脸打,人人都把陆渐给说成是同郭靖一样弱智的人,我看他是一点都不弱智,而且很阴险。打我脸一方面可以让我口鼻流血,能够形成一副惨样,让我丧失再战的勇气,另一方面当着这么多人打花我的脸可以极大地羞辱我。从打花我脸就可以看出,这人纯粹就是伪装的,纯粹的阴险家。这仇是和我结定了。
且不说他了,可恨的是我爹竟然眼看着我挨打也不出手助我,可谓见死不救,虎毒尚且不食子,作为长辈怎么可以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外人欺负呢,还说是为了公平起见。真是个伪君子,就知道踩着我成全他所谓的名声(这么大逆不道的话竟然是我说的?)。还有那几个劫奴,一个个幸灾乐祸地看着我这个少主人挨打,还要怂恿帮衬陆渐,真是养了一只只白眼狼啊。还是我娘对我好,不枉我孝顺一场。知道心疼我,爱我,不仅给我包扎伤口,还严厉地斥责这群看热闹者。
鉴于心情如此不爽,我本想像众多把烦恼诉诸酒精的男人一样,来上几瓶二锅头,一醉解千愁的。但是有个丫环来告诉我说喝酒会让伤口长红痂的,我想想算了,这酒还是免了。人活一世,还是脸面重要,长个红痂多伤我自尊。
大明嘉靖N年N月N+M日 心情:百味翻滚
近日辗转从我请来的这个枪手——独孤那里知道,众多的读者都在猜测《沧海》的情节发展,关注各人的命运,有人早在猜测谷缜那财神爷师父是不是历史上有名的沈万三,有人又反驳说两人时代相差几百年,凤歌大大不会歪曲历史的。独孤竟然来问我这等弱智的问题,这枪手一点专业精神都没有,我一小小的跑龙套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隐秘的八卦消息呢。姚晴是地部的仙碧救去的,地部除了提到的仙碧和地母外还没有出现其他的高手,而丑奴儿会地部神通,竟然有人据此猜测出了丑奴儿就是姚晴,哎呀,这人IQ还真高,可以和我相媲美了。哪像陆渐这厮和姚晴相处了那么久,竟然不知道丑奴儿的真正身份,我要是长伴姚师妹这么久,管她扮成什么丑八怪、糟老婆子,我一定第一时间通过闻气味都要把她给闻出来。
我的枪手还对我说,有读者来信说她家境很穷苦,父母很辛苦供她读书,但是她现在高三了,整天觉得让父母花血汗钱送自己读书,自己过意不去,所以没有心思读书,在学校只是为了不想让父母失望。其实为什么要这样呢,这个世界上和她一样家境的人还有很多,比如说陆渐这厮和他那狐朋狗友谷缜。陆渐也就一小渔民而已,还被宁不空给炼成了劫奴,还不是满怀憧憬要寻找打破受控制的办法呢。你看谷缜这家伙,小小年纪就身遭诬陷(当然这也只能怪他为人不正经),被关在九幽绝狱,最后还不是因为没有放弃,逃了出来。依我沈秀沈大侠的意思,既然你已经坐在了教室,学费已经交了,生活费也花了,你最应该做的就是沉下心来,安安心心地好好读书,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父母不失望,才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回报父母。
大明嘉靖N年2月14日 心情:极度兴奋外加些许肉痛
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我们下午没有课……打住,什么上课不上课的,都怪我这该死的枪手独孤,整天在我这聒噪个不停,唱什么狗屁《大学自习室》,搞得受影响,这家伙早就已经不是学生了,还在我这儿装清纯,就知道装,和陆渐一个德性。
不过话说回来,今天天气还真是不错呢,我一翻老黄历,今天是二月十四日,原来是情人节呢。
独孤插嘴:古时候中国没有情人节,情人节是外国的,中国只有七夕节呢,你这是没有文化的表现。
SHUT UP!我都能横跨时空和你交流,难道还不能过过现代情人节?给我闪一边凉快去,再聒噪,我让你枪手都没得做。
这不,你看我已经和我那美貌如花的姚师妹走一块儿了。真是冤家路窄,远远地我又看见我那两克星陆渐和谷缜跟在后边,谷缜那纨绔子弟竟然贼喊捉贼污蔑说我是纨绔子弟,是我爹的乌龟儿子。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屈辱我忍了。爱情虽然不能全是甜言蜜语,可是没有甜言蜜语也是万万不行的。这一招我本来可以教给陆渐的,谁叫他惹恼了我呢,我要横刀夺爱,让他哭泣去。
今天满大街的情侣,人山人海,那小妹妹卖玫瑰都不用吆喝的,数钱数到手抽筋啊。我给她买了十一朵玫瑰,代表我的一心一意,还买了名满京城,全国连锁的王麻子桂花糕。可在我心中得意时,我竟然听到了姚师妹幽幽地低语:可惜陆渐那个笨猪不懂这些。我的心有点瓦凉瓦凉的,哼,女人总是这样。
我和她一起去看了风头正盛的《满城尽带黄金甲》,哪知道才看了没多久她就怒容满面地甩了我一记耳光,说我不安好心就气冲冲地跑出去了。在我千道歉万认错的情况下,她血拼了一大袋的什么lv香囊,古奇小外套,香奈儿胭脂水粉等才回心转意告诉我说:那电影里面的女的一点都不矜持,一个个穿得这么露,你把我当什么人啊?
大明嘉靖N年X月Y日 心情:不知道
近来真是诸事不顺,我努力当绿叶衬托红花,结果没多少人愿意关注我,独孤告诉我我的关注度几乎就是可怜的鸭蛋。不知他怎么弄的,最近他当上了什么《沧海娱乐报》的记者,大有不当我枪手之势。还说代表部分读者来从我这打探什么东岛和西城开战是否真的,何时开战,是否是双方提升江湖关注度的炒作,还有姚晴怎样逃脱风君侯的追杀云云。这群人,我算是见识了,平时一个个贬低我,现在用得着我了就来从我这刺探消息。哼,门都没有,这战是免不了了的,都怪雷帝子这莽夫,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整天满嘴放炮,惹出东岛这帮人来开战。他爱咋咋地,我一定叫我爹驱使那几个笑话我的劫奴当炮灰。
今天到此为止,不写了。
日记号外:
据《大明读书周报》报道,我日记前半部分出版后,果然引发了洛阳纸贵!哇塞,有盼头了,我激动得眉飞色舞,喷血三升。
什么?不是因为我书写得好而卖得好,而是因为我写得不好,导致众多猫啊狗啊的评论家都来长篇累牍地写书来批我,我喷,再喷。
《沈秀,你有多少隐私可以再来?》、《且看垃圾文学家沈秀》、《亲爱的沈秀,写点日记吧》……
我靠,人怎么可以无耻到如此地步呢,都靠我的日记养活,我要分红!
泉州府
小 非
(本文字数:3441) 《今古传奇·武侠版》 2007年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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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无双饿了,想吃水门巷的煎包。
他叫大宝,大宝没应。
他又叫二宝,二宝也没应。
袁无双把被子踢正,打着哈欠想:许是掉井里去了。
打完哈欠又想:总不会两个都掉进去吧?
好容易睁开眼,大骂一声。
只好起床,自己去买。
袁:给我五个煎包。
贩:三文钱六个。
袁:啧!五个!没说六个。
贩:五个?五个也是三文钱。
袁:欠你半文钱不行吗?咱下次还买。
贩:哎呀!拿去吧拿去吧!(别挡着人做生意)
二十五岁的男人袁无双把五个煎包都塞进嘴里,塞得满满的,然后两眼发直地站在街心,噎傻了似的。 提着长剑的女人龙玉娇这时经过,见他怪模怪样怪有趣的,便掩嘴偷笑。 袁无双腮帮子鼓鼓的,瞥了她一眼,没理她,负手望天。 龙玉娇看他有点面熟,不由停步——只等着他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好看一下是不是认识。
袁无双说:兀五呜兀(看什么看)。挥舞袖子,甩腿急去。
“咦!难道是你?”龙玉娇眼睛一亮,随即箭步上前,伸手扯住袁无双。昂首挺胸地被人从后面抓住衣领,袁无双的脚迈不开,却也不转过身。
他狂嚼半晌,大约吞完了煎包,袁无双才转过脸来,怒道:“你拉我干什么?”龙玉娇看清他的面目,还是觉得面熟,但显然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人,只好放开手:“抱歉,认错人了。”
早餐的心情被打搅,袁无双自然不开心,脸很凶。 凶完还放肆地冲龙玉娇挥了挥拳头。 龙玉娇对他什么意思一时反应不过来,目瞪口呆间,袁无双已转身离开。
到了家门口,袁无双发现龙玉娇跟在身后。 “你缠着我干什么?”袁无双双手叉腰,凶神恶煞的样子。 龙玉娇转脸去看别处,嘟囔:“谁缠着你了,顺路而已……”袁无双瞧见她手里提着剑,皱着眉指了指,问:“这玩意是干吗的? ”龙玉娇低头找了半天,才醒悟到对方问的是剑,奇道:“这是剑啊。”
袁:女人就可以公然携带凶器吗?
龙:什么凶器?凶人带的才叫凶器。
袁: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凶人,看你鬼鬼祟祟……
龙:你才鬼鬼祟祟!
袁:那你跟在我屁股后面干什么?
龙:谁谁谁跟着你……我还问你,你干嘛老走在我前面!
“毛病!”袁无双嘀咕着,便要关门。 龙玉娇耳尖,火了,上前一把按住门。
龙:你怎么骂人?
袁:我……我说这破门……吱呀吱呀的什么毛病,关你什么事了!
龙:你什么口气?知道我是谁吗?
袁:嘁,你是谁关我什么事?一边玩儿去。
砰!
门已摔上。
一上午,龙玉娇都在郁闷中度过。 什么人呀!这是什么人呀?龙玉娇并不打算去了解那个有点面熟的家伙究竟是哪位在哪儿见过。她不断地说什么人呀什么人,意思是:世间怎么还有如此讨人厌的人。 方才的小冲突倘若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不过是寻常斗嘴。 发生在龙玉娇身上就不大寻常了,至少她本人觉得不合情理之至。
那人莫非是瞎了眼? 就算你不知道我龙玉娇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难道我这个“江湖绝色谱”中的首席大美女你也不懂得欣赏吗? 就算你狗眼看人低你有断袖之癖,难道凭姑娘我这神仙下凡般的气度你也不晓得适当放尊重一点吗? 还有刚才,竟然向我挥舞起拳头来了?吓唬谁呀真是的!太岂有此理了!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要不,我去教育教育他?”阎小罗小心试探。
“关你什么事!”龙玉娇正在气头上。
阎:姐,这句话怎么听着……有点像粗话?
龙:啊!有吗?像吗?听着!不许多管闲事!龙玉娇的意思是不许阎小罗跑去“教育”那个人。
——她决定亲自去。
②
袁无双尿急了,只好把被子踢开,趴到床沿边,弯身去找床底下的尿壶。 无奈,尿壶是满的,袁无双把尿壶放回原处,翻身下床。
——尿哪儿呢?
屋里似乎没有多余的容器。袁无双一边解裤子,一边想着。 裤子解开袁无双也想开了:午后太阳毒,屋后估计没什么人经过,不会尿谁头上。 于是袁无双拿椅子垫脚,站稳后,一手解裤带,一手推开窗。
袁无双住二楼,窗外有屋檐,能站住个人。 这时龙玉娇就站在那儿,惊恐万状地看着他。“让让,让让!”袁无双尿急,龙玉娇呆呆地挪开了一个身位。
咻!飞流直下,银光闪闪。
袁:你爬我家窗户干什么?
龙:我……
袁:想偷东西吗?
龙:啊……
袁无双系好裤子,看那女人还是一脸惊恐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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