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没有再说话。
贝贝捂住眼睛不去看光天化日之下就地鸳鸯交颈、吻得难分难舍的二人。
又是一阵耳鬓厮磨,衣衫摩擦的声音。贝贝清楚的感受到女子眼眶里滑出的眼泪从颊边掠过。
“快点!做完滚。”处于弱势的她口气丝毫不减刚才的气势。
贝贝觉得手腕吃痛,身体里有什么快速出入,带着不满与愤怒的撞击,仿佛在这一瞬间她与那女子融为一体,或者她与他融为了一体。
他猛然离开她,捏住她下颚的长指很美好,和记忆中某人的出奇相似,“你赢了。”他说。然后一把推开她:“我不会动你哥哥,你走吧。”
“你最好不要出尔反尔,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贝贝仰头,双眼撞入一对满是伤痛的眸子里,但那女子已经转身离去,虽然她也看到了,但她依然转身踉跄着脚步离去。
贝贝全身发抖,无心理会身体异样,因为她看清了那男子的脸——是他!子瑜……
9、JQ无处不在 。。。
“子瑜!”贝贝大喊。
“怎么了?”子瑜拈起贝贝汗湿的里衣:“一身汗,臭死了,肚兜都漏出来了,你想引诱我吗?”一边取来干毛巾温柔地替她擦拭,口气与动作完全不搭配。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就是大将军。”
贝贝喃喃如自语的话让子瑜手势一顿,脸色微变,片刻后才恢复常色,“你还会做梦,傻瓜都会做梦了,挺新鲜。”状似不经意道:“梦见什么了?”
“梦见你……”梦里的感觉太清晰,她总不好说梦见光天化日之下跟他在草地上做那种事情吧。
“嗯?”见她满脸通红:“梦见跟我行房了?你还不算傻嘛,都知道做春梦了。”
“……”她一定是弄错了,这个无赖怎么会表露那种忧伤的神情。
子瑜收起毛巾盯着她看,贝贝双手护胸:“看什么看。”
“你全身都被我看过,复习一遍而已,藏什么。”
“……”无赖到这种地步是需要功力的。
贝贝跟着子瑜当了半天一夜的无赖。吃完霸王餐、睡完霸王觉之后,那厮拉着她直接从大门大摇大摆离开。
十几个酒庄打手将他们团团围住,贝贝有点担心:“你打得过他们吗?”
子瑜瞥了她一眼:“不是还有你吗?”看样子似乎不打算动手,从身旁桌上抓起一把筷子递给贝贝给予重任:“能不能跑掉全靠你了。”
当初被黑市老大坑过,贝贝本想借他的名头和不要脸的毅力来报仇雪恨,没想到关键时刻这厮临阵脱逃:“我打不过。”回答得干脆。
她根本就不记得昨天是如何发功的,面对这么多人要打,她会很紧张的……
“要我帮你?”
星星眼仰视,点头如捣蒜:“嗯嗯!”
“报酬呢。”
贝贝豁出去了:“你说!”
“你。”
“……容我想想。”
“你们有完没完?磨磨蹭蹭搞屁啊?”肥大个看了他们很久,本来还想观察一下是真没钱还是黑吃黑,发现这两人你侬我侬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没钱也敢来这里住店,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儿!”说完手一扬:“把他们抓起来!”
贝贝急了,被抓起来今天就得误工,误工就得扣银子,损失就大啦!
“你要什么都好,赶紧把这些人摆平吧!”
(>﹏<)她错了,一开始就不应该听他的话走大门。
他坏笑:“这可是你说的。”然后在打手们冲过来的同一时刻从怀里掏出一物,“哐当”一声扔在地上,指着那牌子:“看这里!”
肥大个停下脚步瞅着地上那块玄铁令牌,片刻后模样有点慌张:“你是大将军的人?!”
子瑜扬扬眉毛没有说话,悠然自得的神色让肥大个更加确信。
秦钰是谁,小皇帝的导师可随时入宫的特权大将军,即便是两宫皇太后也要让他三分。敢得罪他的人除了域外耶律保家那位抗旨拒婚的小公主,这世上恐怕再无他人。只可惜那位得罪他的小公主至今生死不明,所以此人是万万不能开罪的,即时是他身边的人也要将他供着。
肥大个能得黑老大赏识必定也不是一般莽夫,立刻变了嘴脸:“弟兄们都撤了吧,误会而已,呵呵~误会而已!”
贝贝傻眼了,不晓得他身上还带着这么厉害的东西,捡起地上的玄铁令:“子瑜,这是什么?”
贝贝话音一落那肥大个险些跌跤,子瑜?这不是秦大将军的表字吗,原来他就是……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
子瑜抬手示意他够了,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滚。”
十几个打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看着我干什么?走了,回去洗洗干净等着我召寝。”
贝贝捧着玄铁令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这东西真这么厉害,是大将军的吗?你怎么得来的?”
子瑜停下脚步嘴角抽了一抽:“你不要这么傻我就告诉你。”
贝贝愣了愣,怒了:“你才傻,你全家都傻!”昂首扩胸往前走了几步又跑回来:“你的东西,还给你!”
哼,没准是偷来的,谁稀罕!
“会发脾气了?有进步!”将玄铁令塞回袖带:“宝贝过来,你走错了,这边。”
……
还真走错了,一定没有人比她更悲催!
。
贝贝觉得今天失误了,严重失误!她决定回到将军府无论如何也不要再跟这厮一块儿睡。
入夜在床上躺好,耳朵竖起来注意着房间窗户的动静,一直到三更也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看来他今晚不会来了,贝贝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又隐约有点失落。
然后她马上就将自己鄙视了一番,居然被偷上瘾了,太没气节了!
来将军府第一次没有被偷,安安稳稳睡到天亮,贝贝却纠结了。
他为什么不来偷她?
难道他改偷其他姑娘了?
噢不,他怎么可以这么下流。
“贝贝,荷包绣反了。”绿珠打量着一个上午心不在焉的贝贝:“怎么了你,不会是被抛弃了吧?”
抛弃?算是吧,她被每天都要偷她的贼人抛弃了……
贝贝不语,形似默认,绿珠叹了口气:“当真如此,别难过了,你长得好看,被抛弃也不用愁嫁不出去,你看西太后不也一样,虽然先皇去了,她照样活得潇洒自在,昨儿个还来找大将军品茶呢。”
“西太后是谁?”
“就是常来咱们将军府看大将军的那位红衣美人儿呀,西太后十六岁诞下当即皇上,如今正值花信年华,可美了!”
贝贝想起那晚见到的红衣女子,子瑜昨晚没有去偷她,莫非是去会西太后了?
一定是这样,大将军不如子瑜年轻貌美,西太后一定是打着见大将军的幌子找子瑜!
见贝贝一脸悲愤:“贝贝,你莫不是妒忌西太后了,谁让你当初不跟大将军,偏要找上那什么侍卫……哎你去哪里?”
“找大将军!”贝贝怒气冲冲,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就是一想到子瑜昨晚搂着别的女人在他们睡过的床上做同样的事情,就很不爽快,连手脚都不听使唤……
不听使唤到她发现自己不是用走的,直接飞过围墙了!
她居然会轻功!
贝贝太激动了,她不仅会用暗器,还会轻功,没准过阵子还能发现别的特长,想想就教人兴奋。
“你们几个好好伺候着,西太后要是怪罪下来我可保不了你们!”贝贝刚到拐角处便听见管事大妈的声音。
这里是大将军的寝房,她刚才光顾着生气来找大将军确定子瑜昨晚的去向,竟忘了她身为将军府下人跑来向主子兴师问罪是不对的。
听管事大妈说西太后在大将军这里,贝贝突然很高兴。
“贝贝,你怎么来了?”管事儿大妈眼尖地看到了贝贝。
“我来……”
“过来过来。”大妈一脸八卦地朝她招手,她已经将贝贝当成自己人,用来诉说一切不能随意告诉其他人又憋得慌的八卦秘密。
贝贝很上道很配合:“大姐又有什么新发现吗?”
“有有有!”管事大妈压低声音:“告诉你我放心,心里也舒坦,呵呵,我跟你讲啊,昨晚西太后和大将军在屋里单独相处了一夜!”
“啊?”贝贝有点惊讶,可怜子瑜相貌堂堂,也敌不过太后的地位,被大将军抛弃了吧。
难怪她没去偷她,一定是伤心过度不想见人了。
“太后这么做就不怕被人知道?”
“嗨!”大妈一挥手:“如今除了丞相大人,朝堂之中已经没有人能与大将军比肩了,他与西太后的事情大臣们皆知,先皇早已去了,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去反大将军,那不是傻吗?!”
贝贝觉得很可怕,这么说来大将军即便是想篡位也无人能挡他,不经思考就问:“那大将军为何不自己当皇帝,顺理成章娶了西太后?”
大妈一把捂住贝贝的嘴:“臭丫头,你不想活了!”
“这里也没别人。”贝贝瞅着只许她说些掉脑袋的事情,不让别人说的管事大妈:“那我走了。”她得回去安慰子瑜,没了大将军还有她在,别气病了才是。
“走啥,陪我唠唠嗑。”大妈拉住贝贝:“今儿没别的事,只管等着西太后和大将军出来。”来到无人的角落开始与贝贝闲聊:“你刚才不是问大将军为何不自己当……皇帝吗?”大妈压低声音:“当初大将军手握兵权,的确有人暗地推举,不过大将军没答应。”
“为什么?”贝贝心不在焉地在石凳上坐下,在大妈卖关子前习惯性地问一句。
“因为大将军无心当帝王呀,他一心只想找到域外那位小公主,这两年没少为这事儿劳神,一听到与那小公主有关的消息就立刻奔波而去。”大妈重重叹息:“哎,除了领兵打仗,也就这事儿能上大将军的心了。”
贝贝随口问道:“大将军不是断袖?”
“当然不是!”大妈立刻给大将军平反:“除了我说的,其他人的话你可别信,那都是编造出来的谣言。”
贝贝有点凌乱,那子瑜算什么,那个域外小公主又算什么,大将军不是照样跟西太后有染么?
“大姐,绣坊还有很多活没干,那我先走了。”听管事大妈讲八卦,对贝贝来说是个考验,考验她的判断力,考验她的分析能力,累死个人,不如不听。
“真走啦?”
贝贝扯出个无奈的笑容:“再不回去绣好荷包,会被大将军罚的。”
“去吧去吧,大将军最爱你的绣工,难得遇上个和那小公主针法相似的人,算你丫头走运。”
贝贝朝大妈做了个鬼脸,借口回绣坊来到子瑜的院子里。
屋中空无一人,围着院子找了几圈,问了问守卫才知子瑜一夜未归。
“去哪儿了呢?”那魔头不会伤心过度想自杀吧?
“贝贝?”
贝贝回头兴高采烈:“子瑜,你可回来了!”
子瑜扬扬眉毛,如玉俊脸带着倦色,“一夜未见,宝贝想我了?”他埋首在贝贝颈窝:“累了,回房睡觉。”
“你还有心说笑。”贝贝戳了戳靠在她身上男子的肩:“子瑜,大将军与西太后独处一夜,你不难过吗?”
子瑜脸色一变:“你怎知道?”
10、献身? 。。。
贝贝觉得事态严重,连向来处世不惊的子瑜都变了脸色,忙安慰:“别难过了子瑜,没有大将军我还会常来看你的。”
“贝贝,我……大将军与西太后并非你所想的那种关系。”见他神情严肃,看上去倒像在向她解释,贝贝心中升起奇怪的感觉。
“子瑜你怎么了?为何要为大将军解释?”皱眉望着他:“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那种关系?”
“因为……”子瑜看着她娇憨的模样不忍心对她撒谎,转移话题道:“我屋里有好吃的。”拉起贝贝进屋:“来。”从柜子里取出一只装满饼子的盒子:“这是我从域外带回来的胡饼,你最爱吃的,尝尝。”
贝贝盯着盒子里的胡饼,低头细看上头印下的图案:“我好像见过这样的花纹。”低头嗅了嗅,熟悉的饼香让她忍不住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已经将刚才的问题抛之脑后。
带着阿萨族特有植物漠滩蜜枣的味道,熟悉甜香在口中弥漫,她隐约想起有个地方叫布谷草原,哪里有许多笑脸望着她的人……有人和她抢夺手中的胡饼,还坏笑着亲了她一口说要带她走,结果被她踹了两脚……
虽然那些景象很模糊,却教贝贝的心莫名酸楚起来……
“脸色怎么这么差?”子瑜拥着身子有点摇晃的贝贝,柔声道:“至于这么难吃么,我尝尝。”低头尝了一口贝贝手上的胡饼:“味道还……怎么哭了?”
贝贝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流泪,只觉得头痛欲裂,连手中的胡饼都抓不住,四肢一下子变得瘫软无力。
子瑜一把抱起她:“怎么了,不舒服?我看看!”撩起贝贝的袖子探了探脉象,眉头越拧越紧。
他查出贝贝曾被人下过毒,而且能解能使这种毒的只有阿萨皇族之人。从脉象来看距毒汁渗入血液的时间非常短,子瑜判断应该是贝贝自己运功逼出来的。
她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自救已是极限,身边无人助她清除余毒以致她高烧不退甚至失忆。
只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贝贝努力抓住记忆的那条细藤,拼命跟随它寻找过去的蛛丝马迹,结果也只是触碰到记忆的边缘。
“睡吧贝贝。”子瑜点住贝贝的睡穴,在她身旁躺下补眠。
。
丞相府
楚莫凡展开手中丝绢,垂首陷入回忆。
当初的那个地方,依旧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遍地鲜血生生将清新的草香破坏。这仙境般的地方如今已是血雨腥风一片,刀光剑影闪烁。
义军浑身是血,分不清是那群刺客的还是他自己的,搀着受伤的他走进营帐:“姑娘,麻烦帮我家主子止一下血,有劳了。”
“他伤哪儿了?”她的声音在这个遍地尸骨的地方显得很纯净,浅碧色的杏眸瞅了瞅他:“看什么,说话呀。”
“姑娘。”他虚弱开口:“能否请姑娘赠些止血药,我自己能处理伤口。”
“自己处理?来到我帐子里还唧唧歪歪,是不相信本姑娘的医术吗?”她略微打量他一眼,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伤哪儿了,我看看。”随意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挽起袖子打开药箱:“不就是手臂上被划开一刀,正巧刀子上抹了点儿毒药么,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把衣服脱了,我给你解毒。”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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