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天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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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羽天关-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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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那墨鱼神出电没,行事邪恶,这种人一定很有钱。
  “我那些黄金庄票已付托宫道兑现,还托他尽快查明被鬼哨所害的人,予以补偿,所以四千两黄金等于已丢落大海中。
  “而我现在身边银两带银票,一共不超过三百两,穷得必须省吃俭用才行。那么像墨鱼这种有钱的坏蛋,为什么不想法子敲他一笔呢?”
  机会一旦失去,自然是不容易再碰上,这便是小关忽然胃口不佳的原因。当时小关他为了吊住辛海客事大,所以放弃了墨鱼,一直跟踪辛海客。
  不过,放弃墨鱼而跟踪辛海客之举,其中却又有一段古怪有趣兼而有之的事情。
  小关本来以为辛海客定是尽快赶路,到天亮时才休息,谁知辛海客兜个圈子,又回到阿玲的家。
  阿玲的房间还有灯光,辛海客举步入房,那道已闩上的房门自动打开,就像有鬼魂人屋那样子。
  阿玲已躺在床上,但不论她发现与否,辛海客已在瞬息间点住她穴道,使她陷入昏迷中。
  小关迫近窥瞧,只见辛海客正在动手把阿玲裤子扒下。
  小关为之一怔,这家伙想干什么?莫非他被阿玲刚才的淫浪叫声,刺激得按奈不住,所以也学墨鱼来上这么一下?
  那辛海客俯首在阿玲胯间细看一阵,然后伸手在她隐私部位摸了几下:
  小关暗自摇头、心想这辛海客虽是血尸门下五大高手之一,算得是邪魔道中有数人物之一,谁知这么没出息,连墨鱼刚刚玩过的女人也有这么大的兴趣。
  辛海客这等形径,是不是心理有问题呢?
  小关的天视地听神功非同小可,故此他能够看见辛海客手上有七八根体毛,接着又见辛海客用一个小袋装起那些体毛,慎重收好。
  小关心下大疑:“这家伙拔人家体毛干什么用?”
  幸而小关生性旷达乐观,想不通的事随地可以暂且放开。
  换言之,他直到现在呼哩呼噜吃过汤面时,那辛海客拿了体毛就解穴离开,一直到这固始县才投店歇宿,为什么辛海客这样做:小关迄无概念。
  他停筷只为了墨鱼,而这时心头忽然有所感应,抬头一望,只见一个穿着丝绸长衫的瘦子跨入食堂,
  哈,这家伙手中还拿着一根皮鞭,面狭嘴尖,不是墨鱼是谁?
  食堂内客人甚多,几乎没有空位,偏偏小关右边就有个空位,因此墨鱼自然而然就坐在他右方。
  墨色的衣饰虽然名贵,但相貌怎样看也属于丑陋之列,气派也不大,只有那对眼睛黑白清澈,总算是一个优点。
  他年纪大概三十多岁,除一个小包袱外,没有别的兵器。
  他把皮鞭和小包袱搁在腿上,目光像电光般扫过这张方桌其余三个食客。这三个食客之中,包括小关在内。
  墨鱼打量过所有的同桌食客之后,似乎相当满意,便叫了二十个饺子和一碗牛肉汤:
  小关的食欲忽然大开,吩咐堂倌切一盘肉,来一壶半斤高梁。
  他向墨鱼笑笑,还眨两下眼睛:“有人叫我在这儿等他。他一定得替我会帐,所以我为什么不喝上两杯呢?”
  墨鱼不置可否地喂一声。
  他见小关年纪轻轻,又是家人装束,身上没有任何兵器,所以虽然觉得他神采非凡,却也不大在意。
  而且,以他的脾性来说,能够白吃白喝一顿,那是属于本事的一种,所以还微笑一下。
  “这个人来头大得很,你一定也听过。”小关声音中有沾沾自喜的意味。
  墨鱼为之皱皱眉头,这个地方虽说是县城,其实不过等如江南一个较大的乡镇而已。来头再大,也骇不了人。
  他吩咐再拿一个杯子来,斟满了两杯,一杯给墨鱼:“咱们虽然从未相识,但这会碰得巧遇得好,我敬你一杯。”
  墨鱼摇摇头:“免啦,我从不喝酒。”
  “啊,对极了,我真胡涂。”小关自己可一点儿不客气,仰脖子干了一杯。然后,他拿着本要给墨鱼的那一杯:“这一杯你不敢喝,大有道理,倒不是你平日喝不喝酒的问题。”
  墨鱼一听反而迷糊不明:“什么道理?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这杯酒至少值五百两银子。”小关本想说一千两,忽然考虑到对方或许没有这么多钱在身,才临时改口为五百两。
  墨鱼皱起双眉而斥:“这一杯值五百两?我看你小子已经喝醉啦!”
  “我绝对没醉。”小关笑笑,把手中之酒一仰而尽。
  接着倒酒,又是倒满两杯:“因为这杯酒代表某一个人的下落,这个人的下落,应该值五百两银子。”
  墨鱼当下为之莫名其妙而又不敢掀桌子翻脸。他走入这间食堂。本是临时起意,因此,这个家伙不可能预先在这儿等他。
  可是,何以这厮断提到某一个人的下落这回事?而正好他追丢了某一个人(辛海客),难道这会是巧合?
  假如这家伙能提供辛海客的下落,莫说五百两银子,即使是一千两也值得?但这家伙会知道辛海客的下落?
  辛海客是何等身份的人?江湖上怎可能有人认识?
  “这某一个人是谁?”墨鱼显出小心翼翼样子。
  “哈,五百两银子大概跑不掉了。”小关高兴地干了一杯:“这个人叫辛海客,你听过这名字没有?”
  墨鱼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真的是辛海客?
  “这家伙怎么识得辛海客?
  “这厮竟会知道我的姓名来历么?
  “他怎生知道的呢?”
  几十个问题一下子涌上来,墨鱼为之头昏眼花了一阵子:“你贵姓?”
  “我姓关。你叫我小关好了。”
  “我是谁你知不知道?”
  “你?我当然知道。”小关口气有责怪对方意思:“你不是墨鱼吗?”
  墨色差点儿昏倒,所以讲话也失去了分寸:“喂,小关。我这绰号世上知道的人不多,你有什么理由知道?而且我们从未见过面。哎,老天爷,这是怎么回事?”他最后干脆问老天爷而不问小关了:
  小关耸耸双肩:“你以为呢?鼎鼎大名的墨鱼,追踪之术天下无双,谁不知道?”
  小关亲眼看见过他追踪辛海客的种种方法和身法,的确打从心中佩服,所以信口捧他一下。
  他心知捧错了也绝对无碍。自古以来,恶贬爱捧,人人皆然,墨鱼焉能例外。
  墨鱼用力眨眨眼睛,使自己尽快恢复正常:“小关,这儿是五百两。”他光棍得很,立刻掏出一叠银票,抽了一张递给小关。
  “辛海客在哪儿?”
  “唔,先钱后货的规矩你倒是懂得。”
  小关边说边验明那张银票:“辛海客住在这条街上另一间客栈,住哪一个房间我不晓得,他……”
  小关显然还有话说,却忽然煞车。
  “他怎么样?”墨鱼认为有关辛海客之事都很重要,所以忍不住追问:“银子我这里还有的是,只要你讲得够详细。”
  “你口袋里的银票,看来迟早非鲍到我口袋里不可。”小关这么想,却没有讲出口。
  他只说:“好,我告诉你,值多少银子你看着办;辛海客有一个小锦袋,你猜那里面装着什么?”
  墨鱼一口气猜了七种,小关都摇头否决。墨鱼忽然生气,粗话出笼:“妈的巴子,你狗入的快讲出来,老子不猜啦!”
  小关刹那间在肚子里已回骂了十七八句脏话,以小关赃话的造诣,墨鱼自然远远不是敌手。
  不过小关却也知道墨鱼实在已憋不住气。才会有这种反应。而墨鱼之所以憋个半死,来源则是他小关老兄。所以他根本并不生气,肚子里的脏话,亦只不过属于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的习惯而已:
  “是几根毛,但不晓得是男人或者是女人那个地方的毛。”小关笑嘻嘻说。
  他故意泄露这个秘密,事实上是为了自己。因为他实在想不通那辛海客弄那些体毛来干什么?
  假如墨鱼答得出,小关可真愿意反过来贴钱给他:
  “听说辛海客今儿早上睡觉之前,拿出那几根毛,左看右看,嘴巴里喃喃自言自语。”
  小关胡乱加点儿科,以便活灵活现一点儿。
  墨鱼反应之强烈使小关吃一惊!
  因为墨鱼突然两眼翻白,脸色如土:
  “你怎么啦?墨鱼,不是不舒服吧?”
  墨鱼摇摇头!
  小关马上利用机会骂他,以报刚才被骂之仇:“唔,墨鱼你一定是见过鬼,撞上了邪,你这条小命恐怕要出问题。”
  那墨鱼本来苍白的脸色,听了这话突然变得更苍白得不象话。小关向他摊掌作个要钱手势。
  墨鱼掏出银票,那双手竞有点儿发抖。他捡出一张给小关:“二百两,还有别的消息没有?”
  他的声音亦略略走样!
  小关眉开眼笑,一副小人贪婪姿态。
  这次他不验看银票,一径揣入口袋:“消息还有一些,例如辛海客小锦袋的毛是打什么地方弄来之类,这种消息你买不买?”
  “买,我当然买。”墨鱼立刻又掏出银票:“一百两,拿去。”
  小关接票在手,忽然笑容变成哭丧脸,把银票放回墨鱼面前:“不行,你得先告诉我,那些毛有什么古怪,难道辛海客拿着那么几根乱七八糟的脏毛,就可以弄死你不成?”
  “对,他会这一套。拿到谁的毛发爪甲、贴身的内衣裤,或者生辰八字,都可以作法害死这个人。”
  小关嗤之以鼻,表示不信。
  但他心中其实绝对相信,因为那次李百灵在梅庄跟那风水先生斗过法,因而从李百灵口中,懂得不少关于这方面的学问。
  同时又由于李百灵对他说过,大凡是第一流高手,不论正邪,肚子里都必定有料,对很多种学问会有精妙独到见解,才可以脐身于第一流的阶层,并不是单单躲在深山古洞苦练几十年就行。
  “你老哥可不是当真相信有这种事吧?”小关侧着头问:“那种咒得死人的邪法,我看只是骗钱的玩意儿,当不得真的。”
  “当不得真?那你拿你的毛发爪甲给辛海客试试看。一般算是功力很好的法师,他符咒之力也很难超过九里。但辛海客一定可以远达九十里。”
  “哗,他这么厉害?那他光是坐在家中持咒作法,仇人对头一个个倒毙,这倒是省钱省力的好办法。”
  “那也不一定。”墨鱼解释:“这世上的一切,有正就有反。物质上例如有硬就有软,有冷就有热,有粗疏就有细致等等。在精神上亦是如此,例如辛海客可以作法害死你,但宇宙本来已有另一种方法力量可以阻止他的法力,问题只在你懂不懂而已。如果你得不到那种相反的力量,你当然必死无疑。”
  他以小关性命举例,好象有意诅咒!
  小关肚子里连呸他十几次才开口:“你懂得这么多,那你一定顶得住老辛的邪法啦,你跟谁学的?我是问你的师父是谁?你是什么家派?”
  墨鱼直到这时才被小关的问话,兜起自己的疑问。
  他一直都没有机会问,现在却已刻不容缓:“你究竟是谁?为何能知道辛海客这么多的事情?”
  小关作个要钱的手势!
  墨鱼立刻把面前那张银票推还给他。
  小关收入口袋:“我是安徽太平县关府的家人,奉命到开封有公干。你先告诉我,你的师父家派,我便告诉你我为什么讲得出这些话。”
  墨鱼很想在这家伙鼻子上打一拳,接着又一只只手指硬给拗断,看他敢不敢不说?不过目下时机不对,亦非虐待取乐的合适环境。
  “好,我告诉你。”墨鱼很大方地回答。
  他当然不妨很大方,因为他己决定再多知道一些消息之后,立刻以含笑指指力点小关要穴。
  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小关面上永远笑嘻嘻的,其实四肢百骸以及五脏六腑,奇疼此起彼伏,永不停息。
  到四十九天、便忽然暴毙。
  另外当然也要封死小关哑穴。使他无法向任何人胡言乱语。
  “小关、你听着,武林近八十年来。已把两个人跟昔年的宇内三凶并列。合称为三凶两恶,不过他妈的十来年前,又出了个霜龙公子。变成三凶三恶,那霜龙公子这个王八蛋,我迟早要找他晦气。”
  小关听他忽然岔到别处,虽然也想知道一些有关霜龙公子的事。但目前还是以这个墨鱼为重心,连忙拉回话题:“那你究竟是二凶呢,抑是三恶?”
  “是三恶,不过以前是我师父,现在才是我和小曼。”
  何以武林三恶之一现在是他墨鱼和小曼?
  他们的师父是谁?
  这些小关都认为不重要,日后问一问不败头陀。保险知道得一清二楚。
  “哦,你是墨鱼,另一个是条小鳗鱼,你们两个合起来就是武林三恶的其中一恶,对不对?”
  “大概算是这样。不过、小曼不是鳗鱼,她的功夫和那条腰却有点儿像,她长得蛮好看,不像鳗鱼那样头纫嘴尖的!”
  “哈,原来是个女的,我有没有猜错?”
  眼见墨鱼颌首,小关侧耳诈作聆听状,才又开口:“喂,讲了半天。你师父是谁还没有提到,这怎么可以呢?”
  墨鱼眼中寒光连闪:“你已听见了含笑指之名,还不知道我师父是谁?”言下大有小关竟然不识的话,必是胡讹乱混之辈,非当场翻脸不可!
  小关瞪他一眼:“别吵,我听听看。”
  此言没头没脑、墨鱼一时发作不出。
  小关作聆听状,只那么一下,开始发动他乱七八糟胡搞乱整的本领:“我听不到啦,那家伙大概跑掉了。”
  “谁跑掉?你他妈的胡说八道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谁:总之,他在我耳边讲什么,我就照说什么:不过他后来还留下一句,他说还会找我,让我多嫌些银子。”
  “在你耳边讲?刚才他讲话没有?”
  “唉!当然有啦!要不我怎知道什么辛海客,什么小锦囊,什么脏毛那些事情?我又怎知道你老哥是墨鱼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照小关所形容,显然一切对话,都是另有一个人传声指点,根本与小关不相干。
  这时小关的一着棋马上发生妙用,那便是墨鱼改变了向他出手的决定,虽然小关一点儿都不怕。
  墨鱼是考虑到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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