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之后我便再不敢唤此昵称。
不知不觉队里多出了两娉婷花季少女,她们爱闹爱玩,某天缠着不休来个网聚吧!
我竟不惧怕见光死,反而雀跃不已,赞成附议:“那么,我们定个时间聚首畅谈吧。”我想看看你,看看真实的你。
“你有空吗?”他稍后私下征询我。
天大的事都得为你挪出来,我平状道:“都这么熟了,也不需要太见外。”
他住上海,蛛蛛在南京,奇奇在杭州,我的驻停飘忽不定这两天都在威尼斯出席电影节,私心作祟我下提议:“我也在上海,奇奇来上海也方便,就定在上海市中心的人民广场吧……”只好委屈蛛蛛一下了。
环境优雅的咖啡厅,僻静的包厢——
我躲躲掩掩地早到了半小时,还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不想……
“子明!”那桌的男孩冲我挥手,那嗓音一如记忆中的清越悦耳。我顺着召唤,屏息迎向了生命中最璀璨的那个亮点。
茶色的外套,雪白的毛衣,蓝黑色的牛仔裤,略显白皙的肤色,一如初见时清澈澄透的邃眸,笑颜如雪般纯净。
“你完全没有变……”我喃喃道。他还是那么美好,完美的像冰雕出来的美少年。同他相比我戴着帽子,墨镜,口罩,围着围巾就像个鬼鬼祟祟糟老头一样了。
“是吗?”他摸着短发:“游戏中我是没有修正过五官,不过我现在不是长发梳髻了,应该不会太书生气了吧。”
“千哥哥。”才说了没几话,一个打扮亮丽棕色皮草外套,头戴贝雷帽的女孩蹦蹦跳跳跑了过来。
是奇奇!后面那个暗花羊毛铅笔裙,系带中筒靴染了发的背包女孩应该就是蛛蛛了吧。
两女孩还是一点都没变,惯例一左一右抢着朝他身上‘卡位’扑去。
蛛蛛的视线停在了坐在千老弟身边的我的扮相上,一脸咋舌:“哎呀子明兄啊,我知道外面很冷,但这里不是开了空调了嘛,你还包得那么牢干什么!快脱下来……”她抓手便来抢——
“子明……??!!!!!!咦咦!!!!!!!!”
轮到我发窘了。
“再重新来遍自我介绍吧,”替我解围的还是他:“我叫林钎,家住上海浦东,今年19岁,就读于……”
几日后,我好心情的吹着口哨从录音棚出来,告诉经纪人打算在来年初去上海开演唱会。
“这是好现象呀,你好似整个活过来一样,一定是有大喜事!”经纪人开心完,又忧愁试问:“是不是,谈恋爱了?”
恋爱了?
不是,不是,我笑着摇头。关照:“到时头排头座的票子给我留四张。”
可是,心里又在叫嚣着什么,思念的痛楚,渴望不可及的距离,他一颦一笑的牵引,焦躁的情绪,隐忍着宣泄的冲动。
或许,捂住忐忑的心口。
我真的,坠入爱河了吧。
后记:
新闻中——
“什么!!!!周周宣布要在上海开演唱会!!!!!天哪☆我开心的快死掉了……千年等一回啊!(还珠腔都出来了)存钱必须快点存钱,到时候的票价铁定会炒卖天价……我要去兼职……我要去卖血……”
攒钱中——
“卖身我也要去!!”这个女人想钱想疯了!
生病中——
“爬我也要爬过去!!”
可怜的女主最后还是没去成,事后只好边抱着枕头痛哭边看转播的演唱会实况。
(哭什么!将来他拍你马屁都来不及了,送花都送得你手酸,你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好日子在后头呢。)
番外篇之三
:我的世界
一开始,我的世界就是蝴蝶谷那方圆200里。师父画地为牢,将我圈养在里头。
日子是无忧无虑,可不见新意,我总是催促着问着师父何时能放我出去,师父只避之不肯点头,他说在我未消前劫之前一步路都不能走错。
他在等待合适的人选出现将我接手。
可等啊等,在这个新手村里困得时间也太长了点吧。再等上十天半个月,那时黄花菜都凉了。
怪只怪这蝴蝶谷太偏僻了,怪只怪师父太厉害了玩家都被他打跑了。
可那一天这么强大的师父也差点被刷新了。他笑吟吟把我打包送给了来人。
我不依,等来等去就是这两个大男人啊,人家想和漂亮的姐姐妹妹一起组队游玩啦。
唉,不满归不满。江湖险恶,我一介女流又带着妖身,实在逞强不得。只好委屈的抽抽鼻子,来句:“谨遵师命。”
师父他别说是十八里相送,连丁点好处都没留给我们就催促我们上路。呜,呜,呜,我觉得自己好象弃狗噢。
接触后发现领队子明太过于拘谨,千变万化却很随和还能说上两句。也是他带我练级的多,当时我从不过目官方索引排行榜,不知他是高手三甲名手……还以为练级用的小怪理所当然应该像切豆腐般弱。好糗~
同玩网络游戏的朋友们曾向我灌输‘练级苦,练级无趣,练级度日如年’的无数口水,可我不觉得呀,我和千变万化一起练级说说笑笑,再想想歪点子故意折磨可怜的怪,玩的不易乐乎,好几次系统催着我下线我还不舍呢。
日子久了,我也识得情愁,明了其实对的那个是‘人’,是这个懂得照顾女孩子,能陪着同喜同乐,谈吐亲切有礼,暖暧内含光的优质男人。
他对我蛮不讲理的小孩子脾气总能一笑置之;不情绪化不会迁怒于他人;有主见但不会给人压力,对于不熟悉的话题不轻易发表见解;在别人发怒的时候从不说风凉话……
是的,越久相处我就越能从他身上看到闪光之点,每一点都令我觉得可贵:强大而不嚣张,温柔而又不滥情,兼之诙谐风趣,器用大度。
我就没想过他浪费时间带我练级有什么好处,那些怪的经验值拿来给他升级当零头也不够。
好友笑点我:“傻瓜,像你这样水嫩水嫩的女孩,他不带,后面抢着排队愿意带你的男人多的是。把MM嘛~”
我被他保护得滴水不漏,难道真是他对我有所图?随即被我自嘲着否定。他并非做以刻意的温柔体贴,而是从骨子中渗透出来的良好品德。
他待人彬彬有礼却又不亲不疏,对我亦是如此。
我并非是特别的那一个。
如果当我做错事,他能逼着我认错的话,或许我就敢顺着心意伸出手主动靠向他,可是我至今不曾踏出这一步。
无时不刻,情感非常非常汹涌地告诉我:是的,我喜欢上了这名白衣飘逸如雪,眉似清羽,眸胜寒星,容色清雅,一身清华之气的少年男子。
我承认,是我对他有企图有所念,要他完完全全属于我,永永远远陪伴在我身边。
但世故的我做不来没把握的行动,不愿在爱情路上撞得头破血流。只得辗转暗示,试探他对我的感觉。
先隔三差五把功课打包请教,其实是借故送上自己的心意,藉口的谢礼。
“是买给我的?”
……那时我羞得没敢抬头看他的表情。送男孩子衣服,是我生平做过的最大胆的事了。
‘轻云衫’是一件银白的袍子,领口、袖边、衣摆处都绣着极精致的兰花,缝工细致、剪裁高雅。他换上后系上帽缨,束了如流水一样倾泻在身后的长发,整个人添了种近乎目眩的洁净色泽帅气。连身为同性的子明也不由看得痴了。嘿,嘿,我配衣服的眼光不错吧。
“谢谢。”他的脸上漾着礼貌的微笑,眼睛却很清冷,恍若一块无人可侵入的净土,缥缈而遥不可及。
其实这一句话,也是迄今为止他对我的所有种种暗示作的最明显的一次婉拒。
他太温柔了,温柔得不着痕迹,温柔得让我体会不到受伤的字眼。
只能看着他走在前头,总是飘然越过我与子明同行。看着夜雨像一阵轻烟,吹在他的白衫上。又散了开去,不留一点水痕。而,踏着他足迹的我竟也会感到幸福。
然后没几天,子明通气透露他准备私下去极北‘天山’为我打专用的轻装级武具‘天山雪莲’。
我又怎肯错过?他此行是为我,为了我啊。
天山缥缈峰——
及眼四下里都白茫茫一片,银絮飞天,琼瑶匝地。越近高峰山势也愈险峻,走了约一个时辰,狂飙又起,暴风雪吹袭得我张不开眼,但觉肩上积雪已厚抬不起脚——
“哎呀!”
我很拖后腿的又跌倒了,数不清这已是第几次的失足,雪花漫天席地而来差点将我整个淹没,再次狼狈地自雪堆中爬起,一左一右被他们分别牵手,也只有这种时刻他们才会不避嫌地碰触我。平时,是队友,他与子明有礼温文,连我的手也不借故碰上一下。
甫抬首映上他更加黑白分明的瞳眸:“奇奇你冷不冷?”问话间感受到自他掌心一股暖流经手,流遍全身给人无限的安全感。
我不禁为对方的温暖而喟叹,说不出的满足与自得。体验到那种美好,才会让女人食髓知味,渐渐沉迷下去。
“奇奇?”另一边的子明也关心发问。
“一点点。”我觉得尚可忍受。爱贪看他戴斗笠,身披蓑衣,在这处风雪满天大步独行,实在气概非凡,便舍不得打道回府了。
“会冷要告诉我。”
子明也叮咛:“女孩子家最不经冻了,冷了就说。”
横过冰川,风势骤消,仰头一望,那之间云彩变幻,一片寒光。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壮丽的雪景,啊,那个,是北极光吗?”
路途上虽不备饮酒赏雪,却足可一起玩耍。
冰天雪地,玩打雪仗,开始我同子明不约而同,同心合力压倒他,齐齐往他颈项处抹冰冷结晶细雪逗得他纵声大笑,他笑的声音无比动听……像是微弱的电波流过心脏刺得我麻麻的酥酥的,下手自然就留情了;忽而与他联手欺负子明,别看子明植物系敏捷低,他本人的动感神经可好了,我朝他投十球有九球他都能趋避进退,轻松躲闪,可属花族中的异类了;再来就轮到他俩对付我了,555……我是唯一的女孩子啊,别计较跟我玩真啊……他举着这大大的雪球朝我逼近,吓得我尖声告饶,示弱般地死死抱着他的腰借力想推倒他在先,谁知掐到了他的软穴,他痒得一松手重重的肥大雪球压在了我的背上,哗啦啦如泰山顷身呛得我睁不开眼睛,两人收笑才手忙脚乱替我拍雪,我那个恨啊,恨不得一人啃他们一口,队里我最小,最娇弱,他们就不会让让我,竟还笑话我,枉我刚刚还心软没对他们落井下石,人善被人欺啊!
正待反扑,却突然一片头晕目眩——
“奇奇!”
他的呼唤忽远忽近,我抓不准着。
“子明!你怎么……连你也……”他语气懊恼:“我忘了,蝴碟和蔷薇都不能抗寒……”
“我真没用。”耳边传来像好几天没发动过的引擎声。
还是子明修为深厚,还有本事开口说话。我趴在辟水金睛兽背上昏昏沉沉感叹。
我?我快现形了……
……
再次悠悠醒转已身在一片云海迷茫之间,端的似神话中的仙府,雾锁云转。一股温暖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向前一看,有一股热腾腾蒸汽缭绕的喷泉正在嘶嘶喷水。在那里子明正反复踱步于洞口叹息摇头着,我一试下方知中了严寒冻伤,眼光下意识地找寻他的身姿,咦?他人呢?
子明早已活动自如,只还走不出冰湖范畴,他告知所在地处冰川交错两峰之间的盆地,地气较热系统设有喷泉。而那个人已探得雪莲所在,独自跟踪疾上。
唉,我与我们领队同时叹气,他把神兽也留给我们了,怎不教帮倒忙的我俩挫败!
歪在冰湖冰山石旁焦心的等待,谈的念的也都是有关他的话题,那时子明曾呢喃一句‘珠玉在侧,觉我形愧’,我竟摆出小鸡啄米状,大有同道中人之感。其实呢,他们一人是真珠,一人是美玉,只我一个是顽石罢了。
盏茶时光,守在出口处的辟水金睛兽摇首摆尾迎上前,一跃而内的正是一身雪衫飘飘地流云公子,关切慰问声中他点了某物与我交易。
武具‘天山雪莲’――花瓣大如海碗,灿若云霞,认主后但觉周身一缕幽香,沁人鼻观。
那一刻的冰天雪地,竟温柔得令我想永远沉溺其中,当时心中所想:就算为了他而死也心甘。
冰思绕指柔,我不是傻子,那些落在我身上的触觉太真:子明拍得很小心翼翼,唯恐落手处不恰当;而他却拍得不轻不重,恰到好处,仿佛顺手捻来,长久做惯了般。
我的爱情一直太现实,连让我作梦的空间都无法施舍。
也令我第一次产生了逃避心态:为什么熟练?我不想知道啊。
前景一片悯然,恰如抬头一看,冰峰此刻现出千重丽彩,自己的影子和白衣少年的影子在冰峰下几乎叠而为一,此景此情,如幻如梦,心中但愿幻景不灭,好梦长留。
至此,我最爱的季节就是冬天了。那里面,有我挚爱的回忆和幸福。
“千哥哥。”我改口甜甜地唤他。
我最最,最喜欢的千哥哥。
番外篇之四
:落花有意
幸福久久不来……
初次见面时,他一身竹青长袍,姿态闲雅地立在‘涓云楼’的桂花树下,那个我还很痞,立志于游戏人生,醉酒当歌的反叛期。
对我而言,男人只是仆人、玩具、提款机、冤大头、搬运工,是纯为我的魅力增添筹码的工具。
我只要略一召唤,男人就会像只瞎眼的苍蝇围着我嗡嗡嗡地飞来飞去,甘愿为我做牛做马。然后我玩腻了,潇洒姿意一趟趟甩就陷落后的浮夸男人。
其实他当时是在等子明和奇奇吧,却不幸遇上了我玩弄感情的报应。
我是无所谓,谁让我技不如人,豁出去便罢,除死无大事。他要强暴我,有本事撕碎我衣服先。
混乱中,没有人愿意英雄救美,结界卸后,旁观的到处是看热闹指指点点的闲人,致使我灰色的世界观暗然无光。有一种疯狂,要这个世界与我一起陪葬的疯狂。
冷冷地看这失去常态的男人咆哮着,狰狞着,瞪着绝望充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