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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说开来？还是向那个男人一样说那些羞辱自己的话么？封宜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承受一次那样的难堪……不过，如果是那样也许会更好。
“向榕是我们向家最小的儿子，我从小最疼爱他。”老人看向窗外，缓缓说道，“也许是因为他母亲死的早，我一个男人也不会带孩子，所以只会宠着他……宠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想封先生也是明白他的品性的。”
宠坏？向榕的那种无法无天的个性，的确像是被宠坏的小孩呢……
“可是无论他怎样不成材……也是我们向家的人，作为他的父亲，我希望就算他什么本事都没有还是能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有一个好的归宿……这样也就算我对得起他了……”老人微微停顿，转头看向他，“我这样想，错了么？”
“呃……不。”封宜看着那张因流露出父爱而变得柔软的面孔，只能老实回答，“我想，父母总是希望孩子幸福的。”
“所以我给他安排了冯家的婚事。”老人重新看向窗外，“冯家和我们总算是门当户对，而且只有冯娜娜一个女儿，一旦向榕娶了她，就算后半辈子都不出去工作，也能继续过他舒舒坦坦的大少爷生活──这件事情，本来都是安排好了的，我们两家商量好，打算让他们两个六月的时候结婚……”
胸口一紧，封宜不清楚充盈在心间的酸辣苦涩是什么，呐呐地抿抿唇，最终还是选择沈默的听下去。
“可是前两天，娜娜又发脾气……说向榕……唉……我没有想到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啊！”老人深深的叹气，“向枫之前也找过你，也许话说的很难听……可是，有些事情我还是和你说──趁早离开他吧！”
“唔……饿了么，吃点儿东西吧。”
“喵～～～～～～～”这个男人真是少有的温和啊……看看他手里的猫粮，我却一丁点儿胃口都没有──这明明是主人去给我买的，为什么现在不是他亲自来喂给我吃呢？主人到底去哪里了啊……
“我知道你也着急……可是，放心吧，他肯定没事的。”
“喵！”有事没事又不是你说了算！我真的很想恶狠狠的反驳回去，可是当我抬头看向他──那双充满了焦虑的眼睛，让我莫名其妙的将伸出的爪子收了回去，看在他也同样很着急的份上……这次饶了他。
“呵呵，你也乖了很多呢～不过……真的不要吃东西？”
“喵……”主人都不在，我还有什么心思吃东西啊！跳出他的怀抱，我蹭到猫猫的身边──还是它让我感觉比较安全呢！
“呜……”猫猫舔舔我的脸，给予最最温柔的安慰。
“看来你还是比较喜欢猫猫啊……”男人蹲下来揉揉我的头，“我也是很喜欢你的主人啊……我向你保证他一定会回来的，就算他想跑我也会把他抓回来──所以……吃点儿东西怎么样？你不愿意让小宜回来知道你挨饿又心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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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先生，你要知道，我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啊。”老人转过身重新坐回座位上，“先不说你们两个都是男人……但向榕那个孩子我太了解了，做什么都是一时的兴趣，过不了多久就腻烦。”
“可……”
不容封宜说出什么，老人又继续了下去：“做事情这样，对人也是一样……他有过多少个女朋友，还不都是两天的事？恐怕……对你……也是一样。”
“那……那您的意思是什么呢？”没有耐性？也许……那个人总是好像个孩子一样，就算真的喜新厌旧也是很正常的吧？双手交握，封宜说出自己的疑问。
“离开他吧！”老人看着他，封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仿佛看到对方脸上稍纵即逝的微笑，“我知道封先生也有自己的工作，不是靠着向榕……像你这样的人，和他在一起真是糟蹋了，以后我能帮忙的也会尽力……至于他和冯家的婚事，我也不知道到了最后他会选择什么，但是作为父亲，我当然希望他能够选择比较顺利的人生道路……”
“对不起。”
“什么？”老人微微惊愕的看着对方。
“我想我不能和他分手。”就算孩子气又怎样，就算没有耐性又怎样？封宜知道自己有的时候真的非常死心眼儿，可是毕竟是答应过向榕的，即使眼前的老人是一个和蔼可亲的父亲，他也不能违背自己的承诺──相信他，全心全意的相信那个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可靠，却是给了自己温暖的男人。
“可是你们之间……”
“就算不能长久也是我的事情，但现在我还是会相信他……”看看老人变得灰黯的神色，封宜深深的低下头，“非常对不起。”
“无论怎样也不行？”
“这……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犹豫了一会儿，封宜只能给出一个字的答案。
“那好吧，我知道了。”
“那……”
“今天真的非常抱歉，用这种方法请你过来。”老人的态度明确表示了对话的终止，“只是……希望以后向榕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也不要怪他。”
“我……不会的。”
“那好，我让人送你回家。”
“汪！汪汪！”主人！主人！你发什么呆啊！
“猫猫？”
“汪汪！”阿封回来了！我又冲着狗狗叫了一声就冲向门口──我闻到阿封的味道了，现在应该出电梯，马上就能到了！
果然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然后──门打开──面色略微苍白但是看起来完好无损的阿封站在那里──
“汪！”
“喵～～～～～”
“小宜！”不过我和狗狗还来不及扑上去迎接，主人已经比我门领先一步，紧紧抱住了刚进门的阿封，“你没事吧？！”
“向榕？我没事的……唉？狗狗和猫猫都回来了！”阿封倒是看到站在一旁的我和狗狗比较惊讶，抛下准备询问的主人弯身抱住我和狗狗，“真是对不起，把你们丢在半路上，你们都还好吧？”
“小宜！”听着主人气急败坏的声音……算了，还是先享受阿封的拥抱比较好。
三十八
“真的没事？”
“真的没有啊。”
“你别骗我了，那个死老头和你说什么了？我告诉你，他的话一个字都不能相信……”
“我没有骗你……”封宜停下脚步，回头看看跟着他在厨房里转来转去的男人，“我为什么要骗你呢？不管别人说了什么我都会相信你，这是我答应的。”
“那你也不会偷偷跑掉咯？”向榕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你只答应过相信我，没答应过不离开我！”失策啊失策，早知道也应该让他承诺多一点。
“唔……尝尝味道……够浓了么？”
“正合适。”不自觉的吞下封宜递过来的牛肉，向榕吼出来，“小宜！”
“我……我不是说过以后都交给你了？”低头对着一锅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红酒炖牛肉，封宜猜想自己也许一辈子也不能正视着那个男人说出如此肉麻的话语，“那么你决定的事情就是我的未来，无论发生了什么……除非，你不想承担了。”最后一句，是咬着唇吐出的，虽然知道说出的只是一句假设，心里还是微微地痛着。
“怎么可能？”要不是碍于厨房空间的狭小，向榕一定会抱起男人转圈圈，“承担一辈子都绝对没问题！”
“只是……有些对不起你的父亲。”想起那个老人，封宜觉得愧疚爬上心间，“他那么做都是为了你的好，也是为了你的未来着想……可是……”
“你还真相信他说的话？”主动端起整锅的牛肉走出厨房放上餐桌，向榕冲着在阳台上抱成一团儿玩耍的狗狗猫猫拍拍手，“你们两个……吃饭了！”
“喵？”拨开猫猫挡在眼前的脚，我闻着空气中浓郁的香气，抖抖毛──该吃饭啦！从主人被抓走开始，那个臭男人突然变得温和起来，对我的态度也是好了十倍不止呢……看看现在，竟然会叫我们吃饭！
“直接给他们吃这个就成了么？”走到餐桌旁，正好看到那个男人正回头跟主人说话。
“当然不行！它们又不是人，这种盐分过高的东西还是不吃为好……我给它们留了煮牛肉丁子还有清汤。”
“那么……我以前给猫猫吃鱿鱼丝也不对咯？是不是牛肉干也不应该给他们吃？”
“汪！”
我听到猫猫在旁边的抗议──我知道猫猫最喜欢吃牛肉干啦，我倒是还好──牛肉干对我来说硬了一点，肉松才是我的最爱……
“还有你的狗狗，老是偷吃肉松，我们是不是以后都不要买了？”
“喵……喵……！”刚刚夸你两句就开始这样儿啦！肉松有什么不好？又香又软又好吃，无论是放在猫粮里还是放在米饭里都是超级好吃的！果然还是那个臭男人，对我好一点本质也不会变的！
“向榕……”封宜端出两碗米饭，顺便把狗狗和猫猫的食盆堆满放在地上，安抚两只激动的情绪，“偶尔让它们吃一点儿也没关系啊，正餐它们还是吃的很多的……你不要总是逗狗狗，它可是很会记仇的。”
“我知道，它虽然叫狗狗，还是只小心眼儿的猫嘛！”向榕故意说出挑衅的话语，瞥想站定在食物面前的狗狗，“而且还那么贪吃！”
“喵！”
“向榕！”
“好啦好啦，先吃饭！”也许一场虚惊过后，来这么一场温馨活泼的家庭大戏，才最能安慰惶恐的心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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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榕……”
“唔？”
男人热乎乎的身体紧紧贴靠着，话语也变成耳边热烘烘的气体，将他紧紧包围。
“不要……抱这么紧好不好？”
“不好！”
就知道疑问句永远对这个任性的男人没用，封宜只好换一种方法表达：“你这样……我都没有办法翻身，很难受。”
“在我的怀里为什么还要翻身呢？”向榕仍是一味的任性回答，不想承认自己心底深埋的害怕……害怕怀里的人会突然从生活中消失，不觉收紧了手臂，“乖乖的……”
“乖……？乖你个头！”被勒的快喘不上气儿的封宜终于小小爆发一回，“想憋死我啊！”
“！？对不起……”
“你到底怎么了？从我回来起就阴阳怪气的！”睡不好觉，索性坐起身准备把话说清楚，封宜推推还赖在旁边的男人，“说啊！”
“我怎么了啊……没有啊……”
“没有才怪，你真当我傻子啊！我早说了下午不过是你父亲叫我去说了一会儿话，对我也很和气……”
“呸！”
“嗯？”
“他怎么可能和气，有也是装给你看的！”向榕坐起身抓抓头发，口气里充满了烦躁，“我告诉你，向家的男人别的不好，演习是最擅长的了！他在你面前是不是装出一副慈父的模样说我的坏话？”
“那些……不算坏话吧……”有一部分也算是实话啦！
“不管说什么你都不要信就好了！他说了半天不就是想让你离开我……他肯定说了吧？！是不是？”
“是啊……可……”可我并没有答应。
“靠！我就知道，他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把你弄走然后让我乖乖地和那个女人结婚去？”
“他……他也是好心吧……”原来笃定的事实，在看到向榕如此愤慨的神情后，开始有了一点点的怀疑。
“好心？除非是对他有利的事情，否则怎么可能有时间好心？当了他那么多年的儿子，我实在太清楚他了！”
“向榕……”
转过头，看到封宜眼底的担忧，向榕长长呼了一口气，心情好起来──
“没什么的啦，不要想那么多，只要你记住相信我一个人，永远不要离开我，什么事情都打不到我的！”
“汪呜……”抬起头，看着关起的房门──都这么晚了，主人和阿封还没有睡觉么？竖起耳朵……我听到它们说话的声音了。
“喵～～”
怀里的狗狗懒散的打个滚，我赶快用后腿推了推，避免它滚出柔软的垫子──看起来它倒是睡得很好呢，没有听到声音──不过也难怪，白天阿封的事情让它受了不少惊，现在终于放松下来肯定睡得很沈。
主人房间里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的静默下去。
再低头看看怀中狗狗的清浅呼吸，我自己也放松下来，舒舒服服地趴好……呜……今天真是很刺激的一天，我也想好好休息呢。
如果现在问我，最幸福的事是什么──那就是我们四个一直这样在一起吧。
三十九
“这是怎么回事！”
“呃……封经理，你这样闯进来不太合适吧？”正对着外面看风景的向榕在椅子上转了半圈，挥挥手示意后面紧张的小秘书关上门。
“我……”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紧闭的门，男人才重新开口，“你怎么突然这么大动作？都没有提前通知！”
“造成什么损失了？”向榕懒洋洋的起身倒了杯白水给他，又坐回座位，“还是你没跟上？”
“那倒没有……”男人瞪他一眼，“消息已经放出去了，我保证你随便买一份报纸都能看到，可是万一……”
“好了好了，我还是相信你的价钱的，那么后续的步骤也要跟进……对了，你自己的人身安全有保障吧？我可不想付了钱却没人享福。”
“这方面没问题……”男人答到一半，忽觉被转移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
“啊……为什么？”向榕托住脸庞故作可爱，“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我愿意啦！”
“我希望忙着给你擦屁股不是为了这么傻的理由！”
“说话真难听……理由……当然是因为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虽然不该做的事情有很多，很可惜的是那个老头子偏偏挑了最不应该的那一件，所以也怪不得他了。
“他动了你的宝贝？”
“好奇心到此为止──还是帮我把屁股擦干净吧！”
男人看了他一会儿，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