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怎么怀疑,再次松开了手。“我知道了。”他回应。随便在我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用淡淡的平静的口吻说了一句“卡恩,直到现在都无法信任我吗?我喜欢你。”离开了病房。
我不想听欣马说的真像,难道真是处于对他的不信任?难道我真得是卡恩吗?恐怕前世今生的例子真在自己身上发生了。我翻开日记,记录下今天梦。
8月7日 欣马 奇亚 伤 刺客 效忠
'那是硝烟弥漫的城堡,异国叛军的精锐部队已经占领了王国的寝宫。
“父亲大人?”
“卡恩,逃离这里吧,这个国家是父亲的,就算我受伤了也不能逃跑。”
“父亲大人不走,儿也不走。”
“听话,我的儿,神之赐福的力量会随着我的死亡而选择有着希利斯干血统的新主人,国家一定会再复兴的,天上绝对不会消失。”
“儿要保护父亲,儿不走!”
“你要学着坚强,如果你弱小就会被人欺负,国家也是。天上的王绝对不能死于异国人的手里,所以,我的儿,你的登位仪式就是杀了我。”
“父亲这时还要说笑,儿怎么能杀父亲。”
“强者更强,将你的匕首刺进我的心脏吧,新一代天上的王,希利斯干的继位者。”
“父亲,儿向你保证:一定会让国家复兴的,儿一定会比父亲更强!”'
我从梦境中醒来,声泪俱下,卡恩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双手粘满着父亲的鲜血,这是卡恩童年的回忆,原来他就是这样当上王的,暴政的卡恩就是在这种童年中诞生的,我似乎很同情卡恩的遭遇,还是说,同情的是我自己,直到现在我仍不敢承认我就是卡恩。我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我有母亲、父亲,还有一些或许已经把我忘记的同学。
从欣马和韦博士反目之后,出奇的事就越发多了,每天都能给我不少惊奇,有些是好的,有些则是不好的。
第一件奇怪的事:我醒来未曾看到欣马,我和他的冷战从昨晚就已经化解了,照理他应该在这里看着我醒来。我看了看钟,早上9:00,难道是我醒得太早了?其实不然,大概过了几分钟,林忆英丢了一贯的淑女表现冲进我的病房,着实把我吓了个半死。
我慌了神地说道:“我还是病人,你把吓我。”
我看着她的表情,两眼睁得老大,却到处转,眉头时紧时松,嘴时抿时开,表情丰富,一副想说却不知怎么开口的架势,持续了足有一分钟,这才吐出莫名的几个字:“出大事了!”
等于没说,似乎把我也弄急了:“什么事,说呀。”
“爱佳姐冲到欣马办公室大吵起来?”
“大吵?”难道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吗?爱佳也变成非淑女了?
“听说昨晚欣马提出分手,爱佳说欣马存心在玩弄自己的感情。”忆英说时神情夸张,看来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档的事。
还没等忆英多说什么,欣马一把推开我病房的门,门反弹的声音我看隔几间病房都能听到了,这还是医院吗?后面跟着泛红双眼的爱佳。忆英看了泪过的爱佳,忙上前安慰。
爱佳哽咽地说道:“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是呀,你带她来这里干嘛?我也在心里暗暗问道。
“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要跟你分手吗?我现在跟你说!”欣马不时瞥着我,观察着我多彩的表情。
“那为什么非要在这里说。”爱佳也看看我,很疑惑地问道。
是呀,哪不能说,到我病房里说?我继续在心里暗暗问道。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袭卷了我的思绪,只见欣马慢慢走近我,周围的空气顿时像凝结了一般,我心里忐忑不安,七上八下,欣马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直到我忍不住躲过他的眼神,他方才用手托着我的下颚,掰过我的头,将头慢慢靠近我,轻轻地、缓缓地、温柔地吻了我的嘴唇,这是不同于过去他的吻,格外的小心翼翼、格外的深情款款,似乎把我也带入了他的世界。一切的气氛被爱佳哭泣地甩门而出打断,我躲过欣马望去,忆英似乎也出去了。
他听到爱佳跺门而出后,也停止了动作。
“你太过分了点。”我骂道,似乎我是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第一个原因当然是当众亲我,第二个原因是伤了爱佳的心。
“过分?似乎没有你过分。”他不悦地说道。
“我哪里过分过了。”我不服气地说。
“你勾引我,从过去到现在。”他用魅惑的眼神看着我。
“啊?”他竟然用“勾引”这词,我哪里勾引过他了。
“一直装着小绵羊的样子,等着狼上勾,上勾方才了解其实是个狩猎的猎人。”
我的天啊,他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他突然压着我,嘴唇靠在我的耳根,用气声说道:“卡恩,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我想听你亲口说爱我。”
我神色慌张地盯着摄像头,在母亲面前看来真要做千古罪人了。
同时,我笃定欣马完全变了。 第二件奇怪的事:发生在欣马走了之后,离开的时候并没对我多做任何事,如果这也算奇怪的事,那之后发生的就是第三桩了。
10点左右的时候,医生寻房到我这儿,经过昨天的事后,真怕见到韦博士,更怕让我去接电话,我都成砧板上的肉,热窝中的蚂蚁了。
他进来的时候脸上一侧有些淤青,我不免有些好奇地问道:“韦博士,你怎么了?”
他带着少有的怒气眼神仇视着我,极其冷淡地回答:“没事。”
他眼神不时地盯着摄像头,着实让我起疑:这世界难道都变了吗,还是人人都暴露本性了?如果用猜的,我会认为这是被人打后留下的。不过,或许是怕母亲担心,也怕自己真成肉和蚂蚁了,所以股起勇气说:“韦博士,你能不能不把带子交给我妈,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你看在你也有个儿子的份上,就放过我这次吧。”
这句不说还好,刚说出口,他的眼神越发亢奋了:“是说你有本事,还是说欣马有本事,你们还真行。”说完离开了我的病房,我知道他说的都是反话。
第三件奇怪的事:下午病房里异常安静,我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神情呆板地盯着天花板,等待着护士送我去伤口拆线。等呀等,都快2点了,没见一个人进来。随后,爱佳进来了,我没想到会是她,她已经不负责这区的病房了,难道是为了早上事情而来的。
“什么事?”我故作镇静地问。
“带你去拆线。”她平静地说,似乎早上什么也没发生。
“我记得——”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她补充道:“顺便谈谈。”
她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坐上轮椅,不停地看着我的脸,打量着我整个人。“和欣马怎么认识的?”她的动作停下了,只是扶着轮椅。
“他是我以前的医生。”
“认识多久了?”
似乎这些问题她以前就问过,现在问及却意味深长。“一个月左右。”
“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呀。”她的神情充满哀伤,欣马真得伤她很深。
“其实……”我想解释。
“罗安,你不用说了,我了解,我全明白,我不会再去想了,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恨你们把事实说出来的,我也会警告忆英不要说的。”
爱佳始终都是一个明理的人,也正是这样,我觉得爱佳是个出色的女人,如果我大几岁,或许也会喜欢上她。不过,现在连辩驳的机会也没了,似乎承认了我与欣马的关系。
第四件奇怪的事,也是最奇怪的事——那晚我的日记失踪了,可能是我晚上睡得太沉,没察觉什么人进入我的病房,我问过在附近的值班护士,甚至问过已经回去很久的忆英,但他们都说没见什么可疑人物进我的病房。现在只有二个人可怀疑了,一个是韦博士,一个就是欣马。听值班的护士说,韦博士自从早上寻房之后,下午就去参加研讨会了,晚上也没回来过,他这么高大的人,照理说回来值班护士会看到,所以唯一的嫌疑就是欣马,打从一开始他的怀疑系数就是最高的。
晚上,他自投罗网。
“我的日记是你拿的吗?”我开门见山地问。
他露出鬼意的笑容:“日记?”
“是的,你给我的那本日记。”
“我怎么可能拿?”他凑近我,附下身子,“真的没有了吗?有仔细找过吗?”他开始在我病床周围翻动着,不时还碰触到我的身体,我知道他是有意碰到我的,最后当然什么也没找到,他两手撑在我身体的二边,直视着我的双目提高声调地说:“这可怎么办?”
我推开他离得过近的身子敷衍道:“知道不是你拿的好了吧!离远点。”
他硬着身子说:“为什么要离远点?”
“你这样说话我不舒服。”我再用力推着他。
“怎么不舒服?”他的眼神游离在我身上。
刷一下我面红耳赤,料想他今晚又想怎么样了。“不舒服就是不舒服。”
“今天拆线了吧?”他忽然换了个话题。
“恩!”我回应。
“刚拆完线不代表不会再裂开,行动时还要小心,最好那里少活动,等长好。”他抓住我推他的双手,压在床上,将第一个吻落在了脖子处。
我顿时全身僵硬,身体在不停地反抗他。
“不是让你别动吗?会裂开的。”他警告地说。
原本还以为他是出于医生的身份才说的,现在想来含义却不同。“那你还这么做?”我不满地说。
“只要你说爱我,我就会停止。”他着重于“爱”这个字眼上。
如果爱能轻易说出口的话,那这种爱又算什么呢?“如果我不说呢?”我倔强地回答。
“你想试试我让这里裂开吗?或者其它地方裂开。”他用嘴帮我一个钮扣一个钮扣地解下,舔着我右肩处的皮肤。
我的右肩顿时火烫火烫,神经纠结似地痛起来。“够了,欣马,我右肩不舒服,你快停下来。”
可他完全没听我的劝,被他死压着的双手仍是牢不可破。这一瞬间,一年前我出车祸的那幕,卡恩被绑在绞刑架上血流不止的那幕,利器刺穿右肩的那一幕,我的眼神开始迷离,思维顿时停滞。似乎我看到卡恩慢慢走近我,进入我的身体,之后我们合二为一,眼前的欣马不再是欣马,他是奇亚,长发的奇亚,不再是穿着医生服的样子,而是穿着高领黑衣的男子。
“够了……”我用平时从未有过的口吻略带嘶哑地喊出。
欣马突然为之一震,立即停下了动作,被束缚的双手也得到了解放,直视着我的眼睛,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你只会用哀愁的眼神,命令的口吻……”
“欣——马——”我叫住了他,“其实很早就想跟你说了,我很喜欢你,我们做最好的朋友好吗?”
欣马似乎很不悦,他回过头,冷淡地回答:“我的字典里没有朋友。有的只是效忠和背叛。”
找回日记还是在3个月之后,在此之前我却不知道是谁拿的。
'“卡恩大人,这个家伙就是挖到盒子的人。”
“这个纹路和工艺的确是父亲大人留下的盒子,不过,很遗憾,我不能留下活口。” '
血溅当场的恐怖场景令我惊醒,今次是卡恩第一次真正杀人,和杀他父亲的时候不同,冷酷、果断、残暴,这不是我记忆中的卡恩。许久以来,我仍用他来代表卡恩,而不是用我,我坚持着是自己是罗安的事实。卡恩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担心一件事,奇怪的事加上突发的事件,不知我头顶那个摄像头拍到了多少,母亲会不会看到带子连夜赶回来打一顿这个不孝子,或者断绝母子关系,或者买凶干了欣马,我越来越会幻想了。
欣马仍摆摆样子的敲下门就冲进来,全然不顾病人的自我隐私权,手里拿着一个类似工具箱的东西。
“干什么?”我直起身子盯着他。
“你稍稍坐过去点。”他示意。
我没多问,往右边挪了几下。
他一脚站在床缘的一边,另一脚踏在床头的柜子上,动作看上去有点玄。“我想拆了这东西。”他指着我头顶不太显眼的摄像头说道。
“你会拆吗?”看他拗着的身体还真能挺,螺丝刀,尖头钳,不一会儿摄像头就拆了下来,欣马却一点不累的样子。突然,我反应过来:“那带子怎么办?带子还在韦博士那儿!”
他对我眯了下眼,从工具箱里拿出几盒小小的黑色带子。
“该不会?”我兴奋地指着那个。
“从韦博士那里拿来的,他还真是个明理人,我说了一会儿他就乖乖交到我手上了。”欣马自豪地说道。
对着三岁小孩或许会被骗进,但想到他们之间火药味十足的关系,怎么可能乖乖拿出来,我顿时回忆起昨天韦博士脸上的淤青,该不会用了暴力,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是我认识的欣马吗?
“我上午还有个小手术,没空陪你玩了,真有些不舍。”他偷吻我之后溜了出去,留下我一个还僵在那里半会儿没回过神,我又再次暗想:这是我认识的欣马吗?
下午,我又收到母亲的电话,她还认为我一直很乖,所以我是应该感谢欣马的,她说原本星期三左右就能回来,但近期那儿正处于强降雨季节,又遇上台风,所有航班都往后推了,所以会迟一点回来。
我空虚地坐在床上,日记没了,梦也不需要再记录了,就觉得少了一些牵挂和羁绊,果然在病房中打发时间是一种学问,而最简单打发时间的方法就是睡觉。
'“儿,这是父亲写给你的信,告诉你母亲是怎样死的……”'
晚上欣马惯例来了我的病房,然而他却没在床上摸到我,这一瞬间透过月光看到他慌乱的神情,刚想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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