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你要是找了男朋友,带回来让我看看。”
我没搭理她,把她气的又蹦又跳,差点没上来掐我要不是有后妈镇着。
这一刻,我觉得,生活是一杯茶,温暖而又执着。
总有什么,可以弥补心中的痛苦。
。
叶飞的自言自语
遇见张辰的时候,我18岁,他23岁。
我们之间差距整整1826天。
1826天=五年,五年代表着三条代沟。
我永远没法给张辰一个准确的定义。
很温柔,很宽容,很英俊,很有耐性……等等这一切品质,张辰都拥有,但是组合起来又不是他。
我没法用语言描述张辰。
他对我来说是独特的。
即使他来了又去了
但是我仍然要感谢,感谢他出现过。
虽然他当时离开的这么突然
虽然他在我生命中,留下的痕迹,并不美观
——待续——
我的爱不太坏(下篇)Happy Ending+番外 BY: 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下篇 Happy Ending
第二十六章 他是好人(1)
“谢谢。”叶飞迈出门的时候,笑着说,还放了钱在桌子上,“以后有机会联系。”
叶飞很善于处理这种关系,付钱过后,一切就可以非常清晰,不拿是你的事情,他已经做出了最礼貌的,而且非常合理的感谢。
叶飞的物质生活既不丰富,也不匮乏,他有一份比较满意的工作,单身,成为工薪阶层已有六年,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正是生活的上升期,他有一套三十平米的小户型,生活优渥,喜欢步行,所以没有车。
叶飞没有固定的恋人,在朋友的酒吧里找合适的对象,419一下,调节有时因工作而变的有些干涩的生活。
这么做尽管不大厚道,而且给马啸东也带来不小的麻烦,不过叶飞本着一贯的厚脸皮,在马啸东的场子里面相当吃香。
没错,酒吧的老板是马啸东,他又是叶飞的食客,每当他抱着叶飞做的回锅肉死不撒手的时候,总会悲愤的嚎叫:“他妈的,你都会做饭了,为什么我总还要蹭东蹭西。”
叶飞冷笑一声,心想:你有钱,烧得慌。
不过这种话,叶飞从不出口,他是个善于腹诽的男人,在别人中的印象,总是纯良无害,温和而优秀,给人恰到好处的疏远感,不至于女人头脑发热的靠近。
群众对叶飞的评价很简单:“他是个好人。”
当然,这几个字,包含着深刻的喻义,比如,是个可以抢来当老公的好男人,请注意,“好男人”中多加的那个“男”字儿,好人中间加了这一个字儿,就具有跨时代的意义。
叶飞有个妹妹,继母带来的,叫马瑞瑞,相当噪杂的女人一只,不久前结婚,叶飞去参加婚礼,死皮赖脸的非要抢个伴郎来当,被马瑞瑞掐死在摇篮之中,无论如何也不妥协。
“叶飞,你就死心吧,你就死心吧,你个破gay,别来欺骗少女的眼泪。”
叶飞自己也觉得很稀奇,马瑞瑞是个典型的同人女,腐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怎么对着如此优质优秀优良的gay(而且不管怎么说也有兄妹关系在里面),竟然连一点欣赏的意识都没有。
马瑞瑞的婚礼跟大部分中国人一样,那是绝对的中西合璧,婚纱是租来的,花童倒是漂亮,只可惜跟在马瑞瑞后面,因为不能拿着旺旺小小酥吃,总是一副要哭要哭的样子,倒好像是丧礼一样,叶飞把这事儿的本质说出来的时候,还被马瑞瑞踹了好几脚,骂他故意诅咒自己。
结婚沿途有摄像机跟随,接新娘的时候,新郎还请了盘古队在后妈家楼下敲敲打打,并且还秀了几个满有创意poss,叶飞勾着百叶窗叶子,向下看的差点没笑翻过去,马瑞瑞跟一帮手帕交激动的难以言喻,其中一个对叶飞垂涎许久的小姑娘说:“呀,好浪漫啊。”
叶飞觉的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新郎带着一帮子兄弟咚咚咚咚的上楼来,在门外面狂喊,“接新娘”,一帮子女人凑在门口,狂要红包,叶飞在旁边看的嗤之以鼻,回来给他爸说:“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钱色交易吗?”
叶飞他爸气的手都抖了。
好不容易把红包要足了,新郎用钱推开了两道门,欢欢喜喜把马瑞瑞给接出去了,叶飞穿着一年也难得穿两次的西装,也跟着一起走,盘古队的老老少少,涂红抹绿,嘴巴都笑到耳朵上去了,开心的挥汗如雨的奋力的敲着盘古。
锵锵,沏咚锵,锵锵,沏咚锵,锵锵锵,沏咚锵沏沏咚锵沏。
叶飞跟着老爸,和后妈一起坐上车子,觉得自己就算是没死,也离死没多远了。
然后长长的车队,统一在倒车镜上一边挂一个粉红色的气球,在公路上,长长长长的开着,开始长长长长的,呃,叶飞管这个过程叫游街。
叶飞对这个婚礼感叹了一下真是暴发户一般的婚礼啊啊啊啊啊。
晚上叶飞跟老爸,还有后妈在家里聊天,后妈舍不得女儿,眼睛红的吓人,用叶飞的话来说“强忍悲痛,努力微笑”着对叶飞说:“叶飞啊,瑞瑞嫁出去了,你什么时候把男朋友也领回来,让我们看看?”
叶飞差点跌出二丈远去。
他在外工作六年,一共回家四次,按照长辈的传统观念,还没个固定的男朋友,似乎是有点那么不可思议,可他是gay啊,是gay啊,是gay啊。
他怎么固定啊,怎么固定啊,怎么固定啊。
叶飞到现在都还觉得很奇幻,为什么后妈一直执着于他能有个固定的男朋友,就跟普通男人早晚要成家一样。
叶飞从来就没想过和哪个男的固定下来,好好的过日子这回事儿。
但要是让他爸知道他三天两头跑去外面,跟不同的男人睡,他估计也要命不久矣。
叶飞含含糊糊的笑:“啊,这个啊,还没碰到合适的,不着急。”
叶飞他爸看了叶飞一眼,眼神儿特严厉,叶飞哆嗦了一下,等请的假期满了,立刻卷铺盖走人,一天也不多留。
叶飞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奇怪的,父母跟前,跟没长大似的,毛躁的特别欠捏,回到单位以后,不由自主就冷淡起来,不加班的时候去马啸东的场子里面坐坐,靠自己那“妖娆的小身板儿,还有那阴郁扑朔的迷离气质”,找个不错的伴过夜其实生活很精彩。
哦,对了,咱们忘了仔细交代一下,尽管嘴上一直挂着“马啸东的场子”这几个字儿,实际上吧,现在在酒吧里跑来跑去的还是茶贝。
茶贝怎么就跑到L城来了捏?既然是茶贝跑,怎么又成了“马啸东的场子”捏?
是啊,是挺奇怪的。
解说起来,却再简单不过。
茶贝跟马啸东也就闹翻了那么半年,然后茶贝受不了单相思,光着两只手就跑L城找马啸东来了,磨合了个一两年,其中曲折要是仔细的讲述,我合计合计,估计又能挤出一个坑来,不管怎么着,最后马啸东的终身就这么给定下来。
至于“马啸东的场子”这事儿,嘿嘿,更简单,茶贝同志是永远翻不了身,尽管有那么句俗语,说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所以说,茶小贝同志这BOTTOM得坚定的做下去,否则咱们马小狼同志又去吃别的孩子,就不大好了。
哦,我还得给您罗嗦一句。
马啸东和叶飞二分时候一起分到L城,至于那个继续叫刹目的Gay吧,嘿嘿,其实还是咱们茶贝同学自己的地儿,只可惜当了老板娘,hoho,就得挂老板公的名啦。
马啸东总是拽着茶贝,一起到叶飞的三十平方里蹭饭,叶飞不吭声,该做多大的分量,还是做出来总欠那么一口,非得让这两个人欠着,等下次再磨叽磨叽的缠了很久,才开金口让他们俩再来一次,食材自带还得择干净,油盐也得带过来,叶飞就负责切切,炒几下。
此行为跟恶霸简直也没什么区别,不过人家有本事,茶贝恨得牙齿痒痒,也没什么办法,只有马啸东同学还是坚定的脾气好:“哈哈,有的吃就行,哈哈。”一边傻笑,一边把盘子里的菜往嘴巴里填。
叶飞做菜好,是单位里出了名的,更是引起广大未婚和已婚有红娘癖好的妇女同志们的广泛关怀,“他是好人”,一时间也能流传为同志们的口头禅。
至于张辰这个人名,已经很久没有被提起过。
马啸东和茶贝有时私下里讨论这个事儿,也觉得很郁闷,觉得叶飞总是缺点什么似的尽管他现在活的很好,尽管他性格脾气跟过去当学生时候相比,简直不是好了一点半点儿。可就是少了点什么。
真情吗?
说到真情,茶贝不得不惭愧,叶飞观念转变成这个样子,还真有他一半功劳,所以说叶飞动不动就到刹目里荼毒大众,茶贝也不敢说什么,罪孽啊,罪孽。
圈子里,叶飞的名声不算太好,换人的次数虽然并不是最频繁的,尽管很有礼貌,但是给钱和不拿别人当回事儿,总是挺伤人自尊的。
张辰移民国外,也是六年,马啸东没听说过叶飞跟张辰再有联系。
“真就这么断了?”马啸东问茶贝。
茶贝笑眯眯的说:“难道是假的?”
“那我怎么现在还觉的这么假呢?你看,叶飞不也没有固定下来什么人么?”
“没固定下来就还是念着?都六年了,该忘得早忘干净了,你以为叶飞真那么傻,他又不是情圣。”
三个人没事儿聚会的时候,叶飞偶尔提些过去的事情,提秦云实,提张辰的姐姐,但从来没有主动提过张辰这个人,他真的没有将自己的新号码告诉秦云实和张琼,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没想到过自己能这么果断,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忘记的这么快。
高卫阳曾经来看过叶飞,那时候叶飞刚刚转正,和马啸东兴奋的要死不活,正准备杀到大排档庆祝一番的时候,高卫阳的电话打过来,告诉他,“我在L城的火车站。”
叶飞的单位跟火车站相距很远,正好有人要去火车站接人,他捡了个便宜过去,把高卫阳带回来。
还是那么瘦,这是高卫阳在车站见到叶飞的第一感觉。
晚上的时候,很自然的就做了,结束之后,叶飞很自然的说:“谢谢。”
话出口,他就有点后悔,因为高卫阳的嘴唇颤抖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很委屈。
好像我才是下面那个吧,叶飞有点郁闷的想,他没有道歉,叼着烟,抓起内裤套上,在床边坐着,曲着两条腿,抽烟,很无所谓的样子。
高卫阳没表示什么,只是说自己刚好有点空休息,就想过来看看。
叶飞夹着烟,扶着脑袋冲他笑:“你就不怕我把你晾在火车站?”
高卫阳说:“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叶飞哈的笑了一声,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手里的烟一甩,重新扑向高卫阳,饥渴的要命,好像不做到天亮就活不下去一样。
那不仅仅是肉体上的饥渴而已,是精神上的空虚。
高卫阳觉得自己还是喜欢过去那个叶飞,虽然脾气不好,嘴巴很毒,但那时候的叶飞是真的,活的,有灵气劲儿。
现在的叶飞不是死的,但在高卫阳看来,和死也不差多远。
高卫阳呆了三天就离开L城,叶飞买了站台票一直把他送到站台,穿着白衬衣,牛仔裤,二十七岁的男人,还像个学生似的,笑的时候干净而阳光,高卫阳觉得,要是叶飞如同表面一样光鲜该多好。
可惜很多事情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你也只能遗憾遗憾而已。
不过在主流生活中的人,都觉得叶飞“他是个好人”。
那么这样,或许就足够了。
第二十六章 他是好人(2)
叶飞下班的时候,感觉非常愉快。
为什么?
有两个人想从叶飞这里套两个指标走,让他三言两语给打发了,倒不是说那两个指标有多金贵,只是他已经答应留给别人,这两个人又格外难缠,今天浪费了他不少时间,要不是马啸东扮了次白脸,不然问题还得处于胶着状态。
叶飞是最讨厌这种相互扯皮的事儿,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经历,被人求个一次两次,还能有点优越感,回数多了,是个人都得烦。
要不是马啸东把电话抢了,直言回绝,那边估计还能和叶飞唠半小时家常。
马啸东把电话扔给叶飞的时候,特鄙视的说:“好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做人吧,别太圆滑。”
是,好人不容易当,坏人好当,可滋味儿总是不大好受的,叶飞现在不当坏人了。
下班以后,马啸东拉着叶飞去大排档,嘴里大言不惭:“走,哥带你去糜烂。”
糜烂什么,不就是个喝两块钱一瓶的啤酒,再吃几串烤鱿鱼么,而且还得是AA制。
跟马啸东确定关系以后,茶贝也不总是呆在自己的场子里,下班时间跟马啸东形影不离,跟连体婴儿似的,叶飞特不能理解他们跟连体婴儿似的状态。
肉麻三四年了,也该够了吧,怎么还这么意犹未尽呢?叶飞想。
男女之间还有个七年之痒,怎么两个男的搞在一起,还情意绵绵的捏?
当然,让人疑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叶飞也就腹诽腹诽而已啦。
现在时间已经接近年底,各种总结任务扑面而来,累的也够呛了,叶飞也抱怨,自己一个小小的科员而已,干嘛要这么拼死拼活。
是,科员也得分三六九等,他上班六年,已经买了房子,虽然也就那么三十平方米,一次付清也算是门儿本事,拿着高工资,不付出代价,能成么?
去年,单位里组织了一次国外旅游一周,多少人挤破了头报名,说来走出国门到现在还是挺稀奇的,叶飞他们科室五十来号人,就五个名额,其实也就是剩四个科长也得去啊,剩下四个,按照业绩分,叶飞也有一个,而且去的还是USA张辰移民去的那个地儿。
叶飞想了想,把名额让给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