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提灯锦。”
岭南王面露得色,两指拈住了领角,轻轻一抖,裙子散开了,明明卧在盘中时是白色,被阳光照了,瞬间化成七彩斑斓的虹光,扑进人的眼底。
“若放在月下,就会月光一样的柔美,放在灯下,那就是……薄纱一般隐隐透明……呵呵,王上一定爱不释手。”
岭南王的语气已初显邪气,其中轻挑薄逗已经流露出来。
“岭南王也想一试?”
步绾绾唇角一勾,以往她怎不知她如此讨人喜欢?一个两个的,全盯着她来了?难道现在她变白了?说到底,他们看中了青烟宫主而已。
“不敢,小王不敢有丝毫轻薄之意,只是步美人您倾国倾城,实在没有人比步美人更配穿这件宝衣。”岭南王眼角堆笑,把衣服往她的怀里轻轻放去,手指却不老实地在她的手臂上轻轻抚了一把。
“谢了。”
步绾绾抓紧衣服,冷冷一笑,转身走开。
岭南王这登徒子,只怕是想步帝老七的后尘,想断掉子孙根了。那孙子自血玉山寨之后,一直未露面,也不知是死是活,死了更好,送这厮去给他作伴!
“娘娘,王上说您身子不便,就不要去船头吹风了,在屋里歇着就好。”
一名侍婢匆匆过来,向她福身行礼,小声禀报。
步绾绾的脸色一寒,回了房,把衣裳往榻上一丢,走到窗口往外看。
帝祈云正坐于甲板之上,许鸳鸯褪去厚衫,换了一袭葱翠的薄裙,腰上束着墨绿的腰带,拴着玉佩银铃,一低头,露出一段白嫩的脖子。
“云哥哥,你能以箭射鱼吗?”她一指河中,笑眯眯地问。
“拿箭来。”
帝祈云兴致高涨,接过了长弓,挽弓就射,三支羽箭,同时离弦,河水里翻起血浪,每一支箭都正中鱼头。
“云哥哥,你好厉害,我好崇拜你。”
许鸳鸯拍起手来,原地跳跃着,叽喳地赞美着,毫不掩饰她的仰慕。
步绾绾关上了窗,帝祈云也不知道是啥意思,莫非看她和沈溪澈一起看鸳鸯,他生气了?这叫什么事啊?小气包子。
她的目光回到那袭衣,其实是好奇的,这样的衣裳穿在身上,是什么感觉?
她关紧门窗,换上提灯裙。
白锦如月光,轻柔地包裹住她的身体,没什么太多不同,就是上等的丝绸而已。房间里是自然的太阳光,没有阳光直射,所以也没有金光闪耀,只是一件普通的白衣而已。
她缓缓走近铜镜,只见铜镜中的女子眉目明媚,眼角含露带雾,长睫轻合时,如同两只倦蝶,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卷了一缕发,在指上绕着,轻轻扯了扯,头皮的微疼感,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傻瓜,怎么就对帝祈云迷恋成了这种程度?
他到底哪里好?
恶劣风流不说,喜怒无常是他最可恶的一点。并且,她梦里的不是他,是夜沧澜啊!她咬咬红唇,给自己下定论,果然是缺爱缺久了,才会饥不择食。
她把手轻覆在小腹上,上下轻轻地抚动。这里的小凤凰,快快长大吧!一定要彩羽加身,光耀天下……她弯起唇,笑了笑,其实,只要小凤凰活泼可爱健康无恙,便是她最大的福份。
孕妇有一大特点,噬睡,她吃饱了喝足了,又戏弄了洛君瑜,这时候心情还算不错,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躺到了床上。
至于帝祈云和小鸳鸯,她没当成那小丫头当成对手,那小身板不是帝祈云喜好的类型,帝祈云爱的女人,那都是蜂腰巨ru,成熟风情、像绛芸傅玉莹这样的,满后宫全是。小鸳鸯现在还是小青果,帝祈云不至于饿到去啃骨头……
她自我安慰着,渐渐合上了眼皮子。
外面不知道闹了多久,声音渐渐从她的耳中消失。她睡熟了,睡死了,睡定了。脑中渐渐出现一大片冰原,冰原之上,青山如绿珠嵌入,巍峨song天。她看到有一个身着彩羽衣、戴着彩羽面纱的女人,正快步走出宫殿,一脸悲凉,满目怆然地往外走,她手里握着一柄长剑,上了马,下了山,往冰原外疾奔而去。
她看到彩羽女子在一间偌大的宫殿前停下,持剑闯入。
殿中张灯结彩,有人正在举于大婚,红色的灯笼悬满宫廷,宫婢宫奴手端金盘,匆匆走过。乐声歌舞不绝于耳,美酒清茶,满殿飘香。
她一步步地进去,只见新郎正在掀起新娘的盖头,新娘转过头来,和她视线对上,吓得她一个激棱,妈呀,丑八怪……脸怎么那样?瘢痕纵结,宛如修罗!
步绾绾吓醒了,一身冷汗。
再看窗外,夜幕已近。
“你还真能睡。”帝祈云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来。
步绾绾擦汗,转头看他,小声说:
“不陪你小表妹了。”
“看你那醋样子,我给你煮了鱼,过来尝尝。”
他扬唇一笑,招呼她过来。
步绾综掀了被子,步往他身边走。
帝祈云转头看在来,突然怔住。他本不应该今晚看到东西,可是他这时候分明看到了步绾绾正往他面前走来。
她轻纱加身,这纱像薄雾一样萦绕在他身边,又像凤凰成形,绕着她飞行。薄纱之内,空无一物,那胸ru和修长的双腿,柳腰轻摆,全在他的眼中。
“你怎么穿成这样?”他喉结沉了沉,倒把为何能看到暂时放到了脑后。
“岭南王送的,说叫提灯裙,在太阳下有万丈金光,在月色下,如月光朦胧,在灯下……在灯下是睡袍。”
她以为他看不到,挑挑长眉,在他面前站住,弯下腰去舀鱼汤吃。
“帝祈云,真是你做的?你还会这个?”
“丢在水里煮而已,有何不会?”
他视线往下,停在她的胸前,伸手就给她捏住了衣领。
“提灯裙……以后不许穿出这道门。”
领口低吗?她坐下,用筷子夹了鱼肉,白白的鱼汤从她的唇角滑下来,让帝祈云喉结又是一沉。抬指就往她的唇角抹,哑哑地说:“慢点吃。”
步绾绾瞟他一眼,心里有些古怪的感觉。他这眼神,怎么好像看得到一样?她吮吮筷子,小心地伸出一只手,慢慢地在他眼前晃动。
帝祈云被她这动作弄得脸色大黑,他是瞎没错,可是……你步绾绾在干什么?
步绾绾见他不动,便缩回了手,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继续埋头吃鱼,慢吞吞地问他:
“不是说两个时辰就到了吗?为何还不到?”
“不去岭南郡,送鸳鸯回去。”
帝祈云抓她的袖子,轻轻一拉,这袖子像水一样从他掌心里滑落了。他又去抓她的手臂,她轻轻一抽,手臂就从他掌心里逃开了,就像一尾滑溜机灵的鱼。
步绾绾眼皮子掀掀,也发现了,故意用手肘去撞他的手臂,引他来抓,又快速抽回手。
“步绾绾,觉得瞎子很好欺负?”
他又一次抓住了她的手臂,用了力,掐得她一阵剧痛,嘴里的鱼汤也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不……”
她赶紧吞下了鱼汤,转头看他。
他站起来,突然就扒掉了她的裙子,她果然就消失了,和这间屋子一起,让他重回黑暗之中。
“有点意思。”
他轻笑起来,摸到裙子,又丢回到她的身上,果然,他立刻就看到了她。
“提灯裙……”
他轻抚着裙子,唇角扬笑,小声说:
“这裙子摸起来很不错,以后晚上就穿它吧。”
“不要洗洗换换呢。”
她轻嗤,系好衣带,扭头看窗子,月色正柔美,不如这裙子在月光之下,是否真的像月光轻浮一样?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子,柔和的月光一洒而进。
帝祈云的呼吸顿时就紧了,只见她站在月光里,衣衫全化成了月雾,她如同一条赤luow人鱼,站在月光里,长发也染了月色,带了些许银光,随风飘起,圣洁和妖娆此刻在她身上紧紧融合,能让世间万物逊色!
“绾绾。”
他走过去,一抬手,手指就穿过了月雾,触到她滚烫的肌肤,这滚烫立刻像一团火焰,透过他的指尖,疯狂地冲进他的心脏。
“绾绾……”
他又唤了一声,双臂绕过去,从腰上抱住了她,从后面紧紧地搂着这美妙的月亮,连呼吸都轻了,怕呼吸重了,把这雾给冲淡了,把雾里月亮美人也吹跑了。
“什么什么嘛?你说啊。”
步绾绾用力扭头,去看他的脸。他薄唇轻抿着,双瞳里有静月化开,柔光溺人。
他们两个很少这样安静地拥抱过,这时候,月光笼罩着两个人,让他们的心都静了下来,惬意地享受着相拥相畏的满足感。
安静了半盏茶的功夫,步绾绾先不安静了。
“帝祈云,你不应该杀鸳鸯,我给它们取了名字,一个叫小祈,一个叫小绾,结果你把小祈杀了,我也不和你客气,全吃喽。”
步绾绾拍拍小腹,一脸讥笑。
“你厉害。”
他的笑意有些僵,随即眼睛眯了眯,在她的水蜜臀上轻蹭几下,小声说:
“你还想不想吃小祈?”
“万两黄金才买的一只鸳鸯,你给吃了,还让我吃什么?”
步绾绾没反应过来,憨头憨脑地问他。
“还有一个更好吃的,我让你吃好不好?”
他贴着她的耳朵邪恶出声。
步绾绾眨眨眼睛,明白了,一呲牙,恨恨地用手肘撞他。
“我怀孕了,我不想和你那个……你能不能老实一点?”
“十月怀胎,你总不能看我忍上十月。”
他低笑起来,手指穿过了提灯裙,摸到她的小腹上。这样的柔软、这样的滚烫,这样的不可思议的引诱得他热血沸腾。
“你有满宫后妃……”
“只想要你一人!”
“骗子!”
步绾绾听着他的话,脸上烧红了,心却跳得快了。真话?假话?反正听着让人舒服就对了!
他的双掌一直往下,一手落在她的右腿上,一手落在她的蜜朵上,膝盖随即抵入,分开她的修长玉腿,手指长驱直入,轻轻转动,慢慢进出,过程缓慢而且磨人。
步绾绾突然说:“你捉过了鱼,洗手了没?”
“扫兴。”他一拧眉,才泡过了澡回来的,就她多嘴!
“绾绾,我放个鱼养你这里好不好?你说什么鱼最会钻?钻来钻去,痒痒难耐,你就会来求我帮你了。”
“啊……”
她脑中嗡地一炸,如此放肆的话,也只有他说得出!
他突然又邪恶了,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窗台上,这月华提灯裙,如银河淌下来的水,在她身边缓缓流淌,长长的裙裾,一直垂到地上,他的脚踩上去,就固定住了她,让她不得动弹。
他的长指勾开她的腰带,让裙子散开,俯下头,用牙齿解开绑在脖后的细带儿,肚兜掉下去,雪兔弹出来。
大掌一握,温香满掌。
“嗯……我的小绾绾就是美妙。”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低头撅住她的嘴唇,把舌尖送进去,在她的嘴里肆意游走。他的吻堵得她喘不过气来,双手环过他的腰,和他紧紧地抱着。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美如月神,还以为他只是像以前一样,风流性子起来了而已。
“绾绾,小美人。”
他松开她的嘴唇,捧着她的脸,笑着叫了一声。
“嗯,实话。”
步绾绾一本正经点头,说她丑的才真的是瞎子,谁说黑就丑了?这帝祈云多识货啊!
“白点就更好了……”
帝祈云捏捏她的脸蛋,补了一句。
“去……”
步绾绾眼睛一瞪,踢开他就要从窗子上跳下来。帝祈云马上就摁住了她的腰,低声喃语:
“别动,你坐在这里就好。”
“我不白。”
步绾绾轻咬红唇,一脸幽怨。
“反正我又看不到。”
他低笑起来,促狭地捉弄着她。
步绾绾果然更气了,哼哼几声扭动起小腰肢,那胸前的小兔子跳动着,看得他眸色愈加幽深。他又贴近她的红唇,小声说:
“绾绾,我忍不住了,满足我,我不会伤到你腹中的孩子。”
“怎么可能,你兴奋的时候总是胡来的。”
步绾绾脑中警钟一敲,赶紧拒绝。
“不会,我和小祈一起疼你。”
他低低地说着,拉开了锦袍,把她的小手摁到他的蓬勃之上,让她十指握着,一点点地送进她的花蕊之中。
她坐在窗上,双腿被他分开,他的“小祈”浅浅进出,慢慢磨动,甜蜜水声慢慢响起来了,他每次刺进去的时候,都听到这水声潺潺,退出来的时候,又是泉水满溢。
“可你这样慢,明天早上……早上……”
步绾绾是想说,他弄到明天早上,可能还在这样慢动作吧?
帝祈云低低地笑,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
“怎么,小祈好吃吗?”
“我会死的。”
步绾绾翻了翻眼皮子,轻哼一声,不肯再睁开眼睛了……
反正,和他在一起,你就别想变正常!疯了,魔了,狂了,野了……迷失在欲的大海里,像一艘小船,随波乱摇,驶向未知的方向,你已经不是自己了!
他们二人住的是大船的第三层,一侧头,就能看到快触到月亮的白色高帆,此时风小,帆静船缓,才过了十五,月儿稍减,扯过一片云纱,从后面悄悄探头看船上的风光。
楼下的房间里,岭南王正和沈溪澈下棋,沈溪澈眉眼染了金色烛光,又多了些妖媚之气。岭南王拿棋时,不露声色地在他的手背上抚了一下,沈溪澈抬眼看来,岭南王便把棋子随手一放,笑着说:
“溪澈,不如你我去泛舟赏月?”
沈溪澈淡淡一笑,把棋子往前一推,也未去捉岭南王的错棋,直接成了和局。
“我已为岭南王备下了精彩的后戏,岭南王自去便是,我便不凑热闹了,以免岭南王玩不尽兴。”
“真的?呵呵。”
岭南王有些不甘心,盯着沈溪澈的脸不挪动视线。这样的美男子,头一回能一起共处一室,实在是想一亲其美好,才对得住花掉的那么多黄金。
“你会喜欢的,请来的是岭南第一乐师,你看中已久的那个。”
沈溪澈唇角的笑意略浓,微微侧脸。
岭南王心中又是一动,那是个二十左右的绝色男子,正站在门口,垂着双手,毕恭毕敬。
“溪澈是如何说服他的?他可是连黄金也不肯收,宁死不从的。我又怜香惜玉,不肯伤他。”
岭南王果然目光大亮,起身站起,快步走向了那乐师。
“许他锦绣一生,他自然就向你展开笑颜。”
沈溪澈一笑,和了棋子,重新摆成,左右手对奕,不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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