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东宫_by_e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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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东宫_by_erus-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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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徐二人连连称是。
  太子又说:“你们二人是忠臣、廉臣、能臣,却不是良臣。可知为何?”知道这二人不会开口,太子自己接着说下去,“抓贪官可不是这么抓的。冲到上位者面前叫叫嚷嚷就可以解决吗?这回钦差若不是我,换个人来,只怕你们二人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给你们个教训,各自去领杖五下。”
  张徐不敢多言,当即下去领罚。他们刚离开,玄澈便找来森耶吩咐:“让下面的人把皮肉打开了,但别伤了筋骨。”森耶会意,一溜小跑下去吩咐了。
  抚邓县令张竖和容涵县令徐拓因为以下犯上就这么被太子杖责五棒。那棒子用的是千挑百选的重木制成,每棒都用三四十斤重,十棒就能打死人,张徐二人被打了五个大棒下去两股之间是一片血肉模糊。不知这二人心中如何感想,总之辽阳官场上的不少人是偷笑的厉害。
  翌日,陆续有官员前来交付帐簿,大家都想表现得出彩,一个上午就将帐簿交了齐。他们还在洋洋得意想着太子要怎么夸奖他们的时候,当天下午徐河边上就发生了灾民暴动。
  无数灾民围堵在河口,哄抢着粮船上的粮食,甚至和水手发生了冲突。等到衙门差役前来镇压秩序的时候,灾民早就跑了个没影,留下一群被践踏得惨不忍睹的粮帮众人。那些差役只能将这些粮帮人员带回去审讯。反正当市斗殴双方都免不了责。
  这场暴乱真是来得快走得也快,可粮帮就损失惨重了。遭抢的两只粮船都是玉红帮的船,而后抓走的粮帮人员中又有不少是帮中高级干部。一时间玉红帮中出现了不大不小的混乱,让青沙帮得了个小便宜。
  这场暴动让太子狠狠地批了一通辽阳大小官员。这变辽阳官员才被骂得脱了三层,那边又传来灾民攻击郡衙门的消息。当真是一阵鸡飞狗跳,郡太守刚露头就差点被义愤填膺的灾民生吞活剥,最后还是太子出面好言相劝,散去灾民。
  太子书房里——
  “田大人,不需要解释一下今天的事吗?”
  太子坐在高位上,绝美的容颜上没有半分表情,幻影千变的的眼睛里只剩下一层寒冰,他神色淡然地看着一众官员,白玉砌出的手指上把玩着一根小小令箭。那令箭每转动一下都让下面的人畏惧一分,只因为那令箭上写着一个字:斩!
  田镜跪在地上颤抖,今儿的祸闯大了,暴动、围攻衙门,太子现在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他脑袋分家!
  玄澈看一眼满头细汗的田镜,发出一声冷哼,让一屋子的人都打了个颤。玄澈又看向潼阳折冲督尉,依然是淡淡的口吻叫道:“陈督尉。”
  “下、下官在!”陈杨保一个激灵跪倒地上。
  “田大人没话说,你有什么话说没有?”
  “下、下、下……”
  太子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却隐藏着一股冷锋,扎得陈杨保心直抖,嘴唇都了半天抖不出第二字。
  太子不满道:“‘下’什么?觉得下面的身子多余了是不是?你要嫌多余,孤现在就给你埋土里去!”
  陈杨保吓得直叩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太子轻轻一笑,口吻却是冰寒入骨:“陈大人,孤是不是还要称赞你一番?若不是你平日训练不精,只怕今日衙门已破,孤也没力气在这儿和你说话了。”
  陈杨保心中一片灰暗,只能哭喊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哼!”太子笑容一敛,如冰雕一般散发着迫人的寒气,“陈杨保,你说孤该赏你未卜先知,还是罚你渎职无用?说!”
  “殿下饶命……”陈杨保只会说这么一句话了。
  太子冷笑着从上位走下来,道:“让孤饶你?行,先把你皮扒一层下来示众再说!林默言!”
  林默言鬼魅一般飘出来:“在!”
  “拉下去,扒了皮再游街示众!”
  太子指着跪在地上陈杨保,林默言立刻上前捉人。谁知陈杨保无限绝望之时竟暴然而起,直攻太子而去。然而太子仅仅是微微侧身,右手成拳狠狠打在陈杨保软肋之上。陈杨保喷出一口鲜血就倒在地上不动了。而太子,依旧是那份淡然的模样,银色的长袍上不染半分血尘,如谪仙一般飘然独立。
  众文官看的胆战心惊,这才真正领会到曾领千军万马的“夜火战神”是什么样子!
  陈杨保被带下去,恐慌混合了血液的味道,压抑得让人几欲崩溃。
  太子冷冷地发话:“去偷去抢去骗,孤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粮食、药草、衣物,该要什么比你们比我清楚,两天之内不能安抚住灾民的情绪——哼!孤让你们的头看着身子下葬!”
  太子勒令以田镜为首一众官员,两天之内筹措粮草安抚灾民情绪,否则提头来见。反倒是张竖和容涵,因为伤重在身,准其将具体事宜移交下设官员处理。
  看来对于辽阳的大小官员来说,今夜注定无眠。
  送走一票令人作呕的官员,玄澈就在后院看到了沙子龙的大管家:何童。
  “太子殿下,此时造访实在很冒昧,不过我们当家希望能尽快与您商讨一下关于合作的事宜。”
  何童毕恭毕敬地说。
  月上树梢之时,玄澈送走了何童。
  玄澈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已经凉了的茶送到口边,准备平复一下躁动的情绪,顺口问道:“默言,这几天宫里有什么消息?”
  林默言上前道:“殿下,这两天宫里有点乱。”
  玄澈听到这话心脏猛地一缩,整个人顿在那儿,惊愕道:“乱!?”
  林默言忙说:“属下失言。是最近陛下和六殿下情绪很暴躁,整个皇宫都被搅得一团糟。”
  玄澈的心这才归位,道:“浩儿向来不安分,父皇又是怎么回事?”更年期到了?玄澈疑惑地想。
  林默言目光闪了一下,虽然极其细微,但也没逃出玄澈的眼睛。在主子的盯视下林默言只得说:“主要是因为殿下前几日的事。”
  “前几日?”
  玄澈不解,林默言只得再说:“就是殿下和白……”
  “白?”玄澈想了想,还是不太明白,“父皇不喜欢我和小倌来往吗?只是演戏而已。”
  来往?您都和白睡一起了……林默言腹诽,却知道自家主子的事自己说不得,便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
  玄澈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回去再和父皇解释吧。”
  林默言忍不住道:“殿下,不如您现在就修书一封解释一下吧。”玄澈看着林默言寻找答案。林默言不得不说:“陛下很担心您……”玄澈还是看着林默言不眨眼。林默言无奈又道:“清凉殿的物件和下人都换了好几批了……”
  玄澈一愣,轻笑道:“父皇在生哪门子火?他不喜欢我入烟花之地,自己却圈了个水园,真不讲理。”说到这里玄澈又好气又好笑地摇头,却不知自己这话让身边的人心脏漏跳了好几拍。
  林默言小心道:“殿下去过水园了?”
  “没有。”玄澈随意道,“父皇不喜欢别人接近那儿,我就没去了。不过里面有什么还是听说过的。”
  林默言暗暗舒出一口气:没去过就好。
  玄澈忽道:“默言,你在瞒我什么?”
  “属下不敢!”林默言连忙跪下。
  玄澈拉起他,笑道:“你不愿说就算了,等回去了我自己去水园看看就是了。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藏了什么在里面。”
  玄澈眼睛弯起,黑亮的令人无法直视,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否则决不会这样和林默言说话。林默言却轻松不起来,埋首站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才能阻止太子进入水园。
  “对了,殿下,有件事……呃,关于萨朗耶的。”林默言突然想起一件事,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了好半天才开口,“萨朗耶说他想要……”
  “想要什么?默言,你今个儿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玄澈抿上一口茶,就听林默言说:“殿下,萨朗耶说他要迎娶弄影。”
  玄澈一怔,问道:“弄影不是从良了吗?”
  “一年前那良人死了。”
  玄澈暗自责怪了一下自己,问道:“弄影的意思呢?”
  林默言不作声。玄澈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玄澈笑道:“弄影能找个好归宿是件好事。如果萨朗耶真的喜欢弄影的话,就答应他吧。”
  林默言本要下去回信,却又被玄澈叫住:
  “等等,默言,让他们再等几个月。既然弄影要嫁人,我就要让她风风光光地嫁过去,我的人怎么能受半点委屈呢?”
  玄澈微微地笑,艳丽绝伦。
  束缚东宫 正文 第51章
  51、民愤
  第二日城门上果然挂出一具人皮,旁边张榜公布了陈杨保玩忽职守、贪赃枉法的几大罪状,现将其治罪,以儆效尤,其督尉职权暂由御前侍卫林默言接管。
  陈杨保平日里欺善怕恶,借着练兵的名头盘剥乡里,早已引人怨恨。此刻大家看到这人已被剥皮判罪,顿时纷纷叫好,更有甚者叫嚣着要将其它辽阳官员也一并治罪。
  但太子却给辽阳官员吃了一颗定心丸:擢辽阳太守田镜全权负责救灾事宜。又说:“办好你们的事,自然少不了封赏。”
  辽阳官员这颗定心丸吃了下去,稍稍安抚了被那具人皮吓走三魂七魄,两天里脚底抹了油地打转,就为了筹措一点安抚灾民的钱粮。
  辽阳郡内一百一十二户大门的代表人集聚一堂,而坐在最高位的正是辽阳太守田镜和潼阳县令张开文。堂门紧闭,透过窗纸射进大堂的昏暗阳光映照着每个人各不相同的表情。
  田镜拍案而起,怒喝道:“秦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们倒台了你还能好过吗?”
  被唤作秦钦的中年男人看也不看田镜,不紧不慢地说:“田大人,您这是什么话?我们我们只是正经商人,可不比您,让太子抓了尾巴就要跳脚。”
  另一个白净胖男人笑道:“我们自然知道田大人的麻烦,不过我们这不也面临困境嘛。家里没有余粮哪!”
  “你!”
  田镜又要开骂,却让张开文挡下,张开文道:“秦先生、温先生此言差矣。别人不知你们家底子有多厚,我们还不知道吗?莫要说开仓借点粮安抚灾民,只怕救济整个辽阳郡也非无稽之谈吧!?”
  白净胖男人笑道:“张大人这话可抬举温某了。”
  田镜冷笑道:“温如玉,今个儿我请你们来可不是来和你们打马虎眼的。这灾荒一闹,本太守让你们赚的可不少,如今我们遭了难,你们准备见死不救是不是?这粮食,你们出不出?”
  “瞧你这话说的。”白净胖男人满脸的肥肉堆出一个欠打的笑,“怎么是您让我们赚了呢?这话可不能乱说,要遭罪的。”
  张开文凉凉道:“遭罪?难道温爷以为这话不说就不遭罪了吗?来人啊,把东西拿上给几位爷看看。”
  旁边有人捧了个匣子上来,在温如玉等大户面前打开,温如玉只望里面看了一眼额上就出异地冷汗。
  秦钦沉声道:“大人这是威胁我们!?”
  张开文笑笑不说话。
  秦钦冷道:“这玩意拿出去,只怕先丢帽子的是你们。”
  田镜冷笑道:“我们最多是玩忽职守,丢个帽子,你们呢?偌大的家业都被收去,很有意思吧?!”
  堂内一片沉默。
  张开文在一旁温言道:“也不是让诸位白出这份粮食,也知道诸位困难,我和田大人自然会给予一定的补偿,只是这是多是少,就要看诸位的态度了。”
  话说到这份上,蜜糖也出来了,再坐的商人们也无话可说。
  坐在温如玉身边却从来没开过口的年轻公子悠悠道:“田大人筹粮赈灾也是义举,在下能与大人合作,是宇文家的荣幸。”
  秦钦和温如玉虽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办法,只能闷声答应。那百多家小户本来就只是跟在巨头后面的小浪花,翻不出什么花样,三个巨头都点头了,下面自然也是跟从。
  张开文笑道:“既然如此,还多靠诸位帮忙了。”
  两天里辽阳的官员们为了自己的顶戴花翎还真筹了一批粮食出来,不多不少,用来安抚一下聚集在潼阳城外的灾民倒还可以撑上两日。只是另一方面,辽阳郡内的粮价又涨了一点。
  粮价上涨不到一天,就有大批粮食由水路进入辽阳,一时间辽阳粮价暴跌,回到了比正常水平还要再低的价格上。无数商家暗中叫苦,却又不肯降价,只等着等这批粮食卖完了,辽阳粮价还是他们的天下。可这由青沙帮运入并负责销售的粮食却好像没有尽头一般,源源不断。
  有人沉不住气,找上青沙帮,希望青沙帮暂停这批粮食的输入和销售,几大商行会补贴青沙帮的损失。但人家帮主听了只是笑眯眯地说:钱要赚,但人命也不能不顾。
  也不知是谁把沙子龙这话传了出去,顿时青沙帮的名声大好,原先对这些粮帮没太多好感的民众们都打出了“支持青沙”的旗帜。
  玉红帮总堂中——
  美艳女人一瞪眼,对面前的中年男人道:“你以为我不想吗?老娘我纵横水上十多年,沙子龙那东西算什么玩意!但最近帮中屡屡招来横祸,单船只就损毁了十艘!那帮小兔子崽子也不知听谁说的,说帮里船惹火了老天爷,再走下去要天怒人怨,现在来水都不敢下,你让我怎么锁了青沙帮那群混蛋的船?!”
  美艳女人噼里啪啦一串话出来说得中年男人哑口无言。
  美艳女人缓了一口气,又说:“现在青沙帮嚣张的很,那帮傻瓜灾民只知道跟在沙子龙屁股后面跑,抢粮砸船,他*的!老娘的路子都快给他封死了,帮里上下几千人没饭吃,我都自顾不暇了还管你们那么点破事?!滚滚滚,老娘没空和你们在这儿瞎扯!”
  中年男人就这么被赶出了玉红帮。
  玉红帮帮主肖红玉赶走了中年男人,眼珠子转转,也跑了出去。
  革命形势一片大好,沙子龙坐在青沙帮的总堂里笑得合不拢嘴,却听到让他胆战心惊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沙子龙,老娘造访,你还不赶快给我滚出来!”
  高亢的女声直贯大脑,沙子龙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还没站定,大门就被人从外一脚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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