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东宫_by_e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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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东宫_by_erus-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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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哼,没有关系?有没有关系由不得你!”男人冷冷打掉宁怀善的手,站起身看着宁怀善气黑的脸,鄙夷道,“你要给那个狗皇帝做奴才没那么容易,不要忘记了你身体流的是什么人的血,你算死,也要为我西善而死!”
  黑影离开宁府之后鬼魅般地穿行在阴影之中,不过片刻,已经来到了皇宫外,一个鹞子翻身过了围墙上了屋顶,又是如风的身影掠过房顶,最终在清凉殿的内院停下,当风过树影婆娑之际,黑影便融入阴影之中无声无息地进了房。
  当黑影在床前跪定时,蒙面的黑布拉下,露出了一张消瘦而青涩的脸,淡色的唇一张一合地说着没有起伏的话语。
  床上躺着的人静静听完了他所说的一切,未睁眼,片刻后,才自语般地轻声吐出半句话:“你是说宁怀善是乔灵裳身后的人——之一?”
  “极有可能。”
  躺着的人静默了一会儿,却合衣起身靠坐在床头,不知是在想什么,长睫慵懒地抬着,那半露的眸子流转过晶莹的光彩,良久却说:“未必如此。”
  莫怀一怔,不由得抬头看去,眼中透露出些微疑惑。
  只是床上的人又说:“不过这两个人肯定有什么关系,否则那日……”说着,他看看莫怀,问,“关于他的身世还没有查清楚吗?”
  “呃,不,查清楚了只是……”
  “只是什么?”
  莫怀迟疑着,低下头,似有愧疚,道:“只是从情报上看,他和西善没有半点关系……”
  听风楼所能查到的宁怀善真的和西善没有半点关系。
  宁怀善母亲单名善,是边城里一名普通混血女子,却得现任宁家家主的青睐,二人相恋后结婚,婚后不久诞下一子,随时早产,但从日子算来也不能说就不是宁家的孩子。那孩子取名宁沁,如此长到了六岁,他的母亲去世了,宁沁的父亲为了怀念爱妻将儿子的名字改名怀善。而宁怀善的异族血统也源自于她母亲。
  要查出这个结果并不困难,只是这个结果和众人的猜测差得太远,莫怀以为自己漏掉了什么所以才让下面的人重新查,可一直到了玄澈问起还是没有其它端倪。
  虽然这个结果也十分出乎玄澈的意料,也知道莫怀这样只不过是谨慎,但对于莫怀的做法他还是很不满意:
  “听风楼要做的是根据事实作出猜想,而不是根据猜想创造事实!”
  玄澈责备莫怀了一句,确定莫怀在处理情报上还是太过稚嫩,远比不过林默言可靠,甚至连森耶也有所不及。同时,玄澈决定要对听风楼进行一定程度上的调整了,对于莫怀这个身边人的定位似乎要更改一下。
  玄澈叹了一口气,没再打击莫怀的自信,现在的问题还是要放在行刺这件事情上。
  按照原来的计划,此刻是玄澈自己的人,玄澈要做的是救乔灵裳,看看乔灵裳反应如何,同时也要嫁祸乔灵裳,逼着那个青衣人出现,而另一方面则是针对玄沐羽,要他看清楚的心意。但是真正的西善刺客的出现打乱了这个布局,两批刺客,一批已经完成了原定任务,另外一批反倒成了多余。
  还要再找一只替罪羊才行。
  玄澈的目光在朝廷上瞄了很久却找不出十分适合的人选。现在国泰民安,各种反对势力都不太成气候,而那些保守党的人玄澈还留着有用,不能除掉,更何况保守党里很多都是当世大儒,让他们死于阴谋太不值得了。
  玄澈想了很久,对莫怀耳语几句让他下去了。
  95、三鸟
  当武举进行到第四天,也就是行刺后的第五天,玄澈终于从“沉睡”中苏醒了。如果可以,他倒想再“休息”几天,只是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的出现,让玄澈不得不亲自动手了,而且玄沐羽那边自己也需要解释,否则这个局是要反噬了。
  看到玄澈醒了,玄沐羽是欣喜若狂,比半年前玄澈归来那一刻还要让人激动。
  “澈,澈!你终于醒了!”玄沐羽差点要将玄澈用力揉入自己的怀中,伸出的双臂却在看到玄澈虚弱无力的微笑后生生停住了,满腔的狂喜也多了苦涩,指尖抚过略为干裂的嘴唇,玄沐羽痛道,“澈,又是我伤害了你……”
  “傻瓜沐羽……我说的,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幸福……”玄澈用虚弱的气音回答,其实他根本不用开口,眼中的温柔就足以说明一切。
  玄沐羽怨道:“对,我是傻瓜,我是笨蛋,我总是做傻事,总是要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对不起,澈,我不要再失去你了……”
  玄澈拉拉玄沐羽手,轻声道:“嘘——不许咒我。”
  “没有,我没有……”玄沐羽紧紧握住澈的手,“澈,你听我说,然后原谅我好不好?”
  玄澈微笑:“好。”
  玄沐羽深深吸入一口气,深情道:“澈,我爱你,不是因为你和枫有任何的相像,你就是你,你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品,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你!”
  这些话,玄澈在“沉睡”中已经听过了,但是现在让玄沐羽对着他再次亲口说出却又是另外一番心情,是什么呢?种下的种子终于结果的欢愉吗?还是如释重负的轻松?又或者是听到心爱之人告白的雀跃?
  玄澈不知道,他只觉得以往付出了什么得到了什么都不需要去计较了,不论以前如何,从今往后这又是新的一段恋情。
  玄澈苍白的脸上泛起薄薄的红晕,像每一个坠入幸福的人一样,散发着蜜糖的清甜。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另外一种不安,玄澈紧了紧与玄沐羽相握的手,急急道:“乔灵裳怎么样了?”
  玄沐羽立刻皱起了眉头,说:“管那个女人做什么?!”
  玄澈怔了,似乎是不明白玄沐羽如此气愤为何,但很快他就露出一丝恍然之色,沉声道:“那些刺客……她?”
  玄沐羽说:“你果然是知道乔灵裳身份的是不是?那天你来提醒我之前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救她?”
  玄澈却摇头:“那时我并不知道,莫怀只说乔灵裳可能是西善人,行为有所鬼祟,让我堤防而已……咳!”玄澈说了这么一长串话就喘了起来,一时气上不来,面色顿时红了。
  玄沐羽连忙抚摸着玄澈的心口为他顺气,自责道:“我都忘记你才刚刚醒来,怎么能和你说这样的事情!澈,你不要说了,我让暗影去查了,过不久自然就会有消息了。”
  玄澈喘了一阵缓过气来,摆摆手道:“不碍事。”又说,“还是说了好。”顿了顿,才接着说,“和你说的时候乔灵裳的身份还不确定,她有什么打算也不知道。只是那之后不久,莫怀却和我说:乔灵裳竟是已崩溃的西善王国的公主,此来是为了报父仇……”
  “父仇?”
  “对。”玄澈点头,“十五年前,儿臣率军抗击西善—南雄单联军,最后山谷一役中杀了西善骨碌王妥罗木达,从此西善国就分崩离析,又恢复成了诸多部落。那乔灵裳就是妥罗木达的小女儿阿孜古丽,当年她随着哥哥侥幸逃出那场混乱,没多久就成了乔家的养女。”
  “那你为何救她?”
  玄澈说:“乔灵裳来意不明,我也不清楚她是否真的是为报仇而来,战争之时她不过四五岁,未必记事,而且一直以来都没有异动。我看她极有才华,更何况你……”说到这,玄澈嗔了一眼玄沐羽,嘴上又说,“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能为我所用,而且西善那边最近不太安稳,我需要一个合适的人去安抚,乔灵裳的异族血统和女性身份都是极好的幌子。不到万不得已我并不想牺牲她。那日行刺乔灵裳陷入危险,我怎么会想到此刻竟和她有关系,自然失去救了,只是左手的匕首几月不用有些生疏了,才受了点伤……”
  这番理由若是由旁人说出来,玄沐羽只会觉得牵强,但从玄澈嘴里说出来,玄沐羽只能无奈地苦笑。玄澈就是这么一个人,什么时候都尽可能为国家争取利益最大化,却不好好爱惜自己。
  玄沐羽只是气结:“什么叫‘受了点伤’?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危险,太医都说你……你若死了,我就要那群废物全部陪葬。”
  玄澈咳了两声,笑道:“你这个暴君,动不动就要人陪葬。我可不要那些酸腐老头陪葬,免得在黄泉路上还要看他们的臭脸……”
  “那我去陪你。”
  玄沐羽说,似乎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
  玄澈觉得自己意识似乎一下子被抽调了,脸上烫烫的,连带着耳根都在发热,忍不住偏过头去掩饰自己的害羞。原来听爱人说情话是这样的感觉吗?呃,心脏,心脏会负荷不了的……
  今天宁怀善当值,然而这时他在上书房里却坐立不安,面前的折子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前天晚上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宁怀善知道那天晚上的事传到皇帝耳朵里会发展成什么模样,宁怀善很矛盾,难道自己真要就这样被拖下水?!
  “宁大人!宁大人?”
  一声尖细的叫唤让宁怀善从自己的思绪中陡然清醒,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年轻太监笑眯眯地瞅着自己,这太监宁怀善认识,正是玄澈的贴身太监森耶!宁怀善心中一惊,心道该来的总是要来。
  森耶看到宁怀善回神了,笑道:“大人怎么发起来呆了?在下可叫了很多声了,陛下传您呢。”
  宁怀善浑浑噩噩地跟着森耶走,走了半路才缓过神,诧异道:“森耶公公,陛下醒了?”
  森耶说:“是呀,昨儿刚醒的,休息了一天,今个早上醒来不久就传大人了。”
  宁怀善硬着头皮问:“公公可知陛下他传在下何事?”
  森耶看看宁怀善青白的脸色,笑笑,说:“在下也不知,只是陛下一清醒就传大人,看来很重视大人您呀!”
  宁怀善听出森耶话中有话,心顿时凉了,不再多言跟着森耶僵硬地走着,仿佛去的是不是皇帝的寝宫而是刑场。
  到了清凉殿殿门口,森耶听了脚步示意宁怀善自己进去,却在伸手准备打开大门的时候,轻声说:“宁大人,有些事只要是您说的,陛下都会愿意相信的。”
  宁怀善一愣,脚下已经伴随着惯性踏入了殿门,他惊异地回头想要多问,却只看到缓缓合上的殿门外森耶一张微笑的脸。
  寝宫里依然是青烟缭绕,奇特的熏香味缠绕在鼻尖。宁怀善知道这种熏香是特别调制出来平心静气的,有利于皇帝的心脉,只要是皇帝经常呆的地方都会点上这种香,上书房里也有这种味道,即使普通人闻了也会觉得心情放松。
  玄澈捧着一本书靠坐在床头,穿着单衣,长发随意地束在颈边,很普通的情态放在他身上却有一种华丽的慵懒。听到宁怀善进来的声音,玄澈缓缓抬眼,目光从书本移到宁怀善身上,微微一笑,道:“来了?”
  听到玄澈的声音,宁怀善连忙行礼道:“参见陛下。”
  玄澈合了书,指指床前的凳子,说:“嗯,坐吧。”
  宁怀善现在心中忐忑,听了只敢将半个屁股落在椅子上,不知所措地坐在那儿,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洒脱。
  玄澈轻笑道:“干吗这么紧张?难道朕还会吃了你吗?”
  宁怀善连忙摇头:“不,不是!”
  玄澈看着宁怀善,宁怀善的目光始终飘逸在其它地方,不敢与之对视。短暂的安静后,玄澈终于再次开口,他的口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不和朕说点什么吗?”
  宁怀善沉默了很久,心中无数念头转过,半晌才开口:“陛下相信微臣吗,如果臣说臣和那些人没有关系……”
  “本来就没有关系不是吗?”
  宁怀善震惊地抬头,只看到玄澈淡笑地看着自己。
  “陛下?!”
  玄澈微微点头,说:“朕想听你说。”
  宁怀善的母亲确实是和宁少爷相恋的,只是在婚前几个月遇上了骨碌王妥罗木达,妥罗木达与宁少爷完全不同的成熟男人的韵味吸引了她,就在结婚前几天,他们两个人发生一夜不该发生的事,没想到居然就这样怀上了孩子。
  宁怀善六岁那年,娘亲临死之前指着他身上的一个刺青,对他说他的父亲其实是已经死去的西善王,而那个刺青就是西善王家族特有的标记。
  宁怀善不太记得那时候的反应是什么了,可能还不太理解这件事的含义,那场惨烈的战役留给他的只是一个关于太子的传说,而作为反面角色的妥罗木达在故事中乏善可陈。
  但随着宁怀善慢慢长大,他渐渐明白了这件事所可能代表的意义,他也有迷茫,但他迷茫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现在的“父亲”。
  或许也出现过对于自己身份和命运的怀疑,宁怀善开始关注起国家和民生。那时候太子对西善的政策是和平演变,其中深意一个七岁大的孩子自然看不出出来,他只觉得西善人和汉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是西善王的孩子又如何?不过是一个有异族血统的人罢了,和其它汉人并没有区别。血统的事就这么慢慢淡忘了,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混血孩子而已。
  而在关心国家民生的过程中,宁怀善看到社会的各种变化,从懵懂无知不爱学习,到一种热血的悸动在心中蔓延,他渐渐地萌发了走上仕途的愿望,由衷地希望自己也能成为推动改革的一分子。
  几个月前,宁怀善怀着满腔热情来到临澹这个繁华的城市,碰到了一个自称英孜的男人,他们两个相谈甚欢,后来由英孜引见了乔灵裳,只是宁怀善并不是很喜欢乔灵裳。
  很快,宁怀善靠着自己的才智站在朝堂之中,为大位上那个堪称美丽的男人出谋划策,听他说闻所未闻的思想,两个人畅谈治国理想,这些都是宁怀善二十一年来最快乐的事,他从没想过自己要放弃这种几乎理想的生活。直到乔灵裳受伤。
  宁怀善虽然不太喜欢乔灵裳,不过毕竟是同僚,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一个英孜,所以他就去探望了一下,回来的时候碰到了英孜。两人许久未见,宁怀善就邀请英孜回府上小酌。不过英孜酒量太好,宁怀善陪着他喝了一些就醉了,英孜就给他背回房,替他脱去外衣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宁怀善背上的刺青。
  第二天早上宁怀善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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