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的报复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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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的报复 下-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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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打算呢?” 



想了又想,还是只能回答:“不知道。” 



上弦月把下巴搁桌子上,困惑地看着我:“喂,没觉得你对他的感情有这么深哪?” 



“我也没觉得啊。本来我都跟他提出分手了的,可是看他难过的样子又不忍心了。” 



“这种时候你千万别妇人之仁啊,想清楚,如果你只是同情他就赶快一刀两断算了,不然到头是害人又害己。” 



“我不知道。感情这个事,实在太复杂了,我智商不高,情商也不高,弄不清。我只知道看他哭我心里跟刀刮似的疼。流言啥的忍忍就过去了,家人朋友慢慢解释估计也能搞通,问题是拿小刀子剜你,这滋味受不了哇。” 



上弦月注视我良久,长叹一声:“算啦,算啦,你这同志算是毁啦。我也不说啥了,你自求多福吧。”站起身拎起包:“把他给我看稳了啊,我们咬牙支持你们,你可别做扶不起的刘阿斗,要是给他抛弃了……哼!” 



我说:“你放心,只有我抛弃他,没有他抛弃我的份。” 



“那样最好。还有,好好地欺压他!!!” 



“你放心,我立志要向他报复的。” 



“对哦,你们是那样开始的……” 



“千万别告诉林华他们啊。” 



“废话,就林华那脾气,把你家总裁打个生活不能自理都算手下留情,我可不想提个小饭篮探监去。”她一扬手:“走了,啥时你把他蹬了记得与民同乐啊。” 



31 



一场天大风波居然就此烟消云散,我每次想起来都觉得运气好到有点不敢相信,总觉得不定啥时就会发现这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美梦而已。后来又聚会两次,虽然看似宾主尽欢和乐融融,实则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林华他们不再满口粗话任意点评,生怕说错话触动雷区,我也一改往日见缝就钻的毒舌形象唯唯诺诺一心讨好,只恐不能娱悦大众,结果是搞得气氛无比尴尬,任上弦月一个人上蹿下跳豁出老命和形象活跃气氛,也不过象冷油锅里掉进一颗热炭头,嘶嘶两声就没了下文。 



这着实的让我郁闷无比,做兄弟做成这样还算兄弟吗,其效果比决裂也好不了多少,果然,希望一切和以前一样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美梦而已啊。唯一让人还抱着点指望的,是听说伍佑祺他们也同样地郁闷无比,且也同样想挽回。 



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我老不由自主地往方树人身上撒气,自己也知道不对,可就是控制不住。经常在家里,吃晚饭的时候——方树人他现在基本都回来陪我吃晚饭——就会为了菜咸菜淡发火,一发火就摔筷子罢吃。准知道方树人看不得我捱饿,晚上肯定要来温声细语劝我吃宵夜,我说想吃什么立马去弄,半夜两点也开车去给我买。晚上睡觉的时候想到和伍佑祺他们眼看即将逝去的亲密无间全是因为身边这家伙,我就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恶狠狠地把贴在背后的方树人踢开大骂:“走开!热得要长痱子了!”而方树人默默无言挪开一边,还要给我把被子掖好,简直是新时代忍辱负重的贤妻典范。 



我这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善良,讲理,而且特别虚心特别能认错,当然改不改那个咱们另说。反正火一发过了我心里就后悔了,挺内疚的,可见我果然不愧出身贫农阶级,根红苗正,天生就缺乏奴役别人的素质。嗯,这扯远了。 



话说在我和伍佑祺他们第二次聚会的隔天傍晚,太阳落山,把半边天染得红彤彤的,那些文人诗客描写的落日美景也就这样儿了。于是吃完晚饭,方树人就叫我出去散步。 



我这一阵在打WOW,晚上刚好约了公会的人带我做任务,便说:“不去。我赶着下副本呢。” 



方树人说:“刚吃过饭打游戏消化不好,还是散了步回来再上吧。” 



我无名火一撞,恶声恶气道:“我都说了不去了!哪那么多话!”话一出口我又后悔了,看方树人默默起身走掉,心里也有些担心,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他一向呼风唤雨,这种天天无端受气的日子能忍多久? 



我一向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更不是明知自己错了还不肯低头的人。还记得大学时我们寝室有个家伙,是学校文学社的头牌,留着一把半长的头发,人极瘦而喜好穿宽而长的白衬衫,很有那么点儿诗人气质,颇受女生青睐。他女朋友是中文系的系花,两个人爱得死去活来,但是经常吵架,每吵必严重到分手的地步。每次分了手,他回来都通宵不眠燃着蜡烛狂写,一面黯然泣下或仰天悲号,开始一次两次我们还同情不已从各方面努力照顾他安慰他劝解他,后来据我们与系花同寝室的妹妹们私下联系的结果,发现他们每次其实都是为了很无聊的问题吵架,且吵完了都坚决不让步,一劝他们让步就说什么尊严啊,自尊啊啥的,其实说穿了就是死不认错。为这他和他女朋友比琼瑶剧还悲情地分手无数次又复合无数次,让我们寝室的人也饱受身心摧残,可是对着这两个因为失恋那么痛苦的人,即便不同情,也不好打击是不是?所以我们只有忍。到大概第六七次分手的时候,我们假装地演了一回戏,借机规定有人就寝后禁止吵闹,违者罚款。文学爱好者一般总是清贫的,所以他忍了,改以在寝室那方寸之地中来回踱步来找灵感,灵感一到往往不言不动呆立良久然后扑回桌前狂写。请想象一下,当你半夜被尿涨醒了,迷迷瞪瞪睁开双眼准备上厕所的时候,突然发现在你床前立着一个身着白衣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的家伙血红着两眼直勾勾地瞪着你,那是什么感觉?在我们寝室里连续数次传出夜半惨叫后,我们请求、哀求、跪求他无视校规,租了一个小房子与系花双宿双飞去了。 



想当年,在送走大才子后,我们寝室出去夜啤酒的时候,都高兴以至于泣下,同时互相握手约定,以后绝不要做这种死不认错以至亲者痛仇者快的人。 



所以,在意识到了自己无理取闹的错误后,我立刻去书房里找到方树人,很诚恳地对他说:“对不起啊,我这几天心情烦燥,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方树人愣了半天,也很诚恳地对我说:“没关系,我知道你这阵心情不好。” 



“要不我先搬出去住一阵吧,这样子太对不起你了。” 



方树人抱住我的腰,把我拉到他腿上坐着:“用不着。本来就是因为我的原因才搞得你心情不好,朝我发脾气也应该。” 



我想一想,叹口气:“那倒是。那我就不客气了。” 



方树人嘴唇抿得死紧,他本来轮廓就硬,嘴唇很薄,这下更跟铁板不多了。过了老半天他才长长吐出口气:“对不起。” 



“啊?” 



方树人把脸埋在我脖子的地方,说话声音非常清晰,清晰得刻意而用力,一个字一个字地,仿佛不仅说给我听,也说给自己听:“对不起,给了你一个那么坏的开始;对不起,硬把你留在我身边;对不起,总是不考虑你的感受惹你生气;对不起,要别人一起来试探你;对不起,要你做出选择;对不起,让你失去朋友。对不起,我一直都做错事,伤害到你,做过了又后悔,可又拉不下脸认错……” 



他的手环过来,把我的手合在掌心中紧紧握住:“比起你来,我实在太差劲了。”我心想这意思,是不是不和我比的话他觉得自己还算挺不错的?“你很善良,又温柔,可爱,还挺幽默,聪明,心思单纯,看起来好象有点软弱,却有勇气承认自己的错误,有勇气面对朋友的冷眼和鄙夷……”他用一种叹息般的语气说:“我真的配不上你……可是已经没办法放开了……” 



一番话听得我全身血跟装了增压泵似地往脑袋上冲,脸上烫得快能烧开水了,还好方树人不是面对着我,不然我的窘状就全让他尽收眼底了。 



“咳……其实……其实你也不错啊,对我很包容的。我那么胡搞你都忍了,换个人可能早把我撕八片了。而且你也挺体贴的,除了第一次后来都没强迫过我,我一说疼你做到半路都能放弃。晚上打游戏打晚了说声饿,你立马去给我下面。穿的用的玩的,我提一句你就记在心里了。嗯……你工作的样子也很帅……呃,还有……还有……” 



“想不出了吧?你就是这么心软,人家让一步你就让十步。”方树人轻轻地亲亲我的脸颊:“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 



“我也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嘴里那个新时代五好青年标兵是我吗?我怎么觉得根本不认识这种家伙呢?” 



他笑起来:“好象是不太象你……你这家伙又懒又馋,嘴巴毒得不得了,脑子里随时能跳出一千条鬼主意,要是惹到你,就得随时做好郁闷到吐血的准备。” 



“喂!喂!你前后也差太远了吧?!我有这么坏么?” 



“没有,没有,把两个综合一下就是你了。”他又亲我一下:“我的鸳鸯火锅。” 



我打个冷颤:“别喊得这么肉麻,你看这一身鸡皮疙瘩。” 



方树人微笑,把手伸进了我衣服里:“我摸摸看有多少。” 



“别摸了……啊……我、我还要下副本……嗯嗯……” 



“明天去跟他们道个歉,就说你老板毫无人性硬把你留下加班了……” 







第二天起来天气就很好,万里无云,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我整天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达到有史以来的最佳状况,觉得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果然高质量的性生活实在是有益身心。 



这种良好状态持续到了晚上,去伍佑祺家聚会时也不再象前两天一样感觉是上刑场。到了地方一看,林华和上弦月正站在门口,两人一脸诡秘。 



我上去拍拍林华的肩膀——要是拍上弦月我怕挨林华打:“怎么不叫门?” 



“嘿嘿,叫了,老大很慌乱地喊我们等一下。肯定在那个!明知道我们要来还这样,成心眼馋我们这些看得到吃不到的……唉哟!”祸从口出,他毫不意外地被上弦月拧得手臂发红。 



“不会吧——你们到现在还没那个?上弦月,你是不是欠缺点儿人道主义精神啊?” 



别以为谈到这种话题上弦月会脸红,她要会脸红也不是上弦月了:“宾馆太贵,家里有人,没地方!” 



要是前两天,这时气氛就已经尴尬得接不下去了,不过我今天状态超好,意气风发,觉得前两天那些拘泥太可笑了,有什么害怕的呢?林华他们一时接受不了,慢慢就能接受了,象我第一次看黄片,也觉得过份刺激,那多看几部不就没事了吗?习惯了就好了。 



“要不要我去跟方树人说,借你们间房间?他那儿客房空好几间呢,还都是标准间。” 



这是我头一次在他们面前公然地、毫不避讳地提到方树人,林华有点吃惊,接不上来话,上弦月倒兴奋起来:“得了,就你们那妒心奇重的总裁?我要去了指不定过后什么待遇呢,没准儿你得在立交桥桥墩里找我去。” 



“那跟老大打个商量嘛,他们也有客房,互相声音小点儿就成——其实大声点也无所谓,互勉共进,还可以比赛一下。” 



上弦月接不上来话了,毕竟是女孩子,涉及自身了,还是做不到象男人那么无耻。因此能够无耻的人就跳出来了:“你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是我怕老大太要面子死撑。怎么说也有这么多年交情了,为了这个逼得他精尽人亡不合算啊。” 



正胡扯着,里面拖鞋啪啦啪啦地响起来,一会儿门开了,我们一涌而入,伍佑祺裹一套睡衣,发似飞蓬,嘴里叼着烟,满脸得色,那样子,是人都知道他刚刚做了什么。 



林华嚷嚷:“老大,这大白天的,你也太饥渴了吧?” 



伍佑祺一脸的谦虚含笑,伸出四根手指:“四次。”狠嘬一口烟:“今天的第四次。” 



一句话震得林华话都说不清了:“老、老大,太强了……”满眼崇拜之色。 



我一把推开林华。这家伙嘴头上向来不是我俩对手:“老大,我知道你急,但也用不着一天尝试这么多次吧?越紧张越不容易成功。” 



连刚整理好妆容出来的萧玉儿都笑了,林华一边狂笑一边说:“果然还是你行!只有你能震住老大!” 



伍佑祺翻白眼,叹气,一副不甘心的模样,可是脸上是带着笑的,还伸手过来和我握了一下,林华也伸手过来握了一下。 



我们三个都知道,我们的友谊又回来了。 



果然男人的友情离不了带色的话题啊。 







晚上自然又喝了酒,一边喝一边回首当年。这次还算有节制,我回家时只觉得略略有点醉意,就是脑子还算清楚,但有点控制不住地兴奋那种。 



在书房里找到方树人。他正对在笔记本电脑聚精会神不晓得在看什么,眉毛皱着的。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给他一个熊抱,大喊一声:“我回来了!” 



他看看我:“和朋友和解了?”说的时候笑意慢慢透出来,发自内心的那种,显然是真的替我高兴。 



我嘻嘻地笑,全身暖洋洋的,轻飘飘的,心情愉快得象能飞起来。紧贴在他身上,我轻轻咬了咬他耳朵,感觉到他怕痒似地抖了一下,于是更加故意地凑在他耳朵边说:“都解决啦,没问题了,什么问题都没了。”一面说一面象登徒子一样喷粗气。 



“呵……不要往我耳朵里吹气,很痒的知不知道?” 



“当然知道,不痒我吹气干嘛?”我抓紧他想把我扯开的手,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脖子不让他转头躲避,继续坏心眼地往他耳朵里吹气,感觉到手下的肌肤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也忍不住,放开他哈哈大笑:“原来……原来你耳朵这么怕痒啊!” 



方树人忙不迭地狠狠揉了揉耳朵,打了个抖,这才板起脸对我说:“你再玩,玩出火了明天下不了床不要找我抱怨啊!” 



我噗哧一声笑出来,索性跪到他腿上,两只手强硬地捧住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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