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他,怎样才不会留有遗憾?
这时,地上的羽勉强抬起头来,被咬得血迹斑斑的嘴唇里颤抖著吐出几个字:“不,不要!”
不要?不要什麽?
不要听忍的话,不要出来?
不要走,不要离开你?
说呀,到底不要什麽?
说呀,告诉我该怎麽做?
然而没有下文。那短短的几个字似乎已经耗尽了羽的全部精力,头一歪,倒了下去,竟连胸口的起伏都已微弱得不能察觉。
自厌,痛苦,怀疑,心死……他还记得前一刻羽那双毫无温度毫无生气的眼睛。
“答应我,不管处境有多绝望,也不能放弃自己的生命。因为我一定会回来,一定会来救你。我们会有未来,一定会。”
“我答应。”
可是他等不到了。面对那双眼睛,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一点。因为他的爱不足以让羽相信,不足以支持羽在这样严酷的环境下苦苦煎熬。
那个混蛋的谎言起到了效果,现在的羽,已经心死。
心死的人,不会再有期盼,不会再等待。那个承诺对於羽来说,只是一个逝去的传说。
一股尖锐的痛楚像烟花般的在他心中爆炸开来,既然不能同生,那就共死吧!
小羽,我救不了你,但我会让你知道,我对你的爱是真的,你并不孤独。
你不需要怀疑。
不需要动摇。
这世上真的有爱有温暖。这爱存在於你我之间,这温暖由我们共同缔造。
深深地吸了口气,清孝慢慢地直起身来,沈声道:“住手!我在这里。”
时间,空气,呼吸,风声,世间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一刻停滞。羽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睛,喑哑地道:“不,不要听他的,快跑!”
忍嗤的一声笑出来,笑声越来越大,充满了讥嘲和轻蔑:“看到他出来才说出这句话,不觉得太晚了麽?刚才为什麽不说,有谁捏著你的脖子不让你说麽?还是你自己都不知道想说什麽?真虚伪!”
七八只枪已经指住了清孝。忍挥挥手,看著清孝被五花大绑的牢牢捆缚,才施施然走到羽身旁,耳语似的低声道:“看见他的下场没有?记住,是你亲手把他推进了地狱。”
第二卷完
**********************
作者的话:
咳咳,虽说清孝出来很老套也很狗血,但觉得他还是非出来不可…_…|||
首先得说一点,羽对清孝的爱是真的,并不是利用。只是像他那样从小被人虐待歧视的孩子,长大後总是特别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非常渴望成功,一大半时间都耗在和怎麽和他那些心怀叵测的亲戚周旋上去了,没有时间来审视自己的人生,所以会忽略了和清孝之间的爱的萌芽(寒,很肉麻的话,不过倒是很准确^_^)。其实对於大多数男人来说,爱情并不是生命的全部,他这样处理,也很自然。当然,如果没有遇到这桩倒霉的绑架案,他和清孝的感情很可能无疾而终,就这麽错过了,毕竟两人都是一大把麻烦事缠身的人,也都很会保护自己,咳咳,也就是说,比较矜持内敛。那麽羽继续在商场打拼,见多了黑暗污浊的事情之後,会不会也变成忍或者他父亲那样冷血无情的无机体呢?其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因为他还年轻,对世界还有憧憬,还有向往,所以世界观和人生观未至完全黑暗。
忍对羽的调教,首先是刺激到他的情欲,情欲被挑动了,自然就有对爱的向往。於是他发现了自己对清孝的感情早已经不是友情,而是爱。而调教所特殊的环境才可以让他抛弃了一切顾虑,坦然承认,在极端的环境下,爱情总是滋长得特别快。这个,也算是忍调教的副产品吧^_^
可是呢,羽的性格敏感而多疑(是的,羽不是那种可爱完美的圣母受。他只不过是个历经坎坷但对人生还抱有希望的普通人而已。他的出生经历让他在情感方面有很多缺失。)他不信任人,有很强的防范意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所以尽管有爱,他还是不能战胜怀疑,猜忌等负面情绪。要知道,就在绑架失陷前,他和清孝还没有互相吐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清孝不出来表白一下,羽对清孝始终不能百分百的毫无保留的信任。而如果羽对清孝的爱和信任没有到达一定程度的话,他是不可能冲破忍花了五年时间加诸在他身上的奴隶思维和精神枷锁的。那下篇我就编不下去了…_…|||
所以於情於理,清孝都是非出来不可的。当然,正是因为清孝给与了他极端环境下仅存的一段温暖,他才会对清孝的遭遇产生非理性的自责。有兴趣的同学可以重温一下卷一结束语,看看小m的炼成阶段已经到了哪一步了^_^
第二卷总算结束了,第三卷虐身虐心,承受力较差的读者还是直接等著看下篇吧。
卷三
第十五章 生死之间
他常常梦到那一幕,自己被赤身裸体地绑缚在高台上,受尽酷刑。夏日的阳光强烈得让人炫目,鞭子像一条阴郁的蛇噬咬著他的肌肤。若干双眼睛在盯著他,冷酷,讥嘲,轻蔑……没有一双眼里有一点点温度。他感觉力气正在急速流失,阳光照在他身上,却感觉不出丝毫的暖意,灵魂正在离体而去,冷眼瞧著那具遍体鳞伤的身体。
生无可恋。
如果人生注定就是如此寒冷如此无情,生与死又有什麽区别?
就这样放手吧,他已经累了,倦了,不想再挣扎。
就这样躲入死神的黑色羽翼,那无人打扰的长眠如此甘美如此诱惑。
然而还有什麽东西仍在搅动他铅死的神经,心像是缺失了一块,让他仍在这凄冷的尘世间徘徊不忍离去。
“不要放弃,你知道,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是谁?这个一直在他耳畔鼓励他的人是谁?是山下老师麽?不,那只是一个坍塌的幻象。
那麽,这个人是谁?
声音渐渐清晰,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答应我,不管处境有多绝望,也不能放弃自己的生命。因为我一定会回来,一定会来救你。”
“我们会有未来的,一定会。”
他还记得那双温暖的手……
他还记得那双温柔的眼……
清孝的面庞逐渐变得清晰,似远还近,就这样定定地看著他,眉梢眼角满溢著怜惜与悲伤。
“对不起……”他喃喃的道:“我不该连累你,更不该怀疑你……”
清孝不言不动,只是微笑著看著他,眼神温暖沈静,却又带著一种难以言喻的凄凉,就像万古苍凉的落日烟景,那麽美,却让他的心一直一直地疼下去。
“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他艰难地道,“我是该让你逃跑的,可是,那个时候,突然之间就不想说了,说不出来……那时候,就感到,真的很不想你离开,很不想你离开我……”
他的声音哽咽了,慢慢地伸出手,想去抚摸爱人的面庞。然而触手处,那坚毅的面孔突然有裂片剥落,像一滴墨色的泪。
紧接著,整张面孔都显出无数裂痕,象破碎的瓷器。他大惊,张臂欲抱,却加速了碎裂的程度,清孝整个人都突然裂开,化为万千碎片,随风,消失无痕。
“啊──”他大叫一声,冷汗淋漓而下。
扭曲的面孔,惊恐的眼神,画面就此定格,并迅速放大,占满了整个屏幕。
忍微笑,举杯:“你还好麽,我的小奴隶?”
今夜月色正好,忍微笑著闭上眼睛,回味起同样的场景,仿佛又看到奴隶那抽搐的四肢,空虚的眼神。那颗倔强的心灵正像阳光下的一丝冰似的在慢慢融化。
破碎。
虚空。
曾经强如武士刀,终也软弱如樱瓣。
曾经咆哮如龙激榕炫热绱┬徐断抗鹊呐赵谒闹敢拢仄较⒘朔缣危殪赌俏ㄒ坏暮!?br /》 原始的、纯粹的、宁静而漆黑的海。
黑色,属於他的颜色。
热情已经冷却,被岁月熬炼成浓黑的墨,由表及里,一层一层的浸染,营造出地狱的第十九重。
他是调教师,致力於征服与毁灭。
他是炼金士,将五光十色的世间提炼成沈重而冰冷的金属。
他是灵魂的收集者,让那些沈醉於幻象和迷境中的灵魂变得单一而纯粹。
忍抬头望著屏幕上的面孔,或许他该感激这个奴隶?在征服这个奴隶的过程中,终於抛弃了习惯性的麻木厌倦,让他找回了久违的激情,重新爱上了调教师这个职业。
当他看到那张曾经生气勃勃的面孔逐渐变得空动茫然的时候,他确实感觉到了体内沸腾的热血。
直到清孝的出现中断了一切。
虽然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甚至先前还有故意放水,以便安排好在奴隶屋对面的展示台上演出这幕好戏,但眼看著那双已经失去生趣的眼突然因别人而焕发出神采,还是很让人不爽。
不过也只是把打破的时间推後了几天而已。何况,真田组的大少爷如果真的趁机逃跑了,那还真成了笑话,带来的麻烦事更是数之不尽。
一切仍在掌握中。
冰冷的红酒一饮而尽,凉凉的,带来夏天的味道。忍歪著头看了一下屏幕上那张扭曲的脸,惊恐的眼,那是执著於世间情爱的痴人必然遭受到的报应。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佛经上说,陷身於情焰爱火中的人们将会患得患失,使诸苦转本加极,如身心倒悬,虽千万劫,求出无期。现在能够破除幻象,看清楚真实,倒是件好事呢。
“其实,你该感谢我才对。”忍喃喃地道,独自笑了起来。月亮把他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夜风悄然从他的身边走过,静谧、安宁、而孤独。
伴随他的,一直都是这影子,这风,这月色。
*****************
羽蒙著眼睛,静静地直跪著,屋里虽然并不热,额上却已有汗水泌出,直觉地感到今天的调教课程一定不会简单。
“你很紧张呢,我的小奴隶……”忍低低的笑著,手指慢慢地划过他的前额、鼻梁、嘴唇、下巴,干燥而微凉,像小时候触摸过的蜥蜴,让他全身都起了轻微的颤栗。
眼罩被取下了,忍坐在他身旁的扶手椅上,自己正面对著调教台上,上面绑缚的人赫然正是清孝!头上戴著眼罩和口塞,手脚都被镣铐牢牢地固定在调教台上方的金属横杆上,双腿大开,成V字型,正是自己刚送到这里来的姿势,只是没有剥去衣物而已。调教台边倚著忍的一个助手,正懒懒地抽著烟。羽认得他叫松井,自己刚从调教台上苏醒便面临一场轮暴,松井正是最粗暴强横的一个,做到自己小便失禁。
忍……他究竟想干什麽?一时间羽只觉心胆俱裂。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聪明的小奴隶……”忍低柔地道,“不错,为了保护自己我只好把他也训练成奴隶,这还是我第一次免费……”
话还没说完,羽已经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脚,连声道:“对不起,主人!对不起!请惩罚你的奴隶吧!怎麽惩罚都好!但这不关清孝的事啊!”一面说,一面狂乱地舔著忍的皮靴。
忍反手抽了他一巴掌,打得他仰面倒地,冷声道:“我有允许你靠近我的身体麽?”说著向松井打了个手势。松井嘿嘿一笑,哧的一声撕开了清孝的衣襟,裸露出小麦色的胸膛。
羽头脑中轰的一下,急忙爬起来,顾不得擦去唇角的血丝,连连磕头道:“主人主人!求求主人!都是奴隶的错!求主人给奴隶一个机会吧!奴隶以後一定从身到心,从肉体到灵魂都完完全全的效忠主人,绝不敢再有异心!求求主人了!再给奴隶一个机会吧!”
他不敢再冒犯忍,只得在原地拼命用舌头舔著地板表示忠诚,像一条卑微的狗。调教台上的清孝不知是否听到了,忍不住扭动挣扎起来,口里发出咿咿唔唔的闷哼声,带动得镣铐发出一阵轻响。松井嘿了一声,手上使劲,往下一分,清孝的整个上身都全部裸露出来。
忍挥挥手,阻止了松井的进一步施暴,冷漠地道:“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机会了。记住,他是在为你的行为买单。”
羽听出还有转机,急切地膝行两步,道:“是的,都是奴隶的错!请主人狠狠的惩罚奴隶吧!这一定是最後的一次了!奴隶以後一定会死心塌地的服侍主人!”
忍唇角微翘,勾出一丝不带笑意的笑,淡淡的道:“那麽,你就证明吧!”扬手扔出一个银色的小东西,滚了两滚,落在羽的脚下,却是一把剃刀。
“自己动手把身上的体毛剃干净了,发誓永远效忠於我。”顿了顿,又道:“算了,不用发誓了。反正誓言也是用来违背的,只要愿意,总可以找到心安理得的理由。”
羽松了口气,没有想太多,拾起来剃了个干净,包括下体。凉凉的,像是掉了第二层皮肤,裸露的感觉更加强烈,但经过那麽多事,羞耻之心几乎已经淡化到没有。
忍一直注意著他的动作,手急切而稳定,眼里有种不顾一切的决心,体毛刮得很干净,一心示好的心态表露无遗。
“很好。现在过来,用你的嘴取悦於我。”
羽怔住,瞬即白了脸。但他并没有迟疑很长时间,看著忍冷酷而坚决的眼,他轻轻的叹息一声,驯服地爬过来,跪在忍的脚下,直盯盯地看著忍的鼠蹊部,眼神很可怕。
忍并不催促他,他那种惊惧而又憎恨的眼神让忍浑身都热了起来,仅仅是眼神,居然就能让性器兴奋地抬头。得稳住,不要让人看了笑话才好。忍不禁自嘲的一笑,注视羽的眼神却变得更加灼热。
突然隆起的下身让羽的脸色更为苍白,略略後退半步,扯出一个惨淡的微笑,颤抖的手指拉开了忍的裤子拉链,勃发的性器立刻跃了出来。羽迟疑片刻,用手套弄了两下,海绵体顿时肿胀起来,变得猩红而炙热,挺立著,颤抖著,骄傲地炫耀著它的尺寸。
羽脸色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