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离》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桃花离- 第3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住点头。另一人也说道:“不过也说不定是那个公主地问题。我那几天还看见林大人上了醉楼坊地呢。你想啊。如果是林大人自己地毛病。他怎么敢去那种地方?”

    “也有可能是林太傅根本就不喜欢公主。他不想让她有孩子。所以才去青楼。”一个年轻女子说道。

    “可是林大人如果不喜欢公主。那为什么对她那么好。还常常陪她上街?”

    “嗨。这就是林大人地好啊。要是我能嫁给这样地人。死也值了。”后面越说越离谱。搞得乔升再也不好意思待下去。赶紧付了帐就往外跑。一路上回来。倒没听见有人说林苏扬地不是。反而是骂那个传诗地人更多。对林苏扬。他们不是同情就是替他抱不平。

    “这些就是你今天打听到地?”林苏扬看着乔升问。乔升点点头。看见公子没有生气便说道:“公子。我……我还有事没做。可不可以……”

    “下去吧。”林苏扬挥挥手说。乔升像得到特赦一样。飞一般地跑了出去。秦羽看着林苏扬笑道:“原来让本公主三载无所出地罪魁祸首。是你啊?”一双盈盈美目上下打量起坐在椅上地人。

    林苏扬气闷地端起茶来一饮而尽,这些人还真会想,不过,这也何尝不是个好办法……

    第二天,云都不少的人都看见林夫人,也就是静阳公主的贴身侍女到云都最好的药店买了几幅十三太保,然后又到集市购了不少酸梅酸枣。人们纷纷猜测,难道是公主有喜了,所以这些天林大人才没有出门?

    事实证明,女性的力量是伟大的,尤其是八卦的力量,经过林苏扬忠实崇拜者的坚定拥护和极有说服力的证据出现,至此,云都再也没有人怀疑当朝太傅是男子的这一事实。

    而朝廷上,欧阳裕丰找到了在赌坊正堵得不亦乐乎的乞儿,以谣传污蔑朝廷命官和皇族声誉的罪名将其押入大牢。

    通过严厉的审讯,乞儿交代,那首诗是他在一次行乞中从城墙边捡到的,那时天还早,周围几乎都没有人,乞儿看见前面地上有一锭银子便像猫看见老鼠一样扑了过去,把银子拿起来时发现下面还压着一张纸,这乞儿以前念过书,只是后来家道中落而且自己又好吃懒做,所以才开始在云都行乞,见纸上写了这首诗而且诗的下面还写了字说如果捡到的人不把诗传唱出去,必会遭到天打雷劈,厉鬼索命。偏这乞儿很信邪,见了这诅咒信还不得照着做?于是,这首诗便这样流传出来了。

    这乞儿好歹也读过书,竟然不怕朝廷的官怕鬼神?宏帝听了欧阳裕丰的奏报,不由大怒,下旨将乞儿杖刑一百,并将其发配边疆充军。

    后来秦皓仔细想过,这件事的背后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先不说写诗的那人冒险将银子和纸条就那样放在城墙边不担心被人只取走钱财而没看见纸条,就算是看见了他怎么也能肯定仅凭上面几句恐吓的话就能让捡的人听从?或许,那人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要将林苏扬的身份公之于众,而是别有所图?不管怎么说,在大央知晓林苏扬是女子的人应该没有多少才是,而她恢复女装后待的时间最多的地方是……燕辽!

    宏历一年十二月,先帝忌日临近,远在西北驻守的殷王秦柯获准回京忌丧。十二月二十日,仅带了几名随从的殷王抵达云都,次日夜,殷王府灯火通明,彻夜欢歌。

    当林苏扬再次走在那条熟悉的花廊,远望着亭子里那个静止的人影时,心如止水。曾几何时,那个挺拔的身影,隐隐的在自己心底描下了淡淡的轮廓,如久存的酒,散了缕缕的香,留到最后,却忽的被人抱走,香在,酒失。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一年,只有一年,可是,却觉得仿佛已过了很久很久,久得,再也找不到它的踪迹,然后,那片空白被另一个鲜明的影子所替代,到现在,留在记忆里的,只有那张嬉笑的脸,那双黯淡的眼,扎扎实实地烙在了心底,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哪怕曾经有过的,莫名的悸动。

    林苏扬站在那里,看得发呆,直到那个身影慢慢地回转过来,一如以往清澈的眼透过重重雾霭深深凝望着她,熟悉而温柔的声音轻飘飘地绕过满天飞落的叶渗了过来,“你来了。”

    怔然回想,也是这样的天,沉沉的,带了幽寂的伤,他就这样站在那边,微笑着说,“你来了。”

卷三 情伤 第六十七章情字心伤(上)

    突然想起了纳兰容若的一首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

    人生若只如初见,一回眸,一声稚音浓。

    冷冷的酒杯泛出微凉的光,林苏扬依旧是坐在亭子里一角,秦柯则面对着她,执了一壶甘醇美酒小心替她斟上,酒出杯沿而不自觉,直到林苏扬轻声说:“王爷,满了。”

    王爷,满了。不似以往冷淡的言语,让秦柯平静的心里莫名一慌,更加溅出的酒湿了林苏扬满袖。

    “啊,对不起。”秦柯回过神来忙拿出白绢要帮她擦,林苏扬立刻缩回了手说:“无妨,王爷不必在意,下官回家洗洗就好。”

    秦柯顿了顿,最终还是把绢子伸到林苏扬面前说:“先擦擦吧,天凉,切莫生病了。”林苏扬接过来,眼睛一直低着不敢看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总觉得自己这个样子不是害怕,而是,逃避。

    “这一年,过得可好?”秦柯看着她温声问道。

    林苏扬点点头。抬起了眼。巧巧避过他地目光。望向远处地风景。“多谢王爷挂怀。下官过得很好。”

    秦柯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她。许久才苦笑:“什么时候你竟然变得如此生疏了?”

    林苏扬吃了一惊。回过眼看去。正好撞进秦柯清澈如水地瞳孔里。先前刚调整好地思绪又猛地一颤。脑海里顿时纷纷乱乱。理不清谁是谁。空气瞬间变得稀薄。像走在黑暗狭窄地甬道里。只从最深处冒出一点光亮。却总也到不了头。

    “我……没有。”说得生硬、艰难。为什么再一次面对会是这种心情呢?

    听见她没再用下官自称。秦柯轻轻笑了。“别紧张。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想我?”如此暧昧不清地话说在他嘴里就好像谈论天气一样随便。那微勾地嘴角晃得刺眼。

    林苏扬端起酒杯。把温热地酒含在嘴里。心里却在想。自己到底有没有想过他呢?或许一开始是有地。只是后来从哪时就没了他地回忆了?从掉下悬崖开始。还是另一个人抱着自己地时候。还是。在燕辽。看见那一双眼睛失了神彩地一刻?

    忽然之间,那个喜欢跟随自己的身影更加鲜明起来,慢慢占据了她整个还在拼凑的片段,最后完全定格在心尖之上。司君行,司君行……她默默叫着他的名字,忽略了面前人脸色逐渐的苍白。

    从哪里来的伤痛,让全身血液穿过无数的毛孔溢了出来,无形地染红了素白的衣衫,映得暗黑的天开始变得看不清颜色?她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一个痛,痛在两处分离不可见,痛在朝去暮归那一份迟迟明白带了痴沉的爱。另一个痛,痛在日夜眷恋之人心已高飞,痛在当时当日没有将自己真心吐出无法挽回的悔恨。晚了啊,晚了。

    秦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高烈的酒,醉了好,醉了好,苦了肝肠,连了惆怅。

    御书房,还是昏黄的灯光。

    林苏扬坐在下面的椅上,捧了几册折子细细审阅,如丝长发洒在身旁,像妖娆绝艳的画,飘着纸墨的味道。秦皓坐在龙椅上,深邃冷然的双眼看着她,如同潜伏在黑夜中的猎豹,危险而霸气。

    “九皇叔回云都祭祀,朕决定让他上朝旁听几日,看看朕治理的朝纲,不知太傅以为如何?”秦皓淡淡出声道。

    林苏扬抬起头来,认真思考后回道:“臣认为此法甚好,九王爷身经百战,虽在沙场日多,但随先帝入朝较早,相信会给皇上不小的帮助。”

    秦皓点点头,又道:“西北喀沙十省在皇叔这一年的监管下,百姓安定,收成富足。据闻,皇叔还有意扩充军队,四下招兵,百姓踊跃支持,参军人数空前增多,对此,林太傅又是怎样想的呢?”

    林苏扬心里一跳,这宏帝难道开始怀疑殷王了?听说秦柯在仅仅一年的时间就将喀沙十省派人整顿,使得夜不闭户之象可现,同时礼贤下士,招募各种有技才之人,结合了西北固有的风沙环境开创出独特的旱制多季作物,让百姓今年的收成比去年多了一倍不止,而且他待人谦和,很多有志之士都愿伏臣于他麾下。对于掌管一国的宏帝来说,这样的人的确是个很大的威胁,哪怕他还是他的亲叔叔。

    “林太傅,怎么不回答?”发现林苏扬不断迟疑,秦皓不悦地问道。

    “皇上,臣认为九王爷此举必有他的原因。”林苏扬赶紧回道。

    “哦?”秦皓眯起了眼望着她,等待下文。

    “藩国与我大央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最近几年却是有意无意在我大央边界骚乱,虽然每次事小都可不计,先帝和皇上也都因燕辽问题对其减低了防范,天长日久必定会增长其嚣张气焰。臣认为藩国并不甘于臣服我大央为属,其心若异,将令我们防不胜防。臣以为,九王爷扩充军队,一来是为警惕藩国异动,二来也是向对方展现我大央国力的强盛。”

    听了林苏扬的话,秦皓沉默了一阵才讥讽似的说道:“看来林太傅十分了解九皇叔啊,连皇叔心里想的什么太傅也能猜个透彻。”其实这些他也想到过,只是作为一个帝王,不容许他身边有任何的强大存在,更何况,林苏扬的态度让他心里很是恼火,像自己的东西被人偷了去一样,憋得难受。

    林苏扬听出了秦皓话里的意味,淡淡说道:“皇上多虑了,微臣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至于九王爷的心思,臣还没这个能耐去了解。”

    “是吗?”秦皓冷笑,“但不知太傅与皇叔今日聊得欢否,一年不见恐怕有很多话要说吧?”有些吃味的语气让林苏扬恍惚觉得秦皓变了一个人,这种改变使她没来由地感到害怕。就像当初面对瀚宇风时一样,可对瀚宇风她只是不知所措和愧疚,而现在,她却是真正的害怕,这个,自己接触的时间最长的男人。

    镇定下来,林苏扬站起身说道:“皇上可是在干涉臣的自由?臣自问心无愧,若皇上认为臣怀有异心,皇上大可罢了微臣便是。”

    早日罢了你就可以和那个人双宿双栖?林苏扬,你想得太简单了。秦皓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随即又自嘲,朕真是疯了,为了一个区区女子便将道义尊礼不顾,妄为帝王,愧对秦氏祖先啊!

    疲惫地挥手:“下去吧,朕也只是提醒太傅而已,你是朕的臣子,朕相信你。”

    林苏扬惊愕于秦皓突变的态度,却也不愿多想,行了礼便退出大殿。

    行过朝阳门就听见马车外传来一个声音:“林大人请留步。”有些熟悉,一时想不起是谁,林苏扬掀开车帘看去,原来是秦柯身边的贴身护卫,云水寒。

    “云侍卫可是有话对本官说?”林苏扬问道。

    云水寒点头道:“还请大人移步,属下想与大人谈谈。”林苏扬瞧了瞧天色,最后招呼了车夫跟着他往华灯霓灿的东市驶去。

    秦皓颓坐在龙椅中,睁着眼,望着梁顶发呆。

    记得小时候,父皇常常抱着他坐在这里教他识字、念书,念得累了,父皇就会拿出一些小玩意儿逗他开心,这时母后总会端着父皇最喜欢的甜羹走进来,然后父皇会一手抱着他,一手拉着母后的手说:“我的娘子和儿子都很乖啊。”那个时候,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朕”。

    母后死的那天,父皇在她的寝宫里呆了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不上朝,不见人。当父皇从寝宫里出来后,他就知道父皇不再是父皇了,他成了真正的帝王。父皇说,身为帝王,除了权利,什么也不可以得到,尤其是爱。当你最爱的人走了,你的世界便是一片冰冷,而你的身份注定让你连随着她去的念头也不能有,那种痛苦比万箭穿心还要煎熬,所以,皓儿,你千万要记住,不要爱上任何人,她会成为你最难跨过的劫。

    秦皓从怀里摸出一枚印章,上面暗红的三个字刺得他的心有些疼,林苏扬,你就是我的劫啊……

卷三 情伤 第六十八章情字心伤(下)

    林苏扬坐在窗边,看着对面一直不开口的云水寒,不由奇怪地问道:“云侍卫不是有话要和在下说吗,怎么进了这茶楼这么久云侍卫却安静了?”

    云水寒紧抿着唇,好似有什么事却又不知从何开始,又是一阵沉默后他才低沉了声音问林苏扬:“不知大人是否对我家主子有感觉?”

    “什么?”林苏扬睁大了眼睛盯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水寒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林大人不必担心,属下绝不会将大人的身份透露出去。”

    林苏扬看着他的眼睛,见里面一片清澄明净,心里不再惊疑便问道:“云侍卫想说什么?”

    “我家主子今天……喝得很醉。”今天秦柯的确喝了很多酒,走的时候林苏扬发现摆在地上的两坛子都空了,不过那时好像看他还挺清醒啊。

    “林大人,属下有些事不知当讲不当讲。”云水寒认真说道。

    “云侍卫但说无妨。”

    “大人知道三年前是怎么能够娶到公主的吗?”冷不防他竟说了这件事。

    林苏扬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于是问道:“莫非云侍卫知道?”要说三年前为什么可以顺利娶到秦羽,林苏扬自己也很奇怪,原想是作一番成就让顺帝刮目相看,结果什么都还没做他就下旨将秦羽赐婚给自己,后来想想是很不对劲,按理说顺帝早在那时就已经开始防范林家,怎么还会让公主下嫁?

    云水寒见她满脸疑惑,也不停顿地说道:“其实是我家主子向先帝求的情。”

    林苏扬地手轻轻拧了拧。“先帝有什么条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