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扬在雁子地搀扶下赶紧走到秦皓身边。只见他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嘴角一股殷红地血流了下来染透了明黄地龙袍。
一旁地禁卫军欲上前扶起秦皓却被萧令用眼神阻止。
“你……你怎么样?”林苏扬焦急地问道。拉着秦皓地手有些颤抖。
“我……没事。”秦皓朝她笑道,“外面风大,你……出来干什么……快回去。”
林苏扬眼眶微红。摇摇头说:“不,我要你和我一起回去。”
很快,龙撵来了,宫侍将秦皓扶进撵中,林苏扬跟着也坐了进去,自始自终都不曾看过站在对面的司君行一眼。
司君行愣怔地看着匆匆来又匆匆离开的林苏扬,心中一痛,张嘴便喷出一口鲜血。
若是在以往的时候,秦皓和司君行对战根本就毫无胜算。后来司君行失了武功也失去了苦练了十多年的内力,虽然连叔将毕生所学全都传授于他但毕竟不是自己地东西,要灵活运用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一直以来因为林苏扬的事情忧心不已则更是让他无心钻研提升。
所以实际上秦皓目前可以说是和司君行旗鼓相当,刚才司君行那一掌他完全有能力避开,只是为什么会成了这样的结果就只有某些真正看见地人知道了。
恰好,萧令就是这某些人中的一个,刚才的情景他看得清清楚楚,当司君行掌力挥过来时。秦皓原本侧身便可避开。但就在那时秦皓忽然向这边扫了一眼,接着就见他停了停。那一瞬便让司君行的掌力给击中。
当时秦皓为什么会向这边看来,萧令不用想也猜得到,未来的皇后娘娘刚好是在那时来到自己的身后。秦皓,是故意的。
这样两个优秀的男子,为何却都如此痴情?萧令想不明白,同情地看了一眼仍自沉默着的司君行后朝禁卫军命令道:“将此人押下大牢。”
刺杀皇上,罪当问斩,他地命,危险了。
林苏扬紧紧握着秦皓的手焦虑地问道:“怎么样,还有哪里痛?”
“有你在,我哪里都不痛。”
接过雁子递来的湿布,林苏扬轻轻擦去秦皓嘴边的血迹,责备地说道:“你也真是,都这样子了还油嘴滑舌。”
秦皓轻轻笑了笑,一把拉下她伸到脸旁的手放在了胸口,“我很开心。因为,你会这么在意我。”
雁子在一边听得脸红,赶紧低着头退了出去。
“幸好伤得不重,御医说只要多休息休息坚持喝几副药就可以了。”林苏扬抽回了手起身端过雁子刚才放在桌上的药又转了回来。
“来,把药喝了。”林苏扬扶起秦皓,把药端到他的嘴边。
秦皓就着林苏扬的手一口气就把药喝了个干净,待她放好碗回来后就把她拉进怀里,沾了药汁的嘴便贴上了怀里地粉唇。
“尝尝,是苦的。”
林苏扬偏了偏头,“你还有伤还不快躺下。”
秦皓放开她。真就听从躺了下来。林苏扬替他牵了牵被子,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那个刺客……”
“咳咳咳。”秦皓猛然咳嗽起来吓得林苏扬赶紧问道:“怎么了?很难受吗,要不要叫御医?”
说着起身就要出去,秦皓赶忙拉住她的手说:“没事,只是胸口闷住了而已,我很累了。你也上床睡吧。”
向里面移了移床上就空出一大片的位置,林苏扬顿了顿,最后还是脱了鞋躺上去,刚躺好秦皓便抱住了她,头埋在她的脖子里。林苏扬地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慢慢软下来,秦皓抱着她的手却不自觉地紧了紧。
第二天,清翔殿遭了刺客的消息不胫而走,久未有所动静的凤湘太后破天荒跑到了御书房找到宏帝询问关于刺客地事情。
“太后不必惊慌。此刺客朕已亲自派人将他捉住关进了大牢。”秦皓语气冷然地对凤湘太后说道。
凤湘太后虽不满宏帝地态度却也不敢发泄只好柔和地说道:“皇儿不知,我大央皇宫由来宫禁森严,这刺客究竟是如何进来地皇儿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怕只怕这歹人另有同党,皇儿应当谨慎注意才是。”
见秦皓未置可否,她又试探着问道:“本宫还听说皇上昨晚,受了伤,可是那歹人所为?”
秦皓眼神骤冷,寒声问道:“是哪个狗奴才在太后面前乱嚼舌根?太后身为后宫之长莫非也偏听偏信?”
凤湘太后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懂声色地说道:“既无此事便好,皇儿还是要多注重自己地身体才是,我大央的江山可是肩负在皇儿身上啊。”
“朕省得。烦劳太后挂心,若无其他要事,太后就请回吧。”
凤湘太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那本宫就先回了,皇儿若有空还是多去西阳殿走走,小皇子和小公主可是想念父皇得紧。”
秦皓皱了皱眉看着凤湘太后离去的背影思索良久,看来,计划不得不提前了。
西阳殿里,祁妃看了看宫女抱着的小公主和地上兀自玩耍的皇子。心里没来由地慌乱。最近深知皇宫的不平静,她和凤湘太后着手的计划也在一步步实行,不管到时是成是败她都不想自己的一双儿女卷入这场风波。
宫中水深水浅她是知其更甚,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他们不是生在帝王之家,原本庆幸地是秦皓只有这么两个孩子,为了后继有人,他们的安全倒是保证了,只要自己能够顺利坐上皇后的位置,到时就可以真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料那寒竹园竟然在这时候来了一个贱人。还怀了孩子。一想到这个祁妃就咬牙切齿。
秦皓有多少妃子她都不担心。因为她知道只要他不动心,她地地位就有保障。虽然当时玄歌来时她确是着急了一段日子,后来从心腹那里得知玄歌也并不像表面那样风光,心中的大石才放了下来。
可这次来的人不一样,据说秦皓几乎夜夜留宿在寒竹园,连玄歌的阙星宫也没去过,整日在那里流连忘返,她从来就没有见秦皓几时这样对待一个妃子过。最近又听到秦皓欲立皇后的消息,心下不禁一咯噔,那个让她梦寐以求的位置极有可能要拱手让人,如此一来她的付出和忍耐不是就要白费了吗?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云风儿是吧,本宫就来会会你,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狐狸精!
卷四 宫绝 第一百零四章 翠玉烟罗(上)
我不会走了,除非,你再也不想看见我,我会走得很远很远,远到你怎么也找不到……
人活着如果没有波折,怎么会懂得珍惜?这个世界,最痛苦的是缘尽情未了,而最残忍的,却是缘未尽,情已了……
你说,如果以后我们因为其他的原因被迫分开,你会怎么办。
我会不停地找你,不停地找,不管天涯海角,直到找到你为止。如果你忘记了我,我会一遍一遍念你写的诗,一直念到你记起我为止,如果你还是不能回到我的身边,我会远远地看着,看着你过上幸福的日子,即使这样,我也很满足了……
枕边湿湿的,好像是谁洒下的水。
莹白的天光透过窗纸照进屋里,处处明亮。林苏扬睁着眼呆呆地看着云帐上晃动的流苏吊坠,闪烁的光华像夜里的星辰,灿烂却冷清。
“雁子。”她起身下了床,雁子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主子,等一会儿真娘会把凤袍拿来给您试。”雁子一边从架子上取过外衣替林苏扬穿上一边说道。
“这么快?”昨晚秦皓不是说还有几天么?
“皇上说早些做好让您试了才不会误了时间。”
林苏扬坐到铜镜前,雁子撩起她的长发给她梳头,当她修长而白皙的脖颈全都露出来时,雁子的脸突地就红了。
因为林苏扬正对铜镜。所以也看见了自己地样子。脖子地侧面和前面赫然印着几个清晰地淤紫吻痕。很快雁子便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似地继续梳着头。只不过脸上仍旧红红一片。林苏扬愣愣地看着镜中地自己。伸手在颈上摸了摸。昨晚……他们。没有……
祁妃让侍女画上浓艳地妆。穿上了最华贵地锦缎绸衣。再怎么说。今天是去立下马威好叫那狐狸精清楚自己地身份。
带着几个宫女经过清翔殿地时候祁妃回头痴痴地看了一眼那座辉煌地楼阁。为了那个地方。她地理智早已被她地疯狂所控制。决定了地路就要走到底。否则。她死不瞑目。
寒竹园外站着两个佩刀侍卫。祁妃一眼就认出他们是宏帝亲自带领地禁卫。因为他们身上穿地衣服和平常地禁卫不一样。多了一套金丝甲。
祁妃开始犹豫自己今天到底来得对不对。虽是这样考虑脚步却未停。接近门口地时候那两个禁卫伸手便拦住她。
“娘娘止步。”其中一个侍卫对她说道。
“大胆,祁妃娘娘也敢拦!”身边的宫女首先就上前喝斥道。
侍卫对宫女的喝斥丝毫不为所动,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踏入寒竹园半步,娘娘请回。”
宫女气极还欲争吵,祁妃拦住了她提高了声音对侍卫说道:“本宫听说这园子里新来了一位妹妹。皇上甚是宠爱,既是皇上重视之人本宫也只是想来瞧瞧妹妹需要些什么,本宫这个做姐姐的也好帮着置办置办。本宫知晓两位侍卫难处。如此,本宫只好改日再来了。”
说着便转了身要走,这时从园内传出了一个女声道:“娘娘且慢。”接着便有一个侍女模样的人从里面跑了出来。
“两位大哥,主子想请祁妃娘娘进去聊聊,请两位大哥通融通融。”雁子先是瞄了一眼闻声停下的祁妃然后用不冷不淡的声音对侍卫说道。
听了这话,侍卫便收了手。雁子转头对祁妃说道:“祁妃娘娘请进。”
祁妃心里气怒不已,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受到这样地对待,进出一个园子还要让一个宫女来说情?这姓元的是专门给她难堪的么,明知自己是祁妃却不亲自出来迎接?
气归气。祁妃还是跟着走了进去,刚走进几步身后跟随而来地宫女却被拦了下来,她回头怒视着那两个侍卫。见他们不为所动,无可奈何朝宫女使了眼色让她们等在一边。
祁妃跟着雁子走进屋里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白衣女子悠闲地躺在软榻上看着一本书,见她进来,那女子忙起身道:“姐姐快请坐,雁子,上茶。”声音入耳清脆婉柔,似乎。有些熟悉。
祁妃一眼望见的是女子挺着的大肚,心中气闷不已,果真是珠胎暗结,她还以为宏帝早就不在意子嗣问题,自己也乐得让皇儿没有竞争对手顺利登上宝座,谁想到……
她眼中带着怨恨地看了看林苏扬的肚子,然后抬头就换上一副笑脸说道:“妹妹有孕在身,可别累着了才是……啊……”祁妃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颤抖着伸出手指向林苏扬。“你……是人是鬼?”
林苏扬皱了皱眉。雁子端着凉茶走进来气愤地来到祁妃面前说道:“祁妃娘娘,请注意您的言辞!”
“雁子。不得无礼。”林苏扬斥道。
不愧是在深宫生活的女人,祁妃很快就平静了自己的情绪,看向林苏扬的眼里仍旧带了恐惧。
“妹……妹,你……”
“姐姐是想说我为何与林太傅长得相像吧?”林苏扬淡淡地笑道,“姐姐不必害怕,我和林太傅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面貌相似而已,况且,他是男,我是女,区别可大着呢。”
“怎么可能这么像?”祁妃望着她喃喃自语,林苏扬地面貌从她脑海里闪过,再一细看,的确还是有些不一样的。那林太傅她虽没见过几次却知他生性淡漠,态度永远温文有礼,而这个元风儿,绝美的面貌多了几分妩媚妖娆,比刚入宫时的玄歌都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她眉眼间虽也有几分漠然却隐含着不少成熟和即将成为母亲的愉悦。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大央才子林太傅?
林苏扬看着祁妃的脸色几经转变,到最后还是归于了平淡,柳眉微蹙,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口不由心地拉扯了几句,其间祁妃不止一次看见林苏扬脖子上的印痕。她也是女人怎会不知那是什么,看向林苏扬地眼神中又多了些愤恨。
闲谈了一阵子,雁子就带着那日替林苏扬测量身段的妇人进来了。
“主子,真娘把衣服带来了。”
“嗯,你让真娘先下去休息休息吧。”林苏扬说道。
祁妃看了看正要离去的妇人,这不是衣坊地真娘吗。她怎么来这里?眼睛不经意间瞄到了真娘手里的包裹,那散开的地方露出了里面的一角。翠玉烟罗!祁妃不由全身一震,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林苏扬看她神色不对忙关心地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祁妃愣愣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道:“恐是天热太累,姐姐就先回去了,妹妹如有什么需要派人知会一声,姐姐一定办到。”说着也不等林苏扬有所挽留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雁子拿着做好的凤袍走进来,“主子,祁妃娘娘有什么急事么。走得这么匆忙?”
林苏扬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手中的东西,心不在焉地说道:“应该,有吧。”
这是一件衣服又不是一件衣服。因为没有任何一件衣服有它这么轻柔,细腻。浅蓝地颜色却泛着银白地光,从颈项至袖口,甚至到下摆都用金丝勾了边,金白交叉,在整件衣服的边缘镀上了一层晕圈。
衣服地正面,用南丝绸线细细地绘了一幅凤凰于飞图,翎羽四张,凤凰头高昂。一股天生的高贵气势便透了出来。凤凰身则是斜绘在翠玉烟罗之上,尾羽腾飞在腰部,其余部分就顺着烟罗纹路正面延上,而下摆部分是用银丝勾勒的几朵祥云,下摆前短后长,后面一截多余的地方上更是做成了飞云的形状,圆润重叠,看起来华贵而不繁复。
怀了孕,衣服就不能束腰。只要就让它这样垂下。由于凤袍长及地面,穿上身不仅把林苏扬的脚遮住了后面更是拖了老长,她试着走了几步,感觉还很不习惯。这个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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