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晃神间,她便被那人张臂搂入了怀中,他那张俊美的脸庞也瞬间被拉近到离她近得不能再近的距离……
“哇——”
有过之前的经验,姬双玉惊叫一声,用力推了他一把,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可他纹丝未动,她却被自己推得倒退了两步,如果不是被他伸手捞了一把,她便要跌坐在地了。古代女医官
她触电似的甩开他的手,“噔噔”又退了两步,才总算觉得这个距离有点安全感了。
“你、你、你干嘛?”姬双玉发现自己结巴了。
“自然是要抱你。”
公子折丹倒是一副泰然的模样,轻描淡写地说出一句让她顿时心慌意乱的话来。
姬双玉愣了片刻,暗暗给自己顺着蹦蹦乱跳的小心肝。
别慌,别慌,他这个人她还不知道吗?他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很可能完全不是世俗所理解的那样的。
他说想抱她,很可能是出于检查她的锻炼成果啊,求证拥抱应该是什么感觉啊,之类这种无聊的原因。
姬双玉攒足了勇气,严肃道:“侯爷,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
哦?原来她也有话要跟他说。
公子折丹此时正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可以对她宣告自己那套关于重新界定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的理论了。
不过,也不急在一时,他有足够的风度再等等——至少等她把她想说的话先说完。
姬双玉沉下气来,“侯爷,我们如今都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了。我们很多行为的含义都跟当年不一样了。”
他部分同意。
当年他抱她,只是出于找回自己辛苦圈养许久的小笨猪的心情;如今他想抱她,却是因为他觉得抱着自己喜欢的人的感觉应该不错,他想将这种跟她彼此拥有的感觉变得具体化。
当年她亲吻她,只是想“格物致知”,弄明白身体里那种奇怪感觉的根源;而如今他试图亲吻她,完全是因为身体里忽然涌出的一股按捺不住的甜蜜的冲动……下手轻点'古穿今'
不过,他必须指正的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只有她。
姬双玉一顿,接着道:“所以,请你以后……不要随便抱我,更加不要再对我做那种……奇怪的事情。”
公子折丹神情淡淡,“我对你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姬双玉早料到他会这么问,她咬了咬牙,把心一横道:“不要再将你的嘴印在我的嘴唇上……”
“你是说‘亲吻’你?”
说出这个她刻意回避的词汇,公子折丹倒毫无压力。
姬双玉听得心头一乱,脸颊也“唰”的一下开始发烫。
她赶紧收拾起心情来,拿出教育小孩的耐心,循循善诱道:“侯爷,这种行为事实上不能叫做‘亲吻’。
“‘亲吻’正常来说是应该发生在两个相互爱慕的人身上的,是一种‘情不自禁’的行为。
“如果是为了求证什么或者让人想起什么,那种不叫‘亲吻’,叫做‘非礼’!”
公子折丹微微点头。
他觉得这小人儿归纳得不错。
如果“亲吻”是在两个相互爱慕的人身上发生的“情不自禁”的行为;那么反过来说,“亲吻”“情不自禁”地在两个人身上发生了,是不是就表示这两个人相互之间有爱慕之情呢?
嗯,他觉得这种推导未为不可。
——兔子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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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他变了
姬双玉看见公子折丹难得放下倨傲,表现出一副心悦诚服的样子,不由有点意外。
她哪知道那家伙正在无限脑补的方向跟她要表达的意思完全相反?
她接着道:“而且……这一般是要一男一女亲吻才正常,如果我和你……传出去会被人议论的!”
公子折丹的眸底浮现出一丝得意,“如果有人议论,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我们,随他们议论去,何必介意?”
姬双玉刚想条件反射地说“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什么的,话到嘴边想想才发现好像重点不对。
“侯爷,我说的不是别人议论不议论的问题,而是……以你我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有这样的行为!”
公子折丹眸光一亮,满意道:“原来你也意识到目前我们之间的关系需要重新界定了,看来你在这个问题上也不算太笨。”
姬双玉一愣。
什么关系?
什么重新界定?
刚才他们的讨论的问题有那么高深吗?
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脑子转速不够了。
这时,身后传来沈十一的声音。
沈十一一边走过来,一边笑着道:“两位在商量什么?”
公子折丹心情不错的时候往往是有问必答的。
他很快回答道:“我们正在讨论亲……”
姬双玉见苗头不对,连忙一个箭步过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将后边那个“吻”字将将捂了回去。
她讪讪地笑着接上:“……侵入的鬼渎细作不知道能不能被全部抓获。”我在末世撸啊撸
公子折丹没再说话。
他发现,原来嘴唇被那只柔软的小手捂住的感觉,也不错。
不过,被沈十一这么一搅合,姬双玉苦口婆心地“教育孩子”的任务没成功;公子折丹这个追求完美的人,也不屑于在这种被人搅了局的情况下草草表白——两个人都各自落下了一桩心事。
从那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姬双玉总觉得公子折丹看她的眼神好像跟往常不太一样。他乌黑的双眸仿佛表面平静的大海,却深藏着随时可能将她这艘孤零零的小船吞没的暗涌。
她被这种眼神看得心里“突突”直跳,只能有意无意地离他远点,避免跟他单独待在一起,借此躲避那种心跳加速、耳根发热的感觉。
一次,她阅读新月公主寄给她的书信的时候,被公子折丹无意中看到了。
当时还没什么,过后她才发现,新月公主对她的称呼“玉儿”,便被他学了去,从此便“玉儿”长“玉儿”短地叫她。
姬双玉被他这种“新时尚”弄得有点肉麻了,尤其是当他在人前肆无忌惮地这么叫她得时候。
她便私下责难他道:“为什么你不叫扫影‘影儿’,不叫十一‘一儿’呢?”
他淡淡扫了她一眼,冷冷批评道:“肉麻。”
还有,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忽然热衷起曾经被他斥为“用筷子传递唾液”的活动来。
“玉儿,这是索然无味但是你爱吃的清蒸桂花鱼。”'主美队'男友联
“玉儿,吃一块虽然重油、重盐,但是符合你口味的香酥鸡。”
“玉儿,尝尝这没什么营养,但是是你吩咐厨房做的七色甜糕。”
“玉儿,……”
被他这么一形容,姬双玉顿时觉得自己吃进去的饭菜有一半是划啦着食道下去的,吃得有点伤。
……
这天下午,姬双玉骑着马如约来到马市,远远便看见公玉良已经在街口等着了。
他今天穿一身月白色的长衫,外头罩一件火红的褂子,手里牵的是一匹高骏的天山狼血马,整个人显得贵气又张扬,很符合他的性子。
姬双玉离远便朝他笑容灿烂地挥手,然后下马走过去,两人便很默契地各自牵着马,并肩往前。
公玉良听从姬双玉的劝说,自从买了他加冠之时姬双玉为他挑的那匹雪域高原马之后,便没有再去物色好马。今天约姬双玉前来也有言在先,只是走走看看,不许亮钱袋。
他最喜欢看她挑选马匹的样子。
比起小时候来,她相马的技术又有了很大的提高,简直可以用火眼金睛来形容。
马儿有什么血统、多大年齿、身体状况如何……她只需要绕着马儿走一圈,基本上就能够说个齐全。
不过她在点评马匹优劣的时候,从来不会说任何一匹马儿的不好。她只会告诉别人,这样的马儿应该怎么喂养、怎么训练,适合去做什么工作。
他常常想,跟他一样真心喜欢马而不是只看重它们的作用的人,也许就只有她了吧。乌鸡飞上梧桐树
谈论起马儿,她总是一副眉飞色舞、言无不尽的样子,眸光灿灿,笑靥浅浅,即便是个“男子”,也让人觉得很是好看。
两人在马市过足了眼瘾,公玉良便提议一起到城外骑马。
时值盛夏,郢都城郊草绿莺啼,天高云淡,一马平川的大道笔直地向远处青山的轮廓铺去,放眼四顾让人很是心旷神怡。
两人在无人的大道上策马奔驰,享受着在马背上的奔放自由、无拘无束。
像年幼时赛跑的规矩一样,他们约定比赛看谁先到达苍云山脚下溪边的那棵盘曲的细叶榕下,谁就能赢得彩头——享受对方的捶背服务。
姬双玉骑的马不如公玉良的马好,自然很快就落在了后面,公玉良干脆也勒马减速,回头看着她着急的样子爽朗地“哈哈”大笑。
最后两人终究还是齐头并进、有说有笑地走到了山脚下。
附近有家看起来挺鲜亮的小酒馆,随风飘扬的幌子上“杜康居”几个字听来挺有雅趣。
两人正好也玩累了,便决定进去喝口茶。
小酒馆虽然地处偏僻,但这里却是信徒香客上下苍云山礼佛的必经之路,所以小小一家酒馆,也常常座无虚席。
两人进了酒馆,围了一张窗边的茶几坐下,等着茶汤煎好。
袅袅茶烟中,公玉良望着窗外远处的风光,明亮的眼眸也跟着变得有几分迷离起来。
“尚玉,你知道我今日为什么要约你出来吗?”
姬双玉“嗯?”了一声。难道不是寻常见面吗?
☆、第107章 狭路相逢
儿时拉着她一起玩的那帮小少爷中,她就只有跟公玉良投契。其他人长大后都渐渐不联络了,成了点头之交;但是她跟公玉良却成了推心置腹的好友。
约着一起爬山走马、观灯赏花,都是寻常之事。
公玉良沉默了一阵,才开口道:“尚玉,我的新宅院已经置办好,再过几日,我就要搬出讨逆将军府,到新宅院去准备与光禄大夫的千金完婚。”
姬双玉双眼一亮,颇为替他欣喜。
她之前就听他提起过家中为他向光禄大夫家的小姐下了聘礼,双方已经算准了良辰吉日,准备成亲。
严格说,他的这门亲事算是高攀,但是一来两家关系不错,二来据说光禄大夫家的小姐早早便看中了公玉良,父母疼爱她便顺从了。
总之,在姬双玉看来,这门亲事对两家来说都很不错,可谓天作之合。
“少将军,那真要恭喜你了!”姬双玉笑着拱手。
公玉良的笑容却并不明朗,反而有一丝无奈,“成家以后,为家室所累,‘不务正业’的机会恐怕就没有现在多了。”
这话姬双玉不爱听,什么叫做“为家室所累”?
她一本正经地教育他道:“少将军,女子嫁了人,就将丈夫当作自己的唯一了,全部的爱意、希望、牵挂都放在他的身上,所以有时难免会显得羁绊缠人。
“但是,那不是一种拖累,而是关心和倾慕。有一个人全心全意地关心你、倾慕你,难道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吗?”
公玉良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位面小蝴蝶
“尚玉,没想到你不光懂马,还懂女人心。要是哪位女子能够嫁给你,那真是她的福分。”
姬双玉暗吐舌头。哪位女子要是嫁给她,那是不会有性福的……
这时茶汤已沸,公玉良将茶壶拿起,为两人倒上茶。
“这位冯小姐我倒是偶遇过几次,相貌姣好,举止也得体;却终究不知道人品如何。”
姬双玉捧过温热的茶杯道:“这个不必担心,我听说冯小姐性情温婉、知书达理,将来一定是位贤内助。”
公玉良看着姬双玉那张写满乐观的脸,无力地笑了笑,“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将来的妻子跟我志趣相投,是个能够与我心意相通的人。”
姬双玉笑道:“少将军,你太贪心了。多少人一辈子都找不到一个知己呢,从古至今,世上有多少个伯牙叔齐呀?能够跟自己的伴侣成为知己的就更是连史书上都没记载了。”
公玉良仿佛豁然开朗,他爽朗一笑道:“你说得对,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两人聊得开心,便决定在此解决完晚饭再走,好多聊一会儿。
这小酒馆的饭菜虽然选择不多,但倒也干净可口,两人也吃得称心满意。
姬双玉虽然很少喝酒,但是今日既然是良朋知己的二人小聚,又兼是公玉良的“单身派对”,她便破例陪公玉良喝了几杯。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常言道“六月天,孩子脸”。两人酒足饭饱,正准备乘兴离去,不料外头却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至尊毒女:倾城帝妃戏诸侯
两人相视耸肩。
公玉良笑道:“看来天公留人。尚玉,不如我们今晚就干脆在这里住下,把盏夜话、通宵达旦好了。”
姬双玉这几日不用去胶东侯府,想想也觉得妥当,便托两个冒雨入城的人去讨逆将军府和雅筠居捎个话,再酬谢了些银子。
两人到掌柜处一问,正巧只剩下两间客房了,于是付了订金,重新回到席上。
来这里落脚的客人大多是来往过路的旅人,明日一早还要赶路的,所以吃过饭后,便都纷纷回房歇息,大厅里剩下的客人已经寥寥可数。
安静的大厅里,门口处传来一声响亮的招呼,每个人都听得真切。
“掌柜的,麻烦先上一壶好茶。”
这声音姬双玉听着耳熟,她回头一看,果然看见一个高大俊朗的紫衣男子正收了雨伞走到大厅里来。那人便是沈十一。
再往后看去,跟在他身后慢悠悠地走进来的那个挺拔俊逸的少年,没有别人,正是跟他“秤不离砣”的公子折丹。
在姬双玉看到公子折丹的一刻,他锐利的目光也发现了她——和她身边坐着的男子。
嗯?他的小人儿居然跟那个曾经试图“挖他墙角”的家伙在一起。
他刚刚在苍云寺里赢了一觉大师一局的好心情顿时蒸发了一半。
现下的公玉良已经没有了彼时还年幼无知的少年意气,尽管对公子折丹的冷峻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