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意外;应该会是所有清宫文中一个比较新颖出人意料的结局。
除非在偶还没公开结局之前被其他作者抢注;呵呵,可能性应该不会很大吧!不然偶要撞墙了。
第十二章 弄巧成拙
养心殿暖阁
被皇帝翻了绿头牌的嫔妃可以陪皇帝一起用晚膳,然后晚上再伺候皇帝就寝。这就是作为一个深宫嫔妃每一天最期待的恩宠。
真没想到,如今会坐在胤禛的对面,以这样的一种格局,用“恩宠”两个字来形容这一普通的共进晚餐。望着桌上那些对我来说既不丰盛也不美味的素斋,我有些食不下咽。
“见过年羹尧了?”胤禛随口问道,边自由的夹一筷子。
“唔!”我含糊的点点头。十四回来了,年羹尧自然也回来邀功了。其实这一次他来见我还有另一层原因,罗布藏丹增叛乱,西北战事吃紧,这对于刚即位不久的胤禛来说着实头疼了一番,所以新皇为了立威,这次朝廷对西北用兵是势在必行,那么谁出任这个大将军便又变的微妙起来了。年羹尧来找我无非是想要我吹吹枕边风帮他夺到这颗大将军印罢了。
“西北的战事让皇上烦心不已,我已经吩咐了御膳房给皇上预备些清热去火的膳食。”
“有心了。”胤禛放松的搁下碗,略带着些歉意的笑看着我:“最近光顾着国事冷落你了,不会怪朕吧!”
“做皇上的本就该以国家大事为重。”我心不在焉的扒拉着米饭,耳边却回响着早上筠惠来见我时的话语:“自十四爷回府以来,常常宿醉不醒,脾气暴躁不堪,已经不晓得砸烂了多少花瓶瓷器了。懿君我求求你,十四爷不能就这样毁了啊!我瞒着他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念在我们几十年的情分上帮帮十四爷,让他去西北带兵,让他去做他想做的事吧!只要你答应,我死都愿意。”
“用膳也不专心!”胤禛拿食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
“呃?哦!”我一收神:“我……听十四福晋说,十四爷听说西北战乱心急如焚……”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胤禛很生硬的打断。
虽然我明知现在说这些有些不合时宜,可是为了筠惠,也为了我心底那些对他的亏欠我还是决定赌一把:“罗布藏丹增号称十万铁骑,剽悍难制。十四爷有军功、有军威,更重要的是他是皇上的亲弟弟,如让他去领兵,更有助于振奋军心!”
“他能振奋军心?难道除了他朕就没有其他人好用了吗?放眼大清,人才济济,多的就是将才!”他的一双剑眉登时立体了起来。
“没错,皇上有的是人选,可现在你新皇即位,大局尚且不稳,这个大将军必定要由一个最值得信任的人才能胜任。如今十三爷在京脱不开身,皇上也难以离开他,既然十四爷闲置在家,那为何不弃嫌启用,为国难解围,也给你们兄弟彼此一个机会?”
“朕就不信,舍了他大清就灭亡了吗?那朕是干什么吃的?那些亲王臣子们是干什么吃的?年羹尧、岳钟琪、托和齐哪一个不能带兵?”
“托和齐心向不明,年羹尧、岳钟琪又是汉人,不足以服众,过去也从未担任过这么重要的职位。更危险的是,年羹尧有着极大的狼子野心,把兵权交给了他,就等于把大清的半壁江山让给了他啊……”
“够了!”胤禛“砰”的一声拍案而起,暴怒的火焰在他的眼里突突跳动:“你是说朕是昏君吗?别以为朕宠着你,你就可以侍宠而骄、大放厥词!”
“皇上忠言逆耳啊!年羹尧他是一个将才,却决不是一个忠臣。对于他,只可利用不可重用!”我焦急的道。
“那十四弟便是忠君爱国喽!”胤禛雷霆大怒,突然一步凑近我:“还是你一直都在惦念着他?”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瞠目结舌的盯着他,他怎么会联想到这个上头。
“别忘了,现在你可是朕的贵妃。”
“正因为我的身份,我才处处为了皇上着想。年羹尧不是个省油的灯,一旦让他手握重兵会掀起轩然大波的,皇上三思啊!”我的历史知识早就已经油尽灯枯了,可在我的记忆中,常常会跳闪出某个人谋反叛乱的影子,我不确定那个人是否就是年羹尧,可对于年的野心我却清楚的很,这种可能愈是早防范就愈是安全,因为我不能放过哪怕一星半点的疏漏。
不过在顾虑的同时,我却又忘了更重要的一点。我所面对的,再不是过去那个雍王府里的男主人了,而是,大清朝的统治者。
“莫非朕这皇帝还用你这帝师来教?东西六宫每座宫门口都挂着后宫不得干政的牌子,你身为贵妃难道视而不见吗?朕再说一遍,违抗圣命者,无论是谁,杀无赦!”他的眼睛像暴龙般的残酷,终于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才叫皇威的震慑和独断专行。
“哼,十四弟的如意算盘竟打到朕的头上来了,朕让他闭门反省看起来是一点都不奏效。他要忠君报国?朕就成全他!叫他去替先帝守陵,让他清醒清醒……”
“皇上!”我诧异加焦急。
“你跪安吧!”他铁青着脸。
他的口气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我知道再这样下去只会更加适得其反,只得黯然平复下激动的气息。
“还有,现在不比从前在潜邸了,在正式场合,最好规范一下你的用词。”
我一怔,他的脸苍白的像僵尸,我突然在心里冷笑了几声,响亮的回道:“臣妾遵旨,臣妾告退!”
嗬,臣妾?既是臣,又是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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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的自负终将换来应有的后果,年羹尧进驻西北后连罗布藏丹增的影子都没有找到半个,反而驻扎西宁后不断的向朝廷要粮要衣。胤禛处理政务是一把手,可对军务则就逊色多了。放着精通兵法的十四阿哥允禵不用,却用汉人年羹尧,面对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的质疑,新皇的尊严置之何地?
承乾宫的西暖阁有一整面墙的镜子,在连玻璃都很稀有的雍朝来说,镜子已经是一件极其奢侈品了。那是今天早上养心殿的太监抬来刚装好的。我站在镜子前头,望着里面那个衣饰华丽的人,竟至提不起一丝感觉。
边上,突然映入一个人影,我怔了下,赶紧回头:“皇上!”
“喜欢吗?”胤禛稳步向前。
“皇上来了怎么也不通传一声,也免得臣妾失了礼数。”我酸溜溜的说。
“朕这几日政务繁忙,也顾不及。前几日朕话说重了,你不会怪朕吧!”说罢,还主动牵过我的手,拉我坐到一边的软塌上。
我心头一暖,却仍然泛着倔强:“臣妾哪儿敢呐!”
“好啦,今儿朕高兴,别说那些扫兴的话。来,陪朕下一盘棋!”看起来他今日兴致颇高,我有些奇怪,可还是顺着他的意,叫人摆上棋盘。
“年羹尧还真是不负众望。前线急报,终于有罗布藏丹增的踪迹了。”他边下棋边解开了我心头的疑惑:“这下那些想瞧朕笑话的人还能有什么谣言可散。”
“都是些乌合之众,皇上不必放在心上。”我宽慰。找到就好,也免得胤禛在这皇位上如坐针毡。
胤禛笑着松了口气:“其实前几日你说的对,年羹尧的确是一个小人,可现在朕不得不用他。他是朕亲命的大将军,满朝臣工都在睁大眼睛看着朕,若朕贸然撤其职,岂不等同自打耳光?”
“圣心独裁本就是皇帝的权利。”其实我知道他是通透我意的,只不过他有皇帝的威仪。我爱胤禛,所以才会经常沉不住气,我明白我的性格迟早都会带给我和胤禛难以弥补的裂缝。突然觉得好久都没见到文觉了,真的很想再听他的精辟指导。
“不,朕需要你。朕已经派了老九允禟前望西北督军。”
我瞥了他一眼,这步棋走的高明啊!名义上是督军,实际上就是派个人牵制住年羹尧,另一方面也好把京中的八爷党拆散。只可惜胤禛似乎忽略了一点,年羹尧从很早开始就与八爷党扯上了某些不可告人的关联了。
“朕已经封了老八廉亲王,可你也知道他家福晋是个悍妻,偏偏又是安亲王府的格格,仗着母家尊贵泼悍无比。为防有变,朕在想啊,让你走一趟去劝劝她……”他说话的时候很轻描淡写,我分不清到底是因为他太过疲惫还是装作不屑。
“皇上说的为防有变是指什么有变呢?”我放下手中的棋子。是先笼络后诛杀吗?一丝寒意略过心头:“臣妾不才,恐难担当此任,皇上为何不叫皇后去劝?”
“她是皇后嘛,若然传出去像什么话?”
“哦?皇后是一国之母做不的这种事,那臣妾便是一名不值活该如此?”我别开他的眼睛,镜子里是两个曾经深爱过的人,可为什么现在看来连一丝丝的感觉都没有了呢?
他尴尬的一笑:“说哪儿的话呢?正因你的地位尊贵方能显示出朕的皇恩浩荡啊!”说着,轻轻的握住我下棋的右手,温柔的用指尖划过我的掌心:“朕不喜欢听你叫朕皇上,以后没人的时候朕还是你的胤禛。”
呵呵,美男计啊!
我终于明白了他送我镜子,陪我下棋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所有的女人都喜欢被捧在手心的感觉,只是我的代价未免太假了吧!难道做了皇帝的人就真的只能乘的下一座江山吗?可是我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力,从叫出第一声皇上开始我就注定了没有自我的权力。
“皇上放心,臣妾明儿个就去八王府。十四福晋与臣妾许久未见,臣妾还想求个恩典,去瞧瞧十四福晋,日后也好安心。”
他的眉头从松弛到微皱,全都映入我的眼帘,从听到“十四”两个字开始,仿佛想说什么,可最终却只淡淡的开口道:“随你吧!”
我空落落的望着桌上的棋盘,怔怔的:“皇上棋艺精湛,这步棋,臣妾要好好想想!”
终有一天,我也有跟他谈条件的时刻了!
八福晋的泼悍早在康熙活着的时候便已是全北京城闻名的了,不过那时我跟筠惠就不像其他人那样怵她,反之筠惠还经常不买她的帐,都吵过好几回了。此次,我是以贵妃的身份屈尊见她,虽然她心里极不情愿,可好歹面上勉强是撑足了,也不枉我白走一趟。'
离了八王府我径自便去了十四的府里。怡宣见了我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再怎么触怀也再难以肆意彼此的七情六欲,这就是深宫女子的悲哀吗?她只是默默的淌眼泪,淌的我好像是个来催命的恶魔般。允禵被罚守陵,连带着府中所有的人的日子都不好过。都晌午了,筠惠还在休息,我便嘱了怡宣等筠惠醒了再叫她。
冬天过去了,允禵书房门口那棵原本茂盛的大树而今却是干干秃秃。我推开书房的门,一股书香迎面扑来,闻的人好思乡。环顾整个房间,井井有条的格局是那样亲切。记得初来时,我还曾大叹过允禵的奢华纨绔呢!可如今再看,竟会简单的让人好想念。不知道是想念那种心情,还是留恋当年的懵懂。
桌上是一本兵书,我随手捡起来,粗略浏览了下,突然从里面掉出来一张东西。我拾起来一看,竟是一张快掉色的大红喜字。方方正正的喜字传递的仿佛不是幸福,刹那间,一切尘封的记忆都好象开启了闸门一般:一个受胁迫的低微小宫女忍受着高高在上的十四阿哥故意的刁难,在失意+失恋时分还得克制心中的委屈,一面唱着猪之歌,一面剪纸给十三阿哥办喜事用。就在这间屋子里,就在这张桌子对面。
“爷临走时看的就是这本书,皇上派来的人连准备的时间都不允就把爷带去先帝陵寝了。”
我“忽”的转身,筠惠不知何时已进了屋来,她满眼的憔悴,一夜间仿佛老了好几岁。“筠惠!”我有些哽咽,那还是那个从前蹦蹦跳跳、爱玩爱闹的十四福晋筠惠吗?“不是让怡宣别叫醒你吗?怎么就起来了?听说你身子不爽,要多休息才是……”
“今后怕是要休息一辈子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啊!”
她略带沙哑的喉咙让我的心也不觉跟着疼起来:“对不起,我没有做到答应你的事,反而还害了十四爷。”
“皇上会杀了爷吗?”筠惠置若罔闻,反固执的问我。
“就算会,我拼了命也会保住他。”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是否真具有那么自信的把握。
筠惠含着眼泪,那种神情好眼熟,又仿佛好遥远,就好象在看镜子里面的自己,曾经的那个。
耳边又响起允禵不止一次对我的承诺:“只要是你想要的,无论什么,我都会给你。”
真挚的誓言,换来的也许是永生的禁锢,我很无奈,他能为我做任何事,可我却连一件最小的事情都不能为他而做。
是名誉?是身份?是力不从心……
第十三章 皇储之争
为了节约成本(成本?汗~~)偶把四的五阿哥弘昼给忽略不计了,弘昼他娘千万不要来找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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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了,整个后宫又要赢来新一季的忙碌,紫禁城亘古不变的秀女大选又将拉开帷幕。新朝新气象,充盈后宫当然也要纳入这一范畴。
房间里,宝妹正为我挑选首饰,我用眼神示意:“还是用这个简单的吧,叫他们预备下,等会儿本宫要去瞧瞧这批新来的秀女,也为皇上好好留意下那些出色的。”
小桐快人快语有些不大乐意:“才多久啊,就着急着选秀。再说了,这为皇上选女人也叫娘娘这么上心,奴婢就看不惯!”
宝妹嗔了她一眼:“秀女三年一选那是祖制规定的,皇上又不能刚即位就坏了规矩。再者,现在可是在皇宫,以后咱说话得顾忌着点,免得给娘娘召祸!”
“还是宝妹知礼!”我瞥了她俩一眼:“你们懂什么,就是因为皇上不好色,本宫才要对选秀上心!”
“哦~~~~那这样皇上就会觉得娘娘啊贤良淑德,就会更宠娘娘了,对吧!”小桐好象突然开窍似的高兴的说。
我瞟了她一眼,好笑的一弯嘴角。
我约了熹妃乌林颜一块儿去,看完秀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