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留连,想着是不是能遇到相熟的人能给带个信。
她也曾想过登门拜访,可是自己的品级不够,上次能进王府喝酒也是借着贺喜替母亲前来送礼的,虽然青莲是郡主的夫侍,可并不是明媒正娶的,还算是无名无份,如何能登堂入室来求见皇室宗亲?
因此,只好在安靖王府前来回闲逛,等待机会。
这天,她已在距王府不远的一处茶室坐了半天,却仍然一无所获,叹息了一阵,正准备离开,却见到郡主身边的护卫张青云向她走来,不由神情紧张地站起来。
张青云一抱拳,道:“陈小姐,我们郡主有请陈小姐一叙。”
陈梅大喜,不由激动得有些颤抖,问:“郡主要见我?”
张青云道:“正是,请!”
陈梅忙道:“请,张护卫带路!”
掏出一块碎银放到桌上,紧跟着张青云而去。
张青云请她坐上车,一路行来,陈梅突然发现竟是往自家方向而去,不禁摸不着头脑,便探出车外,问:“张护卫,这是往哪里去啊?”
张青云笑道:“是回陈大人家啊,陈小姐不认得回家的路吗?”
陈梅一怔,问:“不是说,郡主要见我吗?”
张青云笑道:“还要再接一个人,一同去,免得陈小姐以后怪我们郡主不通情理。”
陈梅不敢接她这话,郡主如果通情达理,也不会做下如此人神共愤的事了。只问:“还要接谁啊?”
说话间已经来到陈府门外,张青云笑道:“请陈小姐悄悄地把陈夫人接出来一同见见陈公子,郡主说了,不让你们见上一面只怕会闹出事来,因此便了却这一桩公案,陈小姐快请陈夫人吧,记着,不要惊动了陈大人,否则不要怪我们郡主无情了。”
陈梅来不及细想,跳下车子跑进府里,顾不得跟父亲说明缘由,扶着他便向府外而来。弄得陈父莫名其妙,不住地问女儿出了何事?
陈梅不敢明说,只说带他出去散心,喝退跟上来的小侍们,自己扶着父亲出了府门。
登上车子,才跟父亲说是去见弟弟。一听说是见儿子,陈父也是精神一振,便有些着急车速太慢了。
车子出了凤都,不知行了多久,陈梅正自怀疑,便听张青云说了声:“到了,请陈夫人、陈小姐下车。”
陈梅扶着父亲下了车,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竟然来到一处幽静的院所,张青云喊开门,带着她们进了院子,顺着回廊向里走。
来到一小客厅,张青云请她们先稍等,自己进去禀报。
父女两人心中惊异,难道青莲被送到这里来了?
片刻,张青云请她们进去。
进到厅来,只见郡主起身迎上前,笑道:“夙蓝不恭,有失远迎,还请陈夫人与陈小姐见谅。”
陈父施了一礼,道:“不敢,臣夫不敢劳烦郡主相迎。”
陈梅上前行礼,道:“小臣见过郡主。”
陆风澜扶起她,笑道:“免礼,请坐。”
请他们父女坐下后,说道:“当日夙蓝激于一时之气,强行带走青莲公子,是夙蓝的不是,今天夙蓝当面请罪,还请两位不要记恨才是。”
陈父跟陈梅忙道:“不敢,不敢。”
陈父眼睛红了,说道:“只盼小儿能得郡主的欢心,臣夫也就放心了。”
陆风澜眼睛闪了闪,说:“不过,陈大人在朝堂上给本郡主的难堪,夙蓝可是还谨记在心。”
陈父愕然,陈梅忙上前跪下,道:“家母得罪之处,还请郡主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如有责罚就有小臣一力承担。”
陆风澜上前扶起她,叹道:“陈小姐如此仁义,倒是让夙蓝有愧了。夙蓝请两位今天来,是有一事要说。”
陈父道:“郡主请讲。”
陆风澜道:“青莲公子的想法,我想你们是知道的,他怕我,根本不愿留在我身边,如果强行让他跟着我,只怕他那样柔弱的人命难长久。”
父女两人低下了头,陈父眼泪流了下来。
陆风澜接着说:“因此,我只有把他送到另外一处安心静养,等他不再怕我,可以接受我时再行接回,两位怎么看?”
陈父哭道:“郡主仁慈,是小儿无福跟在郡主身边,郡主能否让小儿跟臣夫回去?这样也省得郡主操心。”
陆风澜摇头,道:“不行,青莲公子已经是王府的人,夙蓝也在皇上面前允下要好好看待青莲公子,再说青莲公子回去后难保陈大人不会逼他再次寻短见。
我这样跟你们明言,是知道你们是真心疼爱青莲公子,不忍让他这样上路,所以才在行前请你们前来见上一面,我想你们不会辜负本郡主的一番好意吧!”
父女两人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再说把青莲送走倒也真象郡主所说那样是为了青莲好,因此虽然心中不舍倒也愿意这样安排。
陆风澜见他们没有异议,便让张青云带他们去见陈青莲。
陈青莲做梦也没有想能在离开前见到父亲跟姐姐,前阵子郡主实施家法时把他吓掉了半条命,不过等他在别院见到完好无损的玉奴时,才明白郡主只是为了威吓众人,不禁拉着玉奴又哭又笑的,说不出话来。
玉奴也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郡主给轻轻放过,还把他的卖身契也给了他,问明他无处可去,便问他可愿意跟陈青莲等人一同去翠梦山。玉奴本就徘徨,这样一来有人作伴,也就答应一同前去。
三人在别院里感慨万千,几疑身在梦中,想起以前的郡主对比一下如今,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李玉叹道:“郡主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呢!”
玉奴低头不语,陈青莲却一想到郡主那阴冷的目光仍然是浑身冰凉。
住了没多久,别院里迎来了一帮客人,听说是郡主与主夫的师姐和她的朋友,他们已经知道正是要由这几位护送他们三人去翠梦山。
陆风澜见了秦无伤,把一切缘由都跟她说了,秦无伤笑道:“师妹这样安排自己倒是清闲了,可是却让师娘跳脚了。”
陆风澜“咯咯”笑道:“师娘就是太清闲了,所以我才给她老人家找些事来做。”
秦无伤也失笑,想象着姜好暴跳如雷的模样便是忍俊不住。
陆风澜问:“师姐可有回去见过师傅、师娘?”
秦无伤摇头道:“自从上次一别,我还没有回去过,这次倒正好聚一聚。”
陆风澜笑道:“师姐此次回去,大概能看到师娘的孩儿出生,小妹准备了一些礼物正好请师姐带给师娘,免得她老人家说我只会给她添麻烦却不知道孝敬她。”
秦无伤喜道:“怎么师傅答应师娘了?”
陆风澜笑道:“是啊,我们在山上时师傅已经嫁给了师娘,我们离开时,师娘已经怀上了。”
秦无伤笑道:“这下子师娘该乐坏了。”
陆风澜道:“所以,师娘要感谢我才是,我送去的这几人,即可以解山上寂寞,又可以让师傅师娘当做弟子,壮大师门,师娘没道理会生气的。”
到离开的那一天,玉奴跪倒在地,说:“玉奴谢过郡主与主夫大人的再生恩德,此情玉奴无以为报,请受玉奴三拜。”恭恭敬敬地给陆风澜与任芳菲叩了三个响头。
陆风澜和蔼地对他说道:“玉奴,你在我身边一直不快活,想来以前我对你并不好,这次放你离去,也是想你开心起来,跟着我师傅师娘学些本事,增加一点自信心,再见面我们便是同门了,以后还是不要行此大礼才是!”
玉奴道:“不管什么时候郡主您都是玉奴的主子,玉奴是不会忘记这一点的。”
陆风澜被他这句话说得又是一肚子火,却只能摇头,苦笑:“你如果仍然这样,就辜负了我送走你的一片心意了。”
任芳菲笑道:“澜儿,这些都是以后的话,天色不早,还是让他们上路吧。”
陆风澜点头,把一包银两首饰交给玉奴三人,道:“出门在外不比在家,这些虽然不多,却也够路上花用。”
三人谢过收下。
陆风澜又再次拜谢秦无伤:“师姐,麻烦你跟几位姐姐了!”
秦无伤道:“师妹放心,一定不负所托。”
目送车子走远,陆风澜才跟任芳菲回程。
路过张桂枝与姬无双合开的酒楼时,见里面人来人往,热闹不凡,便笑道:“我们今天去吃白食可好?”
任芳菲笑道:“你一个堂堂的郡主好意思白吃人家的吗?”
陆风澜笑道:“那有什么?我们又吃不多,再带些回去让父母亲大人也尝尝。”
任芳菲摇头,笑道:“都象你这样又吃又拿的,人家还怎么开张啊?”
陆风澜笑着拉他下了车,说:“没关系,只怕我要付钱,人家也不会收下的。”
早有门前的小二看到了他们,见是安靖王府的郡主,一边跑上前迎着,一边差人快进去请老板来。
等张桂枝跑到雅间时,陆风澜两人已经开始吃了,见到她便笑道:“张老板,生意兴隆啊!”
张桂枝笑得合不拢嘴,行过礼后,才说:“这都是托了郡主的福啊,如果没有皇太女与郡主捧场,哪里会有这么红火?”
陆风澜笑道:“张老板不必客套,如果你们店里的东西不好吃,有谁捧场也不行啊!”请她坐下来一同用饭。
张桂枝连连摆手,说:“郡主不必客气,小人已经吃过了。”
想起他们新婚,便道:“郡主新婚之喜,小人身份低下,没能前去观礼,今天小人在这里恭喜两位了。”
陆风澜笑道:“谢谢张老板,你送的礼物我已经收到了,今天便是来道谢的。”
张桂枝乐得眼眯到了一处,连说:“不敢不敢,些许小礼难以入眼,请郡主不要嫌弃就好。”
陆风澜道:“怎么会,让张老板破费了。”
想了一下,问:“姬公子可有来?”
张桂枝道:“这两天姬公子身子不适没有来,郡主有事找他?”
陆风澜关切地问:“哦,生病了?严不严重?我是有些小事想跟他商量,既然这样,还是等他身子好了再说吧!”
张桂枝道:“姬公子也不是很严重,只是病恹恹地没有精神,大概还是跟他姐姐有关吧。”
陆风澜一想起姬无辰便是一阵感叹,有那样一个姐姐,还真是亏了姬无双,问:“不是他姐姐又惹了什么事吧?”
张桂枝摇头叹道:“好象是他姐姐四处张罗着给他说亲的事,惹到了姬公子,让他大发雷霆,然后便病了。”
陆风澜一怔,问:“哦,姬无辰要给姬公子说的是哪家小姐?”
张桂枝摇头,说:“不清楚,好象跟皇太女殿下有关。”
陆风澜又是一怔:“不可能,不可能是皇太女!”
任芳菲暗中扯了扯陆风澜,陆风澜便不再问了,只说:“好了,张老板,这话可不要乱说,回头我去太女府里问一问。”
张桂枝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陆风澜若有所思地看着任芳菲,说:“怎么可能会是大皇姐?以前我有问过她愿不愿意收姬公子的,可她拒绝了。”
任芳菲倒不知道这回事,问:“澜儿什么时候关心起姬公子的终身来的?”
陆风澜听出他话里的酸味,便笑道:“你可是喝醋了?”
任芳菲瞟了她一眼,笑道:“我哪里是在喝醋,我是在喝茶呢!”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陆风澜笑道:“我也要喝!”
任芳菲给她另倒一杯递给她,陆风澜道:“我要喝你那一杯。”
任芳菲脸一红,把杯中残茶递给她道:“要喝便喝吧!”
陆风澜当真把残茶喝下,倒让任芳菲的脸更红了。
陆风澜放下杯子,道:“那还是当初大皇姐去梧州接我时见到姬公子,夸了他两句,我问她是不是喜欢,如果喜欢可以娶他进门,大皇姐当时拒绝了。”
任芳菲有些惭愧,道:“其实姬公子人挺可怜呢!有那样一个姐姐,不成气,带累他一个男儿家出头露面支撑家族里的生意。”
陆风澜点点头,说:“是啊,所以我才想帮帮他,倒没有其他的意思。”
任芳菲问:“澜儿是想现在便跟姬公子谈合作的事?”
陆风澜皱起眉头,说:“可是他现在病着,还是等他好了再说吧,反正这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
任芳菲点头不语。
第三十五章 谋 图
周清泉自那日调戏姬无双被打,又被金夙蓝敲去了一大笔财物,既肉疼又心疼,还被皇太女喊去责骂了一番。跟哥哥诉苦反被哥哥埋怨,只好暗恨在心里,想着怎么才能找回这个面子。
当听说姬无辰这个巴结奉迎的小人就是那个火爆美人的姐姐后,不禁眉开眼笑。虽然在姬无双手下吃了亏,但姬无双那俊美无匹的容颜还是让她念念不忘,想着能把这样一个绝色美人搂进怀里任意爱怜的情形,骨头都快酥了。
因此虽然不喜姬无辰,倒也整日带着她吃喝玩乐,哄她开心,乐得姬无辰以为自己真的够上皇亲国戚的脚后跟了,反正她手里握着天香楼,索性便带着周清泉天天在楼里晨昏颠倒起来。
周清泉有意无意地引她说起姬无双,姬无辰便诉起苦来,说她这个弟弟,不守夫道,成天在外抛头露面惹事生非,不把她这个姐姐放在眼里,这么大了还不愿嫁人,只怕要留在家里当老公子了。
周清泉故意叹道:“唉,我虽然有几房夫侍,可没一个能得了我的心,入了我的眼,自那日偶遇令弟,虽然有小小的误会,小妹却对令弟难以忘怀,他这样有胆有识又有貌的男子正是小妹梦中渴求的,如蒙不弃,小妹愿与姐姐做个亲姐妹可好?”
姬无辰喜极,声音都在发颤,道:“周小姐说的是真的?”
周清泉点头道:“只是小妹的亲事需得皇上点头才可以,因此只好委曲令弟做个夫侍了。”
姬无辰如同刚从热水里出来一下子又掉进了冰洞里,凉了半截。
周清泉见了她的脸色,便道:“姐姐莫怪,你想,姬家跟锦王的关系,那可是人人都要避而远之的,如果不是小妹对令弟难以忘怀,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违来娶令弟,这还是小妹求得了皇太女殿下的首肯才敢跟姐姐提的,不然,皇太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