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恋02 冷菊冰心(寄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夏之恋02 冷菊冰心(寄秋)- 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讲师的口沫横飞她一贯听不人耳,对着大体老师的身体进行“非礼”,从头到脚无一遗漏,等到讲师发觉有异时,大体老师已四分五裂成为“尸体”。

    那一回让她声名大噪,人人都晓得医学系出了个怪胎,尽管她不参与社交联谊,A大的学生几乎无人不认识她,而她感兴趣的对象永远是横躺的僵尸。

    所以,她不识冯硕宇是自然的事,因为他不符合“尸体”的条件。

    但是冯硕字认识她,那个老是低着头,手拿解剖刀在校园“比划”的小学妹,也是活凶器之一。

    “为校争光呀!学妹,我头一回瞧狂鹰失了控制,你的无形刀伤他不轻,不见刀影却锋利无比。

    “我没见过你,请不要叫得太亲密,我怕突变性疯病会传染。”她保持十步距离远。

    不接触,不多心,不多话,人与人维持谈如水的交情就好,无昧亦无害,各过各的日子。

    “从以前你就这么冷淡,原以为经过社会的洗礼会改变,你的个性真是十年如一日呀!”亏他是学联会副会长,她的回答居然是没见过。

    叙吁呀!彻底失败的人际关系。

    言醉醉的反应是漠然一视。“我和你不熟,套关系请找别人。”

    “好无情的声明,我像是沽名钓誉,出卖医德的卑劣小人吗?”他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

    “我说过我和你不熟,不过近墨者黑的道理在课堂上学过,找我深行政机密是枉然,我只负责切开尸体,不侦办刑事案件。”

    他有着被识破心机的愕然。“咙!刑事归刑事,死因鉴定归死因鉴定,学术上的交流……”

    “你很吵。”蹲下身,她拨拨一朵半开的天人菊,叶片上有只色彩鲜艳的小瓢虫。

    “我很吵?!”她有没有搞错,他这叫能言善道。“我在此郑重的提出抗议,你的不当指责严重损及我个人名誉。”

    “去法院提出告诉,不晓得知情不报有没有罪。”剥下一小片金红相间的花瓣,言醉醉的口气不冷不热。

    “什么知情不报,我的医德一向良好,不乱收红包。”富收穷不收,有原则吧!

    “绑架。

    冯硕字顿时气短,有些站不稳立场。“救人是医生的职责,你就当是度一个没有蓝天碧海的长假。

    长假?言醉醉勾起若有似无的笑花。“冯先生是推卸罪责吗?你有没有想到我的失踪会引起什么样的连锁反应?”

    并非危言耸听,邵之雍还等着另四具尸体的解剖报告,初出茅庐的张素清是应付不了的。

    而且假单尚未批准,一群人情压力在后头排着,先前说要休假不过是自我安慰,真要放假,她反而无所适从,一组解剖用具会哭着喊寂寞。

    检察官那关好混,再上一级的大法官可就不容易了,若有重大刑案发生还是少不了她,请假是天方夜谭,想清闲恐怕没人会同意。

    “嘎?”对幄!她是官派法医,井非没没无闻的市井小民。

    “伙同绑架罪无可违,私自囚禁也是个大罪,帮助犯罪的你该处几年有期徒刑?”司法尚未死透,总有公理存在。

    “言学妹,言法医,大家都对你不赖嘛!食、衣、住、行样样不缺,没人刻意刁难你。”经她一说,倒觉得罪孽深重。

    和黑帮的人来往过于亲近,他都忘了这世上还有法律规章,人民有免于生命,财产遭威胁的自由,将违法之事视同寻常。

    近来者赤,近墨者黑,她说的道理一点都没错,白布一块被染黑了.游走正与邪的灰色地带,他是犯胡涂了,跟着不辨是非。

    若是警方大肆搜寻她的下落,鹰帮前阵子出的乱子早晚被列入扫黑范围,雪上加霜地多添一件麻烦事。

    可是,那只鹰不放人又有什么办法,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吗?

    只怕忠心又顽固的石碣先拿他开刀。

    “行?”言醉醉摘下一把天人菊放在鼻下轻嗅。“你问大门口那几把枪放不放行。”

    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她无异议,说到大大方方任她通行这点倒小气。

    “你是活菩萨嘛!姓仇的人未清醒前总要留你救救急,送佛不送上西天也说不过去。”他硬拗也要拗出道理来。

    “他醒了。”言醉醉事不关己的说,起身走向一排椰子林道。

    冯硕字翻了翻白眼,女人果然不讲理。“你自己也清楚他尚无自主能力,尤其在你重重一击之后,他的伤口有裂口迹象。”

    “至少死不了,你是医生。”无情是人的天性,她不过是发扬光大。

    “好吧、好吧!我在找借口脱罪,你是聪明人不难看出我的无辜,不是我‘请’你来的。”他要先撇清。

    “三天。”她的期限。

    “什么?!”女人心秋杉叶,落了一地还是数不清,根根是刺。

    “三天后离开,你惟一的抉择。”不勉强,仁医和罪犯相隔不远,一道高墙而已。

    她……她算计我!“你要我冒着被抽筋剥皮的危险,带你走出鹰帮——”

    天呀!他需要治疗心脏病的良药,她在强人所难,外加威胁。

    “自己好好考量,黑暗再长也有曙光,人不可能走多了夜路不见鬼。”她言尽于此。

    是,她就是那个鬼。“我是救人无数的好医生,你不能害我死于非命……小心。”

    一把飞刀倏地掷向冷静佳人,她不见惊慌地偏头,任由刀刃飞过耳际不伤一分一毫,镇定自持地低头闻着清新花香。

    水来有土挡,风起云涌,她从不指望黑帮有好人,但是想要她的命未免离谱。

    若非她常与警大学生较劲,突如其来的偷袭是会要了一个平常老百姓的命,独善其身的悠闲似乎让人眼红,羽翼末丰的小雏鹰也是成不了气候。

    “还我哥哥的命来。”一道如风的女子身影由暗处窜出。

    实在可笑,法医能杀人吗?“小女孩别玩大人的游戏,拿几个芭比娃娃去玩水枪。”

    身一闪,只穿不攻的言醉醉像一株风中的天人菊,姿态优美的忽左忽右,手中的小红花漾着轻笑,与她八风吹不动的恬静表情相辉映。

    只要眼不瞎的人都看得出双方悬殊的实力,一身劲装的年轻女孩空有招式而无对敌实战经验,心浮气躁的越打越慌,出口乱阵脚。

    反观应战者的无所谓叫人气煞,她不时的摸摸花瓣闻闻香,态度散漫像在应付小孩子的无理取闹,画面突兀有些不伦不类。

    她是在玩耍还是打斗?漫不经心的神色只会惹得人更加火大。

    “别玩了,恬华,你没瞧见人家根本懒得和你打。”冯硕手抓住劲装女孩的手臂,阻止她的蠢动。

    “你放开我,我今天一定要为大哥报仇,是她害死我哥。”安恬华奋不顾身地要继续杀向气度平然的女子。

    “她只是法医并非法官,你哥的死和她没有直接关系。”间接推了一把而已。

    “要不是她翻出一根小毛发进行什么鬼比对,法官也不会因罪证确凿而判我哥死刑。”至少可以轻判些。

    喔!她明白了。“你是安国华的妹妹?”

    “呸!你不配提起我哥哥的名字,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怎么不去死?”她非杀了她不可。

    言醉醉抽出一株花梗抖抖蜜粉。“一口气杀了人家七条俞,连七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的先杀后奸,他们的命不是命吗?”

    “那是……那是他们背叛鹰帮该死!”背叛者死是天经地义。

    “小孩何辜,谁能忍心摧折一棵小花苗,天真无邪的她是鹰帮的人吗?她也该死吗?

    冤有头,债有主,令兄杀了人家七口只赔上一条命,那么反过来人家十岁的遗孤也该以一赔七,杀死你安家七七四十九条人命以示公平,毕竟其他人死得更无辜。”

    “你……你在狡辩,黑帮人有黑帮人的做法,你凭什么插手?”这是黑社会的作风。

    “因为我代表司法,代表正义,代表公理,是非曲直自有法律栽定,你是黑,我是白,你有权为畜生行径哭诉,而我有义务伸张公权力。”

    言醉醉浅笑的低嗅花香,不若安恬华的激动。

    “如果连你都无法接受江湖生、江湖死的走狗生涯,凭什么要一个家破人亡的小孩来接受无助的未来,小女孩的天真。”

    “你……我要杀了你,我们不是走狗,我们是鹰帮的精英。”安恬华极力地想扭开冯硕字的手。

    “喔!鹰爪是吧!原来你和上头那只短命鹰活在同个朝代,麻烦代为问候刘谨刘公公安好。”摇摇手指,言醉醉要冯硕宇放开无知小儿。

    他苦笑的一放手,于弹一般的身影马上冲上前要报仇,只不过是短短三秒钟她已尝到一记手刀,被人踩在脚底下爬不起来。

    “精英人才?我看鹰帮快没落了。”她抽出几株花往安恬华脸上一洒。“安息吧!小女孩,令兄的死亡证明还是我签发的。”

    意思是!她目击整个行刑过程,她是死刑见证者。

 第四章

    “你给我站住,胆敢在我的地盘上伤人,你当真以为没人奈何得了你!”

    呼!不错嘛!她送他一句复元神速,一天工夫不到已有力气下床,果真是一大祸害,不轻易死去,为祸世人,人间之悲歌。

    她算不算助纣为虐呢?把饿虎养壮好食人。

    有些人的体能异于常人,昨天还是只纸糊的老虎虚吼两声,一身血的连翻个身都吃力得很,今日倒是生龙活虎像吃了还魂丹,脸色红润许多。

    不晓得是一时气冲了任督二脉还是死要面子不甘被人看轻,满有一帮之王的气势,口一张满是江湖味,准备拿她来开胃。

    该说自作孽吗?

    一颗子弹决定了一个人的一生,或者说两个人,她和他的命运有了交集。

    是谁的不幸?言醉醉企图以理性来分析。

    “我说的话你当耳边风,鹰帮还容不得你放肆,过来。”仇琅不容许她表现蔑视。

    “仇先生的气色真好,看来我的刀功还可以,死人都能复生。”不说医术,她是以解剖尸体的手祛挑出子弹。

    “你在邀功?”她分明是挟恩以讽,讥消他鲜仁寡义、不念思情。

    “言重了,我不过当是在研究一具尸体,碰巧让你摆了阎王一道。”她坐在他对面,自动地泡起茶。

    客气为何物她不懂,来者既是客就主随客便,水已煮开,茶包放在架子上,不就摆明要人随便用,她是有点渴了。

    仇琅的双眉抽动着,不敢相信她的大胆。“你不会多泡一杯吗?我还没死透。”

    对于她的恶毒言语,他在昏迷中已领受多回,百毒不侵。

    “有手有脚理应勤奋些,鹰帮人多财厚不至于请不起菲佣吧?”端起茶,她细闻着味道。

    是茉莉红茶,一包十元的那种。

    “重点不在于菲佣,这是基本礼仪,习医的一向这么随性吗?”他就是要她泡给他喝。

    羽睫一掀,她随手丢了包茶包给他。“抱歉,坏习惯,毕竟尸体不喝茶,我总不能和死人对饮吧?”

    验完尸喝一杯浓淡适宜的热茶有助纤解神经紧张,是几年来养成的习惯,解剖室向来只有她一人,泡多了喝不完岂不可惜。

    何况多运动有助于血液循环,她在帮他调理健康状况,好早日还她自由。

    “开口闭口都是尸体,除了尸体你没有其他的代名词?”他是人。

    性情乖张。她的评语。“你找我来不是纯粹聊天吧?”

    仇琅恼怒的一瞪。“你很有惹是生非的本事,急着要认错。”

    她的悠闲叫人气恼,好像天大的事也与她无关,全是庸人自扰,他真想打破她的一番自在。

    “错从何来,因为我多事地救了你,有愧于天下苍生?”嗯!她承认有错。

    “你知不知道佛祖宁愿升天西去也不愿面对女人?”他必须克制动手接她的冲动。

    “弱者必逃,女人是惟一的救世者。”她有自己的逻辑。

    盘古开天辟地之初,女涡炼石补天成就了人的产生,那时是母系社会,女权当道。

    去他的弱者。“是女人的自以为是和不知海改的可怖嘴脸吓走他。”

    “喔!”她微笑的点点头。“所以佛祖是软弱的男人,禁不起吓。”

    快被她气死的仇琅爆出火气,他说一句她总有办法反驳一句,顺着语意曲解成相反的意思,她的可恶在于无动于衷。

    往往别人气得头顶生烟,她犹自风平浪静地做着自己手边的事,不管他人的情绪是否绷到极点,天清云清心也清地笑问别人在气什么。

    她这招彼动我不动的功夫着实厉害,但他不信打不破她自律的冷静,不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要得到她。

    “面不改色与尸体周旋的女人,你的胆子大到无法测量。”她与他以前认识的女人大不同,特别古怪。

    “谢谢你的赞美,你是为小女孩的天真而来吧?何不开门见山,面对活人太久会让我不耐烦。”平静是她的自我要求……

    两道黑眉不由自主的聚拢。“我让你不耐烦?”

    “并非人身攻击,你不认为活人比死人难缠,不是针对你。”啜口红茶,口感尚可。

    “你伤了我的人,这笔债你要怎么算?”他答应国华照顾他妹妹。

    “我救了你的人,这笔债你要怎么还?”善男信女她做不来。

    “你该改行当律师,牙失嘴利的,恬华哪里得罪你?”他的逼问不具威胁性,像是责怪她为自己惹来麻烦。

    “片面之词听听就算了,你相信与否不代表我的人格好坏,我没耐心和活人一较长短。”她的表情是一片清冷,不为自己辩白。

    和小女孩有什么好计较,告状是小孩子的权利,由着她去吧!

    不道人背后话,是成熟女子应有的风度,年过二十七的涵养该能包容,失亲者的痛都一样,不管他是好人坏人,在亲人眼中是零缺点吧!

    “你是指恬华搬弄是非,无故找你练手脚?”快满二十的恬华是有些任性。

    言醉醉浸浸茶包置于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