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不去?”陆渊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擦着嘴角的血丝,楚言这个臭小子,下手太狠了吧。
“说了不去。”楚言手揉了揉鼻子,望着墙壁,陆渊这个死家伙,出手也太无情了吧。
看到客厅的那一场谢幕之后,徐乐云伸了个懒腰,这大半夜的这两家伙大家就算了,那么大声,把贼找来怎么办?
走下楼梯,踢踢躺在地上的陆渊:“要死死到外面去,别弄脏我家的地板。”
陆渊起身,看着徐乐云,想要伸手但是终究还是没有伸出去,想说什么最后啥也没说出口,一声不响的走出门。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陆渊,如果你今天晚上出车祸的话,我明天就嫁给你。”徐乐云看着陆渊消失的背影有点邪恶的想着。
楚言从冰箱里拿了个鸡蛋,然后到厨房去煮水煮蛋。徐乐云很自觉的跟了进去,靠在门上,看着楚言那有点一瘸一拐的样子,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楚言是什么人?
好歹和徐乐云认识了二十几年,并且还做了徐乐云好几年的名义男友,这个死丫头玩的什么把戏,他清楚的很。就算当时没有被反映过来。打了这么半天的架也明白了。
“很好笑是吧?拿你自己的名誉来玩,开心吗?你小心陆渊不会再要你了。”楚言拿着煮熟的鸡蛋,被烫的哇哇直叫,然后拿了一块布抱着热鸡蛋,揉眼睛。
“他敢,我阉了他,让他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徐乐云恶狠狠的举着拳头说。
楚言坐到沙发上,踢开撒了一地的东西:“你阉不阉他,我不知道。不过语熙估计会阉了我。”
chapter015
有的时候不是不相信,是不能相信。
纪语熙坐在沙发上,没了想法,如果真有什么想法,也被一路的冷风吹散了。楚言这个家伙到底是想做什么,他用的找这么狠吗?
Rose的脸色从刚才就没有好过,身为一个极其强调女权的女性,她对外遇这种事情可是痛恨到了极点的。她是信奉基督教的,基督教教义之中就有一条,强调一夫一妻制。
“语熙,我想知道你的打算。”Rose绝对比纪伯明要讲理的多,至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尊重女儿的想法和心情。如果今天坐在这张椅子上的人是纪伯明的话,估计纪语熙已经被纪伯明直接敲昏送到一个楚言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纪伯明绝对有这个能力。
“妈妈,我想听听他是这么说的再决定要怎么处理。”纪语熙冷静下来,握着Rose的手,“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欺负的。”
Rose摸摸她的头:“我当然相信,你是你爸爸的女儿,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的。不欺负别人就很好了。别想太多了,先去休息,这样明天才有精力去解决事情。”
纪语熙点点头,喝了Rose热给她的牛奶,上床休息。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楚言失眠了,他很想现在马上就回家解释清楚所有的一切。但是徐乐云这个可怕的女人居然威胁他说,如果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下次就直接假戏真做,反正如果陆渊不娶她,她也不打算嫁人了。楚言的话也算是个很好的床伴吧。
楚言快吐血了,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大学的时候就不该一时心软的答应帮乐乐追陆渊,这个不可能的任务现在变成了楚言的义务,只要乐乐一天不幸福,他就一天得担着这个重担了。乐乐是个什么个性,说得出绝对做得到的。
想着要怎么解释才能为今天晚上的事情做出一个合适的解释呢?
第二天一大早,纪语熙请了假。Din很不高兴。这个新来的助理一天班都没有上,一直的请假请假,这会让他觉得很困扰的。还有孟凡这个无耻的重色轻友的家伙居然还用老大的职权威胁他给小纪同学开后门。
楚言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七七八八的伤。纪语熙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一动不动的,盯得人浑身发毛。
“语熙。”楚言弱弱的声音在大大的客厅里面回荡着。
纪语熙扔了一个东西到地板上:“跪吧。”楚言定睛一看,傻了,搓衣板,这是什么意思。
“跪在上面解释,什么时候解释完了,什么时候起来。”不可否认,纪语熙的身上多多少少遗传了纪伯明的某些暴力因子。因为在大多数时候,这中手段是最快的。
楚言作为一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绝对不会跪的而且还是跪这种搓衣板。
“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不管你相不相信,所以我没理由跪。”
纪语熙看着他一副不认错的死样子:“这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妈妈的。你总要做做样子。”纪语熙和楚言一样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从来没往背叛那块想对方。“你如果不跪的话,我爸爸估计明天就会过来的,到时候就不是搓衣板了,钉板比较有可能。”纪语熙的声音很小声,她知道,温柔的老妈昨天已经有点想要找援兵的冲动了。
虽然这俩夫妻因为离婚一件事情搞得有点老死不相往来,但是在疼爱和教育女儿这件事情上面却是极有默契的——宁肯让女儿欺负别人,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被别人欺负。好在在这种有点偏差的价值观之下长大的纪语熙顶多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还。
楚言开始冒冷汗,他是怕纪伯明的。那个连亲生女儿说打就毫不犹豫的出手的老丈人,要是真的把他给招来了,他不要说跪钉板,等着吃铁钉吧。To跪or not to 跪,这是一个问题。
楚言缓缓的要跪下了,纪语熙伸手拉住了他。把他拉到沙发上:“跟我回房间。”
说是让他跪,其实还是心疼他的,看着他带着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她的心就软了。真要下狠手罚他还真是下不了手。
回到了卧室的楚言被纪语熙推到了床上,“好好呆着,我去拿药箱。”
楚言转过身子来,拉过一边的枕头,这到底算是个什么事?这年头做个好人好事还得背着这么大的黑锅,他越想越觉得委屈,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纪语熙的动作很快,“把衣服脱了。”
楚言傻了,然后忽然坐起来,“你想干什么?”不是受刺激刺激成现在这样了。
纪语熙知道他想歪了,捶了他一下,“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陆渊的拳头不好挨吧?我替你上药。”
看着一点也不生气的纪语熙,楚言的心里反而不平衡了,很犯贱的问了一句:“你不生气吗?”
纪语熙白了他一眼:“你觉得呢,如果今天躺在那里的是我和孟凡,你生不生气?”
楚言想到了昨天白天的事情,“生气,但是更气我自己,我应该理直气壮的走过去把你拉过来,义正言辞的说这是我太太。而不是那么惨兮兮的逃跑。”楚言和纪语熙这俩只不坦率的小老虎和小狐狸对视一眼。
纪语熙叹了口气,坐到了楚言的身边,“老公,我和孟凡的关系很复杂,不是我不愿意和你说,只是不到时候罢了。不过你要相信,现在的我,心里面最重要的人是你,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再说昨天的事情,那是一个误会,绝对的误会,你知道的,我怕蟑螂,而且昨天那只还是会飞的。”纪语熙想到那只可怕的据说有了上亿年的历史的飞来飞去的东西全身抖了一下,然后恶劣的补了一句:“如果昨天浴室里面的是只老……?”纪语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言打断了。
“不许往下说。”楚言是典型的谈鼠色变,不要说看到,只要听到,他就全身不舒服。设计师嘛,对画面是很有感觉的,看过一次终身难忘。
“陆渊这个家伙下手也狠了点吧,你和徐乐云的事情他犯得着这样死命的揍吗?连我这个最有发言权的人都没有说话呢?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沉不住气了?”纪语熙碎碎念,即便要出手也是她这个正牌老婆出手吧,陆渊这个家伙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在纪语熙的眼里,陆渊是属于那种不管任何时候都镇定自若的性格,即便你告诉他,他家现在失火了,他也能开着车绕城兜风一圈之后才想起要去报火警。
楚言摸着肿了的眼眶,就陆渊昨天那种样子,绝对不是沉不住气这几个字可以形容的。他觉得要是他不还手,陆渊真有可能直接把他打死。这个潜伏了这么久的死家伙,嘴上天天说着不喜欢,真遇上什么点事情,比谁都上心。
“他是舍不得了。舍不得乐乐。”乐乐没让说真相那说其他的事情应该没事吧?
“你是说陆渊喜欢徐乐云?”纪语熙的下巴快要掉下来了,什么,这是比冰山对火炉说我爱你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可是徐乐云喜欢的人不是你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楚言穿上衣服,把老婆揽在怀里:“很多事情不是眼睛看到的那样的。乐乐苦恋陆渊已经十几年了,她喜欢的有多疯狂你绝对不会想象的到的。几乎所有的能为陆渊做的事情能讨陆渊喜欢的事情,她都做过。至于我嘛,一直都只是一个用来刺激陆渊的工具,乐乐的心里真正在意的人一直都不是我,知道了吗?”
纪语熙不傻,楚言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还想不通昨天的事情,那就真的是白目的没救了。“那昨天晚上的事情也是徐乐云设计的吗?”
楚言亲亲老婆的额头:“这个嘛,我答应了某个小气女人不能说的,所以你自己去想吧。反正我可以很理直气壮的说我楚言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女人,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纪语熙明白了,真的明白了,虽然不知道徐乐云用什么事情威胁着楚言不能直接把事情点破,但是事情的大概她也听了个全。
“怪不得,陆渊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让我成全你们两个,还说这一切的错全都在他。希望我不要怪乐云。我当时还纳闷呢,要抓来批斗的怎么说都应该是你这个家伙。”徐乐云如果真的能把陆渊这个家伙给搞定了,她一定会包个大大的红包的。
“徐乐云那个丫头想要玩到什么时候?”纪语熙替楚言上药,楚言的嘴角都发言了。
“那就要看陆渊什么时候打算求婚了?”楚言趴在枕头上。
“说真的那丫头也够绝的,我看陆渊估计连死的心都有了。”纪语熙想起陆渊昨天那个怂样,虽然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死的心没用,关键是娶老婆的心。”楚言冒了一句。
“你也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情,你横插一脚,这下好了,陆渊在公司里呆着,你连公司也不用去了。”纪语熙觉得楚言这个忙帮的吧,真是有那么点不值。
“乐乐给了我三天的时间,让我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陆渊弄到教堂去。”楚言开始头疼了。
“她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了?”徐乐云还真是——有魄力。
楚言无奈的点点头,损友,徐乐云这个坏丫头绝对是个损友。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纪伯明已经在飞机上了,纪语熙和楚言如果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做好给对方收尸的打算吧。
chapter016
见到Rose的第一眼,楚言觉得丈母娘好友气质,纪语熙虽然漂亮但是是那种淡淡的不施粉黛的美丽,而Rose的身上是一种知性女人的美丽,难怪连古怪的纪伯明都被迷得神魂颠倒,甚至不惜丢个大脸在机场当众下跪来挽留老婆的心。
“楚言。”Rose轻轻的抱了一下愣住的楚言,然后用调皮的语气在楚言的耳边说道:“你给我的第一印象还真是深刻。”
纪语熙和楚言结婚的事情,Rose是知道的。
“妈妈,你别欺负他。”看到老公突变的脸色,纪语熙开始护食了。“昨天的事情是个误会,我保证。”
Rose松开手,然后看着女儿笃定的神情,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这个女婿一眼,悠悠的用法语蹦出一句话:“明已经在飞机上了,待会就会到吧。”
这句话的威力绝对比蟑螂和老鼠一起出现在楚家带来的破坏力更大。
妈妈,不带这样吓人的。
丈母娘,不带这样开玩笑的。
纪语熙和楚言相视一看,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门铃应声响起。纪语熙嗖的一声躲到妈妈的后边,踹了一脚吓傻的楚言:“你去开门。”
楚言傻不拉几的被老婆忽悠去做炮灰,开门一看——沈然。
看着楚言脸上的呆愣表情,沈然有点纳闷,这厮怎么了?干嘛一副她欠他钱的欠扁样:“你老婆在吗?”
然后沈然踩着小高跟蹬蹬的进去了,“语熙,你这个不讲道义的家伙,那么长的一个购物单,你知道吗?我回来的时候,行李都超重了,全是你要的这些纪念品给闹的?”
看着躲在Rose身后的纪语熙,沈然直接把她拉出来:“你怎么了,至于吓成这样吗?我又不是你爸?”
然后再纪语熙颤巍巍的手指的指示之下,沈然猛一回头,然后迅速的转回头:“语熙,我想起来了,我公司里还有事情,所以我先走了,这些东西放在沙发上。”
沈然以老鼠遇见猫咪的飞毛腿速度走到门口,然后抬起僵硬的笑脸,甜甜的叫了一句:“纪叔叔好。”
纪伯明极有礼貌的冲她一点头。
沈然飞一般的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跟我进来。”纪伯明对站在门口的楚言丢下一句话。楚言关上门,觉得这回惨了,真被乐乐害死了。乐乐的幸福目标没达成之前,他估计就要壮烈牺牲了。
纪伯明把抱往沙发上一扔,然后靠在沙发上:“别说我不讲理。我给你们时间,把事情说清楚。”纪伯明把一本基督山伯爵递给纪语熙:“顶在头上,什么时候掉下来,就什么时候开始由我来说。”
不愧是纪语熙的爸爸,整人更是可怕。
纪语熙默默的把书顶在头上,纪伯明看也没看Rose;只说了一句:“我管教我的女儿,不相干的人出去。”
Rose起身回房,二十年了,纪伯明的个性还是始终没变。
纪语熙心里在哀嚎,不是吧,连唯一的救兵都走了。爸爸这回要玩真的了。
楚言倒了被茶,小心翼翼的放在茶几上:“事情是这样的。”乐乐别怪我不帮你,这回我真的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