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夫搞到神经衰弱!自从大姊怀孕后,这个未来的奶爸就常出现紧张的表情,大
家都担心他会先神经衰弱。
“你不要这么紧张,怀孕又不是生病!”解颐受不了地说,仍然一把拉起她。
但是随即看一下四周,以确定她老母鸡似的老公不在视线范围内。“你小心点,
上次不也在国家剧院摔过,额头上到现在还有疤,怎么这毛病就是改不了呢?”
褚颜赶紧站直摔疼的身子,闻言摸了摸额头上半月形的淡疤。
“还好啦,又不明显……”再说那是种烙痕呢!说不定这是早注定的,她与
他注定要再相遇的……
“褚颜,你想什么?”解颐从没看过褚颜那种如梦幻般的眼神,她虽然时常
陷溺在自己的世界中,但是却不曾有过这样的眼神,迷迷蒙蒙的,脸还泛着淡淡
的红晕。可疑哪!
“啊,什么?”她忽然回神。“啊,我的东西。”她这才想到散了一地的画
册跟画具。
两人同时把目光转到地上的东西,却发现一个诡异的状况。
杨竟题赤着脚蹲在散落一地的画册前,一张一张专注地看着什么……
“竟题,你在做什么?”这个侄子向来只对他感兴趣的东西投注注意力,只
是他何时对绘画也产生兴趣了?
“小姑姑啊……”杨竟题这一喊让褚颜开始头皮发麻,每次他这样叫她都不
会有好事的。“你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了?”他终于抬起头来直视着褚颜。
褚颜的脸轰地变红,讷讷地说:“你在说什么?”她有点心虚地应。真不知
道杨竟题怎会如此神算,看她两眼就知道她心中有喜欢的人。
“谈恋爱?”解颐虽然一脸不解,但脸上写着她有高度兴趣。
“这家伙……长得还梃一板一眼的,没想到你喜欢这型的!”竟题一一摊开
地上的画册,一张张熟悉的脸与身影浮现在地板上。
褚颜一把扑过去,赶紧收拾被摊了一地的作品。“这是作业啦!”她手脚忙
乱得都要打结了。
“那这个也是作业吗?”杨竟题打开一个专门放画的卷筒,把里面的画抽出
来。
那是一张风景画,但风景画的旁边却伫立着一个男人的身影。
啊,是昨天去关渡画的那张!
“这是我的风景写生作品!”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画,奋力地卷了一卷放回
去。
“风景?好棒的风景啊!”杨竟题潇洒地笑笑,直起身子伸伸懒腰就往里面
走去。“好饿啊,秧秧,你煮好了没啊?”
目送着竟题的身影消失在往厨房的转角,她茫然地愣了一下,然后下一秒,
她的脸又胀红了。
有那么明显吗?
她无法否认自己对那个男人有着莫名的眷恋,每次见着他就忍不住手痒的想
画他,让她最近的画册布满了他的身影。
“哪天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吧!”解颐帮忙着拿了一些东西,率先往褚颜的房
间走。
“大姊!你不……我不……”她抱着东西追了上去。
解颐倒挺俐落地爬上楼梯,进了她房门。“看,我是个孕妇,但不是残废。”
她把东西一放。“还有,小妹,如果真的遇到喜欢的男人就不要错过他。”
“我……”她咕哝两句。“八字都没一撇!”就连他对她是何看法她都不清
楚,还说什么谈恋爱呢!
她清楚知道自己的心是陷溺了,因为她从不曾有如此强烈的感觉!想看清楚
他眼底的痛楚,想待在他身边,即使偷偷瞧着他发呆也是一种幸福的感觉。她当
然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偏向他,但他呢?
他对她是有点笼溺的。他只有跟她说话时表情才比较多,只有跟她说话时才
会大笑。当然,关于这一点她不能确定是自己太搞笑,还是她对他真的是特别的!
“有什么关系,所有的东西都是从无到有,感情的发展也是这样。有了起头,
只要努力经营,还是会有结果的。”无论结果如何,总也要努力爱过才算数吧!
“大姊,你为何会爱上大姊夫?”大姊在感情路上可是经过相当的波折,她
的坚强与韧性让褚颜相当的佩服,没想到如今也轮到自己面对感情问题了。
解颐笑了,依然温温柔柔地。“是种很奇妙的感觉,他跟别人也没特别不同,
但我就是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谈起这些,她的眼神就变得有点蒙眬。
是了!就是了!
她就有这种感觉。褚颜在心里再次确定自己的心意。“我明白了。”
“吃饭吧,吃饱才有力气努力往前哪!”解颐揉了揉她的头。
“说得也是。”反正就算波折重重,大家不也都是这样谈恋爱的,说不定不
久他们之间就可以明朗化。
想到这,她的嘴角泛起一抹经笑。
有种淡淡的、幸福的味道。
褚颜既紧张又兴奋地来到游泳池边,一手拉着浴巾,一手不时摸摸泳帽跟蛙
镜,眼睛则在游泳池跟他之间来回周旋。
相对于她的不自在,聂尹臧显得轻松自若。“先做暖身操吧!”
“好……”她怎么觉得那水池好深哪!如果她下去,会不会再次溺水?那他
会救她吧?是不是会做人工呼吸呢?天哪!怎么想到那边去了!
“你的脸红红的,是不是包太紧了?把浴巾拿掉吧,我们先做暖身操。”说
着他开始在池边伸展起身子,身上的线条还是那么的吸引人,让她暂时忘记怕水
的这件事,看得眼都直了。
“拿……拿掉?”她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不习惯穿泳装的她怎么有勇气把
浴巾拆开?
“你不想学了?”他斜睨她一眼,依然做着他的动作。
“不……不是。”她飞快地拿下浴巾,然后用力地做起暖身运动。
聂尹臧后悔了。
想不到这个平日老穿宽大T恤的小妮子也有副好身材。她不高,个子属于娇
小型的,但身材却相当匀称。尤其一身宛若牛奶般白嫩细致的肌肤,比其他女人
都白皙剔透,仿佛掐得出水来。
“这个要做多久?”她努力地做着运动,避免去看他的脸,以免自己尴尬。
“多久?呃,做到身体热了就可以了!”而他显然是可以了。
他回过神来,斥责自己突起的欲念。
他知道自己对这小妮子有甚于常人的关心与注意,但他并不打算发展更多,
对他来说感情是生命中不需要的羁绊。
“你继续做,所有的动作都要确实。”他说着率先跳下泳池,开始狠狠地在
泳池中来回游着。
看着他矫健的身子在泳池里自在地来回,她不禁羡慕地看着他。唉!多希望
水能不怕她……呃!是她不怕水才对。
奇怪,别人学游泳都那么容易,为何她一下到水中就浑身僵直呢?第一次尝
试学游泳,就因为巴在水池边太久,整双手都僵硬到痛的地步,几次尝试后她不
得不放弃。
但这或许是她唯一可以好好学习的机会了,否则她注定要念第五年的大学,
那多丢脸哪!
“加油!”她握起小拳头,对自己打气。接着她攀着水池边缓缓地下水,然
后就停在那边等他游完。
短短十分钟内,他已经来回游了几趟,在她身边破水而出时,他马上感觉到
她浑身僵硬的状态。
“放轻松。”他扒开她紧攀着池边的手,让她搭在他的手上。“现在我们来
练习憋气,我数到三,你憋气,然后我们一起潜到水底下。”
“潜……到水底下?”她好想尖叫,但看着他认真无比的脸,只好点了点头。
“一、二、三。”
她还发愣着,他双手一拉,率先潜到水底下,顺便也把她拖了下去。
幸好她在入水前狠狠地吸了口气!
她在水中怒瞪着他,他却咧开一口白牙示威。
“哇啊!你怎么数那么快?!”她一出水面就开口骂人。
“不错,第一次就憋得满长的,万一你真的学不会换气,考试的时候就可以
一口气憋完二十五公尺。”他满意地拍拍她的头,无视于她的龇牙咧嘴。
“二十五公尺?一口气?那我不就练到死。”她现在真恨学长,没事帮她选
什么课嘛!
“你怎么那么没志气,你应该说那你死也要把换气学好。”他的长指弓了起
来,毫不客气地在她头上敲了一记。
“唉呀!让你敲笨了!”她拍了他赤裸的胸膛一下,诧然发现他的胸肌不只
看起来好看,摸起来更是有弹性。“哇啊!你的身材真好耶!”如果可以让她画
更好!她羡慕地说。
他的眼眸更深邃了。那双柔细的小手贴放在他胸膛上,白皙的颜色与他古铜
色的肌肤成了强烈的对比,霎时一种强烈的电流从周身窜过,让他震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是正常的男人,但当数种画面自动从他眼前闪过,他才发现男人
的本能有多强。
“刚刚是谁还在那边不敢拆开浴巾,现在倒忍不住伸出狼爪啦?”他斜睨着
搁在胸口的小手。
她的脸红了红。“不要那么小器,借我摸一下。”她说着还动手捏了手下的
肌肤。“聂尹臧,你当我的模特儿好不好?”
“模特儿?”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对啊,我这学期的人体素描作业被退回,到现在还没交呢!你帮帮我,让
我……”
“人体素描?”他那双神秘的眼眸这次也不免瞠大。“不行。”开玩笑,脱
光光让她画吗?除了做那件事情以外,男人在女人面前怎会随便脱光光。
“我会把你画得很美的,这是艺术啊!”她一手攀住他的上臂,一手停在他
胸口,踮着脚尖仰头看他,用力地说服他。“如果你怕被看见,那我交完作业后
就收回,绝对不会拿出去展览的!”
展览?还展览呢!
他的额际有青筋隐隐浮动。“免谈!现在我们来学打水。”他说着就把她拉
离开岸边,让她再也无法攀在水池边边。
“啊!”她一离开岸边宛若失去了呼吸的能力,双手改而紧巴住他。
二十分钟后,褚颜抱着他又叫又跳。
“我会打水了耶!没想到我真的天赋异禀!”她怎么也料想不到,克服了对
水的恐惧,竟然可以进行得如此顺利。
只是……天赋异禀?
这妮子也幻想得太多了吧?!之前不知是谁紧巴在池边浑身僵硬的,想不到
她的记忆容量如此小,转个身马上就忘记了。
“因为你有一个好教练啊!”他得意地扯动着嘴角,稳稳地站在水池中,以
免乱蹦乱跳的她把两人都按进水中了。
“是啊,伟大的教练!”她习惯性地要亲他的脸颊一下。
“我告诉过……”他的头急转过来却让她的吻落在他唇上。
刹那间空气好像凝结了。
她退开一公分,张得大大的眼睛望进他的眼中,随即迷失在那片深蓝色的水
中……
她迷恋这抹深蓝。
慢慢地,她发现那抹深蓝靠她愈来愈近,然后她的叹息没入了软软的薄唇中,
激烈的心跳取代了一切。
她感觉手下的胸膛热得吓人,但她不想放开手,微微闭上眼,那炽热直接袭
上她的唇,从她唇中侵袭而入,撩拨起她最炽热的灵魂……
此刻她才认识到欲望的面目。
欲望就是想要把一个人揉进你的骨血里,或者让自己奔腾的血液流进他的身
体里,而她贴靠着的这副躯体与她是用同样的热在燃烧着。
她感觉到他的唇、他的舌,感觉到那灵魂深处最轻微的颤动,霎时她觉得再
也没有比此时此刻更贴近他了!
如果这就是贴心的感觉,那么她愿意这样下去,让自己永远不离开那颗孤寂
的心……
这一吻持续了好久,周边的声音也退去了好远。
当他们喘息着分开时,他依然把额头抵靠在她额上。
“尹臧……”她轻唤着他的名,感觉到对他的情感从身体里流过。没错了,
就是这个男人,她等候已久的男人……
她的手拂去他额上的湿发,抚上那半月形的疤痕。“原来早就注定了的,我
们早在彼此身上烙印了痕迹。”她很清楚地知道他就是那个在国家剧院跟她摔跌
成一团的人。
当时她身上的瘀青足足痛了两个礼拜,额头也留下了永远的疤痕。
但是她现在相当的感激那一摔,让她额上的疤跟他额上的疤恰巧成了一个圆。
然而他的反应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他将她推开,霎时冰冷的空气随即降了火热的温度。
“我很抱歉。”他看着她的神情是那么的淡漠,而那眼眸里的一切变得如此
模糊难辨,她再也看不清楚了。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他还吻了她,难道是她的错觉吗?为何此刻的
他看起来如此陌生,如此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不该吻你的。”他转身走几步路,然后上岸。
她迅速地在水中行走,完全忘记怕水这回事。“等等,你到底怎么了?你不
用这么说,是我愿意的,我喜欢你啊!”
“你不该喜欢我的,更不可以爱上我。”他停下转身,她却差点撞上他。
“为……为什么?”她的唇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温差让她不适应,还是有
其他的原因。
她从没想过他会是这种反应!
“因为我不想沾惹感情。”他冷然地说。“如果我过去的行为让你误解了,
那么我道歉。但我必须让你知道,我这辈子并不打算结婚。”
“我又不是跟你求婚……”她嘟嚷着。
“难道你爱一个人不会想跟他结婚、生子?”他反问她,谈的好像是别人的
事。
“结婚生子?”像大姊、二姊那样?她想啊!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你会的。”他做了结论。“但结婚生子并不在我的人生计划里,事实上我
倦透了亲情的羁绊,更不想生个孩子陷溺进这些关系里。”
怎么会这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