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幻如凝也玩够了,立即答应下来。
幻烈松了口气,带着幻如凝穿过几条街巷,路过一座金碧辉煌的楼前,幻如凝却不走了。
“倾月阁……烈哥哥,这倾月阁是什么地方啊?”幻如凝望着楼里打扮得花俏的花娘们,好奇的问着幻烈。
“呃,这……”幻烈脸色一红,有些尴尬的看着幻如凝。
他总不能告诉她,这里是男人寻花问柳的风月场所吧?虽然他不曾上过这种地方,但也觉得是个羞耻之地。
“恩?”幻如凝奇怪的望着幻烈憋红着脸的怪异模样。
“这是客栈,吃东西,听曲子的地方。”无奈,幻烈只得这么说。
这样也没错吧?确实是可以用膳,听曲子。
“是戏园子吗?我要进去听曲子!”谁知,幻如凝却双眼发亮,兴奋的提议。
在卞阳时,风哥哥曾有一次请了个戏班子回来给她庆祝生辰,好玩极了。
“不行。”幻烈不由得拔高音量,想也不想的大声拒绝。
开玩笑,这御京城内可是布满了大哥的眼线,要是大哥知道他带着如儿上了青楼,不拔了他一层皮,在扔进盐水里做成人肉大餐才怪!想着,心底便是一阵发寒。
“烈哥哥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幻如凝不解的瞅着幻烈,狡黠的眸子一转,“还是烈哥哥你做了什么坏事,心虚了?”掩住嘴,她偷笑。
“反正就是不行,如儿,我们回府了。”被幻如凝这么一问,不擅掩饰的幻烈脸上立即出现一抹心虚。
“烈哥哥,你心虚了哦,”幻如凝惊讶了一下,然后眯起眼,凑近他逼问。
“我……”幻烈退了两步,眼神闪烁。
“公子,你这是第一次来呢?”这时,两名眼尖的花娘见着两人不凡的穿着打扮,立即迎了上来,一人揽住一个人的手臂。
“是啊!”幻如凝不自在的挣开那名花娘的手,鼻子因她浓郁的脂粉香而有些难受。
而幻烈则直接一个冰冷的瞪视,那个花娘立即悻悻的收回手。
“快进来吧,奴家一定好生伺候您。”那名花娘吃吃一笑,朝幻如凝抛了个魅眼。
“姑娘,你的眼睛不舒服吗?”打了个冷颤,幻如凝奇怪的问道。
“哈哈……”幻烈忍不住大笑起来,他旁边的花娘也掩嘴笑了起来。
那名花娘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笑容僵硬在脸上。
“姑娘,你不舒服吗?”幻如凝奇怪的扫了幻烈一眼,问道。
她的脸色好难看啊!
“奴家没事。”那名花娘立即看出幻如凝是真的不明所以,脸上又堆起了笑容,娇羞的说道,“多谢公子关心。”
“好了,如儿,咱们回去了。”一见情形不妙,幻烈立即收起笑,拉住幻如凝的手,道。
“不要,我要听曲子。”幻如凝嘟起红唇,令两名花娘也不禁看痴了眼。
好……好俊美的公子啊!
“公子,我们倾月阁的月娘可是出了名的文舞双全,她弹的琴更是人间美乐,一曲值千金啊!”那名花娘立即巴住幻如凝的手,进言。
幻如凝双眼闪闪发亮,“真的吗?”
幻烈心底大呼不好,“如儿,你不是有事要找我才出来的吗?我们回去吧!”
“没关系,在这里也可以啊,姑娘,你们这有雅间吧?”幻如凝望向那个花娘。
“有 有。”花娘点头如捣蒜。
“我们进去吧,烈哥哥。”幻如凝立即笑眯了眼,满脸期待的望向幻烈。
“公子,我们会给您安排间上等的雅间,绝对没有人打扰。”花娘继续灌着迷汤。
果然,幻如凝更加的有兴致了,“烈哥哥,你不去我就一个人进去了。”说罢便让花娘领着她进了倾月阁。
她就是料准了出了宫,烈哥哥就不敢将她一个人留在外面。
果然,幻烈无奈的跟在后头走了进来。
大厅内打造得十分繁华,只是却多了些俗气,而且,浓郁的酒气与脂粉气交织在一起,让幻如凝微微拧起了眉。
“公子,奴家领你上楼。”花娘立即看出幻如凝的不悦,忙道。
这到手的肥羊怎么也不能让他溜了啊!
“恩。”幻如凝点头,随着花娘上了楼,却见一对男女在廊道上亲密的搂抱着,那名女子衣衫半褪。
“等会儿奴家也会好好服侍公子的。”那名花娘吃吃一笑。
“烈哥哥,这里是……”幻如凝心底涌起股不对劲的感觉。
“如儿不是要听曲子吗?咱们听曲子,先听曲子。”幻烈哪敢说这里是青楼啊?忙朝那名花娘示意,那名花娘立即打开雅间的房门,半拖半拉着幻如凝走了进去。
幻烈拿出一叠银票扔给花娘,“准备些酒菜,然后将曲子弹得最好的找来。”
“是是,公子您稍后。”一见满叠的银票,那名花娘立即笑开了眉眼,谄媚的说着,便退出去张罗了。
幻如凝却拧紧了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里真是戏园子吗?虽然她没有进过戏园子,可总觉得不太对劲。
“如儿,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吧?”幻烈忙转移幻如凝的注意力。
这丫头要是知道这里是青楼,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恩,烈哥哥,其实我今天来是想知道七年前的事。”幻如凝的思绪果然被转移了,微微敛下表情,道。
幻烈眸光微微沉了几分。
“七年前果然不像太子哥哥说的那样对不对?烈哥哥你没有和那些哥哥一起欺负太子哥哥对不对?”幻如凝小心翼翼的望着幻烈,问道。
“不,我参与其中了。”幻烈定定的看着幻如凝,良久才道。
夜,渐渐暗沉下去,幻郇孑静坐在书房内,书房里没有点灯,只有淡淡的月光撒进来,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一双异样闪耀的双眸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彩。
“来人。”而随着天色越来越暗,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黑,终于,他重重的一掌打在书桌上,大喝。
“属下参见殿下。”一条黑影闪现。
“公主怎么还没有回来?她与幻吟风在做什么?”幻郇孑怒问。
从她昨天偷取了他的令牌时他就发现了,只是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相信她,他知道她半年多未见过幻吟风,一定会担心他,所以他才吩咐了侍卫放行。可是,她却到了现在还不回来,难道幻吟风对她而言真就如此重要?重要到她又打算放弃他了?
“回殿下,公主并未前往逍遥王府。”黑影神情怪异的抬了下头,继而道。
“什么?如儿没有去逍遥王府?”幻郇孑大震,心下微微松了口气,带些庆幸与欣喜。
可是如儿出宫不是去逍遥王府,那如儿偷他的令牌出宫是要做什么?
“公主去了哪里?”幻郇孑紧问。
“回殿下,公主是去了镇国王府,不过并未进去,而是与镇国王一起去了街上,现在在……”黑影有些迟疑了。
“说。”幻郇孑怒掌再次拍下。
“现在正在倾月阁。”影子垂首回道。
“什么地方?”幻郇孑拧起眉。
暗影犹豫了一下,才道,“青楼。”
“啪”地一声,幻郇孑只觉得他的神经在那一刻断开了,狂暴的怒气袭上了他的身。
“来人,备车出宫!”
夜,喧闹繁华的倾月阁却被一阵尖叫声取代,两千银骑兵将倾月阁包了个水泄不通。
“啊,是太子的银骑兵!”瞬间,大厅陷入一片恐慌中。
“这倾月阁究竟是做什么的?怎么惹上了太子?”
“老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男人们愤怒的吼声伴随着花娘们的尖叫声一齐响起,场面一片混乱。
老鸨也是脸色一阵青白,心惊胆战的看着那些手持刀剑的银骑兵,双腿直打颤。
在银骑兵将大厅包围后,一身素白的幻郇孑一脸铁青的走了进来。
“太子殿下,没有人出去。”冷清上前恭敬禀报。
天啊,这就是傲宇王朝冷酷无情、手段残忍的太子吗?
众人一阵寒战,忙下跪,“参见太子殿下。”
“谁是老鸨?”幻郇孑大阔步走上前,表情阴鸷的骇人,双手握成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声音。
“是……是小人。”老鸨颤巍巍的抬起脸,惊恐的回道。
然后,一阵嘈杂声后,幻如凝与幻烈雅间的门被人用力的推开,幻郇孑表情阴鸷的出现在房门外,老鸨则脸色惨白的跟在后面。
这里面究竟是哪路神仙?竟然让太子深夜不睡,带着银骑兵包围了她的倾月阁。只希望不要砸了她一生的心血啊!
“太子哥哥?”幻如凝率先反应过来,心虚的垂下小脸。
糟了,竟然被太子哥哥抓了个正着。
“该回宫了。”幻郇孑面无表情的说道,一眼也不看包厢内的另一个人,幻烈。
“太子,本王正与如儿用膳,你这样贸然闯进来有失礼数吧?毕竟本王还是你的二哥。”幻烈起身,将幻如凝护在身后。
天啊!镇国王?老鸨惊愕的望向幻烈,原来这名男子竟是镇国王?难道太子是为镇国王而来?毁了毁了,早有传闻,镇国王与太子素来不合。
“如儿,过来。”幻郇孑脸色更阴沉了几分。
幻如凝无奈的皱着小脸,“烈哥哥,我先回去,下次我再来找你。”小声的说着,然后自幻烈身后走了出来,缓缓走向幻郇孑。
幻烈拧紧了眉,看着幻如凝走向幻郇孑,却也不能阻拦。
“太子哥……啊……”低垂着脸,幻如凝才走到幻郇孑跟前,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她已被他拦腰打横抱入怀里。
“太子哥哥?”幻如凝红了俏脸低呼。
幻郇孑横抱着幻如凝,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走。
…新年新气象,祝大家元旦快乐!
四年,爱的抉择 第六十八章
咦?太子不是为镇国王而来?而是为了那名俊美的少年而来?老鸨惊愕了眼,这才开始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少年。
天啊,这世间有如此美丽的少年!等等,听大堂里的来客议论,镇国王今日带着一名俊美的少年上街,举止暧昧,难道就是这名少年?
不过现在看来,甚至连太子都对这名少年……这么说来,太子也是一直未娶亲,甚至连前段日子皇上下旨赐婚,也被太子把那些女子全遣送了回去,难道太子殿下与镇国王都是……断袖之癖?
“站住,好歹本王也是你二哥,太子这么做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幻烈火大的上前,拦住他们的去路,脸色阴沉。
幻如凝暗暗叫糟,忙不迭的朝幻烈打眼色,可惜盛怒中的幻烈根本没看见。
“本宫再目中无人,也好过王爷你目无法纪,镇国王,请你记住了,这里不是边境,也不是蛮荒之地,请注意你的身份,堂堂一名王爷却在青楼出现,成何体统?这话传出去能听吗?”幻郇孑火气也不小,冷酷无情的冰冷语气,几乎要将室内的温度降到冰点。
幻如凝在幻郇孑的怀里颤抖了一下,然后苍白的笑脸,诺诺的开口,“太子哥哥,那个……是我拉着烈哥哥进来的。”说罢,便低着头,再也不敢抬起。
怪不得她觉得不对劲,这里竟然是青楼!
天啊,她竟然拉着烈哥哥进了青楼!想着,脸色便是一片骇人的苍白,怪不得太子哥哥这么生气,如果被风哥哥和母后知道了,她肯定要被禁足的。
察觉到怀里人儿的颤抖,幻郇孑这才发现幻如凝脸色异常,沉凝着脸色对幻烈说,“今日之事本宫不想多谈,如儿现在不舒服,若是你对本宫有所不满,朝堂上见分晓。”说罢便不再停留,大步离去。
幻烈也注意到了幻如凝苍白的脸色,心底闪过丝愧疚,再没再阻拦,是他误导她,才会让她进入青楼还浑然不知的。
幻郇孑却已头也不回的抱着幻如凝离开了。
大堂内的花娘与嫖客皆惊恐的看着幻郇孑抱着一名少年走了下来,那名少年的头埋在了幻郇孑的胸怀里,看不清脸。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银骑兵才随着退去,众人也松了口气。
这时,一道高挺的身子也从楼上下来了。
“王爷。”老鸨慌忙上前,惶恐的行礼。
众人先是二丈摸不着头脑,“啊……是镇国王!小人参见镇国王。”那个男人正是先前在街上见了幻烈与幻如凝在一起的其中之一。
“参见王爷。”众人再次惶恐伏地,心底不由得发颤,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位高权重的太子与镇国王都来这倾月阁?
幻烈铁青着脸走出了倾月阁,一眼也没有看伏地的众人。
直到幻烈的身影也消失在门口,那个认出幻烈的男人才突然惊呼起来,“天啊,刚刚太子殿下抱着的那名少年是先前与镇国王在一起的少年啊!”
“什么?难道太子殿下与镇国王都是有断袖之癖?而且看上的是同一个男人?”惊呼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然后,当朝太子与镇国王为一名少年在青楼大打出手的消息迅速在御京传开。
两千银骑兵护着一辆马车在夜色里前行着,马车里一片寂静,幻郇孑低垂着俊颜与神色紧张不安的幻如凝分坐在两边。
“太子哥哥……”绞着手指,幻如凝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对面一直低垂着脸、一言不发的幻郇孑,深吸一口气,才弱弱的开口,轻唤着 ,打破这让她不安的沉寂。
“为什么?”依旧低垂着脸,幻郇孑声音低沉而隐忍。
“太子哥哥,对不起,我不该偷你的令牌偷偷出宫的,还上了青楼,我真的不知道那里就走青楼,我以为是戏园子。”幻如凝低垂着头,愧疚的道歉。
她本来没有想玩这么晚的,本来是想与烈哥哥谈完就回去的,结果,一时没有管住自己,竟然还去了青楼。
“为什么连幻烈都可以?”幻郇孑抬起脸,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色看着她。
“什么?”幻如凝因他的神情而怔愣住了,不解的望着幻郇孑。
“我一直以为你的心里就只有幻吟风能对我构成威胁,可是……”幻郇孑的神情复杂得痛,“可是连幻烈,一个你仅见过一次的哥哥,你也为了他而偷我的令牌出宫?”
“不是的,太子哥哥!”幻如凝慌乱的解释,太子哥哥竟然这样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