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做什么?都不要命了吗?拖下去。”厌恶的踢开她倦弱的身子,西楼戥锌凝眉暴喝。
“是!”侍卫们不敢再迟疑,立即上前将人架起,拖走。
“不要啊,皇上,求求您,不要感臣妾走啊。。。。。”凄楚的哀求声渐渐远去,而湖里奄奄一息的安妃已被救起,但只剩下半条命了,连衣裳都未换,就昏迷着被抬出宫去了。
莫如则识趣的带着失了主子的两宫宫女退了下去,霎那间,亭子里就只剩下西楼戥锌与幻如凝两个人。
“凝儿乖,不怕了,西楼哥哥再你身边,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凝儿抬起头来看看西楼哥哥好不好?”俊容上的阴鹜之气已尽数退去,西楼戥锌的脸上只剩下不可思议的温柔,小心翼翼的哄着幻如凝,想让她抬起头来。
幻如凝紧紧的搂着他,在他怀里拼命的摇着头,低泣着,就是不肯放手。
西楼戥锌心生不舍,却也没有勉强她。
直到一个时辰后,怀里的人儿才渐渐没有了声音,因为哭累了,幻如凝在西楼戥锌的怀里睡着了。
晨曦微露,幻吟风就已端坐在主营帐内的主位上了,支手托腮,深邃的幽眸瞬也不瞬地盯着羊皮卷上的山河图,俊美的脸庞凝神诡谲。
“王爷。”泰震端着幻吟风的药走了进来。
“辛苦你了,泰老。”幻吟风讲视线从山河图移开,微微扬唇。
“王爷可是已有了计策了?”泰震微微一笑,将盛药的茶杯递上。
“嗯。”半垂俊脸,幻吟风慢条斯理地端起瓷杯,浅饮一口,这才漫不经心的点头。
他行兵打仗除了重天时,地利,人和三要,他更相信人谋,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皆已齐全,就在最后的人谋了,西楼戥锌虽然在与他哥哥的地位争夺战中夺的了最后的胜利,但他的残暴与杀父嗜兄的行为已经在哈尔多斯有诸多反弹,这是百姓敢怒不敢言,另一面便是哈尔多斯朝中与军中的不稳定因素了,太子虽已死,但是他遗留下来的势力却仍残存着,西楼戥锌将心思都放在战争上,那些残存的势力未必都清理干净了,现在只要挑起他们的愤怒与矛盾,那么他必定是内忧外患。
而他若想在一日之内一举攻破哈尔多斯的百万兵众,破坏这场封后大典,看来,这次需要与子联手才行,不过,他相信子不会拒绝的。
见者幻吟风这模样,秦震也舒下心来,看来王爷对此战很有把握了。
“王爷。”这时,十名将军已踏入主营张,躬身。
“不是说免了这些俗套吗?”将喝完的药杯递给秦震,幻吟风似笑非笑的抬眼,不温不火的低沉嗓音却有着慑人的魄力。
秦震收好药杯,便悄声退了出去。
“是。”口中虽应着,但众人却依旧一身的敬畏。
淡淡一笑,幻吟风也不再多说,“让各位将军前来,是为了在九日后的那一战。”
“王爷已经决定了发兵之日了?”众人立即振奋起来。
“恩,”幻吟风薄唇微扬,露出和善的笑,“众将军都是跟了本王都十年了,相信众将军对本王也有一定的了解,因此这次的战役仍保有诸多不解之处,为何本王会将你们调至莫龙城,为什么选在九日后发兵,是吗?”
众人纷纷相视一眼,既而沉默。
他们确实有太多的不解,除了不明白这场战争为何王爷会参与,甚至将他们调至莫龙城,以王爷的性子是不可能会轻易出兵的,但他们更惊讶的是王爷竟然会在隐居了六年后重回朝政,虽然王爷随性惯了,他的行动更非常人所能懂,但他们跟了王爷六年,王爷不该是注重权势之人啊!
“本王先来解答你们的第一个问题吧,为何出兵。”幻吟风收拾起倦懒神情,逐渐泛起冷酷笑痕,“因为本王最重视的妹妹云凤公主一个月前被西楼戥锌劫走了。”
他的到来虽让全军士气振奋,但还不够,他们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他们激愤的理由,一个能够让他们全力拼杀的理由,否则,也难取胜。
话落,众将军皆惊震的睁大眼,云凤公主被哈尔多斯的国主劫持了?︱夭夭︱
等等,昨日王爷激动的问哈尔多斯的新后是谁,而新后的姓氏又是幻,难道。。。。。。哈尔多斯的新后就是云凤公主?
“看来众将军都猜到了,云凤公主是傲宇王朝的第一公主,六年前本王也将自己送予云凤公主,如今云凤公主在御京被西楼戥锌劫走,甚至不予告知就想将云凤公主纳为己有,这是对傲宇王朝与本王的挑衅,也是耻辱。”微眯起的魅眸迸射出一抹骇人的冷痕,幻吟风浑身散发出一股阴寒之气。
“末将必会誓死将云凤公主夺回,为王朝,也为王爷雪耻。”众人立即跪地,愤声高喊。
“很好!”幻吟风的唇瓣绽出诡异的笑来,“那么,现在就来准备 本王送予西楼戥锌的亡国贺礼吧。”
寂静的龙阳殿内,安静无声,床榻上,两道身影相拥而眠。
因为即使睡着了,幻如凝紧搂着西楼戥锌的腰不放,无奈之下,西楼戥锌便拥着她和衣而睡。
莫如轻声走进大殿,看着床上相拥而睡的两条身影,正想着怎么唤醒西楼戥锌时,素来浅眠的他已经睁开了眼,“什么事?”他拧眉,小心翼翼的问,怕吵醒了怀里的人儿。
“皇上,是右臣相安大人与弼青王爷在御书房求见。”莫如硬着头皮小心回报。
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来打扰皇上和娘娘,可是右臣相与弼青王爷已经在御书房等着了,她又不得不报。
“哦?”来的还真快啊!西楼戥锌在心底冷哼。
安妃与幸妃分别时安臣相与弼青王爷的女儿,这会儿他们的女儿被驱逐出宫,想来是知道自己女儿的事情,来求这个情了。
“皇上可要见吗?”莫如小心翼翼的问道。
安妃与幸妃因冒犯了皇后娘娘而被皇上大怒之下遣送出宫的事现在可是在宫里头传的绘声绘色,想必安大人和弼青王爷前来也是为这事吧。
“见,为何不见?”西楼戥锌邪魅一笑,嗜血勾魂,然后缓下戾气,温柔的看了眼床上的幻如凝,“好好照顾娘娘。”
“是。”
西楼戥锌微微拉开幻如凝搂住他的腰的手,即使在小心翼翼,仍是将幻如凝吵醒了。
“西楼哥哥?你要去哪里?” 幻如凝揉揉因刚醒而迷茫的双眸,睡眼惺忪的问。
“西楼哥哥要去办点事,凝儿先睡一会儿,好吗?”西楼戥锌温柔的哄道。
“凝儿可不可以跟着你?”闻言,幻如凝眼底的瞌睡虫立即退散干净,急急的拉着西楼戥锌的衣袖,可怜兮兮的瞅着他,声音细若妏鸣。
“西楼哥哥要处理政事,不能带着凝儿哦,凝儿乖乖的在宫里等西楼哥哥好不好?” 心疼他眼底的恐惧,西楼戥锌声音更柔。
“凝儿会很乖的,西楼哥哥带着凝儿好不好?”幻如凝猛地抬起泣然的小脸,水眸中尽是恐惧的哀求道。
西楼戥锌绿眸微闪,看着幻如凝半响,才点头,温柔一笑,“那凝儿要乖乖的哦。”
“恩,”幻如凝带泪的星眸瞬间发出耀眼的光芒,甜甜的笑立即在嘴边漾开来,她乖巧的直点头。
御书房
两名眼神同样犀利的中年男子各坐一角,看着对方的眼里都是充满着敌视,他们便是西楼戥锌的两大得力大臣,也是协助西楼戥锌登上帝位的最大功臣——右臣相和弼青王爷。
只是两人在政见上素来不和,在半年前,弼青王爷将小女儿西楼碧幸送入宫后,两方从朝政至后宫,争斗也更加激烈。
“皇上驾到——”尖细的高喊传来,两人沉稳的起身,向正跨入书房的西楼戥锌迎去,却在看到他怀里的幻如凝时,两张老脸上同时呈现与愕然的神色。
御书房可是历来严禁后宫女子入内的,皇上竟然将后宫妃嫔带入御书房来?
“怎么了?两位爱卿是看到什么了这么讶异,连礼数都忘了?”邪魅一笑,西楼戥锌径直拥着幻如凝迈向龙椅。
“微臣参见皇上。”两人立即反映过来,惶恐的伏地。
“西楼哥哥,为什么他们要向你下跪啊?”幻如凝带着疑惑的甜音在御书房内响起,显得格外清晰。
右臣相与弼青王爷皆反射性的抬眼望去,便是一愣。
好一个精致的粉人儿!
肌肤胜雪,双目浣似一泓清水,笑容清雅甜美,容颜轻灵绝俗,顾盼之际又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慑,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方才她被皇上揽在怀里,没有看得她的面貌,现在看来,无论气质还是容貌皆在他们的女儿之上,那不经意间散发出的尊贵气质竟然令他们都有些被震慑住。
这就是新后吗?莫怪邪魅冷清如皇上也深受新后的吸引了。
只可惜了,却是个傻子。
“因为他们害怕西楼哥哥啊!”西楼戥锌宠溺地将她安置在自己的腿上,挑过她散落下来的发丝,斜瞥向地上的两人,绿眸中蕴着嘲弄,“怎么?新后的风姿可是令两位爱卿移不开视线了?”优美的薄唇勾起抹邪魅的线条,笑却不入眼底。
“微臣不敢。”那如寒芒冷星的视线瞬间让两人的心凉了半截,两人心惊肉跳的伏地,冷汗涔涔。
“起身吧!”薄唇微勾,他嘲讽道。
“皇上,御书房向来是禁止后宫女子进入的,皇上您不能破了规矩啊。”右臣相与弼青王爷对视一眼,却依旧跪地不起。
“凝儿尚未正式册封,不算后宫女子,自然不算破了规矩,”西楼戥锌的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的笑痕,魅眸中凝滞着一股不悦。
“西楼哥哥。”幻如凝有些害怕的躲进西楼戥锌的怀里,视线却撇到一旁花瓶里的一张羊皮卷,清纯的星眸闪过丝犀利。
那会是哈尔多斯的步兵图吗?
“凝儿不怕,西楼哥哥在,他们不敢伤害你。”西楼戥锌宠溺的揉揉她的发,安抚道。
“可是,皇上。。。。。”右臣相还想再进言,却被西楼戥锌断然打断。
“若你们只是为了这种事而见朕,那么你们可以退下了。”利眼一扫,他沉声警告,声音冷如冰,绿眸中的不悦也变成了冷冽。
两人相视一眼,现在他们万分确定皇上对新后已是迷恋入骨,不宜与皇上硬碰硬,况且,他们现在是来为女儿求情的,还是先顺着皇上为好,否则不单惹怒龙颜,也无法为自己的 女儿求情。
“皇上,微臣有事禀明。”想罢,安大人率先开了口。
“说。”西楼戥锌挑起剑眉,幽黑的瞳眸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呵呵,终于要进入正题了。
“微臣自知教女无方,才使得臣女无意间冒犯了新后,特来请罪,但臣女进宫三年,一直尽心尽力服侍皇上,不敢怠慢,虽未在后位,却也尽心为皇上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只是一时过错,并未认出新后的身份,又因被新后误撞摔伤,才会一时情急冲犯了新后,还请皇上念在三年夫妻的情分上,原来臣女这一次,臣女以后绝对不敢再犯。”安大人。
“哦?依臣相所言,这都是凝儿的错?”西楼戥锌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安大人,声音极轻极柔。
“微臣不敢,是臣女素来骄傲,才会铸成次错,但也是因为未认出新后的身份,情有可原啊。”那阴魅的声音令安大人头皮一阵发麻,忙回道。
“哦?是因为未认出凝儿的身份才犯的错?”魔魅的绿眸中闪烁着诡异的光亮,西楼戥锌故作疑惑的问。
“是的,请皇上圣裁,臣女若知晓新后的身份,断不敢做出如此举动来的。”安大人忙不迭的点头。
“可是朕听见的对话可不是如此啊。”唇角的笑痕忽地琏去,西楼戥锌沉下俊容,冷道,“朕记得当时碧幸说了一句话,“皇上就是九日后要与你成亲的人。”与朕九日后成亲的除了新后还有谁?而在碧幸说完这句话以后,安妃并未对碧幸的话感到疑惑,反而尖锐的对凝儿进行言语攻击,然后,而那一巴掌。。。。。也是在这句话以后打在凝儿脸上的。”西楼戥锌唇边扬着一抹极为‘璀璨’的笑容,声音始终维持在零度以下的冰冷。
“这。。。。。。”安大人顿时哑口无言。
新后是个傻子,自然无法说清当时的情况,他就是想利用这带你来为自己的女儿求情,可皇上竟然在场,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成为了反驳他话的证人,这个情还怎么求下去。夭夭
而倚在西楼戥锌怀里的幻如凝也是心一凉,不禁有些慌张起来,他尚未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里就听到他们的对话,那他。。。。。难道也看到了是她故意陷害那个女人的吗?
不,不可能,若他发现了,他怎么还可能同意带她来御书房,怎么可能不揭穿她?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身子却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起来,她立即思绪一转,装作害怕安大人的模样,更加偎近他。
西楼戥锌更加收紧环住她的臂,给予她无声的安慰,看向安大人的绿眸也越加冰冷。
“若非念在左臣相劳苦功高,若非还念及夫妻情分上,朕就不止是将她驱逐出宫了,”音量不大,话里的慑人魄力却让人喘不过气来。
“皇上,小女虽然冒犯了新后,但毕竟新后尚未正式册封。。。。。”安大人仍不放弃的做垂死挣扎。
“确实,凝儿尚未经过册封,因此没有以下犯上的大不敬之罪,但是,若是以凝儿的另一个身份,傲宇王朝的云凤公主呢?”深邃的绿眸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西楼戥锌的薄唇鹜地勾起一弯讽笑。
“什么?”安大人脸色骤然一白,惊愕的望向幻如凝。
她就是传说中傲宇王朝最得宠的第一公主,云凤公主?可是传说中云凤公主高贵优雅,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更是由被世人称为神的逍遥王亲手调教,一起隐居卞阳,如今她怎么会出现在哈尔多斯的皇宫?而且还傻了?
“安大人也知道,如今本国与傲宇王朝的紧张局势吧?凝儿可是傲宇王朝的使臣,这样的身份却被朕的后宫女子欺凌,安大人,你说说,只是将安妃驱逐出宫是否太过便宜她了?”
“微臣知罪,微臣教女无方,求皇上惩罚。”安大人顿时似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
“皇上,此事完全是安臣相之女一人所犯过错,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