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夫36记-柳暗花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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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夫36记-柳暗花溟-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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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感觉,就像是心悬了起来,没办法落地一样。

  当如初想起穿越的原图,办好那件要办的事后,会离开吗?会到时间长河的另一端去吗?会和他是是守着这条河,却始终也无法接近吗?

  使命?为什么人人都有,可他却没有呢?他不明白,就像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不知道自己这早该死的人是不是多余生在这天地之间一样。

  “师傅,我该怎么做?”他问,那茫然的有在师傅面前才会流露出来。

  “傻孩子,你自己也有自己的缘法,只是这一切对你太难了些。”云游大师拍拍虚海的肩,就如在他小时候安慰和疼爱他那样,那张脸哪里还像是骗人的术士,完全是大慈大悲,无欲无求的高僧模样,“你苦修心如止水,图示忘情弃义,可惜你依依是至情至性的人,所以终有情劫,对如初动了真情。不能回头,至少她能懂得你的心,现在的如初可是个爽朗又善解人意的丫头。而且,为师算出你在数年之后会面临一个奇异的机会,说不定……你生来就是为了等着这样一个机会、然后过一场不同的人生的。孩子,虽然我收你为徒,但当时不过是为救你一命,你心思重,牵挂多,放不下,实在与我佛无缘。不过,佛祖非是要渡所有人出家,一草一木、一人一虫,都是这大千世界的一部分,只要一心向善,何处均是修行呀。”

  “师傅,我不懂。”

  云游大师摇摇头,“你无须懂,有些事来的时候,做出选择就行 。就像是为师算出你的情劫,算出你身边发生了逆转大地之事,犹豫很久之后决定来看你是一样的。”

  虚海恍然大悟。原来,师傅不是与他“恰巧”相遇,是专门来找他的。师傅在去云游之前,就是有大智慧的人,如今只怕神通更盛,他老人家说的话一定深有禅机,这回也一定能帮到如初的。

  云游大师看到虚海的神色,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微笑道,“为师此来,一来是为你,二来是为如初。虽然她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人,但毕竟有缘成为师徒,也要看她自己的造化。这次来嘛,为师一介凡人,无法普渡众生,但遇到不平事,安有不闻不问的道理?佛家不鼓励入世,道家才更接近红尘,可为师已经看破一切的是心,佛与道都无所谓。想那雅意安虽算不上恶贯满盈,毕竟也作恶多端,以雷霆手段惩治一一,以善止恶是为师所愿。”

  虚海听得连边点头,心中纵然有疑惑,可对师傅全心信任,总觉得很多事以后慢慢参悟即可。

  师徒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如初就跑来请云游大师吃饭了。于是云游大量又换上世俗、甚至有点滑稽的表情,在席间大快朵颐、风卷残云、荤素不忌、酒到杯干、似乎是饿死鬼转世,吃了个痛快淋漓。其中有一道以扇贝做的菜,如初动作慢了点,居然一口没吃到。

  饭后,云游大师忽略如初殷勤递过来的热毛巾,以袖子抹了抹嘴头儿道,“吃饱喝足了,我们来说说正事。呃……是什么来着?”

  “怎么让雅意安把采矿权交到我们手里!”如初一握拳,“不过我们可不是为了自己发财哦,是为了筹集军晌,既然朝廷所拨不足,卫里又亏空很多,只好自己想办法解决。再者,那些矿工经常被逼着为矿主,其实是其背后的矿监工作,有时几乎是无偿的,还要怎么养家糊口,怎么活命度日?身为一方官员,就算管不到百姓事,也不能坐视不理呀。”

  “说得好,不愧是我的徒弟。”云游大师赞了一声,“你不用急,为师早有妙计。”

  如初指了指上面,笑道,“师傅说利用天嘛。但是……您难道要去告御状?听说咱们的天除了几个重要的大臣,什么人也不见。”

  “严嵩父子是能见到圣颜的臣子之一。”戚继光皱着眉道,“可他们与雅意安是互相我勾结的,就算上了奏折,只怕也要在票拟时被拦下,到不了拦下,到不了皇上手里。大师要面圣……只怕很难。”

  听到这儿,如初心里打了个突,不由想起了严世蕃。世人都道他是大坏人,可他对她那么好,不是她没事非观,但她心里是憎恶不了严世蕃的。

  而自上次一别,这位小严相就再没有消息。如果他真能放下这段一开始就没发芽的感情,她为他高兴。她从不想伤害他,只怕他根本没有死心,以后还会闹起来。

  还有,历史上他的结局……她要帮他吗?她要改变历史,为他谋一个好的结果,报答他一番深情吗?

  第四回 陷害之计

  “我干吗要去见皇上?”耳边只听云游大师说。

  不过如初怎么听怎么感觉师傅那儿好像胸有成竹的,于是插嘴道,“师傅,您别块卖关子了,有什么 妙计就直说吧,想急死您唯一的女徒弟吗?”

  云游大师呵呵而笑,“吃人家嘴短,为师吃了你这么多好的,哪能不献计?况且你还拿一顶大帽子要压死为师,说为师要谋杀新徒呢。”

  大家被他这俏皮话儿逗得笑了起来。

  虚海跟云游大师时间长,而且师徒俩都是腹黑的性格,这会儿想了一下,心中多多少少有点明白师傅的意思了,因此道,“师傅难道要陷害雅意安,让他做的事触犯摆到桌面上最介意的事,然后只要想办法让这消息递到皇上耳朵里,那里自然有皇上替我们镇着那老贼?”说完,望着云游大师。

  云游大师微笑点头道,“然世,正是‘陷害’二字。你果然是为师最得意的弟子,明白为师的心意呀。”

  如初看到师傅脸上的狡黠,差点喷了。她的师傅和师兄呀,为什么提到整人都一脸兴奋?这和尚当的还真够瞧的!

  “这样只怕治标不治本。”一边的戚继光却摇头道,“不怕佛祖怪罪,之前我曾对雅意安动杀念,可是雅意安走了,还会有其他的贪官污吏来,情况根本不能改善。”

  “罪过罪过。”云游大师单掌揖首,可正当如初以为他会斥责戚继光的杀意时,他却说,“杀人只是最下乘的手法,让那老小子有苦说不出,还得给你们当保护伞才是正理。”他先念佛号,后来却言语粗俗,说话的风格实在非常好玩。

  “晚辈多嘴了,还请大师示下。”戚继光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那皱着小眉头的忧愁模样和大方优雅的举止还真是迷人哪。

  云游大师很没形象的坐在椅子上道,“很简单,只要从人性上入手即可。我问你们,当今对上最在意的是什么事?”

  对于这个问题,虚海最有发言权了,闻言眼睛一亮道,“修道之事。”

  “着啊。”云游大师一拍掌,接着又叹了口气,“一心向佛道,本是好事。可凡事不可太过,身为一国之君,只沉迷于此,荒废朝政,继而使奸佞之臣把持朝纲,闹到民不聊生,反而算得上是作恶了,怎么能修成正果?咳咳……话题扯远了,只说皇上一心向道吧……那个,所以他最宠爱的臣子可不是严老头,而是另一个……”

  “陶仲文?”戚继光也眼睛一亮,有点明白了,不过他不知道云游大师要怎么做。

  “雅意安怕皇上,皇上怕道祖,而在皇上眼中,陶仲文是佛祖的使者,这样一算,陶仲文最厉害。”云游大师掰着手指头道,“至于老陶,不瞒你们说,当年我救过他性命,如今如果我开口让他帮忙,比如在皇上耳边说点什么,他必然照边。最让人放心的是,老 陶是个聪明透顶的人,不该问事的他不会多问一个字。”

  “那就编一套陷害雅意安的话!”直到现在,最笨的如初也知道云游大师的计策是什么了。

  哪想到云游大量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不是编一套话,而是做一套事,然后由我来告诉陶仲文,但要求他暂不透露给皇上半个字……”

  “不告诉?”如初有点不明白,“不告诉皇上,还有什么威胁力?”

  “傻丫头,你知道什么叫威胁力吗?”虚海微笑着接过话来,“所谓威胁,妙就妙在发与不发之间,倘若尽人皆知,或者对方能全数掩盖,还有什么威胁的力量呢?”

  如初眨眨眼睛,终于有些明白了。

  云游大师的意思是设计陷害雅意安,结果必须触犯到皇上最在意的东西,让皇上有可能为了这样的东西而毫不犹豫的杀掉自己从小到大的伴当。但他们不把这事告诉皇上,而是让雅意安明白他们随时可以让皇上知道。这样一来,还愁雅意安对他们不言听计从吗?

  在这个计策中最重要的一环,是他们与皇上之间的沟通,但这件事有欠了云游大师一条命的陶仲文来担当是最适合的。雅意安长年在皇上身边,不可能不知道皇上对陶仲文几乎是言听计从的。

  果然是妙计!不过也只有云游大师出马才能解决。接下来的事,他们三个小辈就能自己做了。

  没几天,戚继光、虚海和如初三人就正式拜会了雅意安,后者表现得很惊讶似的,很“诚恳”地道,“他乡遇故知,人生大喜事吗。雅意安笑得无比友好善良,但谁都知道他的底细,怎么会上当?”

  “咱家一向不结交外放的官员,倒真不知道元敬是此地的四品大员,真真是英雄出少年。”他语带惊喜地道,“更没想到的是,当年卫学里的小如初就要成为未来的四品夫人了,虚大师居然做了幕僚,这可是佳话啊,佳话!唉,咱家至此地人生地不熟的,以后咱们可得多亲近亲近。”

  他这样说,如初等三人自然也是客气吉祥话儿不断,但绝口不提公事,更不提采矿的事,就在矿监大人府里闲聊套近乎,自然也备下重礼,晚上吃了饭后就回去了。

  他们这样做不过是为了露一面,因为他们的消息雅意安肯定老早就知道,如果不出现,反倒显得心虚不上道。这样将来做起什么事束手束脚,也会招来更严密的监视。

  而亮相之后的日子里,他们也没有做出任何举动,戚继光和虚海就老老实实练兵,办理军屯事宜,如初也规规矩矩在卫里做为人妇的准备,对那边采矿权如火如荼进行交易的事一点也不上心似的。

  这样一来,雅意安非常紧张,觉得他们有什么图谋,但一晃两三个月过去,夏天都到了,他慢慢就失去了警惕。他本来就是好名而自大的人,现在只以为戚继光毕竟一介武夫,采矿权又本来就轮不到他来管,所以根本够不成威胁。以前,倒是他多虑了。

  谁都知道采矿相当于挖金山,只要他把持得好,用人得当,银子变会源源不断的流进他的腰包里。到时候他再给卫所里一些好处,不仅博了名,也能安抚那些小喽啰了。他唯一怕的是那位曾经的皇子,不过虚海一向不太爱管闲事,应该也没什么。

  第五回 龙脉

  一晃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这天雅意安正一边钦着冰镇**露,一边扒拉着算盘,研究着他几个来进项,手下的太监忽然来报,说有两个矿上的人来见,因为看样子很急,似乎有要事,所以特意来禀报。

  “叫什么名字呀?”他问。

  “王如龙和陈大成。”属下答。

  雅意安一怔,倒是知道这两个人的。虽然他们无权无势,但手下着实有一帮穷小子追随,也是不好惹的一伙儿,逼急了也是拼命的主儿。基本上官府衙门的人为了免于生事,好歹也赏他们一碗饭吃,有时候他们好勇斗狠,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他,之前分了一小部分采矿权给他们,让他们不再盗矿。

  其实,只要能多多收上矿税,采矿权给谁不是一样?其实从这些穷小子手中挖到的钱更多,百姓还不都那样,只要有口稀粥糊口,就不会闹腾的。

  “我听说这两个不合,是死对头来着,怎么会一起来?”他想了想道,“叫他们到偏厅去等,再派对个人暗中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小太监领命而去,过不多久就回来禀报,“他们说在挖矿时遇到一个游方道士,说有一条矿肪下藏有龙脉,掘之会破坏我大明的龙气,于……于皇上大不利。”

  雅意安闻言心里一哆嗦,但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冷笑道,“是不是那条矿石最好的太脉呀,不是他们开采的范围吧?你帮咱家想想,我倒记不得了。”

  小太监想了想才道,“不是他们的矿,不过因为那边人手不够,就叫了他们去帮忙,因为给的工钱那么少,也只有他们才肯干。”

  雅意安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什么龙脉?吓唬谁呀。不过是这帮子人看出这条矿好,想阻了别人的手,日子过不下去了,趁夜深人静时再盗采。这些泥腿子懂什么,各地采矿前,都特别经过堪舆的,有没有龙脉,难道那时看不出?”

  “是,一帮穷鬼。”小太监轻蔑地哼了一声,“那两个人怎么办?”

  “跟他们说,龙脉的事,咱家自有主张。”雅意安沉吟了一下,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凭白地给自己树敌,“让他们照常开采就是,其他不用管。”

  小太监领命而去,但是过了没几天,一条消息让雅意安大惊失色。

  据说那条最好的矿脉在挖掘时冒出了金光,而且有愤怒的龙吟之声,接下来就是金光消失,天空下起雨来。

  当时很多矿工看到了这一场景,都吓得够呛,现在街面上到处传说是挖到了龙脉,破了龙气,龙神愤而离开,老天为大明江山落了泪云云。

  听到这些,雅意安惊慌失措,因为他太了解当今圣上最在意的是什么了,如果这件事传到京师,皇上肯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先查办再说。到时候他会被质询早闻不报之罪。甚至,被他的死对头们安个谋反之罪也有可能。那时候,不仅是他,他家里的人也会被全部处死。

  这件事听来貌似荒唐,但到了近年来更加多疑的皇上那儿,再荒诞的事也可能给坐实了。

  是谁?谁陷害他?在听到这消息一瞬间,他就断定龙脉之说是人为的,不然不可能这般巧法。是陈大成和王如龙吗?不可能!两个小小的私矿矿主没这么大的能耐,再说他们也没必要如此。那么又是谁呢?想想此地的最高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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