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口舌。”接过大姨娘递上的一块糕点小口的咀嚼着,连连点头。
轻抿一口茶水,满齿留芳,一丝暖意通遍四肢。帮大姨娘斟完一杯茶后,笑道:“这些个思儿在京时母亲也有教导过,但却没有娘您想的如此细致周到,平日里还是宋嬷嬷与林嬷嬷提点的多些,日后思儿遇到难处缠着娘讨办法的时候。娘您可不许嫌弃人家笨哦。”
大姨娘吃吃的笑起来,打趣道:“宫里出来地自然不一般,多听她们的没害处。倒是你娘一辈子顺泰,经历的事情也少,即使想不周全还有你那个人精爹爹在前面挡着,所以才能由着她的性子过日子,不象别人家,都还得争啊夺啊地,即使想不周到上那么一回子半回子的。环境也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为大姨娘的打趣而会心一笑,心想娘亲是比其他人更要依赖自己的丈夫些,不过貌似我家老爹也很享受那样的生活,要不也不会恩爱这么多年了。
就这样在秋天地午后,梧桐树下,在温暖的阳光下。我与大姨娘聊了又聊。聊完东园聊西园,最终聊到了月后的狩猎游。
想起当年八岁的风无涯带着四岁的自己。前往那个美轮美奂的猎庄吃鹿肉,还送了自己一只小狐狸,而如今昔日的两个黄口小儿,我已碧玉年华,风无涯已是弱冠之年,成为结发夫妻。
就连天天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被金朵朵追着满园子跌跌撞撞跑路的小屁狐狸了,在寻到新追求对象风无若之后,见天的跑不见狐影。
金遥光也从年前接起了家族地担子,开始涉足生意场,若不是偶尔听三哥宋天翔提起与之合作的事,可能我早就忘掉他了吧。
转而又想到新婚第二日行礼时见到的风无锋,依旧面色苍白身体孱弱,在互相对视时的那一怔都透漏着怀念与珍惜而欣慰。
当年一车五小儿各散东西,进皇宫的进皇宫,奔波的奔波,分府地分府,不知是否还有重聚那一日没有。
不知不觉中与大姨娘聊到黄昏,天边五彩绚烂云朵涌过落日,无声又无息,云朵走远晚霞似锦。
夕阳下所有人景都被渲染上一层淡红色,托着长长地影子,散发着生命的极致美丽。
欣赏着大气磅礴地美丽天象,不由叹道:“真美!”
身边的大姨娘则抿嘴轻笑道:“年轻真好,看什么都是美的。”
从大姨娘那若有若无的失落眼神中,想到一句话“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看来晚霞也触动了大姨娘的老年情节。
正好这时东园的小厮来报说风无涯应客去吃酒了。
于是与大姨娘不约而同的想到去叨扰叨扰老太君的清闲岂不是更好?到了老太君那里又是好一顿说笑,还混了一顿美味佳肴,直到老太君笑累了,才起身告退回到东园,大姨娘则留在西园伺候老太君休息。
晚上在房里就着烛光看书等风无涯回来,见他也没有多少酒意,只喝了一杯茶就开始自行梳洗起来,连准备好的醒酒汤都免了,就兴奋地说道:“今个娘说下个月是去猎庄狩猎的日子,到时候又可以吃到鹿肉了哦。”
风无涯擦拭完脸将手中毛巾丢到秀蔓手中,轻笑道:“这事我知道,已经让卫管事为我们准备好东西了。看你乐得,就为了一点鹿肉?想吃明日让厨子去猎庄抓一只回来就是了,反正都是现成的东西。”
皱皱鼻子,叹他不记得了,用手中书卷敲打下风无涯道:“讨厌,人家才不是只为了吃鹿肉,是想起当年你带人家去过那么一次,总记得那里的景致,时常会想起呢。”
风无涯抬着头想了半天,才“嘶”一下吸口气道:“啧啧,让我想想……呃,那是多久的事情来着?”
随着时间过去我从眨巴着眼睛期待着到掘起小嘴,算了,不记得就不记得吧,毕竟那时他才八岁,不象我是个穿越怪物,能记得那么遥远的事情。
转身朝桌边行去,却不期然被抱进怀里,阵阵酒味扑鼻而来,熏的我昏昏欲醉,摇下头挣扎着转身小声道:“真个不要脸面的,没见还有外人在呢!”
风无涯不放手抱的更紧,嗅着我身上的熏香道:“放心,打发下去了。”
偷偷抬眼看到连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关好了,才放下心来撅着小嘴任由风无涯抱着。
在浅啄着偷香几下后,风无涯才带着宠溺的笑道:“那年你四岁,生了场大病将所有人都忘记了,病好后来府里做客,那一次我还送了你只小白狐,你给它取名叫天天,希望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天天快乐对不对?”
原来他什么都记得,原来那不是我一个人独自的回忆,有人分享真好,不用体会孤独与寂寞真好。
眼睛笑的如月牙儿般弯弯细细,用力点头,换来风无涯咧嘴而笑,雪白的牙齿在烛光下一闪一闪,唇红齿白的模样让人很想咬上一口的冲动。
想到就做呗,手臂圈上风无涯的脖颈,给风无涯一记飞眼,将个风无涯迷的七荤八素时,就踮起脚以飞快的速度咬上红白清晰的唇,偷袭成功立马咯咯娇笑着跑开,绝不给风无涯反击的机会。
吃痛的风无涯那肯白白吃亏,迈着大步追了上来,在我以书为档时,不耐烦的将我手中的书夺过朝边上一扔,就低下头来。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五卷 终为连理枝 第二十章 笑着癫狂
成亲半月有余,风无涯开始每日去上书房跟随大姨丈处理公务,偶尔还要抽时间带着鹏哥去我陪嫁的庄子上巡视,察看一下具体情况。
晚上等风无涯巡视回来,两人就缩在被窝里,风无涯边吃嫩豆腐边给我讲述庄子的情况及产业的具体情况,连哪儿种棵什么花都说的一清二楚。
其实这些二哥也曾经与我讲述过,还绘制了详尽的图纸交给我,虽然碍于礼法我不好随意出门前往察看对比,但大概情况还是了解的。
现在又听了风无涯那让人身临其境的细致解说,让我不由对那两座陪嫁庄子越发向往起来。
忽而想起在两人成亲前,风无涯在二哥信中画的那三副画,两人半夜就爬起来从大箱子中翻上半天寻出来,又是指点笔法,又是说哪儿与现在不同了。
这种日子反而比先前两人整天腻在一起还有意思一些,“小别胜新婚”,虽然这里的“小别”有时候只有两三个时辰而已,嘿嘿,还是让两人好生激动。
既然风无涯也开始担起世子的责任,那我也应该恢复向长辈们晨昏请安的礼节,与风无涯商量过后,第二日就开始实施。
每日在辰时之前穿戴妥当,两人在秀蔓与怡卉,还有风无涯的两个贴身小太监伺候下吃完早餐,一起到大姨娘房中请安。
等辰时过后,估计老太
老太君的生活极有规律,每次都是在辰时三刻准时享用早餐,吃完后就会等我与大姨娘两人的到来,然后三代主妇凑一起说话解闷,后来在我地提议下还会到园子里漫步一会,呼吸下早晨的清新空气。
偶尔老太君还会讲起她老人家年轻时的一些趣闻,我也知道了老城主虽然在外人面前是个威严不可反驳的人物,原来在闺房中倒也是个风趣的人儿,要不也不会留给老太君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了。
有时老太君讲累了。就会逼着我给她讲些京城的趣闻或是笑话一类的。
二十一世纪网络上看来的笑话,让我占尽了便宜,讲出的笑话经过筛选,发挥出了强大地优势,让老太君笑得抱住贴身丫头秋菊哈哈大笑不止,直说:“这么新鲜的笑话也不知道是哪个伶俐人想出来的”。
就这样风平浪静的又过了半月,连大姨娘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多了起来。
一日正在园子里陪小无若逗弄天天时,红衣来说有京城来信送到大姨娘那里了,让我去大姨娘房中看信,喜得我什么也顾不得。留下怡卉照顾无若后,就急匆匆来到大姨娘院子。
到了门前看到老太君的贴身丫头秋菊也在,想进屋却被秋菊拉住小声道:“嘘……老太君好像正与夫人说什么呢,四少奶奶您稍等再进吧。”
与秋菊也混熟了。知道她是老太君身边最得用的丫头,若不是事情重大不会无缘无故阻挡我的,就抿嘴笑笑停步与她一起立在门外听起屋里人的对话来。
就听屋里的老太君语重心长道:“娘知道你以前吃多了委屈,所以一直在尽力补偿你。以前你亲你妹子家地相思丫头,我就说服你公公给无涯定下这门当时算是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就是想以后你也能过的顺心一些。现在思丫头家里也算金贵了,给你争了多大的面子,让二房彻底死了心,对你除了敬重外还加了一份巴结。你不看她巴结你一场,也看娘地面子,让子信送无锋进京找御医看看身子可好?”
听到这里心里一动,难道风无锋身子最近有什么不妥?上次见面时虽然孱弱倒也行走正常,怎么会忽然严重到要入京看太医的地步?
再仔细听大姨娘回道:“娘,不是媳妇无情或是记恨当年之事。这也是守着朝廷规制祖上规矩办事呀。祖上讲的分明:分出府的主子就不能再享受城主府的任何特权,如今进京请御医要用什么名头?无锋那孩子也是媳妇看着长大地,谦恭本分是个难得的好孩子,每年秋天他犯病时,媳妇也是焦急万分,可如果因他破了多年的规矩。让二十城主埋怨上咱们城主时。要媳妇如何自处?”
“哎,娘的意思是能不能让你父亲出面请御医来为无锋看病。他总是我们风家的子孙,如何能抛弃他与不顾呢!”老太君说着已经语带伤悲了。
大姨娘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娘,您应该知道多年前的事,当年媳妇找凤凰帮忙时她是如何说的,从那以后父亲就恨上她们金家了,如何还会去帮她?这……”虽然我不知道大姨娘吞吞吐吐讲出的事情是什么,但从老太君的沉默可以猜想到当年地事,老太君也是知道的。
抬眼打量下身边的秋菊,见她一副眼观鼻鼻观唇的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就收神继续听下去。
许久之后,老太君缓缓说道:“算了,这也是无锋的命!从小用了那么多金贵药材养着也不见有个好,就是进了京城见到御医也不见得能有效果。”
听房里传来脚步声,估计是老太君准备出来了,急忙推门进去,见到老太君以后就蹲身行礼。
老太君虎头拐一拐地面说道:“起来吧,好好陪陪你婆婆……”说完就由秋菊与另外几个丫头搀扶着上了坐轿,返回西园去了。
屋内地上还堆放了两个箱子,上有“京城常府”的封条,一看就知道是爹娘随信送来地物件。
软榻上大姨娘盯着手中一块绣帕狠狠地咬着牙,面容有些狰狞,让我一怔。
急忙上前用力掰开大姨娘的手,发现修理尖长染着蔻色地指甲竟然都已经扎入了手心,丝丝血点染的绣帕上如红梅绽放,触目惊心。
让红衣赶快去取来白酒,用干净布沾了点白酒帮大姨娘消毒过后,又用干净手帕利索的包好,才弱弱喊了声“娘”。
已经恢复平常的大姨娘挑眉道:“娘没事,只是笑老天有眼,果然是不是不报,只是时辰不到,没想到她金凤凰也有求我的一天,哈哈……”,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那笑容有些癫狂又有些凄凉,伴随着远方传来的阵阵古筝声更是让人心慌意乱。
不顾及众多丫头在场,一把抱住大笑不止的大姨娘道:“娘,发生什么事了?您不要吓唬思儿好吗?”
红衣将所有丫头都打发下去,屋里一时就剩我们三人,才上前道:“小主子莫怕,还不是夫人觉得出气才高兴成这样,过会睡上一觉就好了。”
是这样吗?依然有点不放心,担忧地看着在我怀里笑个不停的大姨娘,直到大姨娘笑累了有点昏睡的迹象,才轻轻取过一个枕头,与红衣一起将大姨娘平放到软榻上,为睡熟过去的大姨娘覆盖上薄毯才跟着红衣到了侧厅。
入座后看着不惊不怪的红衣不由出口问道:“红姨,到底是何事让娘如此激动?”,难道大姨娘经常这个模样吗?
“小主子是自己人,知道这些也无妨,省得以后被人利用了也不知……这话说来话长,还得从大小姐刚嫁入风府说起。”随着红衣的话,那些陈年旧事逐渐清晰起来。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五卷 终为连理枝 第二十一章 青州旧事
从红衣的描述中我整理出来,事情的大概过程如下:
前半段与成亲前一夜时娘亲讲的相差无几,但后面则有些微出入,而且这出入却是惊天秘密。
大姨娘刚嫁入城主府时,与大姨丈两人也是如胶似漆、恩爱有加,很快大姨娘就怀上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这个孩子自然不是风无涯,而是风无涯从未见过面,也不可能见到面的同胞兄妹。
也就是在那时,在老城主的安排下,如今的二姨太金凤凰被接入府内,一个带着无数嫁妆进府的女子,带着“大齐第一商家”大小姐的身价进入当时入不敷出的青州城主府。可想而知,既然是为了使用人家的钱财发展自己的领地,老城主自然不遗余力的拉拢与她,甚至还强迫大姨丈在新婚期就冷淡大姨娘,专宠金凤凰一人,为的就是让金家形成一个误会。
这个误会就是大房虽是皇帝指婚的但不受世子宠爱,金凤凰虽然低为妾室却备受世子宠爱,如此将来有一日金凤凰生的孩子接任城主的机会就会大增。
但当时金家的当家人,也就是金遥光的祖父根本不吃老城主这一套,言明按照城主府世代以嫡子与长子为尊的惯例,就是金凤凰生下儿子,既非长又非嫡,摆明就是耻笑他们金家商人身份低贱,好欺负。
老城主在沉默几日之后,在一个阴沉的雨天里将大姨丈叫入书房商谈许久,在咆哮过、摔砸过、争吵过之后。直到深夜大姨丈拖着沉重的步伐从书房出来,在雨中站立一夜之后,一个惨无人道地阴谋就此达成。
那一年,豆蔻年华的大姨娘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时候,一心只为了能与心爱的人长相思守而欢喜着,在知道怀有身孕之后,更是对未来充满憧憬。
对丈夫纳妾一事根本没多少放在心上,因为夫直到失去耐性地老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