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蟒袍加身,蟒袍上用金色丝线,在领口与袖口上细细纹成各种花纹,随着风无涯向前迈动的步伐,金丝花纹若隐若现,泛着流光异彩,煞是好看。
一遍遍打量着翩翩而来的风无涯,从他炽热的眼神中忽然顿悟到斜阳、家槐、小院鸣蝉,人生本就是愈简单愈好,只要我们求的不多,幸福就绝对不会离开我们。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五卷 终为连理枝 第六十一章 愁死我了
咳……夫妻见面,闲人回避。
这边一夜畅谈的秀蔓,知趣地使眼色将那些粗使丫头打发下去,自个也拉起怡卉吟笑着退了下去。
那边小贵子在风无涯的冷哼声中,迷茫地抓下耳朵挠下腮,在左右瞄了瞄,发现屋里不知何时竟然就只剩下自个这个高瓦灯泡时,身子一颤,为免屁股再受委屈,也赶紧持着佛尘退了下去。
一直站在床边的风无涯回望过去,被小贵子的举动逗笑,大骂一声“臭小子,真没出息……”之后,才提起衣摆坐到床边揉揉我的额头,揉掉我写满“你是懒猪的相公”地表情后,才微笑着问道:“昨个睡得可好?”。
“嗯,你呢?睡得可好?”理了理被故意揉乱的发后,弯起眉目笑问回去。
刚坐下的风无涯听了,也学着我弯起眉目,点点头道:“只要你好,我这边就都好!你就莫再操心我这头的事儿了,一切听大夫的话,好生歇息才是最重要的。对了,早起的时候可又吐过?”
浅笑着摇摇头,随手撵起某人腰间别着的玉佩敛眸把玩着,很想告诉他我很好,却没有说出口,心想他总归是该明白的,若是不明白也只当是罚他让我体验这种甜蜜好了。
握住我的手,清凉的声音响起道:“你啊打小娇滴滴的,吃不了什么苦更别提受什么罪了,可独独这事儿又没人可以代替得了的,想起你吃不下饭的模样我就……哎死我了!还有明个去外祖府拜寿。人多嘈杂,到时候你若是想吐该如何是好?”
打眼望去,见他提起这些便皱起了好看地眉头,心里顿时暖洋洋地,觉得这时光也为自己留住了步伐般,什么事儿也不想去做,只想这般徜徉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与自个心爱的男子耳鬓厮磨。
起身任过腰长发倾泻而下铺满整个床头,轻抚他紧皱的眉心抿笑道:“还能有什么法子,大不了到时候我躲大舅母房里。哪儿也不去就是了,总归是外祖家,没人会给我气受的。”。
长吐一口气的风无涯听完不由叹道:“也只能如此了!哎愁死我了!”
“噗哧”一声,再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暗道“我的活宝相公,你难道非得让我笑而露齿不可吗?”
无视风无涯投来的怨毒目光,模仿着他的音调与口气,哀怨地说道:“也只能如此了!哎死我了!”
“你……你……哎死我了!”对我忽然地举动,风无涯先是无语后,握着我的手是抬起又放下。最后化为拳头拉着我的手捶膝起来。
“好夫
“嗯”一声地风无涯总算没有再说“哎死我了!”。只伸出另一只手臂轻轻将我搂紧怀里,用方正的下巴轻摩起我的头顶来,不再言其他事,就这样让时光从来我们紧握的手中悄悄划过。
屋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儿,大片大片地雪花儿伴随着彼此扑向大地,层层叠加,暗了自个,亮了天地。
第二日是卫府老主人我家外祖父七十大寿之日,与十年前同样的喜气盈盈。同样的宾客满座,同样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在昨个飘了一夜的大雪映衬下,更是红地鲜亮,但这红那红都难掩其中涌动的暗流。
前院几派人马分桌而坐,无人大声喧哗。亦无人如多年前的寿宴上那般劝君复饮一杯酒。只盼莫醉了己身,防止祸从口出。
后院各府夫人也不再借次机会。挖空心思为自家儿女挑选上一门好亲事,都是有意无意的将话头牵引到宫里的人儿和事儿,皆盼从太子妃娘家府上可以打听到些许小道消息,如此一来难免便冷了场面,凉了气氛。
闻着四处飘溢地饭香酒香味,又看着眼前外祖母等人忙着为我夹菜,于是当年在卫府曾经发誓不再成为众人瞩目地我,不受控制的呕吐起来,最终没能逃脱成为众人关注地尴尬。
众夫人见此情景,都忙上前恭喜外祖母喜得重外孙,又再恭喜大姨娘喜得金孙,气氛由此才又一度热闹起来,大舅母象是发现新大陆般,不理会二舅母在身后的追问,走到外祖母身边笑得合不拢嘴。
大姨娘见扶着我的美人娘心疼的脸色也变了,于是舍了众夫人上前拍拍美人娘地手,示意美人娘稍安勿躁,便转身拉过正在讨外祖母欢心地大舅母嘀咕起来。
稍后得了外祖母点头同意,大舅母便为我安排了一处偏僻院子先歇着,嘱咐我待酒席过了再去与老太太叙话。
大舅母要留酒席上照顾着没法脱身,大姨娘也是被众人围着接受道贺,两人都腾不出手来,故而美人娘笑嘻嘻地捡漏,接了差事将我送到落脚处,见我止了吐后,又再三嘱咐过秀蔓她们好生照看着,才返回酒席去。
斜靠在热炕头上,捂着被子笑看从外院急急赶来的风无涯,得知他被席上那些人说的话给整烦了,所以一得知我又吐过的事儿,便拿此当借口躲了进来。
被我笑得架不住的风无涯,只好假献殷勤的开始端茶递水,又被我对着腹部自言自语问道:“儿子,水好喝吗?”引起了兴趣,非要我再吃口点心不可,见我吃下后才对着我地腹部问道:“闺女,点心好吃吗?”。
如此一直重复着玩闹,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吃下不少东西,竟然是这几日来我吃地最多的一次,真真难得。
后来担心别人进来见到一个大男人端茶递水地伺候自家娘子,传出去不但坏了我的大好名声,就是风无涯自己的面上也不好看,便使力夺了风无涯手中又送过来的点心,递给秀蔓后便拉着风无涯聊起小时候在卫府的时光。
同叹转眼十年,我们二人也从当年跟随父母入京拜寿的黄口小儿,到如今喜结连理,再到亦将为人父母。
都道我们虽然没有如别人那般经历多少风雨的考验,但我们并不会为此而不去珍惜对方,因为我们都清楚知道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宝贵位置,而愈加的想要去宝贵对方。
因果叠加,谁道风雨过后才有彩虹,岂不知心中有爱,彩虹便永远都存在。
理清楚自己的思路后,两人随即对外面的那些事便不再放心上,尽情聊起别的事情来。
总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咱们不去惹事但也不躲着,先弄清楚那些人的动向与心意,待来日那些该来的不该来的事儿发生时,总有个应对法子,更何况我们上头还有大姨丈与大姨娘。
院子里传来“咯吱”“咯吱”地踩雪声,知道是有人来了,而且还不止一个人,风无涯随即放开我的手,起身点点头示意我别动后,才拍拍袍服,掀了帘子朝外间走去。
让怡卉随风无涯去外间照看着,才由着秀蔓扶了自己起身坐好,整理下厚重的衣衫,又理了理鬓角便听到外间传来喧闹声。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五卷 终为连理枝 第六十二章 两双喜鹊
从风无涯的问候声中,知道是我家美人娘去而复返,便松散下来再懒得去管,嘿嘿,反正是自个的亲生老子娘随意就好,随意就好。
外间美人娘的熟悉地笑声传来,接着又道:“呵呵……感情无涯在这里!刚你新杰哥还问起你呢,你赶紧去瞧瞧是不是有事儿吧。”
感情我家美人娘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赶走我家小乖乖风无涯哦,不知道是想与我说什么事儿还是带了不熟悉地人来才如此,想到这里刚松散下来的身子又绷起来,使眼色让正在收拾炕头的秀蔓到门边偷瞧下。
在秀蔓偷偷掀开帘子一角的空,到外间观望的风无涯回道:“哦,小婿也正准备去寻三哥,那这边思儿还请岳母多加看护才是,小婿这就去了。”
只当风无涯走了,却见帘子内的秀蔓闪身避开,原来是风无涯不放心又返回帘子外来嘱咐道:“夫人,为夫这就去前院瞧瞧,你如果想吃什么就与岳母大人说就是了。”
听到外间美人娘的笑声,还有几道不熟悉的笑声同时传来,帘内秀蔓也是捂嘴笑了起来,让端坐炕头的我顿时羞红了脸,只好急急回道:“知道了,也不怕三哥哥找你有急事,还是快些去吧”。
帘外的笑声因我的话更大了起来,暗翻个白眼,抬手招呼过秀蔓,索性扶了秀蔓的手蹬好鞋子下炕,抬手掀起帘子,没想到入眼便是风无涯的大脑袋。吓得我一声娇呼,捂胸低声羞道:“怎么还没走?”
“刚要走呢!你下来做什么,一会让大家进去你们上炕聊就是了,快给为夫回去。”风无涯不理会在场众人,只用他那冷冽地眼神瞪着我,看地我心一慌,不知怎么就给乖乖的爬回炕上了,上炕后回望下风无涯才气自己的不争气,白了风无涯十眼才算过瘾。
风无涯见我乖乖上了炕,才讪笑着转身向美人娘抱手示意。见美人娘笑着摆手,这才拎了衣架上的裘皮披风出得门往前院行去。
趁这功夫我倒是通过掀开的帘子将里外瞧了个清楚,原来美人娘不知是带了哪家的一位姑娘过来,瞧那姑娘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谈不上漂亮,但也眉清目秀,一身水嫩粉白滴肌肤倒为平凡的相貌拔了个头筹,让人忍不住会多瞧上两眼。
那小姑娘原本羞与见到风无涯这么个年轻男子在屋里,所以一直低头没敢出声,如今见风无涯走人了。才抬起头来怯生生地打量起屋子里的风景来,当瞄到帘子内的我时,眼神从好奇转变为了艳羡,见我也在打量她便惶恐地低下头。玩弄起自己手中地绢帕来。
其实我对这位小姑娘也充满好奇,毕竟我家美人娘很少去掺和别人家的事儿,如今带了个未出阁的姑娘来看我,实在让我摸不着头脑,于是对拉着姑娘走进来的美人娘笑道:“娘。这是哪府上的姐妹,长的真是水灵!”
看看我再看看那小姑娘,美人娘才笑道:“这是程国公府上的小孙女,与你同辈但比你小上一岁,你们暂且先姐妹称呼着,日后若是有缘再姑嫂相称就是了。”
美人娘的话让小姑娘的娇容红得如夏日骄阳,低着个头简直想要在那密室的青石板上找个洞钻进去,小姑娘手中可怜地手绢更是要被五马分尸般。
一来一往倒是让我明白过来,估计这位姑娘是哪位表哥的未进门妻子。又发现那姑娘是高官人家嫡亲小姐的穿着打扮,身份应是非同一般,细想这府内还未娶妻的表哥中,按身份少之能有与之匹配地,难道是新杰表哥?
比风无涯大两岁的新杰表哥与比我小一岁的小姑娘,代沟啊代沟啊键是又有一个小萝莉要惨遭毒手了。叹息啊!
让怡卉与秀蔓两人赶紧伺候着美人娘与小姑娘上炕。可那小姑娘蹲身行礼道:“梦儿谢过姐姐,梦儿坐下面便好。姨娘这就上炕吧,下面可冷着呢。”指指炕下桌边的椅子,便上前准备将美人娘搀扶上炕。
美人娘笑着拍拍人家小姑娘的手道:“这心性与你娘当年真是象啊,不打紧,这里没外人会来,你且知道下面冷,姨娘又如何舍得让你在下面挨冻,来,咱们一起上炕暖和暖和,呵呵……你这姐姐可是最喜欢与人说话地,你只当陪陪她。”
小姑娘还想推托,却又抵不过炕头的诱惑,便在自己带来的丫头伺候下褪了鞋子,这才露出一双用白布包裹着的精致小脚,在罗裙掩盖下若隐若现煞是好看。
围了炕桌坐好,立时有人换上茶水,又补上几盘点心才全部退到外间去候命,留下我们几人坐在暖炕上闲谈起来。
言谈中我知道了这小姑娘是三朝元老程国公的嫡亲孙女程梦梦,打小在封地长大,因为年龄小故而从未来过京城,自然与京中闺秀不熟识,打来了后就一个人坐在一边不说话,美人娘因为与她娘亲小时候有过交情,看了不忍心便将小姑娘带出来散心。
听美人娘絮絮叨叨说起自个小时候与小姑娘的娘亲玩耍的事儿,惹得我与小姑娘对笑不已。
稍后大舅母竟然也赶了过来,进屋一阵客套后便拉起我的手,问过我想吃什么又问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大舅母地热情让我感激不已,知道大舅母今个是忙的脚不沾地,怎好再去过多麻烦她老人家,自是尽数回绝,只说自个现在很好。
这样大舅母才回身仔细端详起那程家小孙女,见那姑娘一直敛眸不语,便越发高兴的直点头,暗自对美人娘伸出大拇指表示很满意姑娘的品性。
大舅母这幅模样算是彻底让我弄明白了,原来这程梦梦原来是准备许给新杰表哥的,看这架势已经是铁板钉钉定下了,要不大舅母也不会急吼吼的赶来瞧上一眼。
其后美人娘借机让程梦梦跟准备回酒席地大舅母一道回去,说自个想留在这里与闺女多说说话,让那程梦梦只管好生跟着大舅母去就是了,别怕生。
程梦梦不好推托,只得应声穿戴好随着大舅母去了。
与美人娘趴窗户上看院子里大舅母装作给人家小姑娘暖手,拉着人家小姑娘地手仔细瞧了个够,母女俩齐齐回头对望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后来笑够了,娘俩坐回炕头,让美人娘侧躺下后便顺手拉了条薄毯子为美人娘覆上,才笑问道:“这妹妹新杰表哥可中意?”
美人娘见我边说边顺手拎了炕桌上地一个点心轻咬,才笑道:“能吃就多吃点,难得你还能吃得下去,娘就担心你跟你嫂子那样,什么都吃不下才愁人,阿米托佛保佑我儿顺顺利利才好。”。
被美人娘一提反而吃不下去了,便“嘿嘿”笑着将手中糕点放入美人娘嘴中,又再追问起美人娘关于刚才的问题,美人娘捂嘴吃完糕点后,抿了口茶水细细咽下才说道:“依娘看啊,以你新杰表哥的心气自是看不中的,但这姑娘是你外祖父与大舅父都看中的姑娘,他一个做人孙儿地能有什么法子,这门婚事怕是就这么定下了。”
点点头也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