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亮-大少爷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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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亮-大少爷能屈能伸-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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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异色。

  言下之意是:他若发怒,就表示心胸不够宽大是吗?好个下贱奴仆,一张嘴可真是比他的主子还刁!

  心下暗忖,傅容云冷笑。「玩笑?傅家庄可不是让人随意玩笑的地方。」

  「是啊!是啊!」连连点头,夜玥噗哧笑了起来,神情充满揶抡地直往痛脚踩。「那么想必也不是可以随意拿个五百两银子花花的地方。」

  嘻嘻,太有趣了!连要个五百两还得与总管撕破脸相向,这算是什么一庄之主嘛?

  被她一击击中痛处,傅容云怒火攻心,再也顾不得面子地厉声斥喝,「我傅家私事,岂容一个外人说三道四?夜姑娘若想继续赖在傅家庄当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食客,最好自重些,否则就别怪我……」

  「别怪你如何?」蓦地,一道冷煞嗓音插入,硬生生的打断了威胁怒言。

  *****

  待众人闻声朝声音来源望去,就见傅元瑶莲步轻移地步人大厅,冷艳美眸扫了众人一圈,最后落在傅容云阴晴不定的脸上--

  「大哥,你意欲为何呢?」精明眼眸闪著冷芒,她慢吞吞地淡声道:「夜姑娘与八宝是我的贵客,大哥你有何意见与不满,请对我直说便是,我们傅家庄可从来没有过驱赶客人这等失礼的事来。」

  早知他对这对打乱了比武招亲擂台的主仆心有不满,可却没想到他竟会不顾面子,意图恶言相向,驱赶两人离开,幸亏早有奴仆在他逼迫孙总管之时,便已偷偷跑来通知她,她才能及时赶到,阻断这种败坏傅家名声的丢脸行径。

  见她出现,傅容云不用想也知道是庄内下人跑去告密,当下脸色阴骛难看至极,冷笑讥讽道:「我失礼?你怎么不问你这两位贵客又多有礼了?」

  哼!到底是谁先失了礼,躲起来当壁脚偷听主人家说话的?

  闻言,傅元瑶狐疑地朝某对云淡风轻的主仆俩瞅去,就见夜玥笑嘻嘻的抢先开口说话了——

  「哎呀!刚刚我与八宝逛街回来,谁知一进门就听见怒喝声,好奇之下循声找了过来,然后便听见傅庄主为了五百两银子而对著孙总管大吼大叫的,我哪知这是傅家庄的私事嘛!」

  撇下撇嘴,她一脸委屈地嘀咕,「若是不想让外人知晓,关起门来小声商量便是,谁听得见呢?偏偏傅庄主吼得这么大声,连三里之外都清晰可闻,说偷听实在是太冤枉我们了。」

  「你、你好一张刁嘴!」万万没料到竟被反控成是自己的错,傅容云不由得气急大骂,完全失了主人家的礼仪与风范。

  偏偏他被惹得气冲牛斗,却还是有人不疾不徐的慢慢道——

  「我家小姐说过了,她不挑嘴的。」微微漾笑,八宝一脸认真的澄清。

  「就是嘛!我都说了我不挑食的,怎么傅庄主老是要诬赖我嘴刁呢?」噘起小嘴,夜玥很是无辜。

  这两人……这两人分明是故意激怒他的。

  怒发冲冠,傅容云心火大炽,疾言厉色的恨声道:「瞧瞧,这就是你的好贵客!」果真是贵客,贵到连他这个庄主都不看在眼里。

  淡觑两人一眼,傅元瑶心知肚明这对主仆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无辜,也清楚他们是故意装傻,但是瞧见傅容云被激得勃然大怒的愤恨样,心底却升起一股愉悦至极的快意,于是……她笑了。

  「其实夜姑娘说得也没错,若大哥真有什么不欲人知的私事想与孙总管说,找个僻静之处商量就没人会听到,可你偏偏选在大厅内怒气冲冲地吼得全庄尽知,也莫怪夜姑娘会不明就里地闻声而来了,这又怎能怪她不懂为客之道,不知避讳呢?」

  艳红的**勾起一抹冷冽浅笑,她早从下人口中得知他因向帐房支领五百两不可得而对老总管恶言相向,是以淡淡的嗓音却充满浓浓的讽意。「每院每月只能支领一百两是我交代下去的,你有任何不满或额外花费的话,向我说便是,何苦为难孙总管?」

  这含嘲带讽的话一出,就见傅容云的脸上忽红乍绿,下不了台却又强撑面子地硬声怒道:「不过就是区区五百两,怎么我还得问过你才能取用吗?」

  「那么请问大哥要那五百两又有何用处?」挑眉反问。

  「我自有我的用处!」

  「用处?拿去用在青楼女子身上吗?」娇颜含煞,傅元瑶的眼神满是不屑与轻视。「近年来你在外花天酒地,大把大把的银两撒起来可真是一点也不心疼,傅家虽然家产丰厚,也不是让人这样挥霍的。」

  「你……」被训得一点颜面也无,傅容云正待翻脸相向,哪知才要开口大骂,却被她冷厉的眼神看得心惊莫名,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如何?」冷冷一笑,淡漠的嗓音有礼却毫无手足之情。「大哥若有需要什么东西,把单子开出来,孙总管会去采买回来的,至于各院每月支领一百两应付所需开销,我想已是绰绰有余,若大哥日后再有意见,来找我商量便是,为难下人也不是法儿,你说是吗?」

  最后那句反问虽淡,却是讥讽至极,让傅容云气恨在心却又发作不得,只能青著脸怒视著她,眼神满是阴惊之色。

  视若无睹他的怨毒目光,傅元瑶只是淡淡道:「孙总管,这儿没你的事了,去忙你的吧!」

  知道小姐有意支开自己,免得又被为难,老总管恭敬地应了声「是」后,很快的退下了。

  而傅元瑶见他走远后,这才淡淡地告了声退,随即偕同在一旁欣赏了出精采好戏的夜玥与八宝二人离去,留下傅容云一人独自在大厅……

  *****

  一道突如其来的惊天巨响猛然自背后响起,让夜玥好奇地回头一看,就见大厅内厚实的花桌被怒火中烧的傅容云给一掌劈成了两半,当下不禁噗哧笑了出来,啧啧有声地摇头晃脑——

  「傅姑娘,看来傅家庄得添购新桌了。」闲闲拿桌练掌,果真是家大业大,银子多多的人才干得出来。

  「也好,那桌子用了许多年,也该换新的了。」连回头也懒得回头瞧,傅元瑶淡笑回应,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傅容云的行为,倒是对他们两人比较抱歉。「方才让你们两位见笑了,请别见怪才是。」

  「见怪是不会啦,反而挺有趣的。」揉揉俏鼻,夜玥笑咪咪探问:「傅姑娘与傅庄主似乎感情不睦?」

  闻言,傅元瑶深深地瞅了她一眼,似乎不欲多说,只淡淡留下一句「傅家私事不足为外人道也」后,便迳自离去,丝毫没有透露一丁点讯息。

  目送她纤细的身影逐渐远去,终于消失在眼里,夜玥下意识的朝八宝瞄去,果然见他眼帘微垂,一脸若有所思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当下眼眸不由得闪过一抹似了然又似失落的不明情绪……





第五章

  夜凉如水、玉兔高悬,满天繁星宛若无数小眼睛般正在窥视著世间的一切,本该是夜阑人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傅家庄的某间客房房门却被人轻轻的拉了开来,随即有道瘦高修长的身影无声无息地自门后出现,如鬼魅般在黝黑深沉的夜色中踽踽独行。

  只见他宛如在自家那般的熟悉,不须任何灯火照明便能在一片漆黑中热门熟路地穿过层层回廊,越过座座拱门曲桥与亭台楼阁,最后他来到了主人家的书房前,悄然无声的推门而入,在满室书册环绕中,幽深眸光却不曾稍微停留,反而落在最里面角落处的一块不起眼的青砖上。

  在银色月光的照映下,他缓缓来到最角落的那块青砖前,蹲下身子,也不知施了什么手法,只见那块青砖蓦地弹开出一道小缝隙,顺势将青砖搬开,赫然发现下面竟然压了一本蓝皮书册。

  像是早知道青砖下的秘密,他泛起一抹微笑,伸手取出书册之际,一道突如其来的嗓音却自身后荡了开来--

  「你对傅家庄很熟嘛!」

  「小姐!」心下一惊,八宝猛然回头,赫然惊见半身映著月华,半身笼罩在阴影中让人瞧不清脸上表情的夜玥,当下不由得失声低呼,原本平稳的心跳在瞬间加剧,手心濡湿地沁出冷汗。

  她尾随在他身后多久?又看了多久?

  「八宝,你在紧张什么呢?」一片沉静中,带著轻笑的嗓音扬起,夜玥往前移了一步,纤细娇躯俏生生的立在迤逦而入的月色中,原本模糊难辨的绝色娇颜也顿时清晰显现。

  「小姐,你何时来的,怎么没出声叫我?」勉强稳住心神,他力持镇定。

  「来得够久了,况且我这不是叫你了吗?」淡淡反问,夜玥眸光深沉地瞅凝著他,脸上虽仍噙著笑,可却少了平日的天真烂漫与真诚,仿佛只是戴了一层面具罢了。

  其实早在他以为她已熟睡,并轻巧离开客房的时候,她便翻身而起,一路悄然无声地尾随著他穿越了大半个傅家庄,目睹他如主人般熟练的翻开书房地板上的青砖,取出那本也不知是记载著什么的书册。

  闻言,八宝窒了窒,怔怔地看著她虽笑却不甚真心的面容,心中莫名涌起一阵强烈不安,几度张嘴欲言,最后却总是归于沉寂。

  见他不语,夜玥也不甚在意,若有所思的眼眸朝他手中的书册睇去,只见蓝色书皮上题了「傅家剑法」四个字,心中原本的猜测此刻更加确认了。

  「八宝,何时你对傅家庄内的一砖一瓦如此了若指掌,甚至还改行当起偷儿了?」噙著笑,她状若玩笑般地故意问道,等著看他如何回答。

  「小姐……」听著她带笑却又若有所指的言词,八宝心知她肯定是察觉到什么,也明白再也瞒不下去,正欲开口解释之际,却听外头忽传来一串由远而近,迅速而来的足音,当下心中一凛,低声急切道:「有人来了,我们先离开。」

  「干嘛急著离开呢?」笑嘻嘻的,她的神情闲凉,半点也没想走的意思。「有人来了不是更好,正好把你的事儿给解决了。」

  呵……她还有别的事儿要忙,没耐性陪他再耗下去了。

  「小姐!」低声急叫,八宝与她相处多年,甚是了解她的性情,如今见其神色,明白她绝非说笑,心中不由得急了起来,下意识的伸手就要拉她,却被她一个巧妙闪身而避开了。

  而就在此时,外头忽传来一道诧异的狐疑低呼,来人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对劲,足音瞬间加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书房而来……

  「……可……可恨的傅元瑶……嗝……可恨的一群老奴才……全不把我……把我这个庄主看在……嗝……看在眼里……」淡银月色下,傅容云打著酒嗝,踩著微醺的步伐,踉踉跄跄地自「百花楼」,回到傅家庄。

  思及白日的事,他益发愤恨难消,原本一直强忍著的怒气终于爆发,拔剑朝树丛一阵乱砍泄恨……

  可恶……可恶……他身为一壮之主,却只是徒有虚名,别说傅家偌大的家产全握在傅元瑶手里,他根本沾不上边;就连动用个几百两的银子还得看她的脸色、受她的气,简直窝囊至极,偏偏他还当这窝囊乌龟当了许多年了。

  若不是怕引人疑窦,当初真应该趁她还年幼时就……就……

  想到这儿,他蓦地发出一道沈怒低吼,愤恨地将足足有手臂粗的树干给一剑断成两段,喘著尚未平息的怒气,狠戾的目光森森瞪著切口整齐的树干断面,思绪如偾张的血气般翻涌……

  曾经他也想当个好夫婿,但梦涵心中却永远住著另外一个人,就连洞房花烛夜、夫妻敦伦后,她在睡梦中呓语的也是那人的名字,这让他难以忍受!

  在妒恨之火如燎原野火般失去了控制,暴怒地一巴掌将她打醒,在她惊疑、恐惧与不解中,暴虐而无情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并且在那噙满泪水的视线中,得到异常的欢愉与畅快,因为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彻底占有她,证明她是属于自己的。

  曾经他也想当个好大哥,但元瑶心中却只认定一个兄长,丝毫不将他看在眼里,处处与他作对、给他难堪!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恨透了那个人!

  以前,恨不得他死;如今,更恨他死了却宛如还活著,阴魂不散的盘据在傅家庄内每个人的心里,也让他始终活在那人的影子下,怎么也摆脱不了……

  够了!

  他受够这一切了!

  既然元瑶不将他当成兄长,事事与他为难,那么就别怪他……

  想到什么似的,傅容云阴惊的眼眸泛起了寒光,心中主意已定,当下收剑返回所居院落,然而走在蜿蜒回廊下,眼尾余光却突然瞄见对面书房本该紧闭的门扉竟微微敞开,登时不由得轻「咦」了一声。

  怎久回啦?他记得自己离开书房时,确实带上门,怎么如今却……

  疑心顿起,傅容云眯起了眼,脚下一转,迅疾如电的朝书房急掠而去,眨眼间便已来到书房门口,并以著雷霆万钧之势用力推开原本就微微敞开的门板。

  霎时,就见一男一女两条身影沐浴在淡银月色下,并在他猛然推门而入的瞬间,双双转头看向他……

  *****

  「是你们!」厉声大喝,虽然光线微弱,傅容云还是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两张脸庞。

  「哎呀!被发现了呢!」闲凉的嗓音毫无心虚,夜玥冲著他灿烂一笑,可嘴上问的却是一旁神色沉凝的男人。

  「八宝,你说该怎么办呢?」

  「小姐……」发出一声叹息般的轻喃,八宝只能苦笑,也没别的好说了。

  眼见两人夜闯书房被发现不仅不仓皇逃离,还神色自若地之谈起来,傅容云这下更是心火大炽--

  「早知你们主仆两人绝非善类,混进傅家庄究竟所为何来……」蓦地,高昂的质问猛然一顿,他不敢置信地瞪著八宝手中那本写著「傅家剑法」四个大字的剑谱,神色瞬间大变,忽晴转阴,变幻莫测。

  怎么会?这脸色蜡黄的不起眼男人怎么会有他寻找多年却不可得的「傅家剑法」?

  震惊的目光从剑谱上移开,转而落在角落处被翻开的青砖上,他登时明白了--

  原来竟是藏在如此唾手可得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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