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啊丫头,居然会看地图。”
她也很惊讶,“这很奇怪吗?”
“的确很奇怪。”我诚恳的说,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的确是项独特的技能。
她“哦”一声,忽然转身背对着地图说:“为了以示我是很正常的人,我要慎重的告诉你们,我不知道背后什么东西!”
我哑然,老爷子很无奈。
“谈正事吧丫头。”老爷子敛了苦笑坐下,正色看着她。
她倒是一点谈正事的样子都没有,摇头摆手道:“什么谈不谈的,不用谈,牌子我还给你们,以后我们装不认识!”
说罢,手连忙探入怀中摸索。
“等等!”老爷子厉声喝道,眼睛向四周环视,我知道他是在担心隔墙有耳,最近府里并不太平,时常有可疑的人走动,为此老爷子遣散了一大帮仆从,留下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来干干粗活,很不好意思的是,今天下厨的人是大姐……
她的动作止住,很莫名奇妙的看看四周,然后了然的不再动作,只是很不悦的说:“老爷子,多亏您信任,我的小命差点报销在半路上。”
“嘿嘿,那老夫面前这个臭丫头是谁呀。”老爷子还有心情开玩笑。
她嘟嘴,“总之,这活我是不干了。”
我终于忍不住了,别人想要这金牌都要不到,她居然急着往外抛,知道她奇怪了,不知道她这么奇怪,“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一顿,神色复杂的说:“知道啊。”
“那你还要这么做?”
她叹气:“我知道,乱世藏黄金,可是这牌子撑死了也只有24K……哦不,镀金,我还没穷到刮牌子上的金粉的地步……”
我有种吐血的冲动,老爷子的脸也是灰黑的,显然没想到他把整支魏家军交给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财迷。
老爷子颤抖片刻,无力道:“知道为什么我把牌子交给你吗?”
她脸上有怒色,“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只好猜猜猜,都不敢跟别人说!憋死我了这一路!”
老爷子缓缓的说:“一,你是商人,朝廷绝对想不到我敢把一块这么重要的金牌交给一个重利的商人,二,你的立场是明显倒向延国的,朗碧澄确信你是个爱国的人,不会擅自做出背叛国家的事情,你也不敢,三,你身边能人辈出,应该能帮你不少,还有最重要的是,老夫我一见到你就喜欢,你是少有的还清醒看待这个国家的人。”
她愣愣的听了,眼里神色更复杂,好像是想笑又很想哭,最后她抚着胸口深吸一口气道:“我了了。”
顿了顿,又说:“我已经被你们拉下水了。”
见我和老爷子一起点头,她哭丧着脸说:“那你们至少告诉我你们有什么打算吧!”
老爷子看了我一眼,我点头,沉声对她说:“你自从遭遇一次暗杀后就和皇上一起回京的是不是?”
她点头。
“其实皇上此刻也自身难保。”
她无动于衷。
“皇上的微服是皇太后一手促成的,这两天以皇太后为首的主和派一直瞒着我们商议着什么,本来皇上是支持我们的,也因此我们得以避过很多次或明或暗的陷害,但是毕竟皇上是孝子,皇太后让他关心民情他便毫不犹豫出来,却不知这两日宫中无主,朝廷上下便以皇太后马首是瞻,眼看着延国就要易手他人了。”
“给皇太后和给皇帝不是一个样?再说了,现在延国不是差不多在我手里了吗?”她晃晃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的金牌。
我摇头,“关键就是,我们也动摇了。”
她瞪大眼。
老爷子接着说:“魏家军是老夫一辈子的心血,本该竭尽心力为了延国效忠,可是现在朝廷总是以为老夫要拥兵自立,就连皇上也渐渐与老夫有了隔阂,本来要消除怀疑只需将魏家军完全交给朝廷,但是丫头,你看现在的朝廷,他值得老夫交出一辈子的心血吗?要老夫眼睁睁看着子弟兵被生生的消耗掉,光想想就心疼的睡不着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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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的听着魏老爷子一脸痛心疾首的说啊说,然后魏老爷子的儿子魏戎一脸的节哀顺变……寒了下。
“这关我什么事?难不成你们还指望我用花中城跟朝廷拼了?”
老爷子意味深长的说:“丫头,你别这么说,老夫知道你被人暗杀了一次,可是你知道吗?其实现在朝廷一直以为金牌依然在老夫手里,老夫回来的路上可是遭受大大小小三十多次的暗杀啊。”
“啊?这么严重?不行不行老爷子,金牌还给你,反正你有金牌也被暗杀没金牌也被暗杀,我可不想英年早逝!”我更想掏金牌了,开玩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有一天被人知道这金牌在我手里,到时候一天N次的飞刀我就算没被捅死也要被吓死了!
老爷子气得胡子翘了起来,怒极反笑道:“丫头,知道你怕死,不用这么怕死吧。”
“我只想普普通通过日子啊!”我急得跳脚,“我根本不想领教什么人心险恶啊……”
“丫头,你以为只是开店就能不领教人心险恶了?”老爷子冷笑。
“为什么这么说?”
“看来,老夫没看错,”老爷子一脸得意,“丫头身边果然能人辈出啊。”
“什么意思?”我迷茫。
“你有一群很好的朋友哦!”魏戎也笑。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
“据老夫上次和你们二老板聊天了解,你们花中城开业至今,大大小小的风波也有上百了吧,最近朝廷的试探尤其多,可是丫头你大多都不知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说不出话。
老爷子笑着说:“为了保护你那奇怪的小脾气,你的朋友可是花了不少力气啊。”
我恍然。
怪不得!
怪不得明明知道朝廷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可是回到花中城除了热烈欢迎什么变化都没有。
我居然还傻兮兮的要齐洛恒用敷黄瓜来消除那两坨中考奋战三个月都熬不出的巨大眼袋……还有不是熊猫胜似熊猫的黑眼圈……
我还能说什么?
有这么好的朋友,我还能说什么?还能做什么?
我给他们惹了一个大麻烦,而他们以小小商人之力在我一路慢吞吞赶回来的时候和朝廷这个巨大的政治机器已经周旋了一个月之久!
齐洛恒从来不让我跟着去谈生意,也很少跟我说商业上有什么事情,每次见到我只是评点我的新菜,告诉我新营业方式的效果,然后就是坏笑着损我……
相琴她们也一样,永远都会顺着我的意思和我说笑,却从来不向我说什么苦恼……
一群报喜不报忧的坏蛋……我曾经这样评点我的朋友兼职员。
可是我今天才知道他们就算是报喜不报忧也很累,能挑出来告诉我的好事太少了。
这样的朋友,简直就是死党中的死党!
我眼眶热热的,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深厚的感情居然会发生在我身上,而现在我感觉到了,却只有手足无措的份。
对老妈的母爱我们都是童年好好享受,成年后多陪陪他们敬敬孝心……可是对朋友这么多默默的付出,难不成也要我成年以后多陪陪他们敬敬孝心?
上帝啊!原来被爱护也是一种苦恼啊!
唉……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见我低头忏悔,老头子语重心长的说:“丫头,现在老夫托付给你的,就是像你朋友一样的这么一帮好汉子啊。”
我有些动摇。
“老夫也不求你做什么,只要你那好金牌就行,我已经着人去打了一块假的金牌,亲自带着示人,现在别人都以为金牌在这,你也不用担心,毕竟你的身份太不可信,朝廷只要确定我带着金牌就不会找你了,其他的事情你用不着管,要是让你那帮朋友知道他们辛辛苦苦保护的小朋友被卷入政治斗争,大概要帮着朝廷暗杀我了吧哈哈。”
老头子笑得很凄惨,手里拿着一块假金牌,“真假金牌区别在于上面的魏字,真的金牌上面的魏字是写错的,当初老夫打造的时候太鲁莽,鬼里面那瞥折点是没有的,而假的上面却有,魏家军的几个将领都知道这事。”
“……哦。”我沉沉的答应,“那万一遇到特殊情况呢?我不知道会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但是万一……”
老爷子和魏戎的脸色都严肃起来。
“如果真的遇到什么逼不得已的情况,那就以魏家军为筹码,向金国换取延国百姓的性命,让我们已经苟延残喘的大延,平安的结束在那个北方的小子手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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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
乐优现形记
“××市有个女孩,她呢,家里很穷,爸爸妈妈都在外面打工,本来她是可以上学的,可是由于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呢,民工子弟必须转学,到指定的民工学校去,这个女孩那,没办法,只好每天跑两个小时去学校上学,结果有一次她上学途中被车撞了,就……”胖胖的政治老师拖长的声音作沉痛状,大概想营造类似殡仪馆气氛。
结果下面坐的是帮狼心狗肺的。
“死了!是不是?”
“肯定死了闹!这种例子,不死就是植物人……”
“大概又是什么公交公司的官司,切~老师换个例子!”
“老师有个问题!撞那女的是压路机还是货车?”
七嘴八舌七嘴八舌……老师脸色铁青闭了嘴巴狠瞪下面一干活跃分子。
好歹下面坐的是学生,看老师脸色不对终于安静下来。
老师继续沉痛开口:“那个女孩,就失去了生命……”
“我靠!死了就死了闹!还失去了生命……”
“老师你太假了哦,这不就是死了嘛,我们都帮你说了你还生什么气。”
一片虚声。
政治老师不爽:“闹闹闹,你们这帮人闹!说话就不能委婉一点?死了这种多不好听……”
“那还有更好听的类!”
“对呀对啊……驾鹤西去不错……”
“我氧化钙你哦!还不如驾崩类!”
“是呀驾崩不错……”
“不对!应该用圆寂……”
……
“哈哈哈哈……”我又一次在梦中笑醒。
我一帮同学二百五的起哄好像还在耳边,可实际却已经生离十万八千里,他们只在我的回忆里了。
讨厌,每次梦到他们总是狂笑后极度的失落,我还不如表梦到他们……
“又梦到什么好笑的了?”齐洛恒拿着书坐在桌边好笑的看我,此刻已经是下午,西落的太阳透过窗户罩在我们的身上,红红的,暖洋洋的,连带齐洛恒一贯清冷的造型也热情起来。
我趴在桌子上睡觉好像已经成了习惯,被梦笑醒似乎也已经成了习惯,而每次醒来和齐洛恒倒地热茶也成了习惯……
然后,看着齐洛恒说:“你没敷黄瓜。”也是习惯了。
“大哥你知不知道一个帅哥挂两坨眼袋很难看?”
“……”某人看书无视我。
“那我给你换个方法……纱布沾了隔夜绿茶,敷在眼睛上也可以啊。”
“……”
“唉……我好无聊哦。”
“做菜去!”
“……我江郎才尽了。”
“那就要饭去!”
“我怕丐帮被我抢了生意群殴我。”
“那就啃你的金牌去!”
—_—|||“大哥我统共才啃过一次,你不要以为我有这方面癖好好不好?”
齐洛恒叹口气放下书看着我,“你要怎么样?”
“我知道想干什么还用得着趴在这?大哥啊拜托哦,我回来三天了,你们一点表示都没有?”
“相琴和悯心哭得不够厉害?”
“……哦!我回来你们就用眼泪对付我?你知不知道这两天外面传什么?”
“花中城双花和一个神秘负心汉不得不说的二三事。”齐洛恒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啊啊啊啊啊啊!”我拼命抓头,“为什么没人澄清啊?!你们为什么不让我澄清啊?!”
“不是你说的吗?”
“我说过什么?!”
“要不惜一切代价加大宣传……”
“……我错了,我一开始就错了。”我颓然倒地。
“金牌,你打算怎么处理?”齐洛恒揉了揉太阳穴放下书,郑重的看我。
我怀里的金牌一阵发热,无奈,“这个问题,有点严重……你知道啊,我回来第二天就跑去交涉了,结果还不是无功而返。”
“你应该带着我去。”他再次提醒我的失策。
“如果你去,那我就真的是和他们谈生意而不是讲情谊了,效果差很多的。”
他耸肩,不置可否,“那左怎么办,金牌的另一个潜在威胁就是他吧,我不相信他什么都没察觉。”
这两天左看我的眼神都有点复杂,我觉得要我相信他什么都不知道那还不如让我相信云启殿是个女人。
不过有的时候这种事情只能用心照不宣来解决,否则一放到阳光下大家都不好看。
“知道就知道了,他的任务又不是抓壮丁,我还担心他抢金牌不成?”我故意摆出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淡淡笑了一下,又拿起书,看了两眼又放下,嘴里喃喃:“太暗了。”
我一看窗外,哦呀傍晚了,赚钱高峰又来了。
“明老板。”一个怯怯的声音在员工休息室门口响起,我转头,发现是乐优,她穿着女服务生的工作服,站在门口微低着头看我。
不知道为什么相琴和悯心总是有意无意的欺压她,虽然我至今没有发现乐优有干出什么事情来,不过考虑到我临走前她把我当狼外婆一样的眼神,我只好对她进行怀柔屏蔽,而她大概是全花中城唯一一个叫我“明老板”的人。
我想她虽然是住在花中城这个对女员工最好的地方,可是日子不一定好过,女孩子们总是有意无意的疏远她,而其他人则根本没空注意她。
唉,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什么事?”我柔声问。
她偷偷看了眼齐洛恒——齐洛恒鸟都没鸟她一下,踌躇了半晌说:“乐优,乐优想和明老板说点事。”
放眼员工